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山雨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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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请问点了特制草莓芭菲的客人是？”
“是我。”艾露举了下手。精美的甜点被摆到她面前，等男侍应生离开后，碧洋琪才推了下金丝眼镜，接着说：“奈奈妈妈因为阿纲的爸爸回来的事很高兴呢，做了很多好吃的。不过阿纲好像不怎么亲近爸爸的样子，知道之后一直不大开心。”
艾丽娅发出一声不忿的哼声：“是吗，果然还是做我儿子比较好吧？”她一手托腮一手捏着苏打水的吸管搅动着，阴沉着脸噘着嘴，一副再明显不过的不爽样子，“之后去拜访一下好了，看看是个怎样的男人。”让她在奈奈姐那里败下阵来。
碧洋琪没料想到她对那个玩笑似的排行执着如此，一下子喷笑出来：“咳！艾丽娅还没有死心吗？”被拒绝过的那人又饱含怒意地哼了一声。碧洋琪的笑声中麻里不忍直视地闭上眼假装自己完全没在听，而对前因毫不知情的艾露茫然地看看两个姐姐，又看看扶着额头笑得眼镜链晃个不停的碧洋琪，只能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这时，街对面的宠物店前突然传来耳熟的吵闹声。艾丽娅转头看去，正巧是带着蓝波在给店员赔罪的沢田纲吉。“喂，沢田！”那边沢田纲吉刚直起身，艾丽娅就冲他招了招手，扬声叫道。
那边的两人看了过来。蓝波一看到她们桌上的饮料和甜点，立马一边发出嚣张的笑声一边跑过来：“是甜点！蓝波大人也要吃！”“等等啊蓝波！”沢田纲吉赶忙跟过来，在蓝波要爬上桌子的时候一把把他抓了回去，“不能随便爬到餐桌上去啊！……真是的！我带你去点单啦！”
蓝波吵闹的叫嚷中艾丽娅厌烦地皱起眉：“吵死了！”她随手从盘子里捻起一枚曲奇递过去，“喏，吃了。”“谢谢……啊！”沢田纲吉一抬头，立刻赶在蓝波咬上去之前一把打飞饼干！“直接下毒也太过分了吧御崎！”
“蓝波大人的曲奇！呜哇哇哇哇！”蓝波顿时哭得更吵了。艾丽娅刚想发火，却见到麻里突然抬头望向一个方向。
“有打斗声，往这边来了。”麻里说，停顿一瞬，补充，“速度很快，已经很近了。”桌前的几人立刻警戒地站了起来！艾丽娅警觉道：“是时间溯行军吗？”但当下时间的历史超出了她的权责范围，非必要她不能出手。
在爆炸响起的前一刻，麻里的回答响起：“不是溯行军，但方向是往这里没错。”下一秒，巨大的撞击声中前方建筑的楼顶炸起滚滚烟尘！“什、什么！”沢田纲吉惊慌的叫声中，突然从浓烟中飞出一个人影朝这边砸了过来！
“哇、咳！”沢田纲吉刚要大叫，后领就被人抓住，勒着脖子整个人被拎着往后一甩！他一屁股摔倒在地还往后滑了一段，尾椎骨一下子火烧火燎地痛起来：“好痛！”他一抬头，就看到那个摔下来的人正好砸在御崎旁边他先前的位置上。
把他扔了出去的御崎低头看着那人，像是困扰一样皱起眉头，不太确定地开口：“巴吉尔？”
灰头土脸的少男爬起来的动作顿住了，惊讶地抬头看过来：“您认识我吗？”额前的蓝色火焰、灰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还有这张脸，没有错。艾丽娅于是向他伸手，将他拉起来：“是未来……”
“喂！！”爆炸的方向突然响起一声吵死人的叫喊。一个银色长发的身影从烟尘中走出：“有一堆不相干的人啊！碍事的家伙，都给我滚开！”他抬起手，两剑挥下！街上“砰砰”两道爆炸！
“喂！我的剑可不长眼睛！”那人张狂的叫声中，艾丽娅的肩膀被碰了一下。她回过头，碧洋琪神色凝重：“麻烦了啊，那男人是瓦利亚的杀手，是二代剑帝。”
巴吉尔也顾不得听艾丽娅解释了，他焦急道：“女士们请快离开这儿吧！很危险的！”一转头，他却看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人物：“啊！是沢田阁下！糟了……”
“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叫阁下？”还坐在地上的沢田纲吉条件反射地吐槽。刚刚赶过来的狱寺隼人不善地开口：“你是谁啊？和十代目……喂！”他还没说完，那个少男冲过来扯过沢田纲吉就跑！“请跟我来，我有重要的事要对阁下说！”
