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亲世代观察日记》夏生夏

16、十六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大家就在村子里自由活动了。一年生早早地去外面探险，几个女生把衣服还到明美家后准备四处逛逛，还捎带了一个非要跟上来的五条悟。

　　其他人四散开来，夏油和硝子留在了理子家中。两人聊了一会，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是理子。

　　“你没和千夏她们一起吗？”他们有些意外。

　　“我是来找你们的。”理子摇摇头坐下，说明了这几个月自己的想法，以及与天元的见面的打算，这下两人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夏油见理子神情镇定，最后还是同意了。“既然是你自己的决定，那我们不会干涉。”

　　理子长出一口气，但她知道，这只是把死刑以另一种形式确定下来，不过她更希望这是生机。

　　出乎意料的是，日期很快就确定了下来，理子独自前往结界与天元进行会面。

　　她这才知道，其实当天同化就已经失败了，术式强制性引发了天元的进化，原本他会暂时失去对自我意识的控制，但来自未来的空人和夏树身处薨星宫内，反而扰乱了这个进程，结果是天元保留了意识，术式得到强化，但身体却无法重塑，就算星浆体进入结界内也无法再次进行同化，这也是后来没有遭到高专方面追捕的原因。

　　但为何现在才说明事实，饶是天元也叹了一口气。

　　自从天元诞生以来，天元—星浆体—六眼三者就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五百年一次的同化表面上只有他和星浆体，但六眼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间隔时间久远导致当代的星浆体与六眼对自身的责任了解不足，也无可厚非。

　　“对你来说，想要和同伴一起超过了同化的重要性，因此你拒绝了捆绑在身上的义务。”理子涨红了脸，但没有反驳。

　　“但是，并非你的一念执着就能回避这件事，这次同化失败有太多的因素干扰。当代最强并不是特殊点，六眼和你我也本就有因果相连，但异常出现在禅院甚尔与五条空人、五条千夏身上。”

　　“那对兄妹不应存在于此，加入战斗即是变数，禅院甚尔由于天与咒缚，也完全跳离了因果之外。同化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艰难，太多不可预料的事情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回到你的问题上，我原打算告诉你，但若你得知真相后回归到正常生活，那么知道我存在的人很有可能对你不利，像现在这样暂时脱离咒术界可以护你周全。”

　　“而且你作为星浆体生活到现在，对于未来还没有什么明确的想法，一时的情感不能作为一生的支撑，我想借此机会让你好好考虑一下，不再是星浆体，只是一个普通人，未来该如何生存。”

　　天元知道星浆体从生至死对自己的认知就是：必须与天元同化，保证天元的存在。同化时星浆体的鼓励，信任，激动，解脱，无奈，痛苦，抗拒，他都能感受得到，但生命的消失却是真实的。

　　他又说起久远的过去，并非消失于同化而死于羂索之手的六眼与星浆体。眼下同化失败已经是无可挽回，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是时候把一切告诉她和六眼了。

　　临别之际，天元留下了最后一句话：既然你能够活下来，就是一个与他人无异的个体，为自己而活吧。

　　众人留在校内等待她的归来，而当天出任务的夏油和一年生先后赶回也没见到她，直到深夜理子才出现在高专。她有些恍惚，但还是留下告诉大家谈话的内容。

　　开始是黑井，后来是千夏和硝子一起走上前拥抱了她。旁边的男生们围在空人旁边，神情都有些激动。

　　“未来还很长，你可以慢慢想。”大家渐渐平复了下来。

　　不过理子看着来自未来的千夏两人很是兴奋，“难怪到现在你都没说你的姓氏，我一直猜你们是五条的亲戚。”

　　“亲戚倒也没错……”两人没有细说，尤其是空人，他在理子的叙述中发现了未来引发大乱的罪魁祸首。距离事件发生还有段时间，他没想到现在羂索就会暴露在高专面前。但对比动乱影响的范围和受灾的程度，完全不像是提前有预防的迹象。

　　这边空人还处在混乱当中，那边千夏已经大概说明了两人与五条的关系。理子与黑井惊叹的同时，表示一定会保守秘密。

　　夏油和硝子看着五条悟和空人同款的思索表情，对视一眼，在心底发出了相似的感慨。

　　看来又有的忙了。

　　第二天理子两人便动身离开了。再一次的休息日，理子和明美到东京和千夏见面。提到学校生活，两人有些好奇千夏平时的活动。

　　她想了想中断半年的学业有些心虚，半遮半掩地表示“任务要求，哥哥需要找到一只咒灵，她在父母的同意下来协助哥哥”，又开始苦恼了起来。

　　“好像试炼一样。”不知情的明美如此想到。

　　“但一直‘休学’也不现实。”知道内情的理子有些担忧。

　　其实千夏也想过这个问题，毕竟无法回到未来就不能回归正常生活，在这里也就不需要去学校。半年以来，他们一直忙于寻找咒灵的线索，但收效甚微。哥哥倒是得到了很大锻炼，而她除了漫天的古籍，怪谈，报道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日常的基础训练越发无趣，两人寻找的咒灵却也一直没有出现。

