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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身份暴露(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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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
李府一片素白,到处都挂着灵绸,灵堂上,李兆廷一身孝服,捧着刘倩的灵位,满脸写满了沉重。
“假如活下来,我不能再对不起倩儿。假如活下来,我不能再对不起倩儿。假如活下来,我不能再对不起倩儿。”
誓言依在,伊人却已消逝。多么可笑,难道老天故意要让我李兆廷不安一生么!
看着李兆廷了无生机的样子,除了说句“节哀顺便”张绍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或许,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和他一起向来吊丧的人回礼是作为朋友的最好选择吧。
就在驸马拿走圣旨迎面而来时,李兆廷还在呆立着,张绍民赶紧拉了他一把,陪同急忙跪下。
“圣旨到----”
“内阁大学士李兆廷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今内阁大学士夫人刘氏,救公主有功,追封为二品夫人,赏黄金千两。
亲旨!”
冯素贞念完圣旨,看着李兆廷还呆呆地跪着,顺势把圣旨递了过去,内心却无法平静。我不杀伯仲,伯仲却因我而死。如今却又被派来宣旨,真是可笑啊。
“兆廷如果我们成功了,我只能祝愿你和刘倩了”
就在自己真的决定放下的时候,老天却让她替她而死了。真是天意弄人啊,难道说我们还能在一起么?冯素贞苦涩地摇摇头,就算过得了兆廷那关,也过不了自己的这关呵,更何况,还有个天香公主。
“谢主隆恩!”张绍民无奈地瞪了还在发呆的李兆廷一眼,大声回道,警防隔墙有耳,要是皇上治李兆廷大不敬之罪就不好收拾了。
倩儿就是因为救驸马而死的吧,驸马却是自己的好兄弟,不管怎样也无法对他生出一丝恨意。虽然他想不通,为什么这件事发生得如此巧合,但事已致此,看到驸马一闪而过的不安而内疚的眼神,李兆廷知道如果自己再呆着只会另彼此尴尬。于是对驸马报以苦苦一笑,硬是从嘴里咬出了“冯兄”两字,作揖还礼“有劳了”。
冯素贞对着张绍民欠了下身,此情此景,并不适合她久留,更何况还有个公主等着她去交代。
“张兄,李兄就麻烦你多加照顾了,小弟还要就此复命,就先走一步了。”
“无妨,冯兄请”张绍民双手前合,报以理解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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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一桌上好的饭菜搁置在屋子里,香气怡人却无人享用,早已冷去。桃儿、杏儿立于一旁,早已嘴馋不已,肚子不合适宜地开始咕咕作响。而坐在席中的女子却置若罔闻,手里拿着筷子,夹着一小块肉放在嘴边,一直呆着,仿佛被人点了穴一般。
“公主,菜都凉了,奴婢先拿去热过您再吃吧?”杏儿终于忍不住插嘴了,再这样吃下去不吃到天亮才怪。
“啊,不用了”天香放下筷子,“你们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说罢皱了下眉头,又想起那天的情况。当她以为会永远失去驸马的时候,刘倩却救了他,但该死的那句“你才是兆廷的心上人”却让天香还没体会到喜悦的心情就陷入了一阵迷茫。
“兆廷的心上人?”喃喃咀嚼着这几个字,天香注视着自己所爱的人,似乎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说这是刘倩用生命开的玩笑。可是,驸马沉默了,对着公主询问的眼神,把眼睛移到了别处。
夜,好静,周围的脚步声和人声是那么的刺耳,一切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公主,驸马,你们没事吧 ?”桃儿关切的声音传来,天香却没说话,还是静静地注视着驸马。
“啊——驸马,你受伤了!”杏儿的尖叫传来,跟着就准备上前检查驸马的伤势。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一会我自己能包扎。”驸马躲开了杏儿,走到公主身边,低声道
“等这件事处理完了,我再给你个交代。”眼里充满了恳求,天香一下心就软了,微微点了点头。
“杏儿,公主受了点惊吓,你们扶公主下去休息吧。”说罢驸马径自走了。
望着驸马的背影,天香任由婢女的聒噪和搀扶,回到了屋内,开始了对驸马漫长的等待。
“是,奴婢告退”桃儿、杏儿解脱似的往外挪步,还不忘暗自嘀咕。“这几天公主是怎么了,吃个饭跟个多愁善感的大家闺秀似的,敢情除了上次的‘忘情丹’事件还没见过公主这么守礼节过。”
“或许是前几天受了惊吓吧”桃儿牵强地找了个理由。
“哎哟——”杏儿埋着头,发现自己撞上了一堵肉墙,抬首望去“啊,是驸马啊,您来啦”
“公主,驸马来了”
天香正陷在自己的思索中,一听“驸马”二字,立马有了精神,期待地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人一身素装打扮,却也遮掩不住他的俊俏,不是驸马是谁。
素贞出了李府,就往公主府走去。该来的,总会来的,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啊。虽然如此自我安慰,她还是走得很缓慢,不知如何对公主交代。当时为了脱身,说得轻巧,“交代”二字如今却显得如此沉重。
不知不觉,抬头已望见“公主府”三个大字。咬咬牙,死就死吧。素贞一副即将就义的表情挂在脸上,就像里面是龙潭虎穴一般。
正准备推门而入,里面的人却好似知道她来了一般,门自己开了,素贞刚抬腿准备跨入,突然一个身影闯入怀里,不是杏儿是谁,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一般莽撞。素贞苦苦一笑,这样想着心情仿佛要好些了一般。
抬眼望去,一桌丰富的佳肴,一个美丽的身影,憔悴却正深情地注视着自己。苦笑不禁又挂到了嘴角。素贞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苦笑了。公主啊,你的这份情真的好重,我这个已经背负着深深情债的人又怎会有余力承担?或许,或许当我道出真相的时候,你才会觉得现在的自己——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素贞大步走进屋内,在佳肴旁座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