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丝漫游恐怖梦境[西幻]》商戚

16、第 16 章

　　勾引？她有什么值得勾引的地方？她现在又没钱又没卡，还能够勾引什么？图她的色？她长得虽然不是特别丑，但也没有美到倾国倾城人见人爱的程度。甚至她因为有一双三白眼，加上她外在性格冷淡，还有她不喜欢说废话，之前同事还说她天生一张死鱼脸，让人看了没有任何交谈的欲望。

　　艾丽丝记得她重生过来的时候，她的脸是几乎没有变化的。反正她还是那张脸，就这张让人觉得性冷淡的脸。

　　奈亚到底是怎么觉得这个男人会想勾引她？

　　艾丽丝正想要在脑海里与奈亚调侃一两句，忽然也正是因为有些分神想着这些事情，才让艾丽丝是真的脚下不稳，要摔倒下去。

　　不过按照艾丽丝的身手，这一小摔根本算不上什么，她可以很快就稳住自己的身形。但是没想到的是，就在艾丽丝脚下不稳，要真的往下摔去的时候，从另外一侧伸出来一只手臂。

　　这只手臂强劲有力，箍着艾丽丝的腰身，将艾丽丝抱在他怀里去，似乎只是为了防止艾丽丝摔倒。

　　艾丽丝惊讶地抬起头来，就看见眼前的西奥多微笑地看着他。西奥多的眼神里还有几分担忧。西奥多长了一张很适合笑容的脸，这张英俊的脸再加上这样的笑容，无端会让人生出几分亲近之感。他的发色本来就是太阳的金色，在这样的笑容映衬之下，更是闪闪发光，真的宛若太阳一样温暖灿烂。

　　艾丽丝凝视着这张属于西奥多的帅脸，在西奥多怀里的这个瞬间，艾丽丝莫名沉默了一下。当然这也包括待在艾丽丝帽子里的奈亚。

　　“你没事吧？艾丽丝。”

　　西奥多带着担忧的声音这样和艾丽丝说。

　　艾丽丝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我没事。”

　　由于两个人撞在一起，原先的两只怪物熊也一同朝他们过来。这个拥抱只有短短一瞬，艾丽丝就从西奥多的怀里出来了。一副认真去对付扑过来的怪物熊的模样。艾丽丝没去看西奥多的眼神，却也听见了奈亚又在自己的脑海中说了一句：“你看吧，我早就说过。”

　　艾丽丝在意识里将这句话传递给奈亚：“好吧，你赢了。”

　　即便如此，艾丽丝还是认为这可能只是误会。这一次她不动声色地抽空打量那边的西奥多。

　　艾丽丝发现有好几次都会看到西奥多凝望过来的眼神，又或者捕捉到西奥多看着她的眼睛。被艾丽丝抓到了自己的目光，西奥多根本不觉得窘迫，还对艾丽丝扬起一个灿烂好看的笑容。

　　这样几次下去，艾丽丝真的不得不相信或许奈亚的推测可能是正确的？

　　似乎是察觉到艾丽丝的想法，奈亚又在艾丽丝的脑海里说：“他就是想要勾引你，那要不然干什么一直在偷看你？”

　　艾丽丝象征性地做了一个挣扎：“大概他是想要观察我的路数和我的底牌？”

　　奈亚恨铁不成钢地说：“醒醒吧，艾丽丝，这个男人就是不怀好意。”

　　这一点艾丽丝倒是赞同，艾丽丝紧接着回应了一句：“我也认为他不怀好意。”

　　“我认为的不怀好意和你认为的不怀好意不太一样吧？”

　　这个时候终于有了一个空闲的时机，艾丽丝用这个时机摸了摸鼻子，艾丽丝和他说：“算是吧。”艾丽丝依旧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地方值得西奥多勾引的。或许西奥多真的只是在观察艾丽丝的底牌？或者西奥多其实就是一个——中央空调？毕竟西奥多的性格看起来就是如此。

　　不过很快艾丽丝不再就这件事思考，西奥多到底是不是要勾引她此时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因为此时两个人已经快退到王宫。

