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被狗拐了》犬十三

4、爱情EMPTY（2）

　　持续等了近三十分钟，狗狗和赵东才打到车，又等了一个小时的大塞车，他们才赶到钱柜。
　　此时的狗狗已经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一进包厢还没坐下，就急忙忙地往自助餐区跑。
　　钱柜的自助餐区位于钱柜中心，是块椭圆形的区域，外围一圈是饮料和甜点，中间小圈摆放着熟食，其中有狗狗特别热衷的荤菜。
　　她端着盘子，游走在人群中，眼角余光警觉地瞟向送餐的服务员，然后，像个乞丐似的，融入混乱的烤羊肉串队伍。
　　肚子好饿啊……
　　狗狗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瞪着面前一堆像是饿了许久、嗷嗷待哺的雏鸟的人们，心中不免焦躁。
　　“我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一只大手突然搭上狗狗的肩膀，她吓了一跳，手里盘子险些落地。
　　“啊！不好意思，认错人了。”狗狗还没回头，紧接着就听见男人的慌忙道歉。
　　搞什么啊！她黑着胖嘟嘟的脸回头，眼前站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俯视的脸庞，看不清五官，穿着黑色土气的毛衣，款式和花样大约是十年前的，下摆露出浅蓝色的衬衫，宽松便宜的牛仔裤，系着黑色的皮带，从毛衣下滑稽地跑出一截。她低头，瞧了眼他的鞋，蓝色的耐克篮球鞋，虽然她不懂篮球鞋的价值，但似乎挺贵的。
　　“对不起，我认错了。”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狗狗黑沉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淡淡地回应，“没事。”她实在是没力气去跟这个男人争什么，光是饥饿就弄得她有些狼狈，况且对方也不是故意的。
　　等了一会儿，狗狗发现这男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站在原地打量起自己来。
　　咦？找茬？
　　狗狗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后退了一步，眯起眼睛企图看清楚男人脸上的表情，随时准备“还击”。
　　可是，狗狗的身高只有155厘米，而对方有178，仅仅是高度上就明显不占优势。哪怕看清了，也不过是大眼瞪小眼，看谁撑得久罢了，顶多就是以狗狗落荒而逃为句号。
　　“什么事？”刺眼的灯光移开，棱角分明的瓜子脸显露出来……
　　眼镜大叔？！
　　老成的轮廓，卷曲的短发，高高的额头，浓黑的眉毛，深邃的双目，高挺的大鼻子，架着细框眼镜，搭配个性的薄唇。五官清秀，却不失男子气概，身形高瘦，却不会单薄。他的喉结上下缓缓地滑动，声音变得略有磁性。
　　“不介意我排在你后面吧？”
　　“……”狗狗这才想起自己正在排队，别过头去。
　　此时的狗狗并不知道，站在她身后的大叔，未来将成为她的丈夫。
　　好不容易排队拿到了羊肉串，狗狗已经饿到没了感觉。都怪自己挑剔。她自嘲地笑笑，迈开步子往K歌包厢走去。
　　“怎么去了这么久？”才一推开门，响亮的男高音就冲了出来，赵东从门边的沙发上起身，笑嘻嘻地上前接过狗狗手里的托盘，往盘里瞟了眼，说，“去那么久，只拿了这么点东西啊。”
　　“我在减肥。”白了赵东一眼，狗狗在女生中间挑了个位置坐下。
　　“汪酱~”胖胖的男生挤到狗狗身旁，将话筒递给她面前，乐呵呵地说，“汪酱，你的歌喔。”
　　汪酱是身高180的胖男生白平衍给她取的外号，只是因为觉得可爱。他还常常爱说一句逗狗狗的话：汪酱长大咯。
　　“不用了，我肚子饿，没力气。”推开话筒，我觉得饥饿感又重回腹腔。
　　“问题是，除了你，这里没人唱这首歌啊。”话筒再次挤到她面前，狗狗抬头瞟了眼大屏幕，白平衍继续说，“《说爱我》，还是只有你才能唱出嘶声力竭的感觉。”
　　“你就算把我捧到天上去，我现在也没力气吼啊。”不理会面前的话筒，我抓起羊肉串大快朵颐起来。
　　赵东从白平衍手里接过话筒，淡淡地瞟了狗狗一眼。
　　熟悉的旋律扬起，屏幕上打出大字幕——
　　我的眼睛并不向往另一片天空
　　禁止进入爱情是我说的
　　谁也听不见
　　这种孤单真可怜
　　多爱一次
　　就多些寂寞
　　你为什么还是不懂我要的自由
　　一句话就让你离我远了
　　别让我以为
　　快乐最后会粉碎
　　人最孤单的时候绝不会掉眼泪
　　说爱我
　　在我的耳边对我说
　　我已经真的太久忘了这种心动
　　爱太难了解了
　　我们还看不懂
　　那一些心酸快乐
　　有多少还很真呢
　　说爱我
　　用你的手心温暖我
　　就算你不能证明爱我能爱多久
　　一句话就让你离我远了
　　我知道你想躲
　　我要的并不多
　　一起看天空好吗
　　最后一分钟……

　　在钱柜的另一头的另一个包厢内，也扬起了同样的旋律，打扮土里土气的大叔推门进去，狭小的包厢里，坐着个纤瘦的女孩，她看到大叔端着满满一托盘食物进来，随即放下了话筒，带着几许不安和哀伤，撑着笑容地迎上去。
　　“怎么点这首歌？你不是最不喜欢这首歌吗？”大叔放下托盘，在她身边坐下。
　　女孩摇摇头，显得落寞，轻声说，“不是不喜欢……”
　　“哦？你不是说这个太悲伤太绝望，奋不顾身却什么抓不住吗？”他端起一杯凉茶塞进女孩手里，“这个对喉咙好，你都唱了这么久，小心坏了嗓子。”
　　“……”捧着白色的咖啡杯，她低下头，嘴角带着苦笑。
　　“怎么了？”大叔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关切地问。
　　“那个……猴子……”杯子里的波光流转，模糊地印着女孩的脸庞，“我们分手吧。”
　　大叔愣了一下，心情顿时沉重起来。早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降临了。他压抑着情绪，淡淡地回应，“这样啊……”
　　“恩。”女孩的眼泪滴入甜腻的凉茶，泛起涟漪。
　　“我知道了，那就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