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慎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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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千锤百炼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下午，你送景君出了房间。临走前，他在门口犹豫着轻声说道：“谢谢。”
“咳咳、”
你们侧头看去，走廊尽头的所长对着你们摇头：“年轻人，不要冲动犯错。山田只是你的前辈，想想你的女朋友啊。”
景君忽然展颜，对着所长点了点头：“山田前辈只是教导我怎么修理水龙头罢了，我这就走。”
所长大喜过望：“山田还会修水龙头？怎么不早说，下次所里水龙头损坏就不请维修人员了。每次都让你报预算，很麻烦吧？”
你不可置信地看着转眼就出卖你的景君，他笑着朝你眨了眨眼睛，一副全然无辜的后辈模样。
绿川，你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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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晚上必须爬起来工作，你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之前每天闭上眼睛一秒入睡的你，还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被警察组织同化。
是因为今天接收了太多信息吗？
胡思乱想间，你终于抵不过睡魔的召唤，沉沉睡去。
是梦吗？
不，这不是梦。
诸伏没有向你透露关于那个组织的具体情况。你从他模糊的描述中，总结出的最大收获是：绝对不要贸然招惹。
“说不说没什么区别。”你不满地碎碎念。
“接下来如你所言。为了你的安全，我会告诉你与你相关的组织信息。”
重头戏登场！
你打起精神，细细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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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与这个组织的接触，正是从你捡到诸伏开始。
据诸伏说，那天他作为潜入搜查官被发现，组织当机立断发布内部任务悬赏他的性命，幸好有人帮助他逃过一劫。
逃跑过程中，他在综合病院废弃大楼附近昏迷，凭借最后的意志力用草丛掩护自己。
“如果执勤的警察不是山田而是别人，我还需要花费一番功夫寻找正常而自然的途径，去和家人朋友搭上线呢。”诸伏开玩笑说。
骗人。
你咬了一下指甲盖，没有说出口。
以他的心态，没有你告知话务员方面发生的异常，更大可能是害怕连累家人朋友，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吧。
如果说谎能够让他更轻松一点，你并不会揭穿他的谎言，像之前一样。
接着是一系列对你的试探。诸伏声称你出现得过于巧合，你心里明白，还有很大原因是你对毕业后经历的避而不谈。
“然后是那两个案件。准确地说应该是三个？你惹麻烦的能力远超我们想象。
东城会自不必说，他们这边既有非法交易，又有和长野县县警的内部勾结，你拿到的证据非常及时，帮了大忙。”
想起安室君之前说mikipiyo辨别真假的能力很强，你不由得露出笑容：“安室君去尝试过吧？”
“你知道啊。”
诸伏跟着你笑起来：“受害者小姐对黑暗人物相当敏锐，对沾染组织气息、又存在诱骗行为的安室半个字都不肯吐露。安室是没办法，才选择东城会头目那边下手。”
“姑且当做赞美之词收下。”
“是在称赞你没错，收下也完全没问题哦。”
诸伏随之讲述的，是在车站阻止你调查的系长。
“……他恐怕是组织安插在东都这边的卧底。说不定，组织内部关于我身份的情报是由他提供，毕竟已经千辛万苦坐到了系长职位。”
“如此卓越的棋子理应更加审慎，怎么会如此轻易地暴露呢？”你心生疑窦。
“关于这点。第一次现场勘察时，山田有没有在车站附近找到什么不同寻常、或者不该出现的物品？”
"很遗憾。系长的行为确实令人起疑，但调查中我必须保持低调，不能过于明显。
他不断催促流程，我仅能进行粗略的检查，并没有发现可疑物品。"
“那就奇怪了。”
诸伏陷入头脑风暴。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当下更重要的是和你谈话：“溯其根源，他被迫选择暴露，是因为电车站老人遗体的身份很重要。其本质，还是组织利益优先论。”
“这件事我一无所知，负责案件的萩原君把内情保护得很好。”
“嗯，真是谢谢他了。”诸伏君欣慰地说道，“为了帮助我，连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成为他们怀疑的对象，我知道他们非常可靠。”
什么叫「连你也会」啊，好像你拥有某种不寻常的特权似的。
