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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又一次站在陈洛钧的小院子里,雪容不禁觉得有些荒谬。他简直就像个深渊,她早就掉了下去,怎么爬也爬不上来。
已经到了冬天,可他的客厅里竟然还开着两盆晚菊,一盆黄的,一盆红的,雪容都叫不出名字,只觉得硕大的花朵颤颤巍巍的,开得很是可爱。
以前每到秋天,陈老师家总会开一次螃蟹宴,叫上几个自己最喜欢的学生,每人发一朵菊花一杯黄酒一对螃蟹,一群女孩子热闹无比,几乎要把院子吵得掀翻过来。
雪容只参加过一次。后来陈老师再叫她,她总是找理由推托掉。原因其实很简单,可她却说不出口。
她不会吃螃蟹,不知道该怎么剥壳怎么剔肉,每年家里收到别人送的螃蟹都是成筐成筐的,可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吃。唯一那次在陈老师家吃螃蟹,是陈洛钧帮她剥的。后来他离开家来了A城,她就再也没有吃过。
像是感应到她在想什么似的,陈洛钧一边往厨房走一边回头跟她说:“家里正好还有我爸找人给我送来的螃蟹。我去蒸,你坐一会儿。”
雪容怔怔地待在门口没动。
陈洛钧只当她依旧惊魂未定,重新走到她面前,“别想了。包丢了,人没事就好。”
他的声线低软,像一泓温泉,驱散了她身边的寒意。
“嗯。”雪容顺从地点点头,跟着他走进客厅里,站在他身后看他从冰箱里拿螃蟹。
“那个,我原来那个房间,租出去了吗?”雪容指指自己的房间问。
他摇了摇头,“还有四对螃蟹。我们两个人肯定吃不掉。你要吃雌的还是雄的?”
“随便。”雪容见他岔开话题,只好换了个问题,“那个,你跟你爸爸,和好了?”
他又摇了摇头,“帮我看看醋还有多少。”
雪容碰了一头的软钉子,只好讪讪地走到灶台边张望了一下。
“应该够了。”
“还是都蒸了吧,不然放冰箱也容易死。”他近乎自言自语地说。
“……”
雪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站在他身后看他洗螃蟹,再上锅,加水,开火。
“光吃螃蟹也不行啊。”他忙完了转回身来,“容容,你还想吃什么?”
雪容想了想,“批萨。意大利面。提拉米苏。”
说完,她抬头看着他的表情,果不其然,他一脸黑线的样子。
于是她从下午郁闷到晚上的心情,“嚓”的一下,像燃起了一根小火苗,亮亮的。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客厅的茶几上,从一叠书下面翻出一张广告纸:“想吃什么,自己叫。”
雪容低头研究了一下,又讪讪地抬头说:“那个,我没手机。”
陈洛钧看着她的窘相,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
他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要不还是你叫吧。”雪容反而不好意思了。
他无奈地看她一眼,把手收回来,拨通电话说:“麻烦你,我要一份鸡蓉蘑菇汤,十二寸香荤天地批萨,薄脆饼底,加一份芝士,金枪鱼色拉不要洋葱,番茄肉酱面,还有一份提拉米苏。”接着又捂住话筒低声问雪容,“还要什么?”
雪容摇摇头。她要吃的,他都已经点好了。
等螃蟹熟的时候,两个人有些尴尬地坐在沙发上,一个看电视,一个随手拿了本书翻。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陈洛钧忽然合上手里的书问。
“挺好的。”雪容继续看电视。
“同事对你好吗?”
雪容犹豫了一下说:“还行。”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公司里总是收到奇怪的眼神,也没有告诉他自己已经开始偷偷上网找新工作了。
“那件事,我听李导演说已经摆平了。”他字斟句酌地说。
“嗯。”雪容做轻松状地点点头。
她微微抿起嘴唇,倔强的样子让他的心有些刺痛。
他一直那么努力,试图不要把她卷进这些是是非非里,可是很多事情,真的不是他微薄的能力所能控制的。
他沉默了片刻,换了小心翼翼的口吻问:“容容,你爸爸怎么样了?”
