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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命悬一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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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蛮军帐中
"给本将军将那女人抓来。她竟有这般能耐治得了瘟疫。"
"将军~何必这么动怒?"悠然摇曳着身姿走了过来。"这个人偶我已经帮你打理干净了。我们正大光明的将他送回去。也许他能帮将军完成想要完成的事。"
"聪明,哈哈,聪明啊!"
次日白朗便只身闯进了晟国的军中,楚玄珩闻言急忙阻止手下杀他,只是把他绑了起来。白朗闯入军中的前一夜,云飞宇羽便收到了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只简单的写了句
"我自会用计将白朗送至军中。望姑娘帮我救治。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当牛做马悉听尊便。"
云飞羽日日为白朗针灸,在治疗的过程他发现,比他先前遇到的人偶症状更严重。他的身体里试验过很多种毒。自当十分煎熬,五脏六腑的功能甚是微弱,当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这次,飞羽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诊治了些许日子。白朗似乎渐渐有了意识。他可以做一些简单微笑的动作。楚玄珩看到这样可喜的变化甚是欣慰。又过了些时日,白朗可以自行走路,而且可以主动与人打招呼。只是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话。
那日云飞羽治疗完后,正在收拾工具,楚玄珩自帐外而入。白朗放松的身体立刻向木偶一般绷直了起来,目光瞬间呆滞。
"不好,飞羽,小心!"
楚玄珩来不及反映,飞身冲到了云飞羽的身边。长剑穿胸而过,血液飞溅到了云飞羽的脸上。她的眸中惊异着颤抖。袖出飞针,将白朗愣愣的定在了原地。
楚玄珩跪倒在她的面前
"图图~"云飞羽甚是惊慌的叫着他
"~"鲜血自他口中溢出"别慌~"他艰难的安慰道
云飞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胸口闷得好疼,好疼,眼泪止不住的滴落下来
"别,别说话"她慌忙的把他放平,大喊道"来人,来人~"
听到喊声的将士冲进账中,不容置信的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将军。
"将军,将军~"
"快去找一个硬木板,将我帐内的所有的东西全部搬过来。"
楚玄珩呼吸有些困难。飞羽快速的拿着剑端刺破了他的胸膛,他才得以喘息。
"飞羽~"他突然使出所有的力气抓住她的手"我~"
"我不听"她心中更加慌张了,像小孩子发脾气一样挣开了他的手,慌张且气势凶凶的喊着"我不听~"
"乖,不哭~"说完他便晕了过去。
云飞羽在军帐内整整呆了四个时辰。血水一盆接一盆的更换着。即使汗水都要模糊了眼睛。但她一分一秒也不敢分神。这一次,她真的是在与阎罗王夺人。如果那把剑再偏一点点,她可能就真的失去他了。
手术刚刚完成,云飞羽便虚脱的晕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急忙冲进了他的军帐中。幸好将士们听从了他的嘱咐,连夜解决着将军的发热问题。直到天色微亮,他的体温才降了下去。
北蛮军帐中。
"痛快,量他这次无力回天。"
听到楚玄珩被刺的消息。悠然还是十分震惊的。云飞羽没能救好白朗,她已然料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她故作阿谀"王爷,那人偶真的有那么厉害。"
"他们想要治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不过是我控制人偶给他们演的戏吧。他们竟然还真的以为,自己可以给一个如同死尸一般的人起死回生,哈哈哈哈。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这个人偶身上有九九八十一种毒素残留,他本该是一个死人了。奇迹的是他竟然还可以喘口气儿。真是万里挑一的人偶啊!"
悠然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攥住,她笑的十分勉强。原来他的白朗已然救不回来,真的救不回来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
"将军,那个人偶那般厉害,你是不是要召他回来呀?"
"不知对方用的什么法子?现在召不回来了。大功告成!一个人偶而已,丢掉即可!"
悠然的眼中恨意横生。我定让你不得好死。
"将军,这几日奴家用心给将军准备了一个香囊。你瞧,我的手都给刺破了!"
萧威急忙心疼的帮忙吹了吹,接过香囊
"美人如此用心,本将军自当好好保存!"
"嗯~将军,你要贴身保存才行"
"好好,贴身保存,听美人的!"
"还有将军,这是奴家自己调的,欢宜香"悠然假装羞涩!
