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张无忌同人）斜阳卧水，清泉映月》序清风

59、共退强敌

　　“啪”！！！
　　杨过和凌绝再次两掌相交的时候，凌绝那股与张无忌惊人相似的内力窜涌过来，杨过略一迟疑，便后退半步撤了掌。
　　凌绝纵身向前，对他击出双掌！每逢这个时候杨过便只能挡格不能迎击，手臂触到凌绝的手臂时就是一阵灼热。
　　凌绝习得少林派的武功，又自悟了“蛇爪功”，再加上九阳神功，招式不仅变化多端还刚猛有力，对杨过步步紧逼。
　　其实无论是招式、内力、对敌经验，杨过都高出凌绝不止一筹，但凌绝有的是九阳神功！
　　九阳神功的威力，杨过曾在张无忌身上见过无数次，但每次都是张无忌把别人打得落花流水。平时虽然也会跟张无忌过过招，但那都是闲来无事打着有趣的，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真正跟这门功夫较量上！现在不知道凌绝内力的深浅，杨过只能暂时只守不攻。
　　张无忌见杨过这个样子，大概也猜到一些缘由，说：“杨大哥，他的九阳神功还没到火候。”
　　杨过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暂时没事，又听他出言指点，脸上顿有喜色，但不知“没到火候”又是多少“火候”？是不是遇强则强的法则不管用呢？
　　他仰面使个铁板桥躲过凌绝的攻击之后，腰一折，一掌狠狠推出，“呯”地一下打在凌绝的腰上，但随即一股滔滔内力反袭回来，由手掌直接撞进杨过胸口，令他身体一时不受控制，腰和腿一软！
　　“吾命休矣！”就在那么一瞬间，杨过还听到了张无忌的一声惊叫，以为自己马上就要被凌绝狠狠一拳砸到胸口给砸死，但凌绝竟然也被他打得后退了两步，弯下腰来“呼呼”地喘气。
　　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杨过手一撑地，向后倒翻，立即站直了身子，也气喘吁吁地看着凌绝。
　　凌绝的九阳神功的确不到火候，不然也不会有空隙让他死里逃生了一回。
　　见杨过没事，张无忌也松了口气，但却觉眼前变得模糊了，抬头看看天色，浓厚的乌云正向月亮包围而来，心中不安，对杨过道：“杨大哥，就算他九阳神功还没到火候，你也不能跟他硬碰硬啊！”
　　杨过咬了咬牙，第一次有些恨上了这门功夫，又一想：“如果无忌跟我真的交上手的话，那岂不是……”他还在走神，凌绝炽热的掌风又已袭来！
　　两人再次动上了手，杨过依然是守多攻少，看得张无忌暗暗着急，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痛。他想了想，说：“杨大哥，九阳神功其实也没那么玄妙。它的要义是：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凌绝心中冷笑：“你这是在提点杨过呢还是提点我呢？”
　　其实张无忌也不知道九阳神功的弱点到底在哪里，但现在情况非同一般，无奈之下他只有把这要义告诉了杨过，只盼他聪明过人能想出破解的方法。
　　杨过虽知张无忌心意，但也不是什么绝世的武学天才，如此玄奥的功夫一时半刻又如何想得出破解之法？
　　这时乌云渐渐蔽月，北风咆哮得更加凶狠，为免拖延战局，张无忌只得继续念道：“先以心使身，从人不从己，从身能从心，由己仍从人。由己则滞，从人则活……”
　　杨过和凌绝的动作都略微滞缓了一下。前者是因为要分心去想，后者是因为听到张无忌念的正是自己总是参悟不透的真经总义，心中羡艳嫉恨，又恐杨过真能从中受到启发。
　　“能从人，手上便有方寸，秤彼劲之大小，分厘不错……”
　　两人激烈的拳脚对决声中掺杂着张无忌有些隐忍的声音，杨过心想：“无忌满口的‘从人’，这门功夫倒像是以对方为主。‘从人则活’？凌绝又不是无忌，哪能从我？”
