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fat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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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记录：■■】
“我不知道你是否存在着自己和阿戈尔的亲密度过高的自觉，博士，我不觉得你该继续下去。”
“真意外……我还以为你会希望我和罗德岛内的所有干员搞好关系。”
“这并不包括已知错误的选项，给你一个忠告，远离阿戈尔。”
“这不适合给阿米娅做榜样，凯尔希。你应该比我清楚这里的阿戈尔不在少数，而且战地指挥要疏离排斥一个明确的种族？这后果会比你想象的眼中更糟糕。如果你是因为之前医疗部的突发情况，我可以先通过那份增加干员助理陪伴时限的申请。”
（椅子磨蹭地面声，纸张翻动声）
“我会给你看一些东西，博士……我本来不想给你看这个，这对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没有任何好处；我会给你看其中的一部分，不，我不是在说幽灵鲨，她并不足以造成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重点在于那个之前来到罗德岛的那个红色的阿戈尔……你会知道我的劝诫是正确的。”
（沉默）
“……博士？”
（碎纸机声，prts系统更改人员档案权限备注的提示音）
“你知道销毁了这个我还有其他备份吧？你在做什么？”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凯尔希。”
【记录结束】
***
【自我记录：■■】
她与阿戈尔的距离太近了。
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正确的，我没有对此感到抱怨或是什么……只是阿戈尔，阿戈尔，这不是个合适的选择。
静谧之后的死寂还没有真正离开过，陆上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包括她在内，大陆对与海洋的认知太过浅薄了，卡兹戴尔也要包括其中，我只是不理解，她迄今为止接触的对象和知识内容我都记得非常清楚，理论上没有涉及到海洋，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的阿戈尔表现出了对她的执着。
两个不算少了，考虑到她们的档案，这两个阿戈尔的权重要比我们想象得大上很多。
……我仍然否认之前的自我认知判断测试结果，是的，这是义务，这是我必须要保证的义务。言谈与自我情绪产生矛盾并没有什么好处，何况我也不觉得我能瞒住她。
我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的想法。
对与她的感情……我始终如一。
只是阿戈尔……也许我们应该调整一下博士的职责范围？至少让她减少接触阿戈尔的可能，干员名册可以由人事部筛选，至于她的医疗检查，可以由我全权负责。
【记录结束】
***
“伤口痊愈的很好，博士。”touch处理掉刚刚取下来的废弃绷带，对着乖乖重新穿好衣服的博士用哄孩子一样温柔的口吻夸奖道：“愈合速度比我们想象得都快，看起来这段时间您应该有好好休息。您明天就不用再来换药了……啊抱歉，您的服用药没有修改内容，因为之前那位病人的感染程度非常严重，我们对您必须要做好最大限度的防护。”
“请不用担心，我不觉得这种程度就足以感染我。”
“您还是小心些比较好，不是嘛？”outcast作为今日的陪护助理始终站在旁边，冲着她笑道：“毕竟您身边的萨卡兹还是很多的，一不小心让伤口碰到了什么可就糟糕了。”
提到萨卡兹，博士忽然转过头看向萨科塔，疑惑问道：“misery哪里去了？他推了两次的助理工作，上次见到我也是转头就走……是我哪里有什么问题吗。”
白发的女士微微一挑眉。
“我虽然很感谢您对于干员的关注，但是对于这家伙……我的个人意见是您暂且先不要问他比较好。当然，您应该也知道那小子的脾气，所以也不需要您在这里提前自我反思，很多事情从根本上就不是您的错误，让他自己想明白就好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outcast伸手搀扶着博士离开了病床，在她试图重新带上兜帽的时候伸手拦了一下，看着她有些不解的眼神，女士露出了笑容：“反正这里也没有别人，您可以稍稍透透气，明明是个那么受欢迎的指挥官，何必总是对着我们藏着这张漂亮脸蛋呢？”
博士犹豫了片刻，还是戴上了自己的兜帽。