可他还没拐进旁边的小道就被截住了去路！持剑的男人跳下来落在他前方，冷笑道：“捉迷藏的游戏到此为止了。”他瞥了一眼战战兢兢的沢田纲吉，不屑道，“啊？这家伙和你是什么关系？”
“……”少男喘着粗气，护着沢田纲吉后退了一步。
“不说吗？”男人的笑容瞬间狰狞，一剑向他劈下！少男立刻举起回旋镖迎上去，可只是阻挡了剑锋的割伤，他依然被这一剑的力道劈飞出去，一头撞碎街边店铺的橱窗摔了进去！而男人的剑尖紧接着就指向了沢田纲吉：“喂！你和这个小鬼是什么关系？”
“我……”沢田纲吉一时间吓得语塞，颤巍巍地退了一步，男人却立刻朝他迈了一大步，举起剑恐吓：“快说！你已经没地方可逃了！”沢田纲吉顿时害怕地大叫起来：“不要啊啊啊——”
“轰！”炸弹在他身前爆炸。沢田纲吉猛地抬头，就见到为了躲避爆炸而退开的男人和与他对峙的二人：“狱寺！山本！”
还没来得及惊喜，他的手臂突然又被抓住了！他又被人拖着跑起来，还是刚刚那个不认识的少男！“你没事……”“来不及解释了！”少男将他拖进旁边的小巷中，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强行塞给他，“我受托将这个交给泽田阁下，请您拿好，然后逃离这里！”不等他说话，少男就推了他一把示意他从小巷那头离开：“reborn先生知道这是什么，请您事后再确认吧！现在，快逃！”
“等等啊！”事情发展得太快，沢田纲吉拿着被塞过来的盒子，只觉得晕头转向，“你认识reborn……”“喂！——”
那男人竟然这么快就追到了巷口！他举着剑，狞笑着一步一步逼近：“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把那东西给我！否则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不能交给他！”少男举起回旋镖，拦在沢田纲吉身前，“我来拖住他，请您快逃！”
“这是什么啊！”沢田纲吉完全茫然地捧着盒子，崩溃大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拒绝了吗？”那男人高举起剑，眼看着就要劈下！——
“铮”“笃”
男人一剑劈飞了暗器！暗器被击偏，转而砍进巷边的砖墙里。
……饼干？
“谁！”男人转过身，巷子外，几个像是只是普通路过的少年，其中一个还拎着一袋拆封了的饼干。
“抢东西的话请随意，”她像是一点都不怵他，平静地说，“他们两个的命，不行。”“御崎！”在他身后，那个唯唯诺诺的少男像是看到救星一样惊喜地叫起来。
“哈！”他一挥剑，却并未攻击，而是大声警告，“有毒料理，你是毒蝎子的人？不关你的事！滚远点吧！”
他看到少年的手又捻出一枚饼干。男人微眯起眼，戒备地举剑——
“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斯夸罗。”
这一次，打断他的是熟悉的人声。拿着鞭子的金发男人走到了巷口：“对付几个小孩子，何必那么认真呢？你不会觉得难为情吗？”
“跳马迪诺……”男人咬牙念道。加百罗涅的首领一甩鞭子，冷声道：“如果你非要玩这种无聊的游戏，那我奉陪！”
“……”
剑拔弩张的沉默。忖度片刻，男人忽然放下剑退了一步，笑了起来：“喂，跳马，本来在这儿杀了你也不错，但我们两个家族是同盟，动手的话上面那帮家伙会很啰嗦的。
“所以今天，我姑且先……”垂下的剑突然对着地面一甩！微小的炸药轰然爆炸的烟尘中他猛地后跳，一把抓住了那个拿着盒子的小鬼！“住手！”鞭子和暗器一同袭来，他反手将那小鬼朝迪诺丢过去，同时一剑斩落饼干！
“哇啊啊啊！”跳马只能用鞭子接住了尖叫的小鬼。“这东西我就拿走了！”斯夸罗亮出夺来的盒子，张狂一笑，转身逃走。
“彭格列指环！”巴吉尔立刻想要追上去，可刚迈开腿就支撑不住地摔倒在地。“喂，别乱来啊！”迪诺慌忙叫道，那少男还不死心地想要爬起来，直到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童声：“不必追了。”
“reborn！”沢田纲吉猛地回头，看到人时顿时抱怨起来：“你刚才去哪儿了啊！为什么不来帮我们！”
小婴儿走到他身边，望着那人离开的方向，脸色不多见地沉了下来：“因为我不能对那个人出手。他也是彭格列家族的成员。”
“什么！”
从不远处传来了警笛声。Reborn没有理会学生层出不穷的问题，而是回头看了一眼，御崎艾丽娅和旁边的妹妹们交代了几句，又和碧洋琪远远交换了个眼神，见碧洋琪点了点头确认狱寺和山本没事，就向他这边走来：“巴吉尔怎么样了？”