　　她想到自己的目标，在未来有数所面向能够看到咒灵的普通人的学校，根据自身的能力，可以在战斗，分析数据，协同支援，技术开发等各方面中选择，并进行学习。其他接触过咒灵事件但无法看到咒灵的人想要入学，校方也会酌情考虑特长而确定是否录取。

　　学校有高专延伸出来的新高专，也有适应知识社会发展的咒术大学。两者发展有快有慢，但入学与毕业条件都比较严苛，除普通人外，咒术世家的子弟也有加入其中学习的。作为五条家家主的长子，空人就是在最早建立的新高专就读，是御三家的典型代表之一。因为当初是在高专基础上延伸出来的，地处东京，也与高专联系比较紧密，不时会有联合授课。

　　发展到现在，空人所在的新高专总体上是实验性质，其他的学校大多都以此为蓝本，加上咒术界与普通社会的暗中施力，几所学校办得还算顺利。

　　不过十几年的校史还是太过单薄，吸收新生力量有不小的阻力，所以现阶段校内生源大多仍以咒术师家族为主。但当今的咒术界可以称得上是史上最开放的阶段，兄妹俩自小在普通学校就读，加上家庭的特殊性，对于两个世界都接触良好，空人进入新高专后，千夏也更以此为目标。

　　千夏作为五条悟之女，身上的期待也一点不少，所以大大小小的事她都努力解决。身为家中唯一的普通人，天生就与家人有所隔阂，但这并非人为，懂事后她就再没因此添过乱，她也开始慢慢地在校内和朋友说明家人的努力，对他们的自豪和对自己的期许。但谁能想到两人会遭遇这场意外，再这样下去，她的目标不仅会被时间抹杀，更会被自己破坏，她不甘心。

　　“再过半年。这段时间内，我还是会全力帮助哥哥。但之后无论有没有进展，我都要上学。”我不能让自己的时间停滞。千夏郑重说道。

　　当晚，歌姬接到了千夏的电话，两人聊了一会，歌姬问起五条悟的近况，听说他最近很忙，连带着夏油和硝子也成了劳动力，三人有时会集体消失在校内。

　　千夏笑个不停。告诉歌姬其实是三人“同流合污”，之前听到了个大消息，都想知道更多，就时不时地一起翘课出去。

　　歌姬看了看桌面上摆的三个玩偶。除了五条悟和硝子给她的玩偶外，还有一个是千夏教她做的自己的玩偶，旁边还挂着之前买的黑猫挂件，她不自觉笑了出来。

　　现在的咒术师都不算太忙，正给了兄妹俩机会，空人天天早出晚归，连好脾气的灰原都想逃开。但两人进展缓慢，也实在是不能不帮。歌姬知道后也加入了进来，但现在听到他们如此高频率的出行，眉头就皱了起来。

　　千夏说着哥哥的近况，还不知道自己给他惹了个小麻烦，自顾自地说了半天，停下来才发现歌姬似乎很久没说她的事了。

　　“歌姬前辈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最近经常跟我打电话就是因为他们几个太忙了吧。”耳边传来歌姬温柔无奈的声音，千夏有些脸红。

　　“他们忙，也没想到你也忙吗，还是一个人呆在高专里，会不会很寂寞。”

　　千夏到现在也不敢说是因为自己很想念父母才打的电话，她怕一出声自己就会哭出来。

　　滞留在过去已有半年，两人第一次不在父母身边度过新年，所有的困惑忧伤都只能保留不能解决。她整日呆在阅览室内，有时自己都会觉得身心疲惫，未来无望。但是没办法，只能振作起来。她不能频繁地与理子和明美见面，心情也时好时坏，再加上今日对未来的思索，她简直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没由来的，千夏很想见到歌姬，但真见面自己肯定说不出来来。隔着电话，她无数次想要倾泻自己的思绪，但还是把它藏在了日常里，只字未提。就算这样，耳边歌姬温柔的声音也神奇地软化了她的焦虑。

　　千夏在心底对母亲道了歉，听着她的话任由困意笼罩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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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天元描述进化引发的后果，我认为是之前同化也有过失败，但下一次同化后□□和术式都归零重启了。谈话中，与天元、星浆体、六眼相关的地方留白了。以及提及羂索但后续应该不会详写了，天元的叙述从头到尾都有些模糊不清，猜不动了ORZ
有哪里说不通的可以提出来，我尽量改改。体会了一把知道写什么但根本表达不出来，片段也完全连不起来的痛苦T_T长篇写下来才知道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简直写了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