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蝶》FeelinSophie

39、039

　　莘瑶现在每天都会和崔龙伟见上一面，他们的事情也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
　　T，R和IX在大局面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认为莘瑶应该及早撒手。
　　“为什么我要听你们的呢？”莘瑶有点不服气。
　　在R家里一起做作业的空挡，她们又开始召开她们的小会议。T认为莘瑶该结束和崔龙伟的关系。
　　“因为如果没有我们，就不会再有人叫你莘公主了。”T的回答让R和IX大吃一惊。
　　“我找的不是一个王子，而且这是21世纪，我不认为我应该是一个公主。”莘瑶的回答更让她们吃惊。
　　“你这是什么意思？和我们划清界限吗？”T的眼神高高在上，就像一个太后。
　　“我不是由你来扶植的。”莘瑶收起了她以往有的和善笑容。“从你和我成为朋友开始，你就想利用我控制我来达到你的目的，因为你知道就凭你没才没貌没钱根本不会有什么作为。你认为我是新来的就好操控，所以你把赌注压在了我的身上，你也知道我爱慕虚荣，所以吃定我不会对你提出的任何建议有异议。C有自己的想法后你排挤了她，现在你是不是想故技重施。我一直不说话，不代表我就是个花瓶。”
　　“我们好像讨论的已经不是那个问题了。”IX看着在场两个怒目而视的人。“记得我们大家是好朋友。”
　　“你既然会这么想，你根本就是被崔龙伟灌了药了脑袋不灵光。他是不是那个什么你了啊？”
　　“T，别这么说话。”IX拉了拉她。
　　“如果有什么，也是你策划的。”莘瑶第一次冲着特定一个人发脾气。“不要以为你是个傀儡戏师傅，可以为所欲为，从今天开始，我莘瑶不会再听任何人的破建议，你们另找目标吧，我不和你们玩了。”
　　“难道你对他是认真的？”R问。“我听说他不是个什么好人。”
　　“可你们一开始不都很支持我吗？现在倒打一耙了不是因为什么他不是好人，而是因为没有人看好他，支持他，他现在从一支潜力股变成一支废弃股等待你们抛售，对不对？”
　　“我们没有那么想过。”
　　“她现在是昏了头了，为了那么一个男人连朋友也不要。”T说。
　　“你们已经就是那么做的。”莘瑶一下子收拾好自己桌子上的东西。“从你们赶走C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不把朋友当作朋友了。我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人。”
　　“你就等着吃亏吧，到时候别哭着来找我们。”T坐着一动不动。
　　“莘，你要去哪里？我们才来没多久。”IX拉住要走的莘瑶。
　　“我要回去，在我们想清楚彼此的关系之前，我们不用再像以前一样了。”
　　“让她走，谁也别拦她。”T拿出一张草稿做题目。
　　“我知道，你才是我们这里真正的T女王。”莘瑶把包挎在自己肩上。“那你好好享受吧。”
　　莘瑶离开R家后，在外面犹豫了几秒钟，最后选择了一条远路回家，她想好好走走，想一些问题。
　　莘爸爸和莘妈妈还有班主任都已经找过莘瑶谈话，他们都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极力反对莘瑶和崔龙伟交往。其实他们反对莘瑶和所有人交往，既然是这样，就不应该有尤其反对或特别反对这样的话。
　　自从高二莘瑶来到这个学校，来到那个班级开始，她就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一个受欢迎和受尊重的女生，可以拥有像火蝶一样的名气和严睿冰一样的爱慕。事实上她完全可以得到，只是她选错了方式。
　　“所以的人都反对，你怎么还来见我？”崔龙伟用玩笑的口吻说。“一定要见了棺材才掉眼泪？”
　　“如果我说我真的喜欢你了呢？”莘瑶第一次直视一个男生去表白而没有脸红。
　　“那一定是你犯过的最大的错误。”
　　就因为这句话，莘瑶认定自己爱上了崔龙伟。
　　“你怎么看？”莘瑶去找了C，她刚想和N一起回家。
