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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废物混入了精英团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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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和太阳,我以为这个让我怦然心动的气息萦绕床头,会让我更加睡不着,但很快眼皮就沉了下去。
“嘶嘶~”马蹄声起。
我睁开眼睛,清晨的第一缕光已经照了进来。
“七郎,我们该出发了。”张未明已经牵马站在了门外。
军营里依旧空荡荡的,还没有什么人。这让我不由得开始担心,如此松懈的话,如果当真有一天突厥入侵,我们真的可以抗衡吗?
“那什么……”我忍不住想要问张未明,但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
“嗯,七郎你想问什么?”张未明给一匹马顺着毛。
“算了,没什么。”我摸着光溜溜的马背,叹了口气。
“那你先试试骑它?”他把枣红马的缰绳交到我手中。
“好。”既然选了来当兵,这些东西我本来也早就该学的,而且我总感觉学习这戏东西应该越快越好。
“马儿是有灵性的,想要驾驭它,首先你要让它臣服于你。”张未明说的高深莫测,我其实并不太听得懂该如何让它臣服。
我心道:要驾驭它,总不能打到它臣服吧?不然的话,打坏了还骑个屁!
当然我肯定没这么说,只道了句:“好,我知道了。”
“你先踩在这儿,我扶你上去。”张未明说这么多,到最后给我整蒙了。
他居然要我踩着他的胳膊上马,这就有点太看不起人了吧?
幸好,我并不是真的完全不会骑马,昨天说不会骑其实也有谦虚的成分在里面,不然今天可真是要出洋相了。但是我原来也不过是在云南的茶马古道上骑过两回,而且牧民散养的马毕竟跟战马不同。我说不会骑,那也没毛病。
不过现在看来,战马因为受过训练倒是比普通的马儿更加稳健。我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驯服他,但动物和人一样,若要让它为你所用,首先不能让它害怕。
所以我也学着张未明的样子拍拍它的背随后轻撑马背,靠着扎实的核心力量,轻轻松松腾空而起,很容易就上了马。
“嗛!”轻提马腹,它塔塔塔地就跑了起来。
“嗛!”张未明也跟随之而来。
“不错!走七郎,你跟着我。”张未明快步上前,随后疾驰而去。
“嗛!”我加速前行,跟上他完全没有问题。
马速越来越快,我也越跟越紧。
热血在心中觉醒,看来我骨子里也是带有血性的,一时之间我有种千军万马也不过如此的错觉。
“接着。”直到张未明扔给我一把长弓。
很快,我们的前方的道路上出现诸多毫无规律靶子。
“嗖!”张未明一箭飞出,正中靶心。
“嗖嗖嗖!”又是三箭,红心上三箭并立。
“七郎,你试试。”
“好。”我于马背之上朝他点头。
然而当我想要双手脱缰时,难题就找上了门。
总是有一种,只要我一松手就会掉下马背的感觉,这导致了我根本无法解放双手,又何来张弓搭箭呢?
“呼!”我尝试深呼吸,然后改单手握缰。这似乎更容易些,但也是我能够做到的最大极限。
又是“嗖!”地一声,远处一只飞箭突然朝张未明疾驰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我的马背跃上他的马背的?就像小时候,在狗蛋掉下悬崖的一瞬间,我能够拉住他一样,到现在我也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做到的,但总之就是做到了。
而这一次我也做到了,我以长弓相挡,救下了张未明。
“你没事吧?”我整个人精神紧张,弓腰拉住了马。
“吁!”张未明也落地靠在我身后。
他轻声道:“七郎,今天的训练开始了。”
“什么?”
还没有等我话音落下,又是“嗖嗖”两箭朝我射来。
这操练的节奏快到难以适应,我只能凭借条件反射来闪躲。
可是张未明这家伙居然纹丝不动。
“啪!”箭在正中他眉心的前一秒被一分为二,随后“哐哐”两声掉到了的脚边。
“难怪你真么镇定,原来这箭根本没有箭头啊!”我气喘吁吁,努力调整着崩溃边缘的心态。
“救火是守护百姓的门槛,但要做一个合格的校尉还需要接受更大的考验,不仅是你我,所有的校尉都是如此。”张未明也比刚才似乎认真了些,但他身上始终有一种看破一切的从容。
“所有的校尉?除了我们还有别人?”
还来不及等我多想又一匹马从我们身边过去,他数箭齐发直接从前方我目之所及的靶心穿扬而过,我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那是个什么人。
妈滴!这感觉好像我一个废物混入了人家的精英管理团队。
强烈的好胜心让我来不及多想,直接飞升上马,在绕开流箭飞来的同时射出了我的第一箭。
脱靶。
“没关系,再来。”张未明鼓励我,同时也是我想对自己说的话。
“唰!”又是一箭,我总算射中的一个靶子的边缘。虽说一环也没中,但没脱靶我心里就已经很爽了。
“唰!”
