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债弟还》乌拉韩阳MY

15、情窦初开（新）

　　丁慕山一个人在家无聊，又带着甄诚翘了课，又去了醉香楼，又找到了那位漂亮的姐姐。
　　那位漂亮姐姐叫春娘，在醉香楼也不算是头牌，年纪也有些大了，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位年纪小又出手阔绰的客人，很是乐意招待他，给的钱多不说，还不需要她真的服侍，只要给他找几本书，聊聊天就行，岂不轻松？
　　春娘叫人上了不少好酒好菜，又拿了两本新找来的龙阳春宫给他，一大一小边吃边聊。丁慕山看过了春宫，对床笫之事更加好奇，一边吃一边问春娘，他本来年纪就小，人长得精致好看，问起来又一本正经，仿佛做学问似的。春娘倒是懂男人的，可男人和男人的事，她有些也不大懂，就凭着自己的理解和猜测给他解释。
　　吃得酒足饭饱，两人趴在床上，拿出新书来一起研究一番。春娘虽然和丁慕山研究着床笫之事，但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小娃娃，她实在生不出什么邪念。她甚至会想，若是自己像寻常女子一样早点成亲，那此时或许也有这么大的儿子了，不免对他又多了一丝“老母亲”的心态，对他说话也像是教儿子一般慈祥了。
　　丁慕山问：“春娘姐姐，你第一次和男人……那个……是什么时候啊？”
　　春娘道：“大约也就和你差不多大，十四五岁的时候。”
　　丁慕山被他戳破，脸上一红，“我，我已经十八岁了。”
　　“哦行，小山少爷十八岁，那你喜欢的那位情郎，到底是什么人呐？”
　　丁慕山咬咬嘴唇，低头道：“没、没什么。说了你也不认识。”
　　春娘看他的样子就忍不住笑，“可惜你太小啦，不然让他娶你做男妻，倒也不是不可以。”
　　“男妻？”丁慕山眼睛一亮，“可是，他是娶过妻的，我也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娶我。”
　　“他都对你做了那种事了，还不娶你？那岂不是禽兽不如了？”春娘气愤道，“他要是敢负你，你就跟春娘说，春娘帮你教训他。”
　　“别别，”丁慕山赶紧拉住她的手，“你别生气，他不会负我的，他说一辈子都会陪在我身边的。”他又想了想，“可是我现在太小了，还不能嫁给他，而且……而且我是家里的独子，我也不知道我的嫡母能不能允许我做别人的男妻，那样的话我家的香火岂不就断了吗？”
　　“嗐，这怕什么？像你们这种高门大户的人家，从族中过继一个孩子不就行了？再说了，他若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有本事，你跟了他，只要快活就成了，还管什么香不香火的？”
　　丁慕山想着她的话，忽然也觉得很有道理。
　　春娘又道：“像你说的，你那位情郎丧妻好几年了，一定是饥渴难耐，所以才会在酒醉之后对你做出那种事。就算他不记得了，那也没关系，反正他是对你动了念头了，只要你稍微再勾引一下，他一定会上钩的，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不想认账也不行了。”
　　丁慕山听得脸红心跳，“真的吗？生米……煮成熟饭？”
　　“是啊，你可要快点下手，不然他要是找了别的女人，或者是别的男人，你可就没希望了。本来你就年纪小，让他再等你好几年，万一他去找别人了，你哭都找不着调。”
　　春娘说得煞有介事，丁慕山虚心受教，赶紧点点头，把她的话都记在心里了。
　　两个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深夜，不知不觉就靠在一起睡着了。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甄诚小声敲门，在门外叫他，“少爷！咱们得在天亮之前回家！不然夫人发现你夜不归宿，会责罚你的！”
　　丁慕山在春娘的床上惊醒，这才发现自己昨晚了喝点酒，竟然真的夜不归宿了。
　　他慌乱地下床，穿好了衣服，春娘也被他的动作吵醒了，慵懒地躺在床上，撑着头看着他，“小山少爷，这就要走啦？”
　　丁慕山穿好衣服，收好书，看着床上的春娘，脸还红红的，“姐姐，我要走了，昨晚多谢你陪我聊天。”
　　春娘笑盈盈地望着他打了个哈欠，“别客气，小山少爷，他日你和你那位情郎共赴巫山之后，一定要来告诉我一声，也让我替你高兴高兴。”