她盯着电视上的广告,看得聚精会神,似乎没听见他的问题,过了很久,才声音很轻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是因为电视迷离的光线,还是他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看着她的脸,发觉她的眼睛,像是慢慢聚起一小片晶莹。
他默默地往她那边挪了一下,探出手去,犹豫了一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
她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又往他的方向轻轻靠了一些。
他的手臂贴近了她的身体,软软的,温热的,心底里好像爬进了一只小蚂蚁,轻轻地挠了挠,又轻轻地咬了他两口。
这是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他们的距离那么近,而她没有反抗。他几乎可以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椰子香味,熟悉得令他心醉。
他猛然手臂一长,整个儿把她的肩膀搂进了怀里。
雪容小小的一声惊呼被厨房里忽然尖叫起来的定时器完全掩盖了。她有点尴尬地半靠在他怀里,指了指厨房。
陈洛钧沮丧地站起来往厨房里走,雪容也自觉地跟在后面打算帮忙。
“当心烫,你让开。”他命令道。
雪容只好又缩回门口,看着他把红通通的螃蟹拿出来端上桌。
他从盘子里挑了只中等个头的放在雪容面前的碟子里:“先吃只雌的。”
雪容低头咬着筷子,咬了半天也没动作。
“不饿?”陈洛钧狐疑地问。
“……应该先吃哪里……我不知道……”雪容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用余光看见自己碟子里的螃蟹被一只修长的手拎走,还是埋着头,不敢看他。
她想都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一定在偷笑。
过了一会儿,发现面前多了一只螃蟹的背壳,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蟹黄。金黄色的,肥得流油,香气四溢。
雪容拿起筷子闷着头说:“谢谢。”
她一边吃,一边心里在砰砰地敲着鼓。
果然不出所料,陈洛钧带着一丝笑意地问她:“容容,你连螃蟹都不会吃?”
她又窘又气地抬起头来说:“那又怎样。”
“那年在我姑姑家,我还以为你是装秀气不好意思吃。原来是吃不来。”他很认真地看着她,像在说一件非常了不得的发明。
雪容放下筷子一扭头,“那我不吃好了。”
“算了算了,不会就不会。”他投降了,“我来帮你剥。哎,这么简单的事情,你准备一辈子都不会?”
“我为什么要会。”雪容脸有些红,“大不了不吃。”
“也对,以后嫁了人,自然有人给你剥。”陈洛钧自嘲似的笑了笑。
雪容的脸更红了,“本来嘛,孟良程会的。”她小声嘟囔。
他“啪”地一声,拧断了一只蟹脚。接着便低下头去,一边认真地把蟹黄挑出来,再把不能吃的胃袋小心地剔出去,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那倒是。你连人家戒指都收了,还不赶紧嫁给他。”
说完,又是一只塞满蟹黄的背壳递到雪容手上。
他抬起头,看着雪容的目光冷静而淡然。
他让她嫁人,说得天经地义,冠冕堂皇。
“行,到时候一定请你吃喜酒。”雪容笑笑,拿筷子夹了一整块蟹黄放进嘴里。
奇怪,这蟹黄为什么一点都不鲜,反而有点苦苦的?
她飞快地吃完了一整只蟹的蟹黄,接着吃第二只。吃得太快,他都来不及剥。
“不行,这样会胃寒的。”他说着,又站起来重新走到厨房里。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拎着一壶温热的黄酒。
“喝一点点就行了……”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雪容把自己面前那杯酒一口喝光了。
“黄酒又不会醉。我喝过的。”她信心满满地说。
“你什么时候喝过?”
“有一次,爸爸带我到外地的大伯家去。”她晃着脑袋说,“我十岁,他们家有个哥哥,比我大十多岁吧,长得很帅。他带我喝过。”
“怎么没听你说过还有个大伯?”
“后来我们就没联系了。”雪容笑笑说,“听说前几年大伯也去世了。”
“那还有其他亲戚吗?”
