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蝶》FeelinSophie

38、038

　　火蝶差不多失踪一个学期了，警方那还没有给出什么结果。从表面上，这件事情确实已经平息了过去。
　　火爸爸最近和祁妈妈的接触比任何以往都要长，他们对彼此似乎太过于熟悉，都不用怎么交流就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严爸爸和严妈妈也会去看望这两故交。这几个大人之间都藏有一个不想让那三个孩子知道的秘密。而早就离家出走的火妈妈依旧没有音训。
　　“或许小蝶正在她妈妈那。”严妈妈某一天突发奇想。“她和小蝶联系了什么的。”
　　“你还是想象力丰富。”严爸爸说的时候没有什么语气。
　　这四个大人在一个午后在祁畅家里喝茶。
　　“你们两个怎么样了？”祁妈妈给他们端来了点心。火爸爸有下午茶的习惯。
　　“还是老样子，我那边的房子已经开始装修了，明年六月差不多就能搬进去。”严爸爸说。
　　“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都那么多年过去了。”火爸爸说。
　　“正因为我们都放开了讲开了所以才能平安无事那么多年。”严妈妈说。
　　“真不知道冰冰知道后会怎么样。”祁妈妈语气担心。“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我们会慢慢和她谈的，怎么说她也成年了，长大，最后会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严爸爸说。
　　“冰冰最近怎么样？前一阵子还常常来看望我，很贴心的孩子。小蝶出事她的难过并不比我少。”
　　“她啊最近神龙见首不见尾，还突然说什么要信仰基督教了。”严妈妈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蝶的事情。这两个孩子感情真是很好，还有小畅，三个人就像亲兄弟姐妹一样。”
　　“我以前还以为他们三个会出个一对，结果都没有，他们是太熟悉对方了。”严爸爸说。
　　“或许是因为我们这一辈的事情太麻烦还没有搞清楚他们就不来凑热闹了。”火爸爸说。
　　“不过我还是觉得冰冰被我们宠坏了。”严妈妈说。
　　“现在的孩子想法真是奇怪。我家小畅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觉得你让他一个人住在外面到底不是很好。”严妈妈说。
　　“他像他爸爸，太多自己的主意，管不了，也不听你管。”祁妈妈有些无奈。
　　“对啊，你们两个，还是那样拖着？”严妈妈问。
　　“别拖了，岁月不饶人的。你们还是在一块儿吧，以后也有一个伴。”严爸爸说。
　　“我们不可能，你们两知道的，就像你们也不可能了一样。”祁妈妈说。
　　“这世界真是奇怪，有的人明明相爱却不愿意生活在一起，而有的人明明早没有了感情还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严妈妈感慨。“我们四个真该成为好朋友，可以互相借鉴。”
　　四个家长在那里聊着自己的秘密，无奈，岁月，还有孩子。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孩子会怎么样？他们就永远还是和孩子一样在自己的问题里绕来绕去，找不到出路。而现在，为了孩子，他们即使再绕也要停下来想一想将来的事情，不是一个人的，而是两个，甚至三个人的，他们不知道，孩子对于自己那些绕来绕去绕不出来的问题，他们会自己去思考解决的办法。
　　这一天祁畅突然放学后回了这个家，看到四个大人在一起喝茶很是意外。
　　“家长会提前小规模召开了？”
　　“真没礼貌，也不也叫人。”祁妈妈说。“怎么今天想到回来了？”
　　“叔叔好，阿姨好。”祁畅把书包扔在沙发上。“想妈妈了，就来看看你。”
　　“小畅真是越来越帅了啊。”严妈妈说。“像你爸爸。”
　　“谢谢阿姨，你可是越来越像冰的姐姐了。”
　　“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祁妈妈笑了。“也不见你夸夸我。”
　　“今天严叔叔和严阿姨都在正好。”祁畅跳到桌子边，自己在火爸爸和祁妈妈中间坐了下来。“是不是该商量一下你们两个人的事情了？我，冰，还有蝶，都是很支持你们的。”