　　在王宫周围自然是有守卫值班，如果他们两个的动静太大，会将守卫吸引过来。艾丽丝知道在接近王宫的这个时候，西奥多有后手。

　　果然在距离王宫两百米时，艾丽丝听到西奥多的声音：“我们需要它击杀了，艾丽丝。”

　　现在已然是猎人行动正在进行的时间，如果把怪物击杀，他们脱离了战斗，他们就会被强硬拖入猎人行动当中。反正艾丽丝其实并不热衷所谓的S级怪物卡的秘密，如果西奥多没能够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好，对她来说也没有多大损失。

　　这样想着，艾丽丝正想要直接击杀这只怪物，又听西奥多和她说：“交给我来，我需要完美地控制节奏。释放下一只怪物。”

　　如果中间有一个空隙点，就会被拖到猎人行动中，所以西奥多确实需要将节奏控制得完美，还要确保两个人的节奏都是相同的，于是在击杀的最后一刻，艾丽丝将这一击让给了西奥多。

　　只见西奥多使用了一张怪物牌，从他的指尖发射出来的黑色利刃便在瞬间直接刺向两只怪物熊。一道黑色利刃，由他的掌控飞射出去，一箭双雕不说，还能完美地再一次回到他的手中。不过他手中的那一刻，这一道利刃就消失不见了。

　　在他们两个眼前的怪物被同时击穿眼睛，血液从怪物熊的眼睛里流淌出来。它们眼睛里流淌出来的液体直接将两只怪物同时腐蚀，成为一堆可怕的烂泥一样的东西，掉落下来即将堆在她们的脚边。

　　与此同时，艾丽丝感觉到一股明显的拉力，似乎要将她彻底拖拽过去。当然西奥多似乎也感觉到了，不过艾丽丝更早一步收回自己的攻击，她更加感觉到一股拉力要将她拖走，即使她努力让自己站稳，但她还是被猛然一拽，要被直接拉走。

　　此时，西奥多的手一把抓住艾丽丝的手。西奥多的手干燥而又温暖，拉住艾丽丝手的这个瞬间，就像是一团暖融融的火焰，并不会灼伤人。

　　只见在西奥多眉眼间一直横亘着的柔和消失不见，在这黑夜当中，他的眉眼之间更多的是冷厉与严肃，骤然之间多了几分神秘莫测的冷峻。艾丽丝听到他说：“抓稳我，艾丽丝。我要释放新的怪物了。”

　　西奥多是这样说，但事实上是西奥多在紧紧抓着艾丽丝。就在艾丽丝察觉两个人都要被拖走的瞬间，从西奥多的袖子当中有什么东西飞舞出来，在幽暗当中带着轻微的青色磷火之光。

　　那东西一从西奥多的袖子里飞出来，就直接朝艾丽丝撞了过来。艾丽丝想要动手去攻击，却听西奥多轻声说了一句：“不要杀它。我只抓了两只。杀了就没有了。”

　　艾丽丝感觉那东西撞在自己的脸上，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却没有任何疼痛之感，也没有感觉哪里受伤了。这时艾丽丝也察觉到自己总算能够安稳地站立在原地。

　　艾丽丝定睛一看，看见在这一小团青火当中的是一颗“软糯Q弹”的眼球。它发出来的这一阵小小的火光，能够微微照亮艾丽丝的眉眼。

　　正如很多人说的，她这一双下三白的眼睛，再加上如此清丽端正的五官，注定让她看起来不近人情和冷漠厌世。这一抹火光轻轻映照在艾丽丝暗红色的眼瞳当中，让她的眼瞳颜色变得浅淡一些，看起来比平时柔软了一分。

　　艾丽丝的眼睛盯着眼前这只飞过来一直朝她撞的小东西，似乎在很认真地研究这是什么东西。艾丽丝看得认真，忽然感觉之前被这小东西撞了一下黏糊的面颊之处，被人轻轻擦拭了一下。

