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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鬼妈妈(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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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过,什么意思?
花笙也懵住了,怔愣间女孩已经跑走了。
“哎呀,今天课上讲到的东方玄明不就是个恋爱脑吗?恋爱脑必死,这不活该嘛!”
人鱼开的奶茶店里,两个刚上完凤族历史课的小妖怪紧挨着,吸溜一大杯布丁奶茶。
两个小妖刚化形,鹿角还不能收回去,蓝色棒球帽上掏了两个洞。
“我也觉得,而且她好像也没做出过什么成绩吧,风流史倒是不少,最后还因为一个男人闯禁地死了,就离谱,这也能上历史书。”
两个自诩清醒的小妖怪你一言我一语,聊到激动处,难以控制音量。
“哎,听说那个男人是个大帅哥呢!”
“再帅也不能拿命哄他开心啊!太蠢了!色字头上一把刀,这女将军私底下指不定什么样呢!”
花笙听到自己名字,忍不住多听了几句,越听越离谱,现在的书是这么写自己的吗?这两孩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私底下指不定什么样,总共也没谈过几场,去的都是正规场所好不好?
花笙惩罚小妖的坏点子还没酝酿出来,只听一声怒喝:
“你俩在这放什么屁呢?没有将军你们以为你们还能在这喝奶茶?”
羽菱一袭红裙,叉开到大腿,重重拍桌,大杯布丁奶茶险些歪倒。
“将军是为了守护圣物才陨落的!墨焰烧了三天三夜,将军连涅槃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羽菱的眼眶红了,将军的事她最清楚了,虽然平时好点色,但是绝不可能为一个男人而死。
“没有良心的狗东西!”
羽菱?她怎么在这里?
见到羽菱,花笙心中酸涩,羽菱同自己最是要好,自己死后她必定被连累,也不知道现在过的好不好。
两个小妖被羽菱吓得不轻,拿着布丁奶茶灰溜溜地跑走了。
花笙深知羽菱的性格,她不愿再回到过去,所以此时不能与羽菱相认,只默默看着她离开奶茶店。
“你好,我是花笙。”
跟着导航指引来到黄泉路111号,看着眼前巨大的千里姻缘一线牵招牌,花笙两条细眉蹙起,确认再三,确定没走错才进去。
熊猫精秋满之正在吃超大包泡椒竹笋,黑眼圈快挂到下巴,听到来人,慢悠悠打开电脑:
“您好,办理什么业务?”
“我是来上班的。”
“哦噢,花笙是吧!”
秋满之两眼一亮,飞快给花笙办好了入职手续,又来了个劳动力,她怎么能不高兴?
“这是?”
花笙指了指四周张贴的喜字,这是月老他家吧?
“你说这个啊,局里不景气,一点副业,一点副业。”
秋满之边说边递给花笙一包泡椒竹笋:
“我是秋满之,可以叫我阿满,局里的杂事都是我管,有什么问题你找我就行。”
“那边打游戏的是任奎,孔雀精,可自恋可自恋。”
秋满之贴近花笙耳朵小声道:
“你别惹他,他脾气不好,人品也不咋地,可坏,可坏。”
任奎打了个喷嚏,被对面杀了,啧了一声,一脸不爽地抬头,看见有人更烦了。
秋满之看到他那要杀人的眼神哆嗦了一下,她可吵不过任奎这只花孔雀,躲避,躲避。
花笙可不怕他,大大方方走上前去,假装感觉不到他眼中的杀气:
“你好,花笙,以后请多多关照。”
花笙的微笑恰到好处,不失礼貌也不显得谄媚。
“又来个傻*。”
花笙也不恼,走到自己工位上收拾起来,随手一掸,不知什么粉末混着灰尘沾到任奎衣领上。
“你别理他,他就那个德性,别管,别管。”
秋满之见花笙挨呲,上前安慰,指了指羽菱的座位:
“那是羽菱姐姐的位置,羽菱姐姐以前是凤族将军东方玄明的手下,局里分到的大活都是她和局长处理的,可厉害可厉害了。”
秋满之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崇拜,她胆子小不敢去处理那些灵异恐怖事件。
至于任奎,处理过一次,羽菱姐姐和局长就不再带他去了。秋满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从那以后,任奎的脾气越发的坏了,经常说局长和羽菱姐姐的坏话。
以前秋满之还能跟他聊两句,现在都不想搭理他。
“那是局长办公室,局长不常出来。”
办公室大门紧闭,局长唐昀总是一副阴沉沉的模样,讲话嘴也毒,虽然秋满之没怎么被批评过,但她在唐昀面前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花笙并未顺着秋满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而是定定看着羽菱工位上挂着的剑穗,浅紫珍珠剑穗,是从她的破晓上摘下来的。
花笙忍不住摸上剑穗的流苏,她已经太久没碰剑了,那把跟随她征战沙场多年的破晓现如今在哪呢?
“别……”
秋满之刚要出口提醒,办公室门砰地一声打开,秋满之只觉一阵狂风刮过。
“别乱碰!”
