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爱》w***君

14、黑色的爱

　　赤犬将自己的报告呈交，又大致口述了一些内容提交讨论。

　　“虽然先后出现了不少海贼，但大多数是不成气候的家伙，此外我们还需要培养更多更强的力量去各个分部。至于那些海贼，我
　　们暂时不用投入更多兵力去解决。根据我个人的看法，新世界已经成为我们需要重点关注的地方。”

　　认真地听着他的话，元帅却觉得自己的思绪并不在这里，只有命令副官将内容记在备忘录中。因为休息不够，他的眼睛下面有阴影，目光也有些无精打采，虽然面带笑容。

　　整理了一下手上的文件，青雉接着说道“新的总部已经开始修整，但是目前一切行动都对外保密，第一批工作人员已经通过世界
　　政府审查，获得通往新世界的权力。”

　　“具体的进程由你来负责就好，”元帅点头“此事需要尽快，通知行政人员和财务人员来清点和交接，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别的事情都可以暂时不去管，所有人要团结，这很重要。波鲁萨利诺，事情都办妥了吗？”

　　黄猿笑着回答“这都是机密文件，那些超新星在此时出现，可是非常值得探究的。目前，老夫的权限只能将他们的一部分资料调阅出来，至于更多的东西恐怕还要再次申请。”说罢，他将文件箱拆封，亲自分给每一个人。

　　“谢谢，这非常重要”元帅回答“那么，今天就到这里。”

　　所有人起立对他行礼。

　　“真是麻烦啊，那些家伙真会使唤人，萨卡斯基呢？”黄猿拖着音，发泄自己的不满。

　　青雉沉默着，双眉紧锁，似乎在计算着什么，或者在谋划着什么。并没有听到对方的抱怨。

　　“阁下。”

　　“萨卡斯基，有事吗？”

　　郑重地点头，他的双眼都隐藏在阴影中“白胡子海贼团不用彻底清剿吗？”

　　“走吧，我们去餐厅。”

　　在救了自己的命后，赤犬表现出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那不过是一件例行公事。但是元帅很好奇，究竟他有什么办法让敌人心甘情愿前来。

　　吃着海鲜饭。

　　温暖的光照在地板上，元帅用不大确定的口气说道“白胡子死亡，他们没有报仇的举动，也没有采取其他动作。我想，他们的灵魂人物的死亡对他们的冲击很大，陷入了短暂的混乱之中，而且对于他们，现在是生死存亡的重要时期，白胡子定然还有事情交付与他们。一方面，没有人知道下一步该去怎么做；一方面，他们怕海军乘胜追击。还有就是，有人必然会对白胡子牺牲众多人去拯救艾斯的行动产生好奇，尤其是在我‘不小心’公布了艾斯真实身份之后，”他讥讽地一笑“为了‘儿子’？那么其他的儿子呢？而且，在他‘仁慈’控制下的地方，人民对他的死额手称庆，这足以令某些人产生怀疑。这是个机会，不需要流血。”

　　“属下明白该怎么做，要做就要彻底。”

　　但是，面对那些曾经或者现在的伤害，你不打算做点什么吗？

　　“我知道，但是那些事情……我知道是政府做的，但还有些地方无法解释。”元帅说着“我现在筋疲力尽。”

　　“眼睁睁看着自己陷入泥淖中，是最痛苦的，那并不是正义。”

　　你能看到我的痛苦，就像我为你打开一扇门。

　　不是正义，不是正义……

　　可是我不能将那秘密公布出去，我会犯下大罪，事关数百万人，难道我能揭发出来吗？元帅看着他“我想活下去，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做。”我明白我自己要的不仅是生存下去，还要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我必须……采取行动。

　　“没关系，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在这个特殊时期，我们需要团结，”元帅用一种苍凉的口气说道。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的忠诚，在那个秘密眼前，每个人都是脆弱的，也许他的行为不过也是“见义勇为”。

　　赤犬看了元帅一眼，没有做声，只是沉默地吃着那份饭。

　　苦笑了一下“你会不会觉得，我浪费了你的努力？”

　　想到自己的那个答案，赤犬有些手足无措，但只是那一刻“不，并不是这样，每个人都有选择活下去的权力，您不应该受到那种待遇。”

　　“身处这个位置，总会或多或少地接触到一些事情。在亲身尝试过后才能知道它的恐怖，我犯了一个错误，我发现我陷得太深，他们开始害怕我，他们不想让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被我带走。因为实在太复杂，人民无法接受，有人认为，只有除掉我，才能安全。”