“没有了。”她摇摇头,“就算有,爸爸出事以后也都没了。再也没有人跟我们联系过。我是个孤儿了。”
她说到这儿,竟然抬头对他粲然一笑:“以后结婚都没有人送我走红毯了。”
这回她的眼睛里真的是亮闪闪的一片湿润了,却还是笑,笑得那么理智。
陈洛钧想安慰她点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沉默地低头,又拿了一只螃蟹开始剥。他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自己对着她,不是言不由衷词不达意,就是无话可说。
他剥完以后一抬头,发现雪容竟然自说自话地又喝了两杯。
“不许喝了。当心醉。”他吓得把酒壶拿得远远的,“只是让你喝两口暖暖胃的。”
“噢。”她顺从地收回要去够酒壶的手,喃喃地说,“我的批萨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陈洛钧的手机就响起来。
原来是他们叫的外卖被送餐员送错了,现在需要重新做,至少一个小时以后才能送来。
雪容郁闷极了,“我最近怎么这么倒霉?莫名其妙被人地打,又上八卦新闻,还被人抢了包,现在连叫个外卖都没得吃。”
大概是在酒精的作用下,她一下子恢复了小女孩的娇嗔,撑着脑袋倚在桌旁,嘟着嘴一脸不满的样子。
陈洛钧看着她红扑扑的脸,忽然有些恍惚。
她特别爱脸红,小时候脸圆圆的,一红起来就像只新鲜饱满的苹果,如今虽然已经褪去了婴儿肥,可脸颊还是有些肉嘟嘟的。
她笑起来的样子,皱眉的样子,噘嘴的样子,他都那么熟悉。
他的心跳猛然剧烈起来,虽然没喝过酒,可头也有点昏。
“我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吃的。”他从椅子上弹起来,逃进了厨房。
他拿冷水洗了好几次脸,又偷偷地躲在厨房里抽了两根烟,才走了出来。
没想到刚才还生龙活虎的雪容,竟然已经歪在沙发上打盹了。她抱着膝盖蜷成一团,整个脸都埋在手臂里。
他静静地走过去,俯身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好像忽然醒了,一下子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接着毫不犹豫地把手探到他的衣服底下。
他的背一瞬间就绷紧了,呼吸也也随着她手上上下下的游走而变得滚烫。
“洛钧,你疼不疼?”她的声音模模糊糊,可他一下子就听清了。
“不疼。”他按住她不断往自己怀里乱钻的脑袋,柔着声说。
“我知道你受伤了。可应该是我陪你,为什么是苏雅?为什么?我不喜欢。”她人还是迷糊的,抱怨的口吻却十足的不客气,“你排练的时候跟她一起,不排练的时候为什么也要跟她在一起?”
她好像有些错乱,抱怨的都是陈年旧事。
“我没有跟她在一起。”他蹲下来,额头抵上她同样炙热的额头,心一下子就融化了,“我没有。”
她死死地抱住他,委屈地说:“你有。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我不是。我去英国,离你们远远的。可你都不来送我。”
“我……”
“她比我漂亮,比我配得上你,所以你喜欢她……”她继续喃喃地抱怨。
“我不喜欢她。”他脱口而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
他从来没有说出口的真心话,竟然被她这么稀里糊涂地就逼了出来,说完以后,他自己也是一怔,随即便是从未有过的如释重负。
她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似的,懵懵懂懂地睁开了眼睛,定睛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到他的脸上。
“洛钧。”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用手捧住他的脸,怯怯地问:“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嫁给别人?我不想嫁给别人,只有你……”
没等她把一个句子说完,他便一下吻住了她的嘴唇。
她唇齿间的味道有些陌生,夹杂了淡淡的酒气和醋味儿,可她的触感又那么熟悉,绵软柔滑的两片薄唇,在青涩地回应他。
他的本能火热地膨胀开来,毫不犹豫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走到房间里。
依旧很卡的作者挠头: 要不要荡起双桨呢~~~要不要开船呢~~~~~~~~~要不要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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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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