女士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现在只能希望misery这一趟出去能有个什么结果……哪怕只是顺手扯两朵花回来呢？
她可不想再贡献一张限量甜品券让他去哄人了，就算是misery也不行。
年轻的指挥官对着自己的时候是稍微放松一些的，但也只是相对而言而已。
她领着她往另一条路走，Outcast的确得到了凯尔希的指示，他们最近要迎接一位身份特殊的阿戈尔——是的，又是阿戈尔，这下子即使是萨科塔也能察觉到隐藏在凯尔希冷淡面容之下的焦躁，说起来罗德岛的阿戈尔浓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虽然这里的萨卡兹也不少，但是看在罗德岛的前身份上，这里萨卡兹的数量高点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现在要说的是阿戈尔——凯尔希医生不希望和他们扯上太多关系，而这个不希望某种意义上其实早就有了特指的对象，她们来的数量不多，但都不约而同地表达了对她可爱的指挥官过分夸张的超高兴趣。
那个红色的小姑娘，没记错的话现在也在stormeye的橙色狙杀名单上第一名的位置——顺带一提这个名单是因为工作立场原因暂时不能直接动手的对象；而那位把博士的胳膊捏坏顺便勒断她几根肋骨的女士，现在还能好端端的在罗德岛接受治疗，一半原因是因为她是个病人，另一半原因是博士不惜越权拦下了医疗部的特殊申请，坚决拒绝对她的处理手段。
而这一次又是一位阿戈尔。
Outcast的年纪足够大，经历的也远比这里的许多人要多，她能知道那位身材高挑气质冰冷的女性和凯尔希医生讨论的内容要远比这里的大多数人想象得严重的多，他们需要面对的复杂情况有时候不仅仅是矿石病这一种，区别于凯尔希的心态，outcast只是单纯觉得没有必要让指挥官接触太多不必要的压力，阿戈尔，很明显也要被她列为其中一种。
但如果压力这种东西能利用如此简单的手段就能排除的话，萨科塔也不必到了现在还要心疼自己那仅剩下寥寥几张的限量甜品券；罗德岛内部的空气循环系统是最好的技术，outcast熟悉这里的气味，清爽，干净，经过哪里的时候就会沾染上一些特殊的味道，比如说食堂的食物香气，儿童休息室的糖果甜香，训练室的武器碰撞摩擦生出的焦灼味道，还有医疗部特有的药水混合……
现在这气味被海水的味道侵染了，冰冷潮湿的海洋气息取代了走廊里原本的气味，那是迥然区别于陆上种族的压抑感，雪发红眸的阿戈尔从走廊的尽头缓步走来，她没有佩戴武器，也许是因为她站在那里的姿态就已经像极了一柄足以劈山裂海的凶刃；身边的博士第一次没用她提醒就自己主动戴好兜帽重新整理了袖口，确保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肌肤和身体细节暴露在外。
Outcast露出了欣慰无比的赞赏表情。
“替我拦着一下，outcast。”还不等女士抽空夸赞一句指挥官罕见的机智，一阵风就已经掠过了她的身侧——没有杀气，也没有敌意，像是海洋上无声却迅疾的暗涌波涛，阿戈尔轻巧的脚步落在地上，她伸出手捏住了博士的兜帽后领，像是拎着一只因为怕生而满场乱窜的猫。
阿戈尔微笑起来。
指挥官小姐，您可真是意料之外的不懂礼貌是不是？别像是个小孩子躲家长一样任性；这里的凯尔希医生已经和我谈过了，我清楚她对我的敌意和抵触，原因我也能猜到个七八分，祂过来了，而鲨鱼弄伤了你，但你现在不去解决问题，反而要和我发脾气吗？
……放手。
博士的声音有些奇异，她的语调偏高，是令人陌生的任性不满。
我没有对你不礼貌，只是罗德岛如今对我的要求是远离阿戈尔，您很明显也应该包括在内。
Outcast有些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随即却又跟着不安的蹙起眉头。
哦，哦。
阿戈尔用奇异的调子拉长了尾音，极夸张的感慨起来：所以这就是理由了是吗？你见着我转头就走，所以你的礼仪呢，你的优雅呢？来的路上我听了不少故事，有关你的，有关罗德岛的，我对后者没什么兴趣，但是现在见你这副样子我倒是有点好奇了，什么地方能把你养成这副模样，我的甜甜宝？
因为那个全然出乎意料的称呼，Outcast原本还有些紧张的表情骤然变得呆滞。
……？
而博士挣开了阿戈尔的手指，兜帽从她头上滑下来，转过来的脸上有着萨科塔迄今为止从未见过的羞怒表情。
“不要这么叫我！”她的第一个反射性反应是抬脚去踢对方纤细的小腿，熟稔，亲昵，且过分习惯；而阿戈尔人姿态极为优雅地侧过脚步，从容错开博士没什么力度的踢击，与其说是战士的本能，不如说是无数次经验之下的熟能生巧。
指挥官试图从阿戈尔手里抢回自己的兜帽，表情羞愤欲死，一脸崩溃的绝望：“太恶心了，无论听多少次都太恶心了！”
阿戈尔人叹了口气：“甜甜宝，不要和我撒娇。”
博士勃然大怒，虽然这怒火毫无杀伤力，于是就只能可悲的变成无能狂怒：“我才没有！而且都说了不要那么叫我！”