　　“不要没大没小。”
　　“我说的是真心话。火叔叔我也熟了，他我放心。”
　　“小畅，你就别寻你妈妈开心了，我和你妈妈是好朋友，很好的朋友，就像你和冰冰，和小碟一样。”
　　“那不一样，我看得出来。”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真该好好想一想，小畅说得没有错。”严妈妈说。“没有什么比和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更加幸福的了，错过一次就够了，不能惟有的一辈子都错过。”
　　“对，就像严叔叔和严阿姨一样。”不明真相的祁畅很高兴找到支持者。“没有什么比和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样更加幸福了，严阿姨这话说得真好，要记下来。”
　　“时候不早了，冰冰也该回家了，我们先回去了。”严爸爸说。
　　“我送你们。”祁畅又跳了起来。“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想一想。”
　　祁畅把严爸爸严妈妈送到门口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打探自己妈妈和火爸爸以前的事情。
　　“是什么阻碍在他们之间？”
　　“你还小，有的事情你不会明白的。”严爸爸说。
　　“你们不说，我永远不会明白的。”
　　“这些事情，你还是应该自己问妈妈，我们说不方便，就像和冰冰的事情，也不方便由你带话。”
　　严爸爸不自觉地看了严妈妈一眼。他们为了严睿冰，把一个秘密藏得很辛苦。
　　祁畅很想可以帮上妈妈的忙，这样或许作为回报，安玲旖会突然开窍接受他，一切都值得尝试。
　　这个晚上，只有祁畅和祁妈妈一起吃晚饭，火爸爸在严爸爸严妈妈走后几分钟也离开了。
　　“到底为什么？”祁畅第N次向祁妈妈抛出那个问题。“我要多大你才认为我应该知道真相？”
　　“等你高考结束我再告诉你。”
　　“又是高考之后。”祁畅无名火起，把筷子扔在了桌子上。“那天算什么日子？盘古开天地的日子？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和它有关系？那一天之前和之后有那么大区别吗？地球会转得快一点还是慢一点？我会突然觉醒了，顿悟了？开了天目，明晓了一切？这真是太荒唐了。”
　　“小畅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等到高考之后我再告诉你。”祁畅赌气地拿起勺子吃饭。
　　“对不起，小畅。”祁妈妈坐到祁畅身边，伸手搂住他的头。“我知道你是关心妈妈。自从你爸爸出了意外，你就变成一个小大人了，没有你，妈妈不会有今天。你火叔叔是个好人，我们对彼此也有感情，但是妈妈不会嫁给他的，永远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们之间有一条鸿沟，我跨不过去，我做不到。”祁妈妈说着眼睛也红了。
　　“你们女人真是很奇怪。”祁畅说的时候语气还是很温和，因为他不想看到妈妈流眼泪。“吃饭吧。”

　　彭骁像学校请了几天假要去照顾爷爷。在学校里，彭骁还是和以前一样常常趴在桌子上睡觉。X只是到了晚上才会成为他的朋友，去看望他和他的爷爷。
　　“在学校里，我想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
　　X这么解释他在学校的冷漠时，彭骁并没有怀疑。
　　钱昊阳负责去给彭骁送新发的试卷和考试资料。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尽管都认为这是多此一举，不过明着却不能真像想的那样做，毕竟人家付了钱给你们，买的东西还是要给的，放着也多余。还有一个派钱昊阳去的理由是，班主任根本就不想和他们传什么话。
　　“你给他后就可以回去了。”
　　钱昊阳把资料很整齐地理成两份，点了点头，他想过要做彭骁的朋友。
　　彭骁是需要朋友的，而且这个四肢发达的家伙一旦有了朋友会很讲义气。钱昊阳对彭骁的分析就是如此，如果他们成为了朋友，或许他可以帮上他的忙，只可惜钱昊阳晚了一步。
　　“班主任让一个哑巴来给你送资料，很明显地，她根本就不想知道你的任何事情。”
　　X路过时照例进去看望彭骁和他的爷爷。