　　“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已……咳咳咳……”张无忌忽然一阵咳嗽。
　　“张大哥，张大哥你没事罢？”小邪的声音也传来了。
　　杨过心里一紧，想：“我不仅不能护无忌周全，还在他出言指点了这么久的情况下也无法打败凌绝。杨过啊杨过，你怎地这般没用？！”
　　凌绝又是双掌袭来，杨过发了狠，甩出右袖卷住他的双掌，欺身向前，伸掌直直往他胸口按去！
　　凌绝大惊，双手扭不出来，但料定杨过不敢使出全力，只好仗着九阳神功硬是接下杨过这一掌。
　　“呯”！
　　这一掌打得杨过血气翻涌，喉头一甜，当即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来，凌绝却没受什么伤。
　　凌绝惊诧于他居然如此拼命，但随即冷笑：杨过越是这样急功近利，对自己就越有利。
　　张无忌听到杨过那声闷哼，心中惶恐，但又不敢出言询问，只得更加凝神去听他们的动静。
　　杨过不说话，举掌又向凌绝袭去。凌绝听到掌风，心想你还要再来一次我岂能不奉陪？于是便气定神闲地等着杨过那一掌。
　　杨过不是傻瓜，这次这掌当然不会像之前那次赌气似的打那么重，而且手掌从刚开始打胸口移到了打右肩。
　　“呯”地一下，杨过那一掌又被九阳神功抵制回来，他体内的真气被撞击得更加紊乱了！
　　凌绝冷笑道：“你打哪里都一样！你再试几次也一样！”
　　杨过心中一动：“他早知道我要打他，当然就做好了准备。”于是便使出飘逸轻灵，绵密无比的天罗地网势来。
　　凌绝一时之间只觉掌风密集如雨，想退开躲避，这才察觉到自己双手还被缚住！心中一慌，身上已经“啪啪啪”中了好几掌，但都没有内力的。
　　他松了口气，使出力气挣脱束缚。杨过缠着他不放，又是一掌击在他胸口。
　　“唔……”凌绝没料到他这一掌已经使上了内力，不及运功抵御，被打得后退了半步，“嗤啦”一声，杨过的袖子被扯断了，他也重得了自由。
　　听到凌绝的气息已经不稳，杨过知道自己那一掌终于奏效了。从人则活——原来如此，他懂了！
　　他已经窥到破解之法的门径，挥掌再次向凌绝打去。
　　凌绝听他气势凌厉，胸口的翻涌又尚未平息，当即双掌并推，想以双掌接他一掌。不料杨过手掌一低，寻着他的空隙一掌拍在他小腹之上。
　　凌绝一惊之下，护体的九阳神功自然发出，和他拍来的掌力一挡。但就在这两股大力将触未撞、方遇未接之际，杨过的掌力却忽然消失了！
　　凌绝一愣，抬头去看他时，猛地里胸口似受了铁锤一击，立足不定，直接后退了三步，“哇”地一声吐了口鲜血！
　　杨过刚才的掌力忽吞忽吐，闪烁不定，先是引开敌人的内力，然后再发力，实则已经是内家武学中精奥之极的修为。这一下总算让他试出了凌绝的弱点：他不是张无忌，他还未能做到“从人”！
　　杨过笑了笑，这下再无顾忌，又使出三虚一实的法子，五招一过，再次击中了凌绝，这次打得他直接倒在石明崖脚边，看得石明崖胆战心惊。
　　“咳咳咳……”凌绝又吐了口鲜血。天上开始飘下雪花，地面冷冰冰的，他有多久没被打得这么狼狈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杨过比他还快领悟了《九阳真经》的要义并且破解了它？！实在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杨过虽然看不见凌绝的表情，但那双在黑暗中还迸发着恨意的眸子他是看到了，笑道：“不用不甘心了，我只是领悟了怎么破解它，却还是跟你一样，不一定能练成这门功夫。”
　　“咳咳咳……”凌绝恨声道，“你、你怎知我练不成，如果我再练上两三年，一定能练成！”
　　“哼。”杨过嗤笑，“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这是《九阳真经》的真义，但是，你能由着别人强？你能由着别人横？你天生就不是练这个的料！”
　　这话如晴天霹雳般劈中了凌绝！
