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心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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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开始渐渐趋于稳定，陈媛没再发现任何一处异动，故事从这里好像就结尾了。
然而真正的转机发生在陈媛生日的第二天。
陈媛的二十四岁生日当天，她收到了来自青梅竹马的礼物和一场盛大的告白，那不是度寻第一次对她说喜欢，这些年的每一天陈媛都会听见那个帅气的男人说上一句我好喜欢你。
可是那天不一样，度寻向她求婚了。
说起来也好笑，这个平时情话技能满分的男人求婚的礼物不是戒指，是一条裙子。
度寻说：“戒指也有的，现在还不到时候。”
陈媛哭笑不得，哪有这样的，求婚的时候还不是送戒指的时候吗？那得等什么时候。
度寻牵住她的手：“这辈子只需要那一个戒指就够了。”那个用我骨血造就的，能刻在灵魂深处的戒指。
然而陈媛终究没等到心上人的戒指，她死了。
陈媛并没有在寻媛常住，只是偶尔会过来。
第二天的天气很阴，隐约有下雨的趋势，原本已经准备回市区的陈媛还没出林子就遭遇了大雨。
于是只好连忙调转方向又回到了寻媛。
陈媛的头发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了，她在小白楼门口甩了甩头发，身上的裙子也湿了，她有些懊悔，怎么没带伞呢。
在门口换了属于自己的那双拖鞋，她踩着轻盈的步伐往里走去，想去吓一吓度寻。
嘭嘭嘭。
一楼二楼一齐传来一阵阵打斗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突然出声让人感到有些惊悚，陈媛被吓了一跳。她紧闭着唇，左转去了声源处，小白楼没开灯，四处阴森森的。
嘭！
这一道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甩开砸在陈媛身旁的墙上。
陈媛吓得往另一边退了一步。
是这里了。
陈媛修长的手指搭在了门把手上，在打开门的前一瞬间，她莫名有些心悸，隐约有个感觉，如果打开这扇门，门后的世界是万劫不复。
咔哒。
门打开了。
陈媛还不及反应，一只绿色而又狰狞巨大的手忽地伸了出来将她拉了进去。
“啊——”
只余下一声惨烈的尖叫在这雨夜里惊呵入耳。
正在书房另寻新法的度寻像是有感知一般猛地抬起头，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心慌。
他放下手里的书，打开门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撑着扶手楼下楼上的到处环视，末了又回到书房里继续看书了。
此时的一楼，女人双手不停往前扒着地，想要离那扇门更近一点。
可是身后的怪物正拉扯着她的双腿，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导致失声不能发出任何声响，她张着嘴，可是没有一个字能说得出口。
最后的最后，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飞速流逝，身体里的血液已经耗尽。
她用尽最后一份力，在身前留下一个血红的寻字。
唰。
身后的妖怪们将她向后一拉。
寻字没了点，竖钩被狠狠拉长，没了钩的影子。
她死了，在这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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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迟迟下楼的度寻在浓厚的血腥味里一眼看到了陈媛的遗体，一副四分五裂的，面容模糊的，扭曲着的……遗体。
两只巨大的怪物缩在角落，见他进来立马蹭过来本能的想要靠近他。
度寻脸色苍白，瞳孔收缩，腿软，他咚的跪倒在地。
眼睛好涩，心脏好疼，可是哭不出来。
度寻体内的妖力正在乱窜，他反手一击将那两个妖怪狠狠朝墙上打去，砰，妖怪撞击到墙，然后摔在地上。
他垂下头，看见了那个拖得老长的寻字。
这一瞬，泪腺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滴滴泪砸到地上，湿润了他身前的地面。
——
度寻还跪在地上，一点点回忆那段黑暗的时光。
不过商羽没让他有喘息，她补充说：“你知不知道陈媛杀了人。”
度寻异常激动地反驳：“怎么可能！小媛生前连路上遇到只流浪猫都要照顾的。”
“你还知道是生前。”
度寻愣在原地，他想起了刚进门时陈媛的冲天怨气蓦地反应过来：“我不知道……”
