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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偷饮悬泉 ...

  •   “不要就算了。”傅月白往里翻了个身,自尊心受到一万点伤害。
      楼玉珩便自己掀了被子躺下,一手环过他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轻声道:“这样你可满意了?”
      傅月白转过身面对着他,细白手指在他眉宇间摩挲,楼玉珩眉眼凌厉不怒自威总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傅月白的手又移到他高挺的鼻梁上轻轻点了点,最后停在他嫣红薄唇上,感慨道:“唇薄的人都薄情。”
      楼玉珩挑了挑眉,握住他苍白的指尖,无奈一笑,“我薄不薄情旁人不知,你还能不知。”
      傅月白双眸有些湿润微红,他抿了抿唇,“我该对你说声谢谢的,谢谢你放下过往仇恨,谢谢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我们可是拜过堂的,夫妻本就一体,救你就等于救我自己,你活着我才能活着。”楼玉珩伸手抚了抚他发顶,过去自己总被仇恨挟制,无望谷成了他一生的梦魇,他恨过许多人包括傅月白,可看着自己最想杀的人一个个死在自己面前时,他并没有丝毫快感,原来他恨的不是他们,他恨的是自己无能为力,当一切都想明白了又悔恨自己与傅月白之间因为这没来由的仇恨空耗了这几年的好时光。
      傅月白忽然伸手捧住楼玉珩脸颊,不言不语,偏头就吻了上去。
      楼玉珩一愣,随即便抱紧了傅月白,与他辗转/深/吻。
      两人呼吸纠缠,楼玉珩瞧见他眼睛泛红,细密的睫毛打颤,两滴泪珠便落在楼玉珩身上,“好好的怎么哭了?”
      傅月白轻轻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睛看他,哑声道:“我欠你的太多,这辈子怕是都还不完。”
      “傻子。”楼玉珩揉了揉他细软的乌发,软声道:“你不欠我什么,也不用谢我。”
      “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给你。”傅月白执拗地想要弥补他一二,好让自己心里地的愧疚少一些。
      楼玉珩思索了片刻,回答:“若有什么真想要的,那便是你倾心相付。”
      傅月白低低笑了,指了指心口那块地方,轻轻吸了口气,“这里早就是你的了,满满当当的都是你。”
      楼玉珩心中像是被燃了一把火,满心滚烫,郑重道:“我亦是如此。”
      傅月白闻言勾唇笑了,那双杏眼弯出好看的弧度,微翘的眼角如桃花绯红,低头轻吮他唇,又伏在他身上蹭了蹭眼角的湿润。
      两人贴面,楼玉珩身上热的很,呼吸粗重,沉声警告道:“你别招惹我,否则有你受的。”
      傅月白不声不响圈住他脖颈,与他鼻尖相触,又迫不及待吻他薄唇。
      楼玉珩翻了个身将他压下,伸手滑进他衣衫摁他腰窝,傅月白腰腿紧绷,含糊呜咽一声,全身酥麻难耐。
      两人贴着唇呼吸紊乱......
      傅月白抱着他一只胳膊迷迷糊糊睡着了,楼玉珩小心抽回手,拧了帕子给他擦擦,瞧着他睡熟的样子实在软乎,便又不禁吻上他白皙的面颊。
      傅月白这一觉睡的很沉,是这三个月来睡得最踏实的一觉,楼玉珩便就坐在床边,仔细打量着他。
      傅月白真的瘦了许多,楼玉珩捏着他清瘦的手腕,指腹不停婆娑他腕骨,心疼的要命,喃喃道:“你有什么心事从不说与我听,我又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到你,说好的倾心相付可你总把我阻在门外。”
      日头西沉夕阳红艳,高全躬身站在门外,小声提醒道:“陛下,日头朝西了,您该回宫了。”
      傅月白理了理袍子,抚平领口的褶皱,楼玉珩伸手递给他一盏茶,“喝点热茶吧,一下午都没喝水,一会儿定要口渴了。
      傅月白接过茶盏,指尖捏紧杯口,沉默一瞬,道:“我该走了。”
      “嗯。”楼玉珩点点头,“我送你。”
      “不用。”傅月白抿了几口茶将茶盏搁回桌上,心里空闹闹的,回头又看了楼玉珩一眼。
      楼玉珩转身推开门,语气强硬道:“我送你到宫门外,看着你进去才能安心。”
      马车里,馥香零绕,傅月白细密的长睫垂覆着,眼下微微的黯。
      楼玉珩知道他是舍不得走,伸手抚着他瘦削的背脊,安慰道:“若是想回来了随时都可以回来,我会一直在这等你。”
      傅月白伸出双手,拥抱着他,埋首在他颈间,好半晌才闷闷应了一声。
      楼玉珩不由将人搂的更紧些,叹了口气,下一次相见又是何时,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
      马车停在宫门外,月影遍地,繁星点点,楼玉珩欣长身影溶于月色中,傅月白坐在马车里掀了帘子探头看他,有些不真切的恍惚,楼玉珩的影子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傅月白掀着帘子的手始终没有放下来。
      高全垂眸劝道:“陛下,晚间风寒,当心着凉。”
      傅月白这才松了手,默默坐回马车里。
      一个月后
      叶希则手指摁在傅月白清瘦的腕上,片刻后收回手,摇摇头,道:”并无异样。”
      傅月白脸色有些难看,无奈道:“这都一个月了,难道婆娑湖对朕不管用?”