“我会和萩原进行商谈，最好通过他告诉你电车站老人的身份。萩原没有先入为主的惯性干扰，如果由我讲述，可能会被山田察觉到多余的信息。”诸伏说道。
“刚才就想说，你们是否太看得起我？”
“你可是个警察，不能小看自己啊。”
“Stop！试探没完没了…”
“只有这句话，绝对不是谎言。”
诸伏的真心话前所未有，你甚至不知道该把目光放在哪里。
……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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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争气的脸终于褪去温度。你摸了下鼻尖，厚起脸皮继续发问：“这么看来，当时那位女性怀疑安室君与我熟识，所以暗中派人来调查我的身份？”
“组织内部决不是铁板一块。非代号成员和代号成员之间存在激烈的竞争，大家彼此指望着拉对方下马，以获取更多出头机会。”
诸伏君喝了口水，继续道：“那位女性，正是你怀疑的日卖电视台主持人水无怜奈。明江所离日卖电视台太近，请提高警惕。”
你倒吸一口凉气。不知是因为危险就在身边，还是因为善良温柔的水无小姐竟然是黑暗组织成员。
“等等、诸伏没关系吗？莫非是风险对冲？”
“我有好好伪装。”
“这种程度的伪装！未免有点……”
“在居酒屋，山田不是一眼认出我了吗？可和我一起联谊的萩原的朋友们，并没有看出我不是萩原。”
诸伏说着，转过小桌让你端详：“此时此刻，我很明显是「诸伏」吗？”
“我的视角里，这张脸除了诸伏不会是别人。”
“原来如此。别人看不出就好，山田这边问题不大。”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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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问题。”你说。
“请便。”诸伏收好桌上的证物，准备带回房间。
“圣诞节逮捕的香油钱小偷说过「我也是被逼的」这样令我在意的话。他从米花神社千里迢迢跑到多罗碧加乐园可能只是偶然，但我想问的是，和那个组织有关系吗？”
诸伏思考片刻，委婉说道：“他一直被刑事课拘留，前两天不明原因心脏停跳，送医未果、猝死身亡。”
“他是被买去组织的人，对吧？”
诸伏以沉稳的语气回应：“到此为止。山田，请停留在那边的世界。至于人口交易，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太了解。”
“但是…！”
你猛地站起身，一步步靠近诸伏。
诸伏原本坚定地立在原地，随着距离不断拉近，他开始不自觉地后退，直到背部紧紧贴上门框、无处可逃。
“如果我一直生活在天真幸福的世界里，肯定无法再遇到诸伏你了吧？怀揣着各自秘密的我们、辗转相逢于恰到好处的时刻，难道不是命运的指引吗？”
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你清晰捕捉到诸伏上翘的眼尾、不安颤动的睫毛和延长的吐息节奏。
诸伏的脸颊泛起含蓄细腻的颜色。他猛然握住你的肩膀，用几乎不可抗拒的力量将你的脸和身体一起推远：“……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我发现诸伏也是会对好人心软的类型，所以在得寸进尺。”
“请不要用我的方法反过来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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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组织人口买卖和香油钱小偷之间的关系，诸伏始终没有提起。他坚守着自己的界限，对这方面守口如瓶。
思绪繁杂，你久违地做了梦。记不清梦的内容，醒来时感觉比不睡还难受。
你艰难地起床。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啤酒和速食咖喱。
端起睡前烧开保温的热水，直接倒进速食咖喱袋内。用筷子搅拌均匀后，你插上吸管喝起来。
很难喝，却不失为一种简单有效的能量补给。
电视开着，你心不在焉地看，到头来仍不知道在播放什么节目。
“山田前辈，醒着吗？”
“来了。”
你打开门，是和蔼可亲的后辈景君。
“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所长说去学校开宣传讲座前，要提前上交一份安全宣传单，今天得早点去设计初稿。”
“我之后几天会生病，所以宣传讲座缺席预订。”
你眼疾手快企图关门。景君牢牢地抓着门把手和你角力，满脸洋溢着灿烂：“山田前辈怎么能诅咒自己呢？未来的事情未来才能知道，我们快走吧。”
这一定是对你新的报复。
你冒着冷汗，无比诚挚地请求道。
“One more chance！Pleas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慎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