商羽又说：“你猜我在哪抓到她的。”
“我不知道。”
“度寻。”商羽眯着眼喊他，细长的手指搭上了度寻的脖子，商羽微微用力，度寻的脖子是就多了道掌印，“你确定你不说实话？”
唐栗一听商羽语气就暗自说了句糟糕，果然仔细一看就看见了商羽眉间的莲纹。
商羽这话什么意思，度寻还有事没交代？
元真在边上看戏似的开口：“小子，帮你的到底是什么人啊，都到婆婆面前了你还不说，我看你就是活腻了。”
度寻被掐着脖子脸都憋红了，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
眼看着商羽的怒气值蹭蹭蹭往上涨，审讯室里瞬间冷了三分，元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唐栗硬着头皮走上前：“商羽，算了吧。”
商羽的眼神转向她，还没从审问度寻的情绪里出来，阴冷的眼神落在唐栗身上，唐栗被吓了一跳，露出害怕的样子。
像是知道自己吓着唐栗了，商羽闭上眼睛缓了一下才睁开，恢复到平常的样子，声音低低的：“对不起。”松开了挟制着度寻的手。
唐栗眉眼弯弯，笑着说：“没关系。”抬手将商羽脸侧的碎发别到耳朵后面，满身温柔化作缕缕清风，吹散了商羽失控的情绪。
商羽没再审讯度寻，把度寻收回囊袋后就带着唐栗走了，元真看着还愣怔站着的陈媛，叹了口气，又贴了几道符出了审讯室。
商羽直接带着唐栗瞬移回了公寓，商羽闷声不响的直接坐到沙发上，唐栗坐到她旁边。
“你怎么知道度寻没交代清楚，而不是他真的只知道这些呢。”
商羽转过头看她，她们没开灯，只有阳台落地窗那露出一点点月光，唐栗精致的侧颜在月光下显得柔和万分。
“叶铮没给你说过陈媛的尸检情况？”
唐栗凝眉回想当初她去长平河边时叶铮说过的话。
【不会有人再记得她身前是什么样子了……
她的头骨被小锤敲碎……
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我们在她的胃腔里发现了属于她的头发和指甲……】
商羽看着唐栗脸上的晦明变化，隐隐有想吐的冲动就知道她肯定是想起来了。
“好了，别想了。”商羽伸出手轻弹了一下唐栗的额头。
唐栗回神：“度寻说的情况和尸检对不上。”
半妖杀了陈媛，或许可以碾碎头骨，或许可以让手指骨折，或许可以挖眼剥皮，那胃腔里的头发和指甲怎么解释？
仔细想想度寻对于陈媛怎么被搬到长平河的口供也很苍白，潦草带过。
“人是那个神秘人最后补刀杀的，度寻没说谎，但也没全说。”商羽捏着鼻梁，头痛，恨不得把度寻拉出来千刀万剐，可偏偏这人又是目前为止抓到那个神秘人的唯一线索。
室内一时寂静，片刻之后唐栗站起身：“想不清楚就不想了，今天辛苦了，去休息吧。”她朝商羽伸出手。
她站起来，月光就不在她身上了，不过商羽夜视能力好，依旧能看到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太温柔了。”她仰着头看唐栗，没有进一步动作。
唐栗弯腰把她拉起来：“没说过，不过你再不去休息我有可能会揍你。”
“……”商羽无可奈何，顺着她的力量起身，换了个话题，“你明天是不是要回去上班了？”
“是啊，去接受生活的暴击，要是实习的工作没了会去看看另外的公司。”
商羽的手指在唐栗的手心里无意识的挠了一下：“不会的，虽然不能用记忆消除的法术，但是你别忘了我现在可是市长的女儿。”
唐栗停下脚步严肃看她：“不能仗势压人。”
商羽愣了一下，小孩儿原则性还挺强。
“你想什么呢，我去找你上司说个小谎，就说你临时被我拉壮丁了，你再找我拿个访谈，不就行了。”
“这不还是仗势欺人？”唐栗拉着她上楼。
商羽落后她一步：“栗子。”
唐栗立马停下回头：“你别喊我这个名字。”
商羽上了一层台阶站到她旁边，这样商羽又比她高一点点了。
“栗子。”简单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好像缱绻了几世一般，她又喊了一声：“栗子……”
“干，干嘛。”唐栗现在耳朵很热，她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商羽她笑着喊自己小孩儿那场面，脸红心跳不止。
“晚安。”
然后商羽自顾自的上了楼，唐栗呆了呆，回过神朝着商羽的背影疯狂抓了两下，啊啊啊！大佬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腹黑了！
她蹲下身子，在黑夜里，听见一阵阵杂乱无章的声音，不是其它的什么声音，是早就克制不住的心跳，抓狂的薅了把自己的头发。
不管了，睡觉。
回了自己房间。
此时回了自己房间的商某人却一直站在窗边，月光落在她身上，半晌，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叹息。
这月光，比不上唐栗的模样。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