      叶希则啜了一口茶,调笑道:“可不是嘛,您是真龙天子自然与寻常人不一样。”
      自从那日傅月白饮下婆娑湖水便差人将叶希则请到宫中,兹事体大当然得找个能信得过的人才是。
      男身孕子虽然骇人听闻,叶家世代行医先祖们传下来的病录中也有记载一二,但叶希则从未诊治过此类病例,当听了傅月白找他来的目的,也顾不得什么以下犯上了,狠狠将人骂了一通。
      高全在一旁听的直哆嗦,论胆大他只服叶希则,谁都敢骂,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个脑袋够砍,不过心中也暗自窃,喜终于有个人能管管这位高高在上的陛下了,就他这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玩法,迟早得出事,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傅月白白了他一眼,叹道:“先帝可以,朕为何就不行,难不成一次不行还得再来个几次?”
      叶希则也给不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便劝道:“或许是你身体底子太差,我还是劝你先缓个两年,把身体养好再说。”
      傅月白胸闷头痛,失望之情难以言表,半晌也没说好还是不好。
      叶希则见他不说话,放下茶盏,迟疑了一会道:“这才一个月诊不出来也很正常,男子本就不同于女子,这婆娑湖又如此诡谲,要不过几日我再来一趟?”
      傅月白支着额角,“你也别回去了,朕给你在太医院安插份差事,等此事有了定夺再说。”
      “把我留下来,就不怕我再骂你啊,说实在的我是真不想管你了,哪回你找我能是什么好事,这回就离大谱了,我要是心里承受能力差点,这条小命就得折在这里。”他故作生气般,将手中茶盏重重搁到桌上,“算我求您了,您就放过我吧,好歹我之前还救过您两回,您不能恩将仇报吧。”
      傅月白低下眸子,嘴角噙着淡淡笑意,眼下却是微微乌青,多有疲态,“就这一回,你就再帮帮朕,朕刚登基不到半年,旁人实在是信不过,皇家秘辛,一旦泄露出去定是要动摇皇室根基的,到那时朕如何对天下人交代。”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还要这样做?”
      “朕不想再欠他的,因为朕他从小便受了那么多苦,那无望谷朕去过,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炼狱,而他居然在那种地方生活了十五年。”傅月白目光落在虚无的一处,眼睫低垂翕动,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这世上他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朕便想着赔他一个,或许朕这个想法有些好笑,可朕真的想要弥补他,不愿他茕茕孑立,无依无靠。”
      叶希则拧了拧眉,问道:“您这样做可有问过他的意思?”
      傅月白怔了怔,惨淡一笑,“这是朕自己的意思。”
      “那便是没问过他了,你到时候打算怎么跟他说,还是说就送个襁褓给他让他自个儿在那感动?”叶希则有些惊讶,这人所思所想他是一点也捉摸不透。
      傅月白叹息一声:“朕与他这样荒唐的关系又怎能公之于众,自朕坐上这个位子开始便没有退路了,这个孩子最起码可以替朕陪着他,好减轻些朕心中的愧疚。”
      “那你有考虑过自己吗,平安生下孩子的机率有多大?你可知那病录里有几个是平安产子的?”叶希则见劝说无用,便有些急了。
      “朕不就是先帝生的,朕......。”
      叶希则打断道:“我听闻先帝沉疴多年,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高全听到这,赶忙跪地,恳求道:“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奴婢当年是看着先帝怀胎生子的,孕子艰辛自是不必说,生产时更是凶险万分啊,肚子痛了许久就是生不出来,活活要把人熬死,生了两天两夜最后还难产大出血,险些一尸两命啊。”
      叶希则一听,更加气愤,瞪了傅月白一眼,“你这样也太胡来了,孩子的命能不能保住咱暂且不论,若你有个三长两短,大磬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傅月白瞧了高全一眼,偏头对叶希则道:“如今朕都饮下那水了,说这些还有何意义。”他端起茶盏,品了一口,微微蹙眉,道:“起来吧,还跪在那干嘛,茶凉了,换壶新的来。”
      “不是还没有珍出来嘛,即便是真有了,月份小,落胎尚可。”叶希则自觉说了不该说的,端着茶猛喝,不敢看傅月白眼神。
      傅月白听他这样说不禁瞥了他一眼,眼神着实有些冰冷,“都道是医者父母心,你这心也忒狠了。”
      “你该不会到时候跟我玩什么舍母救子......哦,不,是舍父救子的把戏吧?”他端着茶的手都有些不自觉发抖,“我可把话说在前头,那种事情我可做不来。”
      “你能盼着点朕好吗?什么舍父救子乱七八糟的......”傅月白话还未说完便弯腰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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