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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们成亲可好 ...

  •   “谈郎,你回头啊!”身后的女子的声音愈发近了,“你看看玉奴啊!”

      谈时墨汗毛竖起,想都没想,拔腿就跑,生怕被女人追上了似的,连撞到了墙角,疼得直冒眼泪都没能让他停下。

      直到快撞上密道尽头的墙,他才一个急刹,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

      “没,没人了吗?”

      鹦鹉却直直的盯着前方,嘴巴长大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谈时墨觉得奇怪,正准备打算回头,肩膀忽然落下了一只手,很凉很冰,好似一块被冰冻了很多年的石头,冻得他浑身起了满满一层鸡皮疙瘩。

      他瞪圆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鹦鹉,拼命的跟它挤眉弄眼。

      但它直接扭过头,选择不看。

      谈时墨气的要死,当即就要跳将起来,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谈郎,你跑什么?”女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一阵风吹过,便要随风飘散,找不到痕迹,“我很可怕吗?”

      “不,不……”谈时墨咽了口口水,强大的求生欲让他不敢说实话。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回头看我?”

      谈时墨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跟被冻住了一样,僵硬的不行。

      但他不敢违背女子的命令,只能慢慢的转过了头。

      那女子很漂亮,粉面桃腮,直鼻樱口,乌黑的头发挽成工整的堕马髻,上头插着好些发簪,珠光宝气,好不艳丽。

      谈时墨看得晃了神。

      女子掩唇一笑,眉眼弯弯得,好似一朵桃花:“谈郎果然还是爱重玉奴的美色”

      谈时墨干笑不已,眼珠子疯狂乱转,就是不敢落在女子身上。

      他恍惚间觉得这个女人身上很香,这股想香有好似有摄心夺魄的能力,让他欲罢不能。

      “你叫玉奴?”谈时墨问道。

      “是啊,奴家小字玉奴,是曹县最漂亮的女人。”女人掩着嘴嫣然一笑,她眉眼弯弯的,好似两轮上弦月,美得不可方物。

      谈时墨点了点头,心依旧拎着,丝毫不敢放下。

      他无比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条小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面。

      “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谈郎随奴家来。”

      说罢,她拉过他的手,领着他往前走。

      谈时墨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亲眼看着女人在烛台上戳了两下,原本毫无动静的门晃动了

      门后别有洞天。

      是一座五进五出的大宅子。

      朱红色的大门好不气派,驻在门口的两座石狮子活灵活现,屋檐上还挂着两盏血红血红的灯笼。

      谈时墨瞥了一眼灯笼,心惊了一下,立刻避开了目光。

      玉奴似乎并未察觉,兴冲冲拉着谈时墨走到了门边,扣了扣门上的铁环

      门应声开了。

      出来的是个穿着华丽的侍女,她见到女人后十分惊喜,盈盈一拜道::“奴婢连翘见过主子,主子好久没回来了。”

      “见过姑爷。”

      谈时墨尴尬的站在那儿,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只能笑。

      好在连翘并不在意,只拉着玉奴的手,笑得无比娇憨。

      “小姐可算是回来了,快些进来,累了吧?”

      说着,便拉着玉奴的手,将她往宅子里领。

      谈时墨孤零零的站在门口,默默地在心中祈祷,希望玉奴能忽视他。

      可正所谓,越是怕的越是会来。

      玉奴的一只脚才迈入门槛,便扭头对落后的谈时墨道:“谈郎,愣着做什么?回家了啊!”

      “来,来了,来了。”

      谈时墨深吸一口气,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跟着女人一道踏入了宅门。

      院内的光景和外面的院落别无二致,谈时墨走着走着,鹦鹉也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安静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女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扭头和鹦鹉对视了一阵,笑了起来:“这是谈郎养的灵宠么?好生认主,这么远都能飞过来。”

      “是啊。”谈时墨也笑了起来,抬手摸了摸鹦鹉的脑袋,“小东西黏人的很,玉奴别介意。”

      女人笑着摇摇头,和他一道进入了正厅。

      正厅是中轴分布的,首位摆着两张金丝楠做的太师椅,中间夹着一张桌子,四条腿儿都雕刻着活灵活现的鸟兽。

      两边各放了两组座椅,均是用上等的桐木所制,描金掐银,好不奢靡。

      座椅后面还都放了博古架,架子上也都是些古玩字画,价值连城。

      谈时墨看得心惊,这样的装饰是前朝贵族们最喜爱的。

      可前朝早已覆灭了百年有余,哪还有这样的宅子?

      难不成,这是某位不知名的前朝公主的坟墓?

      如果是这样,那些壁画又该如何解释?

      “谈郎,来坐。”玉奴坐在高座上冲他招手。

      谈时墨回过神,冲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坐在了她右手边的第一张座椅上。

      玉奴的脸陡然冷了下来,她眼神凄楚的看着谈时墨,小声问道:“谈郎,你如今连坐在我身边都不愿意了么?”

      “倒也不是。”谈时墨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不大好看的笑容,“我总觉得,这张椅子坐的更舒服些。”

      “玉奴不是最在意我的感受么?便让我坐在这儿,可好?”