　　“N还在外面等我呢。”C慢慢给自己戴上手套，围巾和帽子。
　　“我知道你有了新的朋友，还在生我的气。”
　　“你们的事情IX已经和我说了，这一次我到是站在她们那一边。”
　　“我知道了，那你先回去吧，别让N等久了。”莘瑶往回走。
　　“你是个好女生，你知道的。”C转身拉住了莘瑶。“别做傻事情。”
　　“18年了，我第一次想听自己的话。”莘瑶的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哪怕错了，我也会很高兴的。”
　　“错误会让人高兴吗？”
　　莘瑶没有回答C的那个问题。走在校园里，有些人会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就像以前初中的时候，他们看着校园里那个被证实在外面交错了朋友而差点死掉的那个女生。我们真的可以看到一个人的结局吗？透过别人的过去经验？因与果的关系是那么单一的吗？
　　“你还有不到5个月就要进考场了。”
　　莘瑶没有按时回家，来到了给火蝶办过告别仪式的小湖边。
　　“你到底在哪里呢？5个月之后，我就可以爱他了吗？那么我可以忍一忍。”
　　莘瑶一个人哭的时候，X正巧从后面走过。
　　“《汤姆大叔的小屋》的作者说过，最痛苦的眼泪是从坟墓里流出来的，为了还没有说的话和还没有做的事情。”X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就是声音大到正好让莘瑶听到。
　　莘瑶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背影，但是没有认出是谁。

　　项汇辉那次在学校出现后也引起了一些小波动，同学们可爱的M•A于是有了一个绯闻男友。
　　老师们的恋情总是会让学生们津津乐道。
　　“他很帅，很酷的。”
　　“听说他也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当年可是个小有名气。”
　　“那不就和现在的祁畅，严睿冰一样？”
　　同学八卦的时候还会有几个“智者”。
　　严睿冰听到这样的分析后很是不爽，她正要过去堵住同学们的嘴巴，祁畅已经先行一步。
　　“这么闲呐？期末打算考第几名啊？八卦同学还不够，老师也不放过？”
　　“我可不想班主任来临检的时候听到的都是这些。”
　　祁畅和严睿冰很久没有一起出手，他们觉得是时候应该好好谈谈。
　　“你说的那个人是她？”
　　“你也让我很意外，不过你比我运气好，大众不会给你制造压力。”
　　突然发现自己喜欢的对象是对方正追求对象的绯闻另一半后，严睿冰和祁畅都有点郁闷得不想和对方说话。两个人一左一右坐在教学楼顶上，时不时用眼角瞟了瞟对方，很快他们把问题想明白了。
　　“怎么好像我们是情敌一样。”
　　于是他们又背靠背坐在一起，为彼此出起主意。
　　“你不觉得没有障碍才是最大的障碍吗？你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努力。”严睿冰说，听着很气馁。
　　“如果本来就没有感情不能在一起那也没有什么，想开点就好。但是如果两个人明明有很深的感情却不能再一起，还是因为别人的原因，这不是很冤吗？”
　　“我们是有感情的。”严睿冰自己套了上去。“你们也说不上是不是真有感情呢。”
　　“怎么？想内讧啊？”祁畅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了下严睿冰的脑袋。“要不……我们互相帮个忙？”
　　“什么？”严睿冰捏了下祁畅的胳膊作为回报。
　　“你去和小玲聊聊，我去和你那大象叙叙，指不定能找出问题。”
　　“小玲？M•A会允许你那么叫吗？还大象？你这小猴子！”
　　“快说怎么样吧。”
　　“没问题啊。说不定他们也会聚在一起说我们的事情。”
　　确定了战友的身份后，严睿冰和祁畅聊起了学校里的八卦事件。

　　郏信菲和鞠憬过了一天夫妻生活，那天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纪念日。很多事情顺理成章地发生，没有任何一点奇怪和不自在的感觉。曾经有人说过，没有任何一种和别人进行的□□可以比和自己爱的人进行的□□更美好，因为获得享受的不只是你的身体，灵魂也参与其中。
