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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十五 ...
事实上吃过晚饭后大家并没有再进行什么激烈的游戏,等歌姬停下来大家就开始送礼物了。
理子一一道谢并接过,和千夏、明美一起到屋里拿了一个大盒子出来。三人将里面的东西放在桌面上摆好。于是展现在高专一行人面前的就是自己模样的毛毡玩偶。
“其实今天邀请大家来是为了这些。”理子深吸一口气。
战斗的影子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明明是必死的结局,自己却能得到生的机会。反抗天元,反抗世人,对五条夏油硝子三人来说似乎是小事一件,连带着自己也胆大了起来。但几个月来的生活真切地提醒自己,他们做到了。迟来的劫后余生之感席卷而来,心跳与呼吸变得急促,眼底也有一股热流想要喷涌而出。
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从何说起,理子的手不自觉紧紧地攥住,眼眶也红了起来,“之前的任务多亏了大家,我才能迎接这个生日。可能这个感谢来的太晚了 ,但是……”
面前是众人鼓励的笑容,她感到两边肩膀沉甸甸的,是千夏和明美的手,黑井也是一如既往地给她打气加油,那些话语便自然地传达出来。
“那三天我很快乐,和你们在一起,我没有不安,没有焦躁。明明已经做好觉悟,但你们还是问了我想不想活着。之后我也了解到很多咒术界的事情,大家都在为我们奔波,在和我们有关或无关的任务中祓除诅咒,一直以来辛苦了!非常感谢!”
最终三人连同黑井向高专众人表达了自己心意,将玩偶交给了他们。
当时从高专离开后理子就想为五条悟他们做点什么,生日时邀请他们是早就决定好了的,但搬到这里后她对能否交到新朋友有些忐忑。在黑井的鼓励下她很快振作起来,和班上的人也更加熟悉了。
在和千夏聊天后她又决定把七海三人也加进来,加上千夏提到的歌姬。理子同意了千夏的请求,并对前辈和五条悟的关系表示了自己的惊叹和好奇。然而随着生日一天天接近,她又产生了新的烦恼:确定要邀请高专众人让她很难邀请班上的同学。
不过之后的一件事让她彻底放下心来。
泽村明美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同,从小就可以看到奇怪的东西,但对那些怪物却毫无办法。她没有主动和家里之外的人说过,在学校也是尽量避开诅咒。久而久之不太合群的她在小小的村子里便没什么朋友。
她只得将时间放在一个人的活动上,学习,看书,神游,在花丛、草地、农田里寻找乐趣,漫长的孤单旅途让她习惯了一个人的自娱自乐。
和理子同班后,因为诅咒引起的小麻烦使得两人结为了朋友,之后她才知道诅咒相关的事情,也知道了咒术师的存在。明美很羡慕,也很敬佩他们,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前辈却有如此实力,像是动漫作品里的强者一般。听起来他们可以解决自己周围的诅咒,做任务时全国都可以去,但后来她想了很多,“咒术师”这个身份是他们能力的体现,是奖励,也是束缚。虽然她没有去过别的地方,但她比谁都要了解自己的家乡,而他们在全国只能面对各种奇奇怪怪的诅咒。
当然,在这方面了解甚浅的她不知道诅咒的分级,也不知道咒术师的生活,对她来说,咒术师只是个厉害又辛苦的职业。她很快就把它抛在脑后了。
熟悉程度加深,两人发现相互之间有许多共同的爱好,友谊也迅速升温。不同于自己,理子是个热情、开朗、有趣的女孩,“外乡人”的身份掩盖不了她的优点,她完全可以和所有人建立友谊。明美并不介意这一点,理子于她非常重要,她也可以对理子很热情,但在她的人生轨迹中,村子也同样重要,这是她的生活方式。
所幸事情没有这样发展,她在理子的帮助下能和班上的同学们正常相处了。她们会和女孩子在学校里一起吃饭,组队完成课业任务,一起放学回家。校外的空余时间里,她也会带着理子认识她眼中的家乡。
秋季,在她生日的那一天,她带着理子去了一片视野开阔的地方,两人望着农田,小河,聊着天,完成了她们的“生日午宴”。理子送了她生日礼物,两人在那里一直坐到黄昏,说过的,从来没提起过的,明美觉得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么多话,自己的喜好,梦想,烦恼,甚至是不为人知的悲伤和痛苦。
理子在最后反常地沉默着。明美并不强迫她,任何人都有自己不愿说出口的心理和经历,一个人说了不代表要等价交换,理子能够听她说完自己就很满足了。
她也是这样对理子说的。夕阳西下,明美以为聊天要结束了,但理子选择继续。
她停下来时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星月让明美能够看清理子的神情。她希望自己刚才也有理子那样释然和坚定的眼神。
明美突然笑了,她向后面仰躺着,看着满天的星光,“我以为我是最特殊的那一个,结果理子比我厉害多了!其实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
理子也躺了下来,应了一声。
因为是面对面坐着的,躺下去后理子的说话声传到明美这里就变得飘忽不定了,她要更加专注地听才行。
“我现在的人生还有很长,但我知道这不应该。我的使命没有人能分担,这是我必须要面对的问题。天元大人对咒术师们很重要,我逃避了,那他们怎么办呢。”
“虽然不清楚五条他们有没有遇到麻烦,但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那位大人什么也不说,就默许我离开呢?”
