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爱兰德海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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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琳娜的眼神冷酷，一眼撇过凯撒，一言不发地盯着凯撒身后的兰斯·索尔。
凯撒头皮发麻。他不自在地向女人解释：“我目前是奴仆的身份，出行受限制...”
兰斯听到“目前”两个字，嘴角小幅度地扯了一下，随后面无表情地看向女人，直视对方眼中的敌意。
凯撒揉搓后脖颈，触摸到冰冷的铠甲。他的喉咙一上一下，嘴唇微微抖动，紧张道：“我需要做什么才能救出加比。”
奥琳娜回过神，目光上下打量凯撒，对方显而易见的慌张。她忽略兰斯强势的气势，直问：“这里的事，除了你身后的人，你还告诉了谁？”
凯撒看向眼前的女人，对方神色阴鸷，整个人看着阴沉。他只好如实说：“还有亨利。”
兰斯清了清嗓子，“奥琳娜小姐，你不妨直接说说你需要什么，或者说需要我们做什么？”
奥琳娜得知答案后，没有理会兰斯。
她双手趴在地面上寻找，找到一处边缘，掀起草皮，露出不小的入口，向两人展示，“你们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这下面。”
凯撒下意识凑近头，观望入口另一方是什么。
兰斯警惕地看向四周，管理这间商铺的奶奶背对着他们，对这里的一切充耳不闻，连商铺外的街上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他眼神扫过迫不及待的凯撒，转头对上女人的双眼，厉声道：“你不如直接一点，没有人想冒着险进入通道。”
刚探进去一整个头的凯撒听到这番话，不自在地缩回头。
奥琳娜目不转睛地盯着兰斯，声音缓慢，“我可以提供救出你弟弟的路线及位置。”
这番话明显是对凯撒说的。
凯撒急切地想救出加比，想知道那些窒息的黑雾到底是什么。他摇摆不定的态度开始偏向女人，将祈求的眼神递给兰斯。
兰斯看向卑微的凯撒，对方成为他的奴仆不到一天时间，两人的交情不算深厚，他完全没必要跟着对方冒这个险。
他只需要完成卡瑞娜的条件，拿到父亲的航海日志，然后离开这座岛。
至于凯撒的死活，他不关心。
兰斯不冷不热，只留下一句，“我在这里守着。”
奥琳娜对于兰斯的态度并不意外。
凯撒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能理解兰斯的做法，对方为他做的事情足够多，他不应该贪求太多。
凯撒跟着女人下去，入口后是十几层楼梯，楼梯连着通道，通道高度只到他的胸前，他只得弯着腰向前走，好在铠甲的结构灵活，不至于扯到他的皮肉。
陆陆续续走了十几米后，前方是一个开阔的空间。凯撒定睛一看，到处是半大的人类，四肢纤细，关节粗大，面部稚嫩，却显得沧桑。
“这是什么？”
奥琳娜偷偷观察凯撒，见对方没有露出恶心的神情，解释道：“侏儒。”
侏儒从书本上浮出，出现在父亲的谈话中，最后真实地出现在他的眼前，凯撒那固有的认知彻底瓦解。
他心直口快，“我听说十八年前主岛上猎杀侏儒后，结果不是很好。”
奥琳娜想起这件事，声音带着冷刺，“事实是一大半侏儒被绞杀，剩下的侏儒被关在囚笼中，被亚特伍德家奴役。”
凯撒注意到不少侏儒缺少肢体，身上明晃晃的伤疤。他难以置信，“十八年前的猎杀是出于什么原因？”
奥琳娜示意凯撒看向前方，“他们会为你解释一切。”
凯撒原本弯着腰，被奥琳娜拽下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向前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眼前聚集了一大群侏儒，正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奥琳娜摘下凯撒的头盔，神色严肃，“我把他带到了这里。”
所有侏儒看清头盔下的脸颊，倒吸一口气，陷入不小的嘈杂中。
“这个人类和我们预言中长得一模一样”
“主神在上，奥琳娜带回了我们的希望。”
“伟大的王竟然出现了我们的面前，我们的苦难终将迎来黎明。”
侏儒互相欢呼，悲泣此起彼伏。
凯撒彷徨地看向眼前，有不少侏儒凑上来，用那小小的手掌触摸铠甲。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铠甲上锋利的边缘，用眼神询问奥琳娜。
“我听奥琳娜说，你想知道十八年前的猎杀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埃尔罗·亚特伍德不能接受预言，将一切怪罪于侏儒。”
“他是一个卑鄙的君王，他看到的预言终会实现。”
凯撒此刻混乱不清，“什么预言？埃尔罗·亚特伍德又是谁？”
“埃尔罗·亚特伍德是奥琳娜的亲生父亲，也是这座岛的岛主。”
奥琳娜神情不满，语速极快，“那不是我的父亲，我只是刚好身上流着他的血脉。”
她将趴在凯撒身上的侏儒抱在怀中，慢吞吞地解释道：“埃尔罗·亚特伍德在侏儒那里获得预言，他有一天将被侏儒赶进烈火中，最后死在火海中。”
“他下令绞杀侏儒，又贪恋侏儒的预言能力，将那场猎杀中活下来的侏儒赶进囚笼中。”
凯撒觉得事态超出他的想象。他甚至不能理解奥琳娜所说的一切，“预言是怎么一回事，我以为这东西半真半假。”
凯撒刚说完，被侏儒用力敲了敲铠甲。
侏儒厉声道：“侏儒的预言从不出错，那是我们从主神那里得到的能力。”
奥琳娜见凯撒不信，忍不住进一步证明，“侏儒的预言中，你在登上主岛后，因失误落马掉入通道中，你在那里将被黑雾缠住。”
言外之意，是奥琳娜通过预言守在通道救下凯撒。
凯撒琢磨这其中的来龙去脉，大概是一直被兰斯骂蠢货的原因，脑子还算清醒。他迟疑地看向侏儒，“你们似乎不能证明黑雾和你们没有关系，如果你们自导自演...”