　　“还疼吗？”鞠憬躺着郏信菲身边，轻轻拍打她的肩膀。
　　“这就是她们会做的？”郏信菲抓着鞠憬右手的两根手指。“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它们可以胜任的事情有那么多，真是太神奇了。这或许是自然界最灵巧的东西了。”
　　鞠憬抱着比她小一点的郏信菲，一起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盏月亮型吊灯。小时候，郏信菲就说希望自己睡在一个可以每天晚上都看到月亮的床上，而白天又不会被太阳吵醒。
　　“我觉得很轻松。”郏信菲说。
　　“还有两个星期就要期末考了是不是？阿姨应该会看得很严。”鞠憬想着现实的东西。
　　“我会有N多个的理由可以离开家到你这里来而不被怀疑的。”
　　“我父母想让我退了这个房子去和他们住。”鞠憬说。“过年的时候我妈妈还安排了我去相亲。”
　　“你不会听他们的，对不对？”
　　“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何况现在有了我们。”
　　“你知道吗？这就是我喜欢你的一个很大的原因。”
　　“因为即使我们相爱，我们仍就是两个独立自主的人。”
　　“纪伯伦《先知》：要喝自己杯子里的水，吃自己盘子里的面包，两根廊柱分立才能撑起一座庙宇。”
　　郏信菲还没有爱过男生，是爱，而不是说好感那一种。好感的话太容易产生了，而且根本不受性别控制。爱和喜欢不一样，去喜欢一个男生超过其他任何一个并认为惟有他这样一个男生的事情从来没有在她身上发生过。这个郏信菲给不出具体的理由，因为在第二次与鞠憬相遇之前，她不知道自己不喜欢男人。她想，最大的可能就是，她们有共同的信仰和价值观，她们都知道爱自己。惟有自爱才值得被爱。
　　鞠憬交往过几个男生，认真的有两个。那一次离家出走，没有理由和郏信菲也断了联系，唯一的原因或许就只有一个，她不想伤害这个让她第一次怦然心动的人，不想让她为难，她不知道自己获得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那一种爱，所以她借口逃避父母逃开了郏信菲。
　　“为什么你又回来了呢？”郏信菲问过这个问题两次。
　　“我想是因为我爱自己。”鞠憬这个直接的回答有点让人费解，第二次回答时她做了解释。“因为我知道我是个好人，一个好人应该也值得也必须获得幸福，而我的幸福与你有关，所以我回来，试一试，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几率我也要知道答案是什么。我早就准备好接受真实的自己，接受那份感情。”
　　“你真是太冒险了，那个几率得多么地低啊。”
　　“书上说，最让人后悔的事情是明明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爱自己爱的人却因为害怕和胆小而没有那么做。换成是你，你会去找我吗？”
　　“我一直知道你去了哪座城市，我查过那里的学校，不过我还没有完全决定，因为那时我还在生气。”
　　“那么我们以后都不会有那样的后悔了。”
　　“书上还说，当你做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有很多人，包括那些最爱你的人也会竭力阻止你前进。”
　　“我真的希望，我们的父母可以祝福我们。”
　　“他们不会的。”
　　“我知道。”鞠憬亲吻了一下郏信菲。“我们一直看着太阳，尽管阴影一直在我们身后，我们看到的还是光明。就像我们的人生，不管以后会有多少问题，多大的阻挠，我都下定了决心。”
　　“遇到一个自己选择了要爱的人，是那么幸运。”郏信菲像一个孩子一样摊在鞠憬怀里。“有位心理学家说，除了父母的爱，所有的爱都是以聚合为目的的。”
　　我很想给她们一个永远幸福的结局，不过即使我真要那么做，现在也是不能说的。
　　如果爱一个人最主要的是那种置身于爱中的感觉，那么爱的是谁又有多少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