　　丁慕山昨晚喝了点酒，把什么都说了，此刻后悔也来不及了，幸好他忍住了没说他心心念念的“情郎”就是他的姐夫，他谢过了春娘，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天还没亮，他就和甄诚悄悄从丁家的侧门溜了进去，谁知刚推门进了自己的房间，就看到丁慕蓉和丽生正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趴在桌子上睡觉。
　　主仆俩听见声响，一起被惊醒，四个人面面相觑了一瞬间，丁慕蓉立刻便要叫出来，甄诚眼疾手快，飞速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二小姐！有话好说啊！千万别叫！把夫人吵醒了就不好了！”
　　丽生见状，赶忙上去拉甄诚，“大胆奴才！竟敢对小姐动手！”
　　于是丁慕山又扑上去，捂住了丽生的嘴，“丽生姐姐！有话好说！千万别叫！把夫人吵醒了就不好了！”
　　丁慕蓉本来昨晚只是闲得无聊，过来看看丁慕山在做什么，找茬讽刺他几句，却没想到他的房间暗着，没有点灯。她在自己的房间偷看着，眼看着过了二更还没有人回来，便知道这小子一定是偷跑出去玩了，便闯进他的房间，想等他回来，抓个正着，好让母亲惩罚他。却没想到他整个晚上都没回来，主仆俩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丁慕蓉原本此刻突然被吵醒，脑袋就正迷糊着，又被他们主仆俩压制住，只好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出声，甄诚才放开她，丁慕山也放开了丽生。
　　丁慕蓉仍旧是趾高气昂，“臭小子！小小年纪竟敢夜不归宿！还不快招了？你跑去哪玩了？”
　　丁慕山和甄诚对视一眼，皆是脸上一红。
　　甄诚扯谎道：“我们去城东听说书的了，听到太晚，就在那边的客栈歇下了，一大早才走的。”
　　丁慕山道：“对，我们去听说书的了。”
　　丁慕蓉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一脸笃定道：“你喝酒了？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去喝酒？听什么书听到大半夜？你少跟我扯谎了！”
　　丁慕山也说不出来了。
　　丁慕蓉围着他转了一圈，忽然发现他怀里露出一块粉色的绸布，突然趁他不备拽了出来，丁慕山一慌，再想抢，丁慕蓉已经高高举了起来，他没有丁慕蓉高，却怎么也够不到了。
　　丁慕蓉看看手里的粉色手绢，大惊道：“这不是女孩子用的手绢吗？你从哪里来的？”
　　那手绢是春娘的，应该是他刚才慌乱穿衣服时不小心塞到怀里的，他当然不会承认了。“我、我、我自己买的。”
　　“你撒谎！你一个男孩子！为什么要买粉色的手绢！”
　　丁慕山快哭了，跳着脚想要抢回手绢，“二姐！你还给我！那是我的！”
　　丁慕蓉得了理，显然是不打算饶过他了，不然怎么对得起她守株待兔一晚上呢？她拿着那块手绢，直接去敲了丁夫人的门。
　　丁夫人一大早被吵醒，心情很不好，又听丁慕蓉说是因为丁慕山夜不归宿跑出去玩了，心情更是头痛，丁慕蓉刚拿出那块手绢，丁夫人身边的吴妈妈突然脸色一变，赶紧拿过去仔细看了看。
　　丁夫人疑惑道：“这手绢怎么了？”
　　丁慕蓉得意道：“这手绢是他藏在怀里的，定是哪个女孩的，他小小年纪，竟然学会和人私会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如此不知检点。”
　　吴妈妈脸色都白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颤巍巍道：“夫人，这东西……老奴看，仿佛是青楼女子用的东西。”
　　丁夫人震惊地看着她，甄诚一听这话，噗通就跪了下去，丁慕山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跪在了甄诚旁边。
　　吴妈妈上前两步拎起儿子的衣领，抖着手里的手帕问：“小兔崽子，你真的带着小少爷去青楼了？”
　　甄诚低着头，抱着吴妈妈的大腿求饶：“娘！不是的！我们没有！这个只是少爷在街边买来的。”
　　吴妈妈抬起脚就提了他一脚，指着上面“书生摘花”的图样道：“你少蒙我了！街边什么店铺会卖这种风骚的手帕？哪个千金小姐敢用？只有青楼那些不知羞耻的女人会用！”
　　甄诚也哑口无言了。
　　丁慕蓉也惊呆了，他原本只是想找个茬的，却没想到事情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她指着丁慕山的手都发抖了，“你……你真是胆大包天！你才几岁！竟然敢去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