　　她原本凝视这东西的眼睛便冷厉地看向西奥多。

　　艾丽丝看见西奥多举起来一根手指，这根手指上也沾染了一点黏糊的不明之液体。西奥多的眉眼在这一小阵光亮之下照耀得看起来很无辜。西奥多说：“我帮你擦一擦。”

　　迎着艾丽丝警惕的目光，西奥多又解释说：“这是E级怪物【奥格斯眼萤】，没有任何攻击能力，唯一的作用大概就是会发光，会对着一个东西撞来撞去。你要好好看好它，如果它去撞了别人，你就脱离了战斗，你就会被拖走了。”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他重新扬起笑脸说：“不过它的身上有些东西，撞到你之后会残留在你的身躯上。你要及时擦一擦，不然越到后面就越难擦干净。森林里的眼萤会根据这些痕迹来撞击你。虽然它们没有任何的攻击力度，但很多眼萤将你包围的话，可不是什么好事。”

　　奈亚在艾丽丝的脑海里说：“他说的是真的。”

　　艾丽丝才收回了目光，将原本拿在手中的弓箭也收入自己的背包当中，从西奥多的身边走过之后只冷淡地说了一声：“少触碰我。”

　　那只眼萤自从撞了艾丽丝之后，似乎是找到什么目标似的，一直跟在艾丽丝的身后。

　　被艾丽丝这样冷声警告了一句话，西奥多似乎不觉得这有什么。他又是微微笑了一下，随后也跟随在艾丽丝的身后。在漆黑的夜色里，他们两个人的身边都跟着一只青色火光的眼萤，两个人站在这里。

　　艾丽丝在等西奥多接下来的计划。结果西奥多却先和艾丽丝说：“你的这个伙伴，不是冒险者。”

　　他用一种很笃定的语气和艾丽丝说。

　　艾丽丝感觉在她帽子里的奈亚有些紧张地抓住了她的帽子。

　　艾丽丝只是瞥了西奥多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西奥多摸着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样。他和艾丽丝说：“嗯，毕竟从猎人行动时间开始时，这个小家伙一直都没有受到影响不是吗？”他笑起来，眼睛弯成一个可爱无害的弧度。

　　艾丽丝没有搭理他这句话，只是问他：“接下来我们应该做什么。”

　　西奥多好像也知道艾丽丝不想和他继续进行这个话题。他也没有就这个问题一直询问艾丽丝，他也开始和艾丽丝说点正事了。

　　他和艾丽丝说：“对于你的来说，应该会容易很多。毕竟你有一张能够变成鸟的牌，你可以直接飞入宫墙里面，而且不会被卫兵发现。我记得好像只要被卫兵发现了，无论你有没有被他们抓到，你都会被扔到宫墙之外，或者被杀死。只能重新再进去一次。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都守卫森严，我之前被来来回回扔出来二十几次。”

　　他抓了抓头发，提起这件事让他有些羞赧。

　　奈亚听到这里，和艾丽丝传音说：“他完全是看重你的这只玄鸟牌，所以才找你的吧。”

　　奈亚担忧地又和艾丽丝说：“他会不会杀你为了这张玄鸟牌？毕竟虽然不能攻击，但是真的很方便啊。”

　　艾丽丝在奈亚这样的话语之下微微眯了眼睛。这看起来像是在因为思考西奥多的话语，其实是因为奈亚这跳脱的思维。上一秒，奈亚还在说他要勾引她，这个时候奈亚又在说他要杀她了。天气都没你这只兔子这么多变。

　　艾丽丝在心里腹诽着，脸上没有表露分毫。她只是与西奥多说：“那你怎么进去？”

　　西奥多说：“我只能用之前的方法爬墙进去，你在里面等我吧。你可以随便先看看，我爬进去要爬好久。”

　　“好吧。”艾丽丝又这样简单地说。

　　随后艾丽丝使用玄鸟牌直接飞上了高墙，艾丽丝还担心那只眼萤跟不上，让奈亚抓着它。虽然一开始奈亚抱怨抓着这东西，会弄得他的爪子脏兮兮的，但他还是乖乖地听话将那只眼萤抓在爪子里。继续跟随在艾丽丝的身边，和艾丽丝一同进入宫墙之内了。