　　“也许你会说‘那么一开始就不去碰它不是很好吗’，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控制我，强迫我知道一切，在罪恶中生存。就算我想逃也逃不掉。你们所知道的，只是别人需要你们知道的，历史，从来就是这样，还有，政府已经比现在的世界超越了不止……当他们发现开始失控，我已经知道的比他们需要我知道的还多，他们要灭口，还想得到我掌握的东西，因为他们害怕我。”
　　“‘历史本文’，充其量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不想拖你下水，所以，关于那件事只能到此为止。”

　　沉吟了一刻。

　　“以您的智慧，您努力地保护了您想保护的‘正义’不是吗？也就是说，这不是没有转机。”

　　“如果我一个人牺牲能换来海军的‘干净’，那么我耗尽一生就够了，那些事情……”元帅回答“不过……”

　　你发现没有这么简单，你发现连你信任，赖以生存的“正义”也在变质，大家怀疑你。所以你开始思考。赤犬垂下双眼，看来卡
　　普那边……

　　某些原因令我松了一口气，是的，正是如此。

　　“啊，战国先生，萨卡斯基！”黄猿远远地打招呼“不介意的话，拼个桌，已经没有位置了。”放下餐盘，拇指指了指身后人声鼎沸的餐厅。

　　赤犬问了一句“库赞呢？”

　　“老夫怎么知道啊，没见到他，这个给我吃吧，”随手取走了赤犬盘中的水果配菜“今天的天气真是闷热，快要死了啊，对了，战国先生，你要尝尝这个点心吗？味道很好。”

　　“谢谢。”

　　柠檬蛋奶酥。

　　战国吃了一个，笑了笑“果然我应该拿一些来的。”

　　“这种点心要趁热吃。”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士兵慌乱地跑进餐厅，浑身溅满了暗红色的液体，脸上也是，他大口地喘着气。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有些茫然地看着他，鼯鼠中将问了医生“发生了什么事？快说。”一个人尖声说道“快给他喝水。”

　　喝了一大口水，那士兵像是突然从噩梦中缓过神一般，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有人，有人死了，从上面掉下来，很多血！还有……还有……太可怕了！”

　　大厅中立即炸开了锅，每个人都在议论着，不少人冲了出去，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和呼唤声。

　　元帅脸色铁青，正要站起来向外走去，黄猿伸手拦住他“战国先生大病初愈，这种脏活就交给老夫吧。”说罢便离开了，问着
　　“尸体是在什么地方被发现的？”

　　那具尸体躺在海军本部大楼脚下的小圆场上，四肢平平地伸展，眼睛睁着，瞳孔已经散开，头歪到一边去。血仍然从伤口中不停地流着，在他身下汇成血洼，泛着泡沫。头骨已经裂开，整个看上去就像是被打碎的生鸡蛋，红白色的大脑混杂在头发和血肉中，散发出一阵阵怪异的味道，类似新鲜羊脑。

　　有几个士兵忍不住要呕吐，法医推开众人走上前来，对着尸体。先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便吩咐人将尸体抬走，血仍在流着。
　　阳光之下，血闪闪发光，腥味很快便被海风吹散了。

　　“这真是可怕，又要开始忙了，”黄猿将手插进裤兜内，看了一眼正赶来的军法会议处士官“这件案子就让老夫来帮忙吧，记得
　　通知我来开会。”

　　士官气喘吁吁地立正“属下会亲自向您汇报的。”

　　黑夜准时降临。

　　不再看到死亡与腐尸，元帅看见了黑色的巨蛇，吐着信子迅速缠住他的身体，嘴里衔着一朵不知名的红色花朵。又一条蛇从泥潭中出现，咬着他往下拖去，第三条蛇张开大口，里面是无数张人脸，扭曲着向他发出无声的呼喊。

　　有敲门声。

　　元帅猛地被惊醒，听那声音如一把剑刺进他的听觉，他走下床来，蛇滑腻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双腿之间。

　　是青雉。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打开门的一刻，元帅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没有穿睡裤，而只穿了衬衫，披着制服长外套，光着
　　脚，十足狼狈。“对不起，你是否可以等一下，我，穿上衣服。”

　　透过走廊稀薄的灯光，青雉看到他的衣摆消失在阴影中。

　　“不用开灯，会引人注意。”也许这个要求只是掩盖自己尴尬的脸色，青雉自嘲地想。

　　关上门。

　　有什么在黑暗中燃烧。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