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宋荷》黄花菜凉了

9、第九章

　　第二日一早。
　　宋荷给宝儿一脚踢醒了来。
　　杨靖臣看宋荷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就给了干了坏事的宝儿屁股上来了一下。
　　宝儿本来看宋荷睁了眼。正要往宋荷身上爬。小屁股给他爹打了一下。就疑惑的转了头。
　　“啊呀？”
　　杨靖臣看宋荷也往他这头看。
　　别说。
　　儿子媳妇儿热炕头还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宋荷也是。这乍一醒。看着杨靖臣就有几分晃了晃神。好像突然就回到了一年多前。两人结了婚住在西屋。早上一起来俩人就是这么面对面。
　　“醒了？”
　　宋荷坐起身。
　　“嗯。”
　　杨靖臣半侧着身也坐了起来。放了怀里头扭开扭去的宝儿。
　　宝儿一经他爹放手。就找了她娘。
　　“娘！娘！”
　　宋荷抱过宝儿。
　　看宝儿已经给垫上了尿布。就也放下了心。
　　把宝儿又放回炕上。让他自个玩。
　　叠齐整了自己和宝儿的被子褥子。
　　就见杨靖臣也起了身。还赤着上半身。
　　杨靖臣是在部队里头连带现在训练的军校。为了方便训练。部队也好。军校也是。一个宿舍都是大男的。都穿的宽松轻薄。没觉得什么。这卜一回家。才发现家里头的衣裳穿着小了。贴着他身燥得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直接脱了上半身衣裳。这才睡了个过去。
　　宋荷倒不知道杨靖臣的这些由头。
　　只往一边扭了头去。心里头就有些不自在。边下炕边说。
　　“你看着宝儿。我去灶上做饭。”
　　杨靖臣一醒只顾着逗宝儿。还真忘了把衣裳穿回去。心里头最开始也有几分不自在。可后头又一看直接搁他腿上轧过去的宝儿。
　　这儿子都有了。就没了那股子拘束劲儿。对宋荷。
　　“奶已经起来去了灶上。你先别急着出去。家里头的衣裳你给找找。找出来件宽松点的。我先换上。”
　　宋荷一听。
　　确实杨靖臣这回回来。她就觉着杨靖臣又高了还壮实了不少。昨儿个宋荷整一天注意点都落在杨靖臣对宝儿的态度上倒没注意。可今儿直接听杨靖臣说出来。
　　就是一阵翻箱倒柜。
　　最后。还真让宋荷翻出来一件。
　　宋荷拿在手里头。有些愣神。
　　这件衣裳是宋荷嫁给杨靖臣之前做的。
　　杨村里头有个习俗。
　　女方在嫁给男方前，得亲手给男方做身衣裳或者纳双鞋。衣裳意思对着从此男女方结了婚要相互依（衣)靠。鞋子对着男方以后要脚踏实地踏踏实实过日子。
　　宋荷看着那件衣裳。
　　布料子是杨奶奶那会儿拿布票换的。
　　宋荷做衣裳的时候按着杨靖臣尺寸来做心疼扔的布料子多。碎布头之后又做不了一身衣裳。就索性做大了些。
　　后头可能杨靖臣那会儿是真不喜欢。就一直压在自个儿那摞衣裳底下。也没上过身。
　　这回又给宋荷找出来。
　　杨靖臣看宋荷找衣裳找着找着就愣了神。就往那头看。
　　“还没找...”
　　还没说完。就看着了她手里头的衣裳。
　　杨靖臣记得那件。
　　当时是因着做的有些大了。更多的是觉得娶了宋荷又碰了她的身子。心里头觉得对不起靖媛。就直接压了箱底儿。
　　宝儿看他爹又不陪他玩了。就又往杨靖臣身上撞。
　　“抓。啊。玩！”
　　杨靖臣给宝儿撞得扶住他的小脑袋。别给撞着。对宋荷。
　　“既然找着了。就拿过来。我带宝儿先洗个脸。一会儿吃了早饭去把爹娘接回来。”
　　宋荷醒过神。
　　杨靖臣看她还不动。索性直接打宋荷手里头拿了衣裳。往身上一套。抱了宝儿就下了炕。
　　“我先带了宝儿去洗洗。你收拾好了。也出来吃饭。”
　　宋荷看手上一空。屋子里杨靖臣抱了宝儿一走。就安静下来。
　　宋荷又愣了会儿子神。才打眼开始收拾炕上给她拿出来的那些衣裳。
　　叠好了衣裳。宋荷又看着炕上杨靖臣的被褥。
　　她想起昨晚上。
　　原该宋荷与杨靖臣睡一床被褥。宝儿睡他俩中间。可宋荷还是趁着杨靖臣出去倒洗脚水的功夫。又置了一床被褥在一头。抱了宝儿睡前喂了几口奶。
　　宝儿喝奶睡得快。
　　这是宋荷一般不给宝儿喝奶。每次喂他几口。都是看着宝儿太闹腾。或者就是宋荷想让宝儿快点入睡得情况下。久而久之。宝儿也就习惯了。宋荷每次也就能趁着机会去多做些家事。
　　可宋荷也没想到。有那么一天。她得这么一下。正好解了宋荷的尴尬。
　　宋荷直接盖了被子。又给宝儿身下垫了他自己的小褥子。就假意闭上了眼。不去看杨靖臣的脸色。
　　好在杨靖臣也没说什么。直接掀了另一头的被子躺了进去。
　　宋荷刚舒了口气。正要把杨靖臣的那床被褥叠起来。就听身后。
　　“荷儿。你昨晚上和靖臣这是分着炕睡的？”
　　宋荷一听声儿就愣住了。动也不再动。
　　杨奶奶看了看宋荷已经叠齐整放在一边的被子褥子。再看还散乱着的被褥。直接。
　　“是你的意思。还是靖臣的？”
　　杨奶奶一看宋荷脸色有些不好。又是不说话。就有些会错了意。
　　“你等着！奶去找靖臣说叨说叨。”
　　宋荷到底是一人做事一人当。
　　拉扯住了杨奶奶。
　　“奶。不怪他的事。是我...”