“我已经联系好医院了，现在走吧。”迪诺抱起已经昏迷过去的少男，对她说，又对阿纲说道，“等会儿再解释吧，先离开这儿。”她们往车的方向走去，沢田纲吉连忙喊道：“等一下，还有狱寺和山本……”
艾丽娅和reborn的回答同时响起：“他们没事。”“以那两个的水平只会碍手碍脚，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reborn的声音放得很大，想要往这边赶来的两人无疑听得一清二楚，都不由停下了脚步。“reborn！你在说什么啊！”沢田纲吉慌张道，却被reborn一把拽住：“快走！”
……
“他没有生命危险。”迪诺的手下，罗马利奥说道，“他的身体锻炼得很好，伤口也都没伤到要害。”
艾丽娅放下心来。她对他们那些彭格列之类的事毫无兴趣，而且吵闹几句后，迪诺一拿出来一个和被抢走的一模一样的盒子，沢田纲吉就逃避地跑掉了。艾丽娅最后看了一眼病床上戴着呼吸机的少男，也起身准备离开。在她离开之前，Reborn问道：“你怎么会认识巴吉尔？是十年后火箭筒那一次吗？”
御崎艾丽娅看了他一眼，应了一声：“嗯，在未来见过。”她对几人点了下头，离开了病房。目送少年离去的背影，迪诺感慨：“真不错啊，刚才那一手……她会是阿纲的守护者吧？”
Reborn同样看着御崎离开的方向：“一开始是这样打算的，但现在看来，恐怕不行了。”
“欸？！”迪诺顿时大惊，“为什么啊！毒蝎的学生明明那么强！”
Reborn没有回答他，只是若有所思地抿紧了嘴唇。
而第二天，他又受到了同样的质疑。“怎么会这样！”沢田纲吉不敢置信地抱头大叫，“云属性的戒指居然是给了云雀学哥而不是御崎吗！云雀学哥最讨厌群聚了吧！他绝对不会加入的啊！而且御崎明明听说比云雀学哥更强，还要好说话的多啊！”
“蠢纲！”reborn这次直接一脚踢了上去，在学生的哀嚎中，他淡定地掸了掸衣角的灰，“居然会认为御崎比云雀好说话，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啊！”
御崎艾丽娅此人，家世倒是清晰可查，但因为时之政府的存在和她自身的实力，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撬动的弱点，又自小养尊处优、久居高位，似乎极其厌恶屈居人下和服从命令。而且她也不像是云雀，可以轻易激起和利用他的战斗欲……御崎艾丽娅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利用或者作为交换条件满足的嗜好或是执念。
——原本是这样的。好在……
“……她适合的，只有那个位置。”说着，reborn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不知是遗憾还是只是平静的陈述，道，“如果你是个女生的话，御崎倒会是个绝佳的守护者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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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下午，御崎宅。
茶室中，紫色短发的俊美男人将茶杯奉给客人，恭敬道：“请。”
“多谢。”沢田家光接过茶杯，目光扫过男人腰间的佩刀，约一尺九寸长的打刀，刀拵华美，是曾被用来斩杀三十六家臣的歌仙兼定。与手无寸铁的客人这样近的距离下却不令家臣卸下佩刀，无疑是主人家对他的示威。
歌仙兼定将另一杯茶奉给一旁的小婴儿，而后像御崎艾丽娅身后的御崎麻里一般，退回他的主人身后。沢田家光完成了所有品茶的礼数，而后正襟危坐，看着面前的两人中那个坐姿随意的少年，再次郑重道：“考虑一下吧，御崎，做我的副手，在未来接替我的位置，成为阿纲的门外顾问。”
御崎艾丽娅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她单手支着头，是毫无礼节的样子，说出的话同样完全不顾礼仪：“还不死心，想要我做沢田的手下吗？”她偏过头看了一眼另一边紧闭的门扉，那边的和室中，是reborn和艾露、与看管她们的谈话和保护艾露的藤四郎爸爸。少年转回头来看着沢田家光，笑意更甚：“这次还想要拉上艾露一起？”
“这是两回事。”沢田家光道，“我们希望御崎艾露成为阿纲的雾之守护者并不是因为御崎你的原因，而是与我想要用来说服你的理由相同……”他抬手，指了指眼睛。
面前的少年瞬间不善地瞪视过来，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御崎艾丽娅冷脸质问：“你是在威胁我吗？”
