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peless-无“欲”之城》memories

12、第十二章

　　山下是从一阵阵的疼痛感中醒来的，麻醉过后的伤口像千万只蚂蚁在上面爬，痛痒交加的感觉让他不能在宁神静气的睡下去，于是好不容易睁开了眼。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侧躺在床边，男人英俊的脸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也显得有些憔悴，男人轻轻的抚摸这这张陪了他十几年的脸，每一个地方都是如此熟悉，他的眉，他的眼，他高挺的鼻梁和性感的嘴唇，那个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手术台上山下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这个男人将他拉了回来，他不要自己离开，而自己又何曾想至他于绝境呢？

　　“仁，我们，怎么会是这样呢！”山下小声的呢喃着，不想吵醒睡梦中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凝视着，这样悠闲的日子恐怕对他们两来说，都不多了。

　　“智久！”生田冲进病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赤西安静的躺在山下的病床旁，而山下则一脸温柔的看着赤西，那样子的温柔是生田从不曾见过的，他的到来很明显的打破这和谐的画面，生田突然觉得自己是非常多余的那一个。

　　赤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了看病床上的山下，又看了看病房旁的生田，然后起身替山下盖好被子。

　　“有点痛是吗？要吃止痛药吗？”

　　“不用，还能捱得住！”

　　“生田先生，你想进来的话麻烦把门关好，智久有伤，吹风不好！”背对着生田，赤西冷冰冰的话语格外的有震慑力，病床上山下那张无血色的脸，让生田顿时清醒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之中，急急忙忙的把门关好，徐步的走到病床的另一边。

　　“智久，你没事吧！”仿佛是宣告主动权一般，生田紧紧的握着山下的手，而那一边的赤西却无视他的举动，拿着毛巾到洗手间，准备替山下擦脸。

　　“你吓死我了，怎么会出这样的事？谁干的？”

　　“好了，斗真，没事，我不是醒了吗！休息一阵子就没事了，你别担心啊。”

　　“这能叫没事吗，子弹都挨了，下一次是不是非要你躺倒棺材里才叫有事！”越来越上火的生田，明明当初的计划就不是这样，早知道山下会有性命之忧，他宁肯永远跟他待在美国，至少那样，他不用担心失去他。

　　“智久，不如我们。。。”

　　“够了，斗真！”山下很少生气，一直都是和颜悦色，这样的严厉语气，生田还是第一次领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种话永远不要说第二次，我不会回美国，绝不！”

　　赤西端着脸盆出来，揪了一把毛巾，用湿热的布子细细的将山下脸上的每个区域清洗干净，终于，苍白的脸因为毛巾的温度稍微恢复了一丝血色，看上去整个人也精神多了，可这一系列的举动让一旁的生田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那条像赤西的手在触摸山下，而他却无力阻止。

　　将毛巾草草的扔进脸盆，赤西按铃喊来了护工，细细的一一嘱咐起山下所需的一切，他要吃什么，什么时候该喊护士上药，什么时候该擦身，面面俱到。打发走了护工，赤西才回到病床边，习惯性的掏出烟盒，但看了看床上的山下，又立即放了回去。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小山他们没告诉你吗？”山下有些奇怪，从昨晚到现在一晚上的时间，以山口组的速度，赤西应该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告诉了，不过我想听你说！”赤西的脸上的表情让山下觉得怪异，一种很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昨晚我跟小山他们一起去club，然后从club里出来的时候对面的一辆车就发疯一样的朝我们射子弹，再等我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里了！”

　　“你约了什么人在club见面吗？”

　　“没有，单纯去那里喝酒而已！小山说那是家不错的店，我就让他带我去了，喝酒也是突然想起来的，说去就去了。”

　　“那意思是除了我派给你的那些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你会去那间club咯？”

　　“应该。。。是吧！”从小到大，赤西仁对着山下智久，再多的不愉快也会瞬间即逝，而此时，赤西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一股肃杀的气氛在这个小小的房间蔓延着。

　　“仁，出了什么事吗？”

　　“智久，你知道昨晚向你开枪的人是谁吗?”

　　“他们在街的另一边，又藏在车子里，我没看清楚，不过那些人逃走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喊了一声‘横山’。”

　　横山裕！赤西的脑子里面马上浮现的就是这个人的名字，是啊，整个东京能跟山口组作对的能有几个人，横山裕那个疯子，一直念念不忘伊藤被杀的事，他视自己为眼中钉，会做出这样的事也不奇怪。

　　“仁，仁~”山下的小声呼唤将赤西的思绪带回，只是仍是一脸的不悦，“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告诉我啊？”

　　“智久！”打量着对面的生田，赤西有些犹豫，山下看着赤西的目光，也当即明白了赤西的疑虑。

　　“斗真，你去帮我买份早餐好吗？我想喝鲷鱼粥。”

　　山下的央求让生田不忍拒绝，尽管知道这只是一个要自己离开的借口，可是对着山下智久，他从来没办法说不。

　　“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买！”生田在赤西冰冷的目光中走出了病房，关上了病房门，他的眼神却变得有些许狠毒。

　　“好了，仁，你说吧！”

　　这两天总是很好的天气，太阳很灿烂，但尽管如此，上个礼拜的大雪断断续续的到如今还没有化完，从病房的窗户望出去，草坪上随处可见白茫茫的一片。赤西盯着那一抹白色，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小东西昨晚抓着他衣袖，望着他的眼神。

　　“智久，组织里有内奸！”眼光从窗外的景色移到山下的脸，移不走的好像是自己心。

　　“内奸？你确定吗？仁，这不能随口说说的。”

　　“那个‘横山’你认识的吗？”

　　“他是伊藤组的，而且一直以为是我杀了他们老大，我们应该算仇人吧！”

　　“仁。。你说的内奸，是指小山他们吗？”山下终究是问出来，他不想面对，赤西也不想面对，毕竟他们曾经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不知道，现在我不能做任何推测，这会让组织内部人心动荡，我会调查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人再有机会伤害你。伤过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