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雨还在下。（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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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我们在林肯隧道的出口，留给我们的只有倾盆大雨把我们浇个湿透，还有被宙斯的闪电炸得不成样子的公交车。
“我们现在还在高速公路上，”格洛弗咩咩道，他不断地用蹄子刨地，同时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铝罐嚼着。“怎么办？总不能走下去吧？那太危险了。”
我沉默地看着铝罐在他的山羊嘴里化成碎片。
“总之先回到巴士吧，”安娜贝斯提议，她金色的长发湿哒哒贴在脸上。“起码里面没有雨。”
71.
一行四人拉着行李回到巴士上。露天的大洞不断有雨点打下，空洞的窗子里刮着冷风，提醒了我们这里刚刚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一幕。
“要不，我们把车子开走？”波西说。“车钥匙还在，说不定可以打着火。”
他试探性拧了一下钥匙。车子发出轰鸣声，原先熄灭了的车灯再次亮起。
“你会开车吗？”我疑惑。
波西可耻的沉默了。
“喂！我的沉默都震耳欲聋了，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72.
“把洋基帽给波西吧，”我对安娜贝斯说。“这位同学，你也不想明天看到头条是波西开车吧。”
安娜贝斯嘁了一声，顺手把帽子递给了波西。波西带上帽子，整个人消失在虚空中。
“一踩二挂三转四鸣五放六稳七抬……”颤抖的声音透露出波西的紧张。接着车子稳稳地启动，顺利地开在高速公路上。
我和安娜贝斯相视一笑，击了个掌。
“太棒了，波西！”格洛弗激动的说。
波西没有说话。倘若有外人在场，他们只会看到一辆凄惨到令人怀疑还能否开起来的巴士车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载着三个小孩开在高速上。已经有不止一辆汽车里的人在对着我们拍照。我暗中祈祷迷雾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并衷心希望有没有会开车的诸神来帮帮我们。哪怕是开太阳车的阿波罗也可以呢。
73.
车子顺利地开下了高速公路，波西顺便找了个路边将车子停下来，我们聚在车里讨论接下来的旅途。
“冥界在洛杉矶，”安娜贝斯说。“我们不可能靠这波西一路开过去，一方面进了市区有可能被拍下来，另一方面是我们根本不认得路。”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钱？”我询问。“我们可以坐火车去洛杉矶。”
“不坐巴士？”波西问。看来这次巴士之旅确实给他带来了不少心理阴影。
“不坐巴士。”我肯定了他的话语。
74.
“包里还有一百美元。”波西说。
我包里还有八十美元。
“一百八十块恐怕不够我们从这里到洛杉矶。”安娜贝斯说。
“先想办法找到铁路再说吧。”我说。“旁边有便利店，要不去买点吃的？”
我们走到24小时便利店，买下了三个汉堡，一个苹果，和一张地图。苹果是给格洛弗的，他们半羊人是素食主义者，我很怀疑他到底能不能吃饱。
“我们现在在这个位置，”我在地图上比划，其余三人包围在我身边。大拇指摁在这里，“而铁路，在这个位置。”食指按上去，我把手拉开。“再走3公分的路程，我们就到火车站了！看来并没有那么远。”
“不，你没有看比例尺。”安娜贝斯无情地打断了我的想象。“而且你比的是直线路程。我们起码还得沿着河流走4公里呢。”
那差不多就是七到八千步，我在心里想。
“吃完了就走吧，我们还有路要赶呢，时间紧迫。”波西说。
75.
我们沿着根据地图上的路线步行前往火车站。纽约夜晚霓虹灯闪起，湿润的泥土气息一路灌进鼻子里。
雨下小了点，眼前的世界被封锁在细密如麻的雨丝里，无法否认这是一次痛苦又劳累的赶路。
76.
“我好羡慕你啊，萨尔，”安娜贝斯说。话说我们现在已经是亲切到可以叫昵称的程度了吗？“你有钱，有枪，度过了远不止我们这些混血营小孩度过的生活，明明大家都是同龄人啊。”
到底谁跟你是同龄人啊喂。我默默地想。都从亚楠回来了，谁还不会去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安宁呢？虽说半神的身份也带来了不少麻烦，但只要我的肌肉记忆还存在，只要我还能打，那么这些事情对于我来说也只是一次全新征程。
“你以前一直在混血营吗？”我问。
“是啊，所以我超级超级羡慕你们这些在外面长大的人。”安娜贝斯回应。夜晚的灯光在她金色的长发留下光辉，灰色的眼里充斥这晦涩难懂的感情。她摩挲这项链上的金戒指。别的营员项链上只有用来记事的陶瓷珠子，但是她却挂着那枚金戒指，想必是她爸爸留给她的礼物。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我是被西风从奥林匹斯山送到我爸爸身边的。你以为我爸可能把这件事情当做奇迹，拿起数码相机拍下几张照片，可是没有。我是我爸生涯的累赘。我五岁的时候，他结婚了，完全忘记了雅典娜，有了一个正常的妻子和一对正常的双胞胎，而且装作一副我不存在的样子。”
我很想安慰她，但是我并不能讲出上辈子的事情。聪明如安娜贝斯，也可能会猜出我不是现世之人。
“我小时候母亲就得了精神分裂，”我想起了过去的事情，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什么呢？是应该与她共情一起批判，还是应该引起她的话？“虽然她经常说胡话，骂我打我，偶尔不犯病时我也会过上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按理说我爸以前治疗过她的疾病，但是谁能想到它会复发呢。最惨的一次是她掐着我，希望我从未出生。”
“他也希望我从未出生，”安娜贝斯说。“他的妻子，就是我的后母把我当成怪胎。她不让我
和她的小孩一起玩，我爸也都随她。不管发生什么危险，你也晓得，就是那些怪物的事，他们两个都会用怨恨的表情看我，好像在跟我说：‘你好大胆子，竟然将我们家推入危险中。’终于，我接受了他们的暗示，他们不想要我，所以我离开了。”
“和我到混血营同一年,七岁。”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雨还在下。（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