　　艾丽丝在飞上去后，不动声色地低头看了一眼下面的西奥多。西奥多好像知道她在看他，所以当艾丽丝看他的时候，他就对艾丽丝挥了挥手，似乎在向艾丽丝道别。

　　这个时候，艾丽丝听到奈亚和自己说：“艾丽丝，你觉得这个家伙是可信不？”

　　艾丽丝说：“不知道。”反正这个时候的艾丽丝，无论是什么情况，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她悄无声息地飞进宫墙里去。先暂时停驻在宫殿的屋顶上，艾丽丝俯瞰下去，能够看清楚整个王宫的模样。

　　这是一座巨大的王宫，与之前艾丽丝见到的小镇还有那个苹果庄园比起来，完全可以用巨大来形容。这里面矗立着的宫殿，以圆拱为顶，下面以粗壮结实的罗马柱做支撑。廊庑之下有许多的人，看装扮，有一些仆人、侍卫、卫兵。艾丽丝的目光远眺，看见押运着苹果进来的那一群卫兵。

　　他们的车上仅仅只有一个箱子，箱子上被人用绳子和麻布完全地盖好，不让人知道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根据西奥多说的，这些是从人们的身体里孕育的苹果心脏。

　　艾丽丝盯着这辆车，一动不动地继续待在这里。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奈亚那毛茸茸的兔子耳朵不断地蹭她，艾丽丝就和奈亚说：“安静一会儿，奈亚。”

　　奈亚在她的身后委屈巴巴地说：“可是这东西太黏了，我受不了。”

　　艾丽丝无奈地说：“你可以不用一直抓着它。你不要把它捏死了。”

　　“哦。”

　　这样她身后的动静就消失了。那小小的东西飘荡过来，来到艾丽丝的跟前，撞了一下艾丽丝的羽毛。艾丽丝见这小东西发着光，在这黑夜当中异常明显，又让奈亚把它笼在爪子里。奈亚也乖乖照做了。

　　艾丽丝察觉到这一点，忍不住转头过去看坐在她脊背上的奈亚在一脸嫌弃地控制住爪子中的东西。见他这样乖，艾丽丝忍不住想要摸一摸他的脑袋，但是现在她是鸟的模样，唯一能够碰到他的，也就只有她的鸟喙了。

　　于是艾丽丝就凑过去，用喙戳了戳奈亚的脑袋。奈亚有些惊愣地抬起头来，他愣愣地说：“艾丽丝，你突然亲我干什么？”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长长的耳朵垂下来，微微挡住他的脸。

　　艾丽丝想说她不是亲他，就是想摸摸他。但好像她确实用嘴巴去碰他，就是去亲他了。艾丽丝觉得这没有解释的必要，也就转头过去不再看奈亚，而是去盯着那边的动静。

　　艾丽丝根本不知道现在奈亚那小小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艾丽丝只看到押运苹果的卫兵们通过了检查，被放入进来。随后他们带着那一筐苹果走进这夜深人静的宫殿当中——说来也奇怪，这宫殿真是诡异的安静。其余的地方，按理说无论是哪个身份区域，都是在打怪，应该会到处都吵吵嚷嚷的。

　　这王宫却是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王宫，一个国家贵族集聚的地方，按理说这样的地方，不说喧闹非常，但好歹要有点人声吧？

　　艾丽丝狐疑地用爪子蹭了蹭脚底的这块石板。锋利的爪子在上面磨了磨，在黑夜当中泛着冷厉的光色。这瓜子看起来锋利尖锐，但事实上艾丽丝要是直接用爪子去攻击，倒反是她的爪子崩裂了。