Outcast却也跟着愣住了。
博士……是在生气吗？
在生气？
在对着他们以外的人生气？
……不，这话说的不对。
她从来不对他们生气，更不从对他们摆出上司的架子。
怜惜的嗔怪不应该算在其中，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一次也没有过对他们发火。
理性的让人遗憾，outcast不止一次的感慨过。
在萨科塔的印象中，这位一向彬彬有礼，温柔又优雅，仿佛毫无底线包容一切的优秀指挥官，对待初次见面的干员也好病人也好，一向都是礼仪完美，和善又温顺。
可她却在第一次见面的阿戈尔面前他们露出从未有过的表情。
像是两个样子，像是两个态度。
——像是他们才是那个始终需要被客气对待的“外人”。
Outcast忽然就隐约明白了老友当时几欲压抑成狂的郁郁不平。
啊……的确。
萨科塔抿平嘴角，忽然就连惯常的笑容也难摆出来。
……如果亲眼看见她的偏爱，的确很容易让人生出“凭什么”的感觉啊。
“你的问题我们等一下再慢慢聊，甜甜宝。”阿戈尔人伸手替博士重新戴好兜帽，“有关你的不礼貌，还有你这身侮辱我眼睛的丑衣服，是谁教给你这样让人绝望的审美？失忆不是变蠢的理由，现在我去和他们聊一聊，你会乖乖在你的办公室等我的对吧？如果你不希望我当着你所有干员的面直接称呼你甜甜宝的话。”
博士扒拉开她的手，转身离开的脚步是从未有过的速度，完全可以说是落荒而逃。
阿戈尔这才转身看向outcast，脸上也跟着带了相当敷衍的客套。
“您在等我。”
萨科塔的手指在铳上摩挲片刻，然后才在阿戈尔的注视中缓慢挪开了自己的手。
“姑且给您一个忠告，女士。”
“您可以称呼我的名字，歌蕾蒂娅。”
“好的，歌蕾蒂娅小姐。”outcast微笑着改变了自己的称呼，她的眼睛直视着阿戈尔人猩红的眼眸，笑容是罕见的冰冷疏离，“为了您的人身安全着想，我希望您能适当远离我们的指挥官——我的脾气还算不错，可若是我那几个完全无自觉坏脾气的同僚站在这里，那我可就说不准结果如何了。”
“啊，的确如此。”
歌蕾蒂娅从善如流的颔首称是，回答却全然出乎outcast的预料。
“那从我的立场而言，我应当也要和你们提出同样的警告才是。”
“接下来，请你们离她远一点。”
【交谈记录：■■】
啊……这个，我知道的，没关系，你们想问什么我都可以说。
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我远没有您想象的那样吝啬，凯尔希医生。事实上我需要与您交流的东西并不少，海洋，阿戈尔，静谧，海嗣。
而你想问的关键内容其实包括了博士的这一部分。
不，倒不如说这应该是这次谈话内容里最关键的一部分，不是嘛？
我们当然认识，在过去，在梦里，在你们触及不到的地方，立足于另外一种世界发展的可能，我从一开始也没打算隐瞒过这一点。
到了什么地步？
哦，不如就这样说吧，你们同旁人隐瞒巴别塔与她的过去，那我也可以和你们隐瞒我所知道的属于她的过去。
但我不会隐瞒，我会告诉你们全部，只要你们想听，只要你们听得下去。
收起您对阿戈尔的敌视态度，凯尔希医生，如果您坚持如此那我只能说这对博士并没有什么好处。
我什么意思？
您可以从字面意义上理解，医生。您知道那个红色的秘密，而我也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祂感兴趣的对象从来都只有一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祂现在要来带走祂认为应该是属于祂的东西，当然不会是个死人，一具尸体，不妨猜猜看有什么方法是能让他们永远在一起的？
同化。
我不担心，我当然不用担心我的盟友——是的，她不是阿戈尔人，可我仍然将她看做我的队员，我的盟友，这有什么问题？如果你们经历过毁灭一切的深渊末日我想谁也不在看重种族的问题，何况无论是谁见过她的那个样子都会放弃所有的刻板偏见……什么模样？哦，你们没见过吗？
真可惜。
她很会跳舞，虽然我不确定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是否能像我的记忆里那样舞蹈——
你们见过大海吗，见过海浪击打礁石时在空中转瞬消逝的雪白浪花吗？轻盈，迅捷，她跳起来就是那个样子，她能跳的比大多数的阿戈尔都要好，还有钢琴……《命运》？应该是这个名字……她喜欢这个，风声，海浪，波涛，暴风雨，还有她的音乐，我再也没听过那样的音乐了，再也没有。
她没有输过，凯尔希。
不然祂不会追到这里来。
……我知道她不会输，我知道的。
可是为什么，凯尔希。
为什么她在你们这儿，会是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fat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