      玉奴沉默了半晌,忽然一挥袖,一阵妖风过后,谈时墨惊讶的发现自己连人带座都落在了玉奴的身旁。

      玉奴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点了点头,“这样便好了,你我的愿景就都满足了。”

      “谈郎,你可还欢喜?”

      谈时墨:“……欢喜,欢喜。”

      有执念的人太可怕了,惹不起惹不起。

      屋子忽然安静了下来。

      谈时墨觉得周边的空气突然变得厚重了起来,好似被浆糊粘住了似的,他有点呼吸困难。

      他刚准备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这略显诡异的气氛,连翘再次进来了,双手还捧着一个托盘。

      托盘里摆着一套叠得齐整的衣裳,方方正正的,只能看见颜色鲜红,却看不出制式。

      “夫人,您要的衣服已经准备好了。”

      玉奴一听这话,喜上眉梢,立刻起身过去,拿起衣服的一个角,摸了又摸。

      透过缝隙,谈时墨才看清楚这是一件喜服,男式的。

      通体艳红,好似是血染成的。

      衣襟也不是常见的右衽,而是左衽。

      他心里咯噔了一声,这左衽的衣裳,要么给蛮族人穿,要么给死人穿。

      “谈郎。”玉奴忽然扭过头对他道,“过几日便是吉日了,你便穿着这身衣服来迎我,可好?”

      “你要跟我结婚?!”谈时墨惊得瞪圆了眼睛,叫出了声。

      “你不愿意?”玉奴的脸色骤然遇冷,眼珠子愈发漆黑,好似两团深墨,要将谈时墨彻底吞没。

      谈时墨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疯狂摇头:“当然不是!玉奴,我既然愿意回来,又怎么会不愿意娶你?”

      “那你为何拒绝?”

      谈时墨忽然卡了壳。

      他总不能说,他连包办婚姻都不乐意,更别提还是包办冥婚吧!

      眼见着玉奴的脸又要拉下来了,谈时墨急中生智,想出一套绝妙说辞。

      “你我虽有婚约在身,可终究父母不在身边。我不愿意就此委屈了你。”

      “玉奴,我知你是最好的,你却且再等等,我定给你最好的。”

      谈时墨分明是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颗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干巴,丝毫听不出他的愿意。

      玉奴不傻,却没有戳破,只是冷笑了一声,将那件婚服整理周全,塞到他的手里。

      “你既然愿意,便去试试这件衣裳吧。”玉奴淡淡的说道,“我知你一向6养尊处优惯了,一个人未必能穿戴好。”

      “湛囡。”

      一个穿金戴银,描翠点朱的小姑娘迈着小碎步循声走了进来。

      她先是朝玉奴行了个大礼,然后才起身,和谈时墨福了福身,小时一横道:“奴婢湛囡,见过姑爷。”

      玉奴随意点头:“这孩子连翘一直仔细的带在身边,规矩极好的,让她来伺候你吧。”

      虽是问句,可口气笃定的好似在陈述一个事实。

      谈时墨看着手里的衣服,再看看跟前站了半个屋子的女人,嘴里心里抖在发苦。

      但他又不能再说写什么,只好重重的叹了口气,跟湛囡一起离开了正厅。

      ***

      玉奴给谈时墨安排的厢房距离正厅不远,谈时墨跟着湛囡绕了几个回廊便到了。

      湛囡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红着脸小声道:“姑爷自己进去吧。奴婢就不跟着您一道进去了。”

      谈时墨巴不得是这个结果,满怀感激的道了一声“谢谢”,便匆忙的进了房间。

      那姿势看着,多少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刚关上门,鹦鹉便骂了起来:“丧家之犬!丧家之犬!”

      谈时墨忍无可忍,一把薅过鹦鹉的翅膀,将它提溜起来,一边抽打,一边叫骂。

      “现在说的比唱的好听,有本事你刚才狂啊!”

      鹦鹉缩了缩脖子,一声不吭。

      它也没这个胆子。

      谈时墨渐渐冷静了下来,没好气的问鹦鹉道:“现在该怎么办?”

      鹦鹉朝他歪了歪脑袋,眨眼卖萌。

      “……淦!”

      谈时墨忍不住骂了一声娘。

      门外,传来了丫头湛囡的声音:“姑爷,衣裳试过了么?可还合身?吉日将至,若是不合身,现在还可更改。”

      “小姐正等着姑爷的消息呢!”

      谈时墨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知道了!我马上试,不必催了。”

      门口丫头湛囡的声音果真消失了。

      谈时墨看着被自己随手放在一旁的喜服,心情跌入了谷底。

      鹦鹉适时地问道:“试吗?试吗?”

      谈时墨烦躁的挠了挠头,跺跺脚,决定先试一试这衣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索性他如今没有更好的法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谈时墨才将衣裳披上,便立刻发现了这衣裳比他要大上一整圈。

      袖子很长,几乎能从他的手指垂落在地。

      腰上更是能掐出一大把褶子来。

      鹦鹉围着他绕了三圈,认真点评:“这衣裳好肥!这衣裳好肥!”

      “要好好改改!要好好改!”

      谈时墨的心里却陡然涌上一阵巨大的喜悦,他眼前一亮,颇为惊喜的看着鹦鹉:“所以,玉奴要嫁的男人不是我?”

      他的话音刚落,忽然听到玉奴在他身后问道:“不是你,还能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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