　　杨奶奶这回是真愣了。她昨晚上担心的事到底成了真。
　　靖臣的性子她知道。到底做不来个死气白咧的。要主动还得宋荷来。再说还有个宝儿。
　　原本杨奶奶是想着把宝儿抱到自个儿这屋。可到底是怕这小夫妻有一年多没见。别再单独搁一块儿。话都不会说。留了宝儿这个会闹腾的。第一天晚上还能给热热场。
　　虽不指望能做点啥。但起码得睡一床被！
　　可谁知道最后是宋荷不愿意。
　　想到这。杨奶奶也直说。
　　“荷儿。你可是应了给奶再生个曾孙女出来。这好不容易靖臣看在宝儿的份上。奶就直接跟你说了。靖臣要去接了他爹娘回来。你要这会儿有了身子。他们越不过你去。要是等他们回来。靖臣在中间为难。你肚子里也没个娃。他心里头向着谁可也没个准儿！奶就跟你说这些。其余的你自个儿可掂量着来。这可也都是为了宝儿！”
　　杨奶奶又往外头探了个身。看杨靖臣抱着宝儿还在院里头扑腾水。站起身对宋荷。
　　“你这娘要是立不住。宝儿可也跟着受罪！”
　　说完。杨奶奶就要走。
　　走到半道。看着炕上的两床子被褥。心下寻思要不抱走一床。
　　可转头一想。这要让靖臣知道了。杨奶奶插手人夫妻的事。就有些不好。
　　当下对还在炕上愣神的宋荷。语气回收了些。说
　　“赶紧着收拾。收拾好了也来吃饭。”
　　然后就出了西屋。
　　宋荷跪在炕上。
　　杨奶奶说的没有错。杨靖臣现在对她好一些是因着宝儿。可是让宋荷为了宝儿和自个儿能在这个家立住。
　　再生一个。
　　宝儿还没长大。等宝儿再长大点。懂话了。宋荷是怎么也不能让他留在村里头给人指指点点的。
　　如果宋荷在这时候再怀上。
　　宝儿到时候宋荷只能把他托给杨靖臣带着。
　　她怕。怕杨靖臣在外头像他说的。忙了顾不得宝儿。
　　可要是不趁着公爹婆婆回来。以后宋荷宝儿与公爹婆婆就得让杨靖臣夹在中间。
　　宋荷太明白这些了。十天半个月还好。要是日子长了。杨靖臣对宝儿也不那么喜欢了。再打从前一样。对她冷淡。
　　到那时候。宋荷和宝儿也就真的走头无路了。
　　宋荷叠好了被褥。齐整的放到了炕里头。
　　就下了炕。
　　刚一出西屋。
　　就听着宝儿哭声儿。
　　宋荷脸也没来得及洗就进了堂屋。
　　杨靖臣也是。刚放了筷子。抱着宝儿就站起来哄。
　　饭桌上。杨奶奶笑。
　　“我就跟你说宝儿精着哩。不爱吃你骗他都不给你吃。整日里头一吃饭就红眼。咋得喂也喂不进去几口。原想着你这当爹的回来还能顶点用。看吧。咱宝儿还是不赏脸儿。”
　　宋荷打从一进来。听见这话。也大概知道了啥事。
　　对杨靖臣。
　　“我抱着他喂吧。你先吃。”
　　杨靖臣收了手。
　　“你别管。才八个月还这个不吃那个不吃。不能惯他这毛病。你吃你的。我来喂他。”
　　宋荷也看宝儿哭。但还是没找她抱的意思。就觉着宝儿也没有特别难受了的意思。
　　说到这。宝儿这孩子是真的脑子灵光。知道难受了委屈了该对着谁。小脸儿那么一皱巴。要是真的。一准会对着宋荷来要抱。
　　宋荷这么。看杨靖臣又抱了宝儿坐回去。抄起一小勺子糊糊。就也坐了下去。
　　宋荷拿起筷子。正低头吃着自己碗里的。就看自个儿碗里头给放进来一块肉。
　　“别光顾着吃饭。也吃点菜。”
　　杨靖臣说完。也给杨奶奶夹了一筷子。
　　“奶。你也吃。”
　　杨奶奶先看杨靖臣给宋荷夹菜就心里头有点高兴。这会儿又得了孙子这一筷子。脸上笑得开怀。
　　把碗里头的肉夹给宋荷。
　　“奶年纪大了。吃不动。荷儿。你身子骨弱。得多吃。把身子骨养壮实了。也好再怀。”
　　杨奶奶说完。反过来对杨靖臣。
　　“臣儿。你说是不是？”
　　杨靖臣就没听他奶跟宋荷说了些什么。夹了那两筷子。就又转头光顾着给怀里头再也待不住的宝儿喂饭了。
　　听他奶问话。直接就应。
　　“是。”
　　这才。杨奶奶说。
　　“那今儿晚上宝儿睡我那屋。”
　　杨靖臣这才一愣。又看宋荷低着头。
　　得。这还有啥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