“唰!”
“唰!”
我一箭又一箭的飞出去,十次能有八次不中,但每打中一次,心里就莫名的爽快。
被这种愉悦感牵引着使我根本停不下来。
“唰!”
“唰、唰!”
“嗖!”
终于让我射中了一次8环。
我还想再射,可行程却到了终点。
“听说了吗?今天要来两个新兵蛋子。刚在训练营待满一个月就破格提拔了校尉。”
我们面前突然出现了四个人,全都骑在马上。
说话的人最为年长,花白的头发配上稀稀拉拉的胡子,看上去有些中气不足,但他身后的牌子上写着战绩却不容我小看他。
杨铸,九十五发,九十中。
“喏!已经来了。”他侧头跟旁边的人说到。
然而他身边的人却不发一语,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人气儿。他沉默着扬起高昂的头颅,略微突出的颧骨配上凹陷的面颊,把他整个人与这个世界剥离开来。
如果说话的中年人是温热的油汤,那这个人就是万年寒冰。
莫毅,万年寒冰身后的牌子上写着他的名字,沉默而坚毅,这个名字倒是与他本人十分契合。
一百发,九十九中。是万年寒冰的成绩。
“算了,他又不能回答我,你说是吧!阿达。”中年人在冰水那里没有得到回应,又把头转向了旁边的小年轻。
“嗯。”阿达笑嘻嘻的点头。他身后的牌子上写着:阿诗达,八十发,八十中。
这个年轻人看上去黑黢黢的,脸上也尽是尘土,他年龄不大,约摸十七八岁左右,长的和电影里的少年姬发有点像。不过从名字来看他应该是个少数民族。
我记得那个饰演姬发的男演员本身就有蒙古族血统,或许这个阿达也是那附近的人。
因为脸黑,所以显得他牙特白。
四个人中唯独只有他咧着一口大白牙跟我和张未明打招呼。
“你们好呀。”阿达一边说一边还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鼻子。
他的鼻根处带着些已经结痂的小伤,一看就是个摸爬滚打的粗糙孩子。
总之,他们每一个人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特别是为首的那个年轻人,他身后的牌子上赫然写着:乌吉穆云,一百发,一百中。
又是个少数民族。
这人看上去和其他几个人完全不同。
如果说莫毅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寒冰,杨铸是中年大叔的油腻,阿诗达是少年无知的懵懂,那这个乌吉穆云就是眼中就是目空一切的杀意。
最关键的是,他虽穿着和我们同样的盔甲,但他的面部特征和发型却与昨天那个突厥人非常相似。
好在他看上去稍微年轻些,给人带来的压迫感比街上那个少了很多,否则的话,与他为伍那恐怕是要少活几年了。
这让我又立刻忍不住把目光锁定在了张未明的牌子上。
三十发,三十中。
如果我们老张不是带着我这个拖油瓶的话,他做到百发百中应该也完全没有问题吧?
然而到了我这里,完全就是不忍直视了。
王富贵七十六发,五中。
这样的成绩,实在是有点丢人,不仅成绩丢人我觉得自己连名字都跟人家格格不入。
两个少数民族就算了,把我的名字跟其他几个汉人放在一起:莫毅、杨铸、张未明、王富贵……
他们的名字说不上有多好听,但最起码是个正常的名字,而我的……实在是一言难尽。
“七郎,别担心!今天不过是先试试手。有我在,保证你的骑射能与乌吉校尉不相上下。”张未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忧心。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一开口说话,我就觉得安心、踏实。
连带着把刚才联系过程中,利箭射向他时的那种万念俱灰也一同驱散了。
虽然我明白他并非无所不能,但却忍不住感觉他就是无所不能。
这一刻他在我心中的形象又一次升华了。
“张未明、王富贵,两个年轻小伙子不错啊!听说在新兵训练营你俩表现不错。”杨铸话多,像个天生的自来熟。
“王某不才,杨校尉过誉了。”我看着自己那不忍直视的成绩,实在是……
“哎!年轻小伙子头一回骑射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杨铸骑马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与杨校尉当年相比,七郎的成绩自然算是不错的。”张未明突然笑了,但他的笑很明显与日常对我的笑完全不同。
“啧!旧事重提张…张校尉就过分了啊!”杨铸与老张之间的气氛突然变的微妙起来。
但这也给我带来了一个很大的疑惑。
老张跟这个杨铸以前就认识吗?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
老张不是当了十年道士吗?怎么会对军营之事这么了解?
莫非他真的是个老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