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被狗拐了》犬十三

5、天使不会飞翔（1）

　　加了整整一个通宵的班，狗狗摇摇晃晃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头痛的感觉像是要将她撕裂，她脱了鞋子，就倒在床上，怎么也不想动。
　　她知道下午2点健身房里有一节动感单车的课，紧接着，还有一堂帅哥Candy的有氧搏击。狗狗原本不特别喜欢有氧搏击，全然是冲着帅哥去的，可是，练了一段时间，她突然发现许久未降的体重，出现了动摇——两个星期内减了五斤。
　　狗狗起先也并不想减肥，她从来都很随性。大学以来，贪吃嘴馋的毛病让她的体重不断上升，直到三个月前的单位体检……
　　狗狗捏了把肥嘟嘟的肚皮肉，无聊地坐在B超等候厅，看着护士跑来跑去，叫着号子，领人们进入B超室。
　　“汪酱~”是胖男生白平衍。
　　“你也今天体检啊。”她随意地说，将搁在身旁凳子上的背包抱上腿。白平衍就顺势在她身旁坐下。
　　“汪酱，你又胖了。”他笑呵呵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丢给狗狗。“你再胖下去，就算是天使也飞不起来啊。”
　　“你是想说，每个女孩都是天使吗？”拆开包装袋，她差点咬下去，忽然想起B超还没做，只好放下。
　　“恩，胖天使汪酱。”白平衍还是这样没头没脑地逗人玩，不过，狗狗并不介意，因为别看白平衍这样损人，但其实人很好。
　　“呵呵，”狗狗干笑两声，反击道，“还好，本姑娘不屑当天使。向来热衷当女恶魔。”
　　“恶魔也飞不起来。”
　　一位小巧的护士走出来，手里抓着一叠单子，叫道，“崔晓风、唐淑、刘爱华、狗狗……”
　　“到我了！”狗狗将巧克力和包包一股脑地塞到白平衍的怀里，欢欢喜喜地往护士走去，“帮我看着。”她迅速地走进B超室，没太在意白平衍的话。
　　躺上床，撩起T恤，露出粗壮的腰。
　　医生在她肚子上挤了一大坨冰凉的凝胶，B超探测器接着凝胶的润滑，在狗狗的肚子上游走起来。
　　安静的房间里，没有人出声，就像之前几位体检者，狗狗只是静静地躺着，等待着探测器离开自己的肚子，然后，静静地离开。
　　但是，医生似乎并不愿看到这样无趣的场景。
　　探测器在狗狗的肚子上停了停，医生清清嗓子，突然说了句，“脂肪肝。”
　　脂、脂肪肝？！
　　狗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才25岁，怎么可能有脂肪肝？！
　　但她不敢怀疑医生的水平，便弱弱地问了句，“严重吗？”
　　死寂了几秒。
　　医生低下不耐烦的脸庞，严厉地说，“你说严不严重？！”
　　咦？！这个意思……是不是代表很严重？！
　　于是，深受打击的狗狗出了B超室，便对巧克力再也提不起兴趣了。没多久，她就办了健身卡，加入了减肥行列。
　　“算了，还是去吧。”狗狗强作起精神，叹了口气。
　　脑袋边的手机震动起来，一条短信自动显示在屏幕上：晚上出来吃饭？赵东
　　搞什么啊，这个男人。

　　在健身房里呆了3个小时，硬生生地将自己最后一点力气都榨干，洗了个清爽的凉水澡，将燥热的身体降温后，狗狗倒在健身房休息室的躺椅上昏睡，口水沿着嘴角滑下来也不自知。
　　落在脚边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一条短信跳出来：出来没？赵东

　　“阿嚏！”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狗狗揉揉发痒的鼻子，醒过来，昏昏沉沉地盯着墙上的圆钟发呆——7点24分。
　　“啊！！！”睡过头了！狗狗急忙跳起身，捡起手机瞟了眼，暗暗叫了声糟糕，便跑进更衣室，没多久就抱着大大的背包冲出健身房。
　　跑出大楼，狗狗立在寒风中，搜寻着赵东的身影，一边急急忙忙地拨打他的电话。虽然，跟赵东没什么关系，但，无故爽约不是狗狗的作风。
　　电话那头，传来赵东慵懒的声音，“狗狗？我等了你很久，你在干什么啊？”
　　“健身，不小心睡着了。还吃饭吗？”她打了个寒战，看着拥挤的街道人来人往。
　　“啊，我在XX咖啡厅，才吃了一点，你在哪里？要我来接吗？”
　　狗狗知道，那只是赵东在客气，如果真的叫他来接，八成会找一堆理由，于是就干脆地回答，“我自己过来，帮我点好台塑牛排就行了。”挂上电话，她伸手拦了辆的士。
　　XX咖啡厅，昏暗的灯光，悠然摇曳的烛火，琴键下跳跃的音符，在空气中弥漫着爱恋的味道，舒适的沙发和头顶垂下的吊灯，诱人的饭菜香，男男女女暧昧的微笑，这是刻意营造出来的浪漫，使人们产生恍惚的感觉。
　　赵东半靠在窗边的沙发上，目光落在楼下的车流中，面前是动了没几口的菜肴，他的手插在裤袋里，转动着一个红色的方形绒盒。
　　狗狗气喘吁吁地冲进二楼的咖啡厅，抬眼就找到了赵东。
　　“牛排到了没？”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狗狗首先关心的是肚皮问题。
　　赵东身子往前挪了挪，脸上不改笑嘻嘻的表情，“已经点过了，应该马上就到。”
　　桌子上的烛光随着他说话的气息轻微地晃动。
　　“恩。”简单地应了声，她回了赵东一个笑脸，继续说，“其他人呢？”
　　“没有其他人。”
　　“咦？你只叫了我一个？”狗狗惊讶地审视他的表情，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只叫了你一个人。想找你帮个忙。”他不显尴尬，捡起筷子，在盘子里戳了戳。“狗狗，你的生日是不是过了？”
　　狗狗对赵东莫名其妙地转移话题并没太在意，端起服务员送上的柠檬水喝起来，喉咙里发出“嗯”一声。
　　喝完一杯水的功夫，服务员殷勤地送上热气腾腾的牛排，浇上黑胡椒酱汁，香味四溢。
　　口水在嘴里漫延，狗狗拇指大动，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看来你是饿了，快吃吧。”赵东本想说什么，见狗狗这幅垂涎欲滴的模样，又将话语吞了回去。
　　狗狗在赵东面前吃得如狼似虎而不自觉，没多会儿就将铁板上的牛排清空干净，舔着嘴唇，意犹未尽地继续往嘴里塞水果沙拉。
　　味道不错。她在心底赞道，愉快地灌下半杯西瓜汁。
　　目睹了狗狗的吃相，赵东轻皱眉头，笑责，“狗狗，你就不能慢点吃吗？”
　　点点头，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倒并不是因为赵东的话，而是肚子有了饱足感。她抹抹嘴，将餐巾揉成一团，丢在烟灰缸里，抬眼看赵东，疑惑地问，“赵东，你今天找我出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