　　艾丽丝确实对她手上的这几张烂牌感觉到无奈，但也确实没有办法，只能这样硬着头皮继续用下去。

　　艾丽丝在这上面站了一会儿，盯着那箱苹果被推入了一个小小的房间。艾丽丝这个位置再也看不到那边到底是什么，于是艾丽丝就飞舞着翅膀过去。

　　她现在使用玄鸟牌越来越得心应手了，她已然可以控制飞翔不发出任何的声音，让人不发现她的存在。

　　艾丽丝落在窗台上。里面昏黄的光亮照拂在艾丽丝的身躯之上。

　　艾丽丝从这玻璃看过去，看见这一间房极为宽阔，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几个站在里面神色有些着急的仆人。男仆女仆皆有，这一箱苹果进去之后，他们的脸上出现释然的表情，似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苹果的箱子被打开之后，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围拢上来，似乎在领取这些苹果。甚至好像在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窗户遮挡着，即使有一条小小的缝隙，艾丽丝还是不能听见他们在说什么。

　　艾丽丝皱了皱眉，抓着奈亚使用了黑蚁牌，将自己和与她接触的东西都变得很小。艾丽丝费劲地从这个窗户缝隙钻进去，总算听清楚他们到底在吵什么了。

　　“你拿这么多，你想让我死吗？”

　　“我不拿这些，亚当斯伯爵今天我晚上没有足够的苹果，就会变成我们都不能够对付的怪物。”

　　“你每次都这样说，谁知道你用这些苹果去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我能吃这些苹果吗？我们又不是不知道，这苹果吃了我们就会成为苹果的养料。”

　　“谁知道你在干什么？”

　　“大家别吵，先把苹果分好，赶在十点前送过去。你们先说说你们那边的情况，我们才能衡量哪一位的危险性更大。已经死了很多人，只剩下我们了，我们必须和谐一点，想办法控制怪物变异。我们现在还差什么牌？”

　　“差四张B级，和八张A级。”

　　艾丽丝托着下巴在这里听了一会儿，知道了这些仆人也都是冒险者。他们的身份牌就是仆人，他们要击杀的怪物是没有苹果喂养的变成不确定等级怪物的贵族。

　　艾丽丝弄懂他们这个身份牌的玩法，又和奈亚说道：“我感觉这个比我那个好玩。这不是开盲盒吗？”

　　“开盲盒？”虽然奈亚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奈亚很快又恨铁不成钢地说：“就你那手烂牌，你果农身份还比这里安全一点。你没看他们这里已经死得只剩下十个人了吗？每次进入梦境的人有很多的，这种身份扮演类梦境，几乎都是将冒险者均分到不同的地方，而这里的冒险者只剩下十个人了，就可以说明这里的怪物到底多么凶残了。”

　　听到奈亚这样一说，艾丽丝觉得奈亚说得有道理。

　　这里的怪物比庄园的更凶猛，或许艾丽丝还没观察到怪物的心脏，就已经被打死了。想起第一天在庄园里见到的那么多的冒险者，那么在王宫里的应该也是这样多，可是现在才过去四天，这里的冒险者已经死得只剩下这十个了。

　　艾丽丝不敢保证如果自己在这样阵营里，自己能不能成为这十个中的一个。

　　“就这样吧。”

　　艾丽丝听到有一个人这样说。

　　原来他们已经将所有的苹果都分配好了。其中有一个人的手中端着一整个餐盘的苹果——这些苹果都是从人类的身体里掏出来的，泛着一种诡异艳丽的红色。

　　拿着这个盘子的人神色凝重，似乎他也无法确认他的这次推断到底准不准确，只是去赌一把这次的苹果是足够的，不会让那位贵族异化成他无法应付的怪物。

　　有人安慰他：“不要担心，如果王后变成了A级怪物，我们可以一起对付她。”

　　这个人抿了一下嘴唇说：“不是害怕A级，而是害怕S级。”

　　他这句话说出来，让大家都沉默了一下。艾丽丝听到S级别，竖起耳朵来听得更加认真了。

　　随后有人又宽慰道：“不会的，这么几天以来，我们都没有得到过S级怪物的信息。而且S级怪物那么稀少，藏得很深，不可能被我们撞见。”

　　捧着这堆苹果的这个人说：“不，我有一种感觉，S级怪物就是在王宫里。”他深色的眼睛看着他的同伴，他说：“你忘记了我有一张牌里隐约带有危险感知的能力。我就是在这里，感知到了S级怪物的存在。”