　　“你不用对这样的人抱有希望，她不是也看不起火蝶？”
　　X的分析一下深入彭骁要害。
　　钱昊阳来送资料时，彭骁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
　　“我们都很关心你，希望你爷爷早点康复，你也早点回到我们班级中来。”
　　卡片上的内容这一刻在彭骁看来又滑稽又讽刺。
　　“谢谢哦！”彭骁把卡片随手放在了一边。“不送。”
　　钱昊阳还准备坐下来和彭骁慢慢沟通，不过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武小敞现在放学后总是先去道馆帮忙，那个喜欢他的小女生总是跟着他又在同一个地方被甩掉。
　　武小焕没有对这个变化说什么，放学后自己过马路上公交车。
　　朱娜娜和她的伙伴以为武小敞是因为武小焕不允许他谈恋爱而冷战着，她们觉得小女生很有机会。
　　“你到底是去哪儿？”
　　小女生在那个跟丢的弄堂里光明正大地挡在武小敞前面。
　　“和你有关系吗？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是武小焕她不允许你谈恋爱的是不是？”小女生一相情愿。“你干什么什么都要听她的？”
　　“和小焕没关系，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这个人，和谁都没有关系。”武小敞毫不含蓄。
　　“武小敞你个混蛋！”小女生气得跺脚。“你怎么可以这样和我说话？”
　　“反正我对你没兴趣，别再跟着我了。”武小敞一甩书包，绕过小女生走了。
　　“武小敞，你混蛋！你有眼不识泰山，你会后悔的！”小女生在后面喊，还哭了起来。
　　“我就是个混蛋，这是你自找的。”武小敞头也不回地留了句话，就消失在了拐角。
　　小女生抽噎着，转身往回走，这次她又想到了找朱娜娜帮忙。
　　朱娜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用了两天她就意外地获得了一条可靠的消息，来自一个在同一家道馆学习的初中同学，武小敞是那里的助教，还是一位黑带选手。这个消息是轰动性地。
　　对于朱娜娜，她不仅更加被她的朋友们爱戴，最主要的是，她还突然发现武小敞其实长得真是很可爱，而且又有安全感，作为男朋友在身边还是很合适的。在朱娜娜这样的女生看来，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生要不就不要喜欢任何人，要喜欢就应该喜欢她，并觉得她又漂亮又聪明。
　　对于那个小女生，她获得的最大的关于武小敞的真相是，她终于有了一个实在的情敌，这将是她最终选择放弃武小敞的真正原因，而且这原因听上去也不坏，她输给朱娜娜其实还是很有面子的。
　　对于武小敞接下来的那个星期简直就是灾难。
　　学校对于一个高一就获得柔道黑带的人很有兴趣。班主任也突然想到要和这个平日安静的男生谈谈话，在加上他不幸的家庭背景，校报是很愿意登载这样的故事。而一些不时好歹的傻男生还想和他过过招。最让武小敞不能忍受的是，朱娜娜几乎已经给他贴上了朱娜娜男友的标签，至少也是个目标标签，害得现在一些同班女生像正常那样和他说话都不自然。
　　“我有我喜欢的人了，永远不会改变的。”武小敞对朱娜娜很快摊牌。
　　“如果你想让我相信有这样一个人，就告诉我她是谁。”朱娜娜毫不慌乱。
　　“你太自以为是了，朱娜娜。你没有权利要求我做什么，为你证明什么，话是我说的，你信不信和我没有关系，还有我这样告诉你是因为我尊重你，希望你适可而止。”
　　“她有那么好吗？”
　　“她不需要是最好的，也不需要比你好，只要在我眼里，她是最好就可以了。”
　　“那你介意再多一个女朋友吗？你还很年轻，没有必要就认定一个不变的。”
　　“感情是私人的，也是很严肃的，就你的态度，我都不会想和你做朋友。”
　　“我朱娜娜从来就没有输给过任何人，我要的我一定能得到。”朱娜娜的自信更多的是来自狂妄。
　　“那你就试试吧。”武小敞明白和这样的人讲道理简直是浪费唾液。
　　小女生偷偷躲一边，把这个精彩场面用手机拍了下来，她已经意识到，朱娜娜也不过如此。在这个学校里，没有人注定是最强的，也没有人是注定要妥协退让的，在这个世界里也是一样。
　　“现在，比赛才刚开始呢。”小女生看着那段视频，心里很是得意。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