　　凌绝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自己总是突破不了那些难关，顿时面如死灰，完全找不出话来反驳杨过。
　　“师弟……”石明崖担心而迟疑地喊了一声。他这个师弟素来心高气傲，如果说杨过刚才打败的是他的身体，那么现在杨过的话已经彻底打败了他的精神、灵魂和傲气！
　　气氛诡异地沉寂，杨过觉得此时再不擒住凌绝更待何时？弯腰上前就要扣住他的肩膀，“嗖嗖”的破空之声陡然传来，他侧身一避，另外两枚暗器却是呼啸着打向他后面！后面是——
　　“无忌！”杨过大惊，想要阻挡已然不及，但也不顾一切地回身去查看，后背空门大开。
　　但凌绝却也没有力气去袭击他了，他跳起来解开石明崖的穴道，携着他以最快的速度跑远了。
　　杨过飞速奔到张无忌身旁，几乎是扑到他身上，着急地问：“无忌，无忌你没伤到罢？！”
　　张无忌见他急成这个样子，忙道：“我没事，天那么黑，他哪能打那么准。”
　　“呼！”杨过长长地松一口气，手无意间碰到张无忌身上什么地方，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杨过问：“你之前伤到哪儿了？怎么会被凌绝抓住的？！”
　　“我……”察觉到扶着自己的小邪正在发抖，张无忌道：“没、没什么，是我自己大意了……伤到手臂和……和胸口……”不说还好，这一说就提醒了他自己，那三处真是疼得厉害！
　　杨过见又是天黑又是下雪的，不好查看他的伤势，对他说：“伤到手和胸口，那应该能站起来罢？我们先回去。”
　　张无忌浑身麻痹，沮丧道：“不、不行，中了麻药……”
　　“麻药？”杨过觉得奇怪了：这不像是武林高手对决时用的东西。
　　“啊……那个……”杨过的思路被小邪的提议打断了，“我们还是先把张大哥扶到城隍庙里休息罢？”
　　杨过点了点头，和小邪一人托住张无忌一边腋下，把他慢慢扶到城隍庙里。
　　庙里也是一片漆黑，杨过让张无忌靠着庙象的底座坐下来，感觉他身子微微发着抖，一摸他额头，全是冷汗，觉得他的伤势好像比自己预料中要严重得多，有点害怕了，问：“无忌，让我看看你的手好么？”
　　张无忌“嗯”了一声，但杨过的手只轻轻摸到他的手腕处，他已经疼得倒抽冷气。杨过问：“伤在这里么？我记得不是啊。”
　　“不、不是……”张无忌道，“是、是手肘……”
　　杨过的手慢慢摸到他手肘处，张无忌的冷汗越淌越多，但为免杨过担心，他还是死死咬住下唇没出声。
　　杨过听他呼吸如此沉重，心中担忧愈甚，但也只得狠下心肠摸索着，感觉他手肘的骨头至少断裂成了五块以上，整条手臂被硬生生分成了两节。
　　摸到另一只手时，情况也一样——凌绝下手是有多狠！！！
　　“那、那个……他、他胸口还、还留着一把匕首……”小邪弱弱地提醒道。
　　什么？！
　　杨过的手开始颤抖，果然在张无忌右边锁骨下面一些的地方摸到一把匕首的把柄。他心中的愤怒再也遏制不住了，对小邪道：“给我去找火种来，我要生火照明！”
　　“啊？”小邪后背直冒冷汗：这大晚上的，去哪里找火种啊？
　　杨过道：“快去！”小邪忽然想到之前在石明崖身上搜出来的那一堆东西，连忙点了点头说：“我这就去！”
　　张无忌脸上、脖子上都是湿漉漉的冷汗，杨过帮他擦着，忽然察觉他很久不说话了，叫道：“无忌？”
　　“……唔……”张无忌含糊地应了一声。
　　杨过把自己已经断掉的那边袖子再撕了一块下来，放到张无忌嘴边道：“别咬着嘴唇，咬这个。”
　　张无忌咬住那块破布，杨过抚着他脸说：“再忍忍，再忍忍！等我生了火，马上帮你把匕首拔出来。”
　　“嗯……”忍痛而已，张无忌自小很习惯。但杨过不断抚着他的脸，指尖颤抖，好像比他还要紧张还要害怕，却让他在这个时候还有些想笑。
　　杨过心底却是一片黯然和凄凉：刚才摸到无忌手肘上的伤，那么严重，要想完全复原，恐怕……

作者有话说

　　话说晋江真是抽得厉害……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