　　他这句话说出来，让所有的人都惊愣了。

　　“你怎么不早说？”

　　“这只是感知，我不是很确定。而且我也怕我说出来之后，会让大家更加慌乱。现在已经四天了，我们外面的身体已经躺了四个小时，一般情况而言，如果不在天亮前出梦境，后面就更加难以出去了。我们要收集的怪物卡也只剩下B级和A级，我觉得有必要和大家说一下。”

　　“没事，我们之间要记得相互报备自己的情况。现在时间快到了，我们把苹果送过去吧，如果他们没有在十点前吃到，所有的贵族全部变成怪物，我们是招架不住的。”

　　他们的谈论到这里就结束了。

　　艾丽丝从听到S级怪物的时候就一直将自己的目光盯在说话人的身上。现在这个人正端着手中满满的苹果开始往宫殿里走出。

　　艾丽丝钻出窗户，变成玄鸟的样子，继续悄无声息地跟随在他的身后。艾丽丝见这个人走在廊庑上，端着苹果进入了一座宫殿。

　　艾丽丝不能够趁机飞进去，只能来到窗户前去偷看。正好在这扇窗户前有一棵落脚的大树，艾丽丝停在树干上，让自己的身影隐藏于繁密的树叶当中。

　　艾丽丝正盯着那边，感觉她脚下的树干可真粗壮。她站在这里，就像是站在平地一样。这个时候艾丽丝也听到奈亚说了一声：“好大的树啊。刚好能够遮住你。”

　　艾丽丝没有搭腔，只盯着窗户看。那个仆人身份的冒险者端着那些苹果站在一个美丽的妇人身前。看她身上的装束证明应该是他所说的王后。

　　王后纤细的手指拿起一个红色的苹果。苍白的手指与鲜红的手指相互映衬，显露几分可怕的诡谲。

　　艾丽丝正要说些什么，不知为何从心脏处出现一种奇怪的搏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开始在她的心脏处要跳出来。艾丽丝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奈亚也和艾丽丝说：“艾丽丝，我听到你的心跳声了。你怎么忽然心跳得这么快？”

　　艾丽丝说不出话来。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体里快速成长膨胀，要撕破她的躯体彻底延伸出来。艾丽丝已经无法使用怪物牌，她变成了原来的样子。好在这棵树真的足够大，在这枝干上坐着，艾丽丝也没有掉下去。

　　艾丽丝的手捂着自己的心口，脖颈处也有什么东西开始蔓延。奈亚看清楚艾丽丝现在的状况，吓了一跳。

　　他的两只爪子去捂住艾丽丝的脖颈，艾丽丝这才发现，她的脖颈上凸起的东西。像是血管，却好像不是。极为坚硬，像树藤一样盘根错节。

　　奈亚担忧地说：“艾丽丝，你是不是要变异了？好像算算日子，你也真的两天没有吃苹果了。是不是你身体里的苹果心脏要被提前催熟了？”

　　艾丽丝说不出话来。她的咽喉被东西堵塞，她捂着自己的喉咙，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东西。她想起那个在大街上从喉咙里长出树枝的变异人，她想起西奥多给她的苹果，但好像此时她的躯体也同样僵硬，像是树一样无法随意动弹。怪不得那个变异人驻足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艾丽丝，你快吃西奥多给你的苹果啊。”

　　废话——她当然——当然想吃，但是她动不了。嘴，嘴也动不了——这要怎么吃？

　　艾丽丝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指尖稍微动弹。但也只是抓着这棵树的树皮，她的手指深深嵌入树皮当中，这样稍微的疼痛才能够让她清醒一点。

　　而似乎有卫兵听到了这里的动静，只听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兵器碰撞叮叮当当的声响，树下围拢了一群卫兵，举着弓箭长剑全部都对着艾丽丝。

　　其中有一个冷厉的声音喊了一声：“什么人？”

　　艾丽丝视线模糊，只在心里想——完蛋了。要么就是变成树人而死，要么就是被万箭穿心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