"小美人,真周到~"
"人家知道将军,每日都会召不同的女人来,将军对悠然定然不是真心的,但奴家还是愿意为将军着想,所以将军定要把奴家的心意放心上才是!"悠然假装委屈道,萧威看着眼前人儿我见犹怜,更是言听计从了。当夜便点起了欢宜香,召了女人来。
阁中,悠然静静沐浴,像要洗掉这一身污秽一般,她穿上了那年准备好的嫁衣,衣袖上是他最喜欢的苍山绿水,因为他说那份宁静就像自己在他身旁,她画了最精致的妆,变成了他最喜欢的模样。来到了晟国军帐前。
一心守着楚玄珩的云飞羽,期待着他快些睁开眼睛,和自己讲一句话,一句话便好!
"云姑娘,有一位女子擅闯军营,称自己是白朗的妻子!还穿了一身嫁衣"
"不见,在我没动杀心前,让她滚"
不一会将士来报"那女子跪在军营前,说,她只求见她丈夫一面"
"让她跪着!"
烈日当空,悠然就那般一直跪。丝毫没有松懈。她要等,等到她见到白朗的那一刻。
又过了一天一夜。楚玄珩才悄悄转醒。看着趴在自己身侧睡着的云飞羽,她手里紧紧攥着小时候他给她刻的哨子。他的心里一阵欣慰。没想到自己还活着。好庆幸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爱上了眼前的女子。
"原来,爱上一个人这般简单"是啊,不需要太多准备,也没有技巧,只是怦然心动,舍身忘死!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一阵触感惊醒了云飞羽。
看着他转动的眼球。她欣慰的笑了笑。她急忙搭上他的麦。脉像平稳。这几天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累坏了吧~"
"以后不要这样冒险~"
"幸好有你,我还活着!"
云飞羽的眼泪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
"怎么哭了~"
"你这次,吓到我了,我以为我救不活你了!"
"我敢如此冒险,自是相信你医术超群,瞧,我这不是安然无恙嘛!"
"楚玄珩~"
他们深深的望着对方。楚玄珩抬手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水。
"不哭了,没事了~"
云飞羽听话的点了点头。
听到士兵来说,在帐外跪着的女子依旧不肯离开。她已然不吃不喝跪了很久,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饿死在帐外,围观的百姓甚多。楚玄珩了解了一番,云飞羽正端着熬好的药走来。
"飞羽,请那位姑娘进来吧。"
"不可以"
"她许是故人"
"我说了不可以,她差点杀了你"她说的很平淡,算是给了他一个答案
"飞羽,你听我说~"
"她差点杀了你。"近来飞羽的情绪就是十分难控制,楚玄珩缓缓起身,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安抚着她的情绪,这一次她是真的在意了吧!
最终,他们将那女子也关进了牢中。又过了几天。北蛮军阵营里传来了消息。北蛮军主帅突患奇疾,起初只是身体发痒,在之后便是万蛊食心之痛。北蛮军已撤出北境,退守边境。
过了一段时间,楚玄珩已然能够下地自由走动。他还是接见了悠然。
悠然俨然被人抽去了灵魂一般,了不生气
"你可是白朗兄长未过门的妻子,他的青梅竹马,悠然!"
听到白朗的名字,她的眸中才闪过一丝亮光。他抬头看了看眼前的男子。期许着说道"让我见见他吧!"
"本应唤一声嫂嫂的!你待白朗兄长痴心一片,他失踪这些年,你应当从未停止过寻找吧!父亲派的人也找便了整个晟国。未寻的踪迹,只是,白朗兄长已然没有意识~"
"拜托,让我见见他!"
"好,我带你去见他"
"等等,能不能让我稍稍整理一番"她眸光中是活跃的心酸
"好~"
来到牢中
她解开了他身上的镣铐,把他扶了起来。整理了一下他凌乱的头发,彭起了他的下巴。他的眸中依然没有光亮。
"你看,嫁衣好看吗?有你最喜欢的青山绿水。"她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今天我来嫁你,让楚将军为我们做个见证"
她拿着可以控制白朗的哨子。
"一拜天地,二拜天地,夫妻对拜。礼成!"白朗听着哨音完成了拜堂。悠然将他抱在了怀里。在他耳侧慢慢说着。
"这一世过得太辛苦了。我们生不能在一起。死却能死在一起。这么想,便不觉得苦了。"
悠然在他手里悄悄放了一把匕首。"夫君,我们一起去黄泉吧。这样你就不会孤单了。"她吹响了哨音,楚玄珩来不及阻止,匕首就插进了彼此的身体。悠然吃痛的扯出一抹笑。在他耳边轻轻的"夫君,以后不会再痛了!"悠然轻轻抚着他的背。
白朗像听到了感召一般,努力在嗓子里挤出一丝声音"~"。她的眼泪滑落,她听到了他最后用尽力气说的我爱你,她紧紧的抱着他的身躯,和他一起离开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