沢田家光镇定答道：“不，这只不过是事实。拥有那只眼睛，御崎艾露一定会受到数不清的黑手党的觊觎，根本不可能远离我们的世界。即使御崎家和你能够为她提供保护，但一旦出现疏漏，如果御崎艾露遭受攻击，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你甚至不会知道到底是哪个家族动的手。”
迎着御崎艾丽娅刺人的怀疑和御崎家的主人，御崎树里冰冷的审视目光，沢田家光亮出了自己的牌面：“所以，比起这样无尽且没有目标的提防，我想，御崎或许会更喜欢CEDEF完善的里世界情报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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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个房间内，御崎艾露正进行着同样的对话。
同班同学沢田纲吉家的奇怪小婴儿之一，reborn正坐在她对面，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拥有那只眼睛，你是不可能躲开黑手党的世界的。你也并不想成为御崎的拖累吧？而且，御崎艾丽娅是彭格列的人。”
这断言实在有些可笑，艾露笑了一下：“姐姐还没有答应那个大叔的邀请吧。”
小婴儿没有被她不甚在意的态度惹恼，而是坚持道：“虽然御崎不承认，但是她重视的朋友们，有好几人是彭格列家族的核心成员。御崎会为了朋友做出什么事，你应该再清楚不过吧？”
“……”是啊，她正是得益于此，两次逃出死境。而小婴儿接着说：“所以，即使她不承认，但事实是她总会帮助彭格列。而会保护家族成员这一点，正是彭格列家族的作风。”
“……”
“或者，你更希望一直被御崎艾丽娅保护下去吗？即使她会因为你遭受更多危险？”小婴儿黑洞洞的眼睛盯着她，主客场似乎完全颠倒了过来，他反过来以笃定的态度循循劝诱，“你也想回报她、帮助她的不是吗？这段时间里，我们会提供最好的指导，幻术也好、体术也好，只要你们要求，门外顾问的一应资源都会向你们倾斜。包括与我们一同来的那位彩虹之子，风，那是当今世上最强的七人之一，被称为‘无敌的武斗家’，他会成为御崎艾丽娅的师傅。”
“……”少年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球。再睁开眼时，幻术撤去，写着汉字“六”的血眼再无遮掩地展露在reborn面前。轮回之眼新一任的主人冷淡地与他对视，声音轻、却满含自负：“如果我真如你说的那样弱小，你根本不会来邀请我加入那个‘彭格列家族’。”
“没错。”reborn干脆承认，“正因为艾露是不可多得的强者，所以我才会来请你做阿纲的守护者。但即使是轮回之眼的能力也不是毫无破绽的不是吗，有时也会需要同伴的帮助吧？家族成员之间相互保护、同甘共苦，这才是家族存在的意义。
“当然，这次的战斗会有相当的风险，甚至可能会死亡。”reborn最后说道，“需要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是要永远被御崎保护下去、只依赖你的姐姐、妈妈和那只被无数人觊觎的眼睛……
“还是要主动踏入这个世界，成为无人敢小觑的第一黑手党家族彭格列的一员。”
……
当和室的门终于打开时，先前沢田家光与艾丽娅谈话的茶室里已经空了。艾露往前几步，从客厅的落地窗看向前院，果然其她人都在那儿。看起来艾丽娅和那个穿红色唐装的小婴儿正在比试。
落地窗的推拉门被推开了。沢田家光偏头看去，在另一个房间谈判的三人走了出来，他一眼就注意到那女孩手上戴着的戒指，于是对她露出和蔼的微笑。
女孩的视线根本没落到他身上，她径直往她妈妈那边去了。Reborn走过来跳到了他的肩上，问道：“怎么样？”
“一半一半。”家光答道，“门外顾问副手的事要再考虑，但是想要看看风的实力。”一直打到现在没有叫停，看样子是对这个新老师很有兴趣。
看着庭院中你来我往的打斗，沢田家光不禁感叹：“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像怪物一样啊。”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山雨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