侏儒不介意被冒犯，“我们不在乎你是否相信这件事，侏儒的预言没有一次是落空的。关于黑雾，你事后一定会问我们的。”
凯撒不以为然，“我们之间可能存在误会，我不是你们所谓的王，也不是你们的希望，我来这里是想找到我的弟弟。”
“我们当然知道，但是我们有条件。”
凯撒听到这句悄悄松口气，还是这样真实一些，关于预言之类的太过于荒谬。
他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也不会依靠这些能力。
“我需要做什么？”
“在一切结束后，带我们离开这里。”
凯撒一眼望不到侏儒的头，整个通道里站的都是侏儒。他为难道：“这有些困难。”
“不，你的旅程才刚刚开始，离结束还很遥远。到真正结束时，我要你亲自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这听起来有些飘渺。”凯撒不是很愿意答应这种看不见虚实的条件，这感觉像在贪便宜。
侏儒对凯撒的回应很是执着，“那我们将条件保留，等到那个时候再找你兑现。”
“这听起来还算像话。”凯撒点点头，算是答应这个条件。
奥琳娜神情复杂地看向凯撒，对方远没有君王身上该有的气势，看起来也不是很精明，对预言没有一丝的贪婪。这与岛主埃尔罗·亚特伍德截然不同。
凯撒看向奥琳娜，“加比在哪里。”
“在格吉尔·亚特伍德的地下牢笼中，你可以趁卡瑞娜和岛主商讨联姻的时候潜入他的房间，牢笼入口在格吉尔的房间。”奥琳娜将提早准备好的地图交给对方。
“那叫什么格吉尔的，为什么买那些孩子充当侏儒？”
“所有人都可以通过侏儒得到预言，格吉尔要玫瑰帮的剩余成员知道，只有亚特伍德家的人才有资格得到预言，”奥琳娜眼中不屑，和卡瑞娜提起格吉尔时的表情如出一辙，“他一直通过这个肮脏的手段收拢手下。”
凯撒将地图拿到手后，独自爬出通道，兰斯还在入口等着他。
兰斯见凯撒完好无缺地出来，莫名地松了口气，不经意道：“你进去有二十分钟，卡瑞娜该起疑了。”
“你在通道里看到了什么？”
凯撒在离开通道的路上总觉得忽略了什么细节，却始终想不清楚遗漏了什么。只好将通道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地告诉兰斯，除了黑雾那一部分。
在没有搞清楚黑雾之前，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被兰斯扔在主岛上，先把加比救出来再说。
凯撒说起这件事仍觉得好笑，“预言？怎么会有人相信这些东西？”
兰斯奇怪地看了一眼凯撒，不是很认同对方这番话，“不知道自己的无知，则是双倍的无知，你的目光不要总局限于多维尔港口以及那间酒馆。”
兰斯琢磨了一阵，神情复杂地看向仍被平民拥簇的卡瑞娜。
他提出疑点，“奥琳娜怎么知道我们今晚会商讨联姻的事，这件事除了我们和卡瑞娜小姐知道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还有这幅地图完全可以和卡瑞娜索要一份。”
他上下打量凯撒，查看对方有无损失，“他们故意将你引入通道中，是为了让你和侏儒见一面，答应那奇怪的条件。”
兰斯对眼下的情况不是很乐观，“我们大概是卡瑞娜和奥琳娜计划的其中一环，卡瑞娜到底在谋划什么，应该说她们要达成什么目的。”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爱兰德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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