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3、饮酒 ...
-
3饮酒
派对两天后,约翰因为不到年纪饮酒,而被警察抓了起来。
那一天,在上课的时候,我发现约翰没有出现在教室,虽然他经常迟到,但缺席却从来没有。
临下课的时候,我问,“有谁知道约翰为什么没来吗?”
大家都哗然而笑,一个学生说:“约翰昨天在酒吧里饮酒,被警察抓了。”
我吃了一惊,本州法律规定,未满二十一岁是不可以饮酒的。我说:“他怎么可能买到酒?”因为,一般卖酒的所处,如果认为买酒者的年纪不到二十一岁,会要求买酒者出示身份证件。
学生回答说:“他用了伪造的证件。”
我摇了摇头,这些学生,怎么有那么多花招。
另一个学生说:“他被罚劳动八小时,接受法律教育六小时,今天他在劳动。”
我哑然失笑,美国的法律十分可爱,对于年青人的惩罚有的时候让人感觉异常奇怪。
离开学校后,我翻了一下报纸,偶然看见有一条小新闻说:本城豪富,3N公司总裁之子昨因饮酒而被警察逮捕。
我那时微微一愣,原来约翰是3N公司总裁的儿子,我虽然知道那个学校的学生都是望族之后,但想不到,一个国际大集团的总裁之子,居然在我的班上。
我想起了我还小的时候,到了逢年过节,父母会说:“过年了,喝一点酒吧。”
但我其实最讨厌饮酒,小时候,我觉得酒都有一种怪味道,我总说:“不喝。”
我的母亲就会说:“喝一点儿吧,没关系的。”我才会皱着眉毛,勉为其难地喝一口。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文化。
这些日子,可能是由于教授高中生的原因,我总会莫名其妙地想起我的高中时代。
我想起那样紧张的学习中,压抑的个性却崛强地要求生长。
那个与我同名的男学生,我曾经对他如此单纯的恋情。现在不知道他在何处了,也许他已经结婚生子,做了父亲了。
想到这里不由地哑然失笑,世事沧桑,可见一斑。
因为他的原因,我忽然十分频繁地给我那个初中同学写信,于是她便也频繁回信。她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我忽然变得这样殷勤起来。
其实是因为每当我有信到的时候,他总是象个信差一样把信送到我们班上。
这样,我就会和他站在教室门口说上两句话,虽然只有两句话,但那时候觉得即便是这样,也是很幸福的。
后来,就有人说:“两个苏花在谈恋爱啊!”
这种传言真让人脸红,仿佛他也听到了,后来他就不再送信来了。
但有一天,他从我身边过,轻轻地说了一句:“放学后,到公园去吧。我等你。”
我当时立刻面红耳赤,连忙四下张望,觉得仿佛每个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但其实,那只是我多心了。
后来一直到放学以前,我都在心慌意乱,不停地用手抚摸头发,又紧张地东张西望,怕别人看出我的心事。我甚至忘记了,我和童童约好去海边。
放学后,我骑车到公园去,一路上,都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现在想起来,那可能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约会。
我常常想如果是现在的年青人,他们约会时是怎么样的?他们会不会去快餐店吃晚饭,还是去游戏厅打游戏?还是到电影院去看一场电影?也有可能是一起去打网球、去滑冰?
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如果晚饭在外面吃,是不可能的,家长一定会狠狠地痛斥一顿。
我听说有一些同学在约会的时候一起去看电影,我想这大概会比我当初的约会有趣。
当我到了公园以后,男生苏花已经在等着我了,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话,就低着头向公园里走去。
我停好了车,也跟着他向公园里走。
于是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地在公园里走,过了很久,他才停下来,回头对我说:“我现在不能给你送信去了。”
我点了点头,他就又低下头,后来他说:“你说话啊!”
这真是有趣的经历,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就也笑了,于是我们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忽然便少了许多。
我说:“你怎么也叫苏花啊?这是女孩的名字。”
他说:“我才不想叫呢,我早想改名了。我妈说,我以前的两个男孩子都死了,所以生下我以后,人家都说要起一个女孩的名字才能养的活。她就给我起这个名字。她真迷信。”
我很认真地问他:“改名是不是要去公安局改的?”
他就回答说,“好象是的。但是他们不给我改,等我长大了一定改名。”
我想,他说的“他们”一定是指他的父母,我就说:“那就不要改了吧,其实习惯了也没什么了。”
后来我们继续在公园里走,开始谈学校里有趣的事情,一直到天快黑了,才分手。
回家的路上,我在前面骑车,他在后面跟着我骑。
我不时回头看他一眼,他并不看我,总是东张西望。
在经过叉路口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童童,我想她是不是还在海边等我呢?
但天已经很晚了,她应该已经回家了,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心里虽然隐隐地觉得不妥,但时间已经晚了,我却不敢回家太晚。
回到家里后,我一直有些坐立不安,我想童童应该不会在海边等我吧。
第二天到学校后,我的同桌忽然神秘地看了我一眼,她说:“你昨天和苏花约会了对不对?”
我大吃一惊,张口结舌,同桌得意地笑了,“你不用骗我,我知道的。”
我说:“你,谁告诉你的?”
同桌很神秘地说:“没人告诉我,是我有神通,能知道。”
“神通?”我奇怪地看着她。
我的同桌得意洋洋地说:“我告诉你吧,我现在在练气功,过不多久就可以到陴谷的阶段了。我现在能用天眼看到别人的事情,再过些日子,我连别人心里想什么都能知道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气功这么厉害吗?”
她说:“当然是了,我是和一个气功大师学的,我师傅能知天下所有的事,还能隔空取物,还会点穴。”
“这么厉害?”
她说:“是啊,我现在还不能那样,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练成那样的阶段的。”她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你的资质也还可以,你想不想练,我把你介绍给我师傅?”
我连忙摇头,她又对我说了许多气功的好话,但我那时真是没有心思去练这种神奇的功夫,我说:“我现在不练,将来我要练了,你再帮我介绍吧!”
她很遗憾地叹了口气,叽叽咕咕地说一些有缘啊无缘地话,我用英语课本把脸蒙上,还能听到她在说话。
后来,她忽然捅了捅我说:“李童来了。”
我连忙放在课本,李童站在教堂外面正在向我张望。
我走出去,她说:“你昨天怎么没来。”
我说:“我家里有事,我回家了。”我是第一次对童童撒谎,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我和苏花约会的事情。
她看着我,忽然说:“你骗我,我知道你和苏花约会去了。”
她那个时候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尖锐,仿佛可以穿透空气一般,我身后的整个教堂立刻就安静了下来,我可以想象一定是每个同学都在盯着我们看。
我立刻面红耳赤,连忙拉着李童离开教堂门口,我说:“对不起,我真地忘记了。”
她仿佛非常忿怒一样,她说:“你怎么可以和一个男生约会?”
我愣愣地看着她,觉得她的怒火有些出离了正常的范围,我说:“我不是约会,我只是和他谈谈。”
她便更加忿怒地说:“那我呢?你怎么忘记我在等你?”
我说:“对不起,让你等我许久,我真是很抱歉。”
但她的怒火并未平息,幸好这个时候上课的铃声响了,我急忙跑回教堂,她却仿佛想冲进教堂一般。
这时老师走了过来,她便只好离开了。
我听见周围的同学压抑地低语声,觉得万分奇怪,为什么我的行动仿佛是每一个人都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