明美想了想,“可能有替代者?”
理子的声音隔了一会才传过来,“那我是什么呢?”
如果有这样一个人,那人的处境和自己一样吗?她活下来是因为有人接下了责任,所以她只能在纠结与害怕中度过虚假的和平。虽然现在很安定,但未来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谁都不能保证她们可以平安活着。理子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我想和他谈一谈。”理子坐起来,结束了这次谈话,明美拍了拍她的肩,什么也没说。
明美先到家,她拿着东西准备道别,理子就张开双臂,笑着看她。
明美也笑了,空下手和她拥抱。分开后理子说要不要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她邀请了她的咒术师,还说了她想要感谢的想法。
明美决定参加。
千夏想要做五条悟,歌姬和空人的,她和理子就分别负责其他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生日来临之际完成了。
众人拿到自己的玩偶都有些新奇,明美和千夏凑到理子身边,“开心了吗?”
理子的回应是一把搂住她们两个。
入睡前,五条戳着从歌姬那里换来的玩偶,被洗漱完进屋的夏油吐槽“你还没玩够吗”。看着七海灰原空人兴致勃勃地交换了玩偶(虽然七海看起来很不情愿),夏油不由得对和心上人交换了的五条悟颇有微词。
说好的挚友,扭头就抛弃了自己,虽说不换也无所谓,但其他人都在交换,搞得他似乎人缘连悟都比不上。
无意中diss了好友的夏油拒绝承认事实,用不以为意的语气和硝子说“要不要交换”,被果断拒绝了。
当然夏油不知道的是硝子和歌姬本已经决定互相交换,没想到会被半路冲出来的五条悟抢走,硝子的杀意都溢出来了,但被前辈阻止只好作罢,夏油其实是被波及到的无辜路人。
所以只当是悟背叛了的夏油面无表情地踢了踢他,“往那边让一点,我要休息。”
空人他们还在讨论自己的玩偶,“这个是找夜蛾先生指点的吧,摸着手感很熟悉。”千夏小时候也对这个很感兴趣。
“刚认识你们的时候是我第一次见到咒骸。”灰原努力回想,那次的咒骸似乎有一道疤,还带着拳套。
七海纠结地和手中空人的玩偶对视。手感的确很好,但一看到朋友的脸,他实在是无从下手。然而另外两人尤其是灰原,对着他的玩偶毫不顾忌,七海又是恼怒又是无奈。
灰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把玩偶朝向他,“你看像不像那次出任务我们三个都很狼狈的样子?”空人也把手中灰原的玩偶摆了过来。
对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笑脸,七海叹了口气,放下了心中的负担搓起了玩偶。
挺减压的,七海如是想到。
“感觉很少收到这样的礼物呢。”灰原手上动作不停,突然冒出来一句。“平时好像都不怎么和其他人打交道,只有高专和辅助监督,有点新鲜。”
“我以前有收到过任务相关的小妹妹送的花。”空人回忆这半年的任务情形,和未来对比了一下,手上还比了个V。
另一边,歌姬拿着五条的玩偶,开始只是偶尔戳几下,后来千夏一把拿过去狠狠捏了捏它的脸,歌姬算是打开了开关一般,玩得不亦乐乎。
千夏又和硝子说准备给她再做一个歌姬的玩偶。“做这个特别减压,摸起来也很舒服。”理子和明美在旁边疯狂赞同。
其实长大一点知道“压力”的兄妹俩曾经合理怀疑过夜蛾先生做咒骸就是为了减压,毕竟谁都抵抗不了毛茸茸!
“这么说只有夏油前辈没有交换呢。”理子明美想了想。
“他看起来不是不交换也无所谓吗。”硝子完全不在意同窗的心灵,和千夏说起了想要的歌姬玩偶的样式。
已经躺好的夏油不禁打了个喷嚏,被五条悟嘲笑说打雪仗还感冒了,他忍无可忍又踢了五条一脚。
久等了!准备各种期中期末实验考试一直拖到现在,结果隔的时间有点长又卡文了ORZ
感谢阅读(比心)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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