羽菱快步走到花笙面前,夺过剑穗,不满皱眉,低头怒视眼前的小土豆,还没到自己肩膀高,怎么这么没礼貌?
花笙一个踉跄撞到收纳柜,手肘瞬间红了一片。
死丫头,还是一身牛劲。
“抱歉羽菱姐,我只是瞧这剑穗漂亮,忍不住摸了一把。”
花笙偷偷拧了自己一把,挤出两滴眼泪,可怜兮兮地盯着怒气冲冲的羽菱。
羽菱对上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这口气出也不是,咽下也不是,硬邦邦丢下一句:
“下次注意。”
“谢谢羽菱姐!你人真好~”
花笙自来熟地搂住羽菱的胳膊摇来摇去,羽菱的身体瞬间僵硬,犹豫着要不要推开这么个小玩意。
花笙低头无声笑起来,她太了解羽菱了,最受不了这股子腻歪劲,绝对尴尬到要钻地缝了。
“啊!我的脸!我的脸!”
羽菱正纠结怎么推开花笙,任奎尖锐的鸡叫声解救了羽菱,羽菱转头,顺势抽出自己的手臂。
“死鸡叫魂呢!”
羽菱性格泼辣不怕事,平时与任奎最是不对付,没事就要呛两句。
任奎此时连和羽菱吵嘴的心情都没有了,他刚才打完一把游戏,照常拿出小镜子欣赏自己俊美的脸庞,谁知竟看到一个猪头。
镜子里任奎的脸肿胀不堪,布满了黑色斑点,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一眼就要自杀的程度。
任奎平时除了打游戏,就是捯饬自己,一定要极尽骚包才肯出门。
他靠这张脸迷倒万千少女,让他顶着这个猪头,倒不如一剑斩了他。
花笙幸灾乐祸地偷笑着,一只大手从天而降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这是什么?”
来人一件黑斗篷从头罩到脚,花笙转头只能看到来人的胸膛,鼻腔被铺天盖地的檀木香占据。
仓鼠体型本就娇小,化作人形也是矮他人一头。
恨死了,花笙前世足足有一米八。
现在这张脸她倒还算满意,可以降低旁人的防备心,任谁也想不到这副单纯无害的皮囊下是曾经血战沙场的女将军。
唐昀捏住花笙的指尖,她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浅灰粉末,夹竹桃与黄泉木的混合物,是造成任奎惨状的罪魁祸首。
花笙本能要抽回手,手腕却如同被铁链禁锢,难以挣脱,花笙不敢随意暴露自己的实力,只能故技重施,可怜巴巴地仰望眼前人。
眼前人仿佛是铁石心肠,细长的眼眸满是冷漠疏离,薄唇轻启,嗓音如珠玉落清泉,碎冰相碰:
“妖管局制度第二十八条,无故伤妖者,杖十二,罚两月工资。”
得,上班第一天,先罚两月工资,上班不如躺平。
花笙很快抓住制度漏洞,抓住秋满之嫩藕般的白胳膊,缩在羽菱身后:
“可是,我不是无故伤妖啊,是他先出口伤人,阿满可以作证。”
对上唐昀审视的目光,秋满之喉咙发紧,后背冒汗,做足了心理建设,才结结巴巴开口:
“是……是的,是的,任奎出口伤人在先。”
唐昀垂手轻掀眼皮,淡淡开口道:
“杖罚可免,各罚一月工资。”
得,还是要罚一月工资,上班倒贴钱,真够扒皮的。
说不心痛那是假的,鼠的钱也是挣来的。
提到钱,花笙佯装出的人畜无害裂开一道细纹。
“有意见的话,你也可以回你的老鼠窝打洞。”
唐昀冷冰冰地留下这么一句话,他向来厌烦爱惹是生非的人。
花笙表面顺从,内心翻了无数个白眼,她也不喜欢这种阴沉到像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妖,从头到脚都黑乎乎的,不讨人喜欢。
大白天穿个黑斗篷,一副常年见不得阳光的样子,那股子浓重的檀木香或许就是为了掩盖身上的霉味吧。
“死老鼠你毁了小爷的脸,小爷要杀了你!”
任奎得知是这个新来的矮冬瓜害自己变成这样,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恨不得扒了她的鼠皮做口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任奎出身显贵,并不在乎这一两个月的工资,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只罚一个月的工资,他气得跳脚。
平时他只敢背后蛐蛐几句唐昀,今天或许是触碰到底线了,一时上头,怒吼道:
“唐昀,你给我站住!你……”
话还没说完,一股气浪涌来,任奎猛得一窒,随即单手扶桌捂住腹部。
“脑子里脑浆摇匀了再跟我说话。”
唐昀摘下斗篷帽子,露出一头微卷长发,偏头时露出精致的下颚线。
嚯,还挺帅,花笙的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姐的春天来了。
“叮,收到一封求助信。”
张小乖:求助:家中总有异响,物件总是移位,半夜听到呼吸声(没有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