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债弟还》乌拉韩阳MY

16、生米熟饭（新）

　　甄诚不忿道：“去青楼怎么了？小少爷也是男人，为何去不得青楼？”
　　丁慕蓉指着他们主仆俩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简直是不知羞耻！娘，你一定要家法伺候，不然我们丁家的名声就要被这个臭小子败坏了！”
　　丁夫人惊讶之余，很快就缓过神来，冷笑一声，“果然是天生的贱骨头。你娘就是如此，你也不例外。”
　　丁慕山抬起头，望着她嘲笑的眼神，忽然就哭了出来。“你……你说什么？”
　　丁夫人冷哼一声，“我说错了么？你娘原本就是烟花之地的琵琶女，要不是因为怀了你，老爷才不会将她带回来，她以贱籍之身入了丁家的族谱，真是脏了丁家的门楣！”
　　丁慕山又羞又气，握紧了拳头发抖，可他也知道丁夫人说的是事实，他无法反驳。
　　丁夫人站起来，对吴妈妈吩咐道：“小少爷行为不检，回房禁足半年，吴妈妈，你找人看着他，不许他再踏出房门半步。甄诚纵容少爷胡闹，打二十板子。”
　　吴妈妈脸色微变，毕竟还是心疼儿子，可却也只好答应道：“是，夫人。”
　　丁慕蓉不甘心这么轻的处置，不忿道：“娘！他犯下这么大的错，就应该往死里打，以正家风！就禁足了事？”
　　丁夫人瞪了她一眼，“吴妈妈，吩咐下去，这件事，谁也不许说出去，谁敢泄露一个字，立刻拖出去打死。”
　　“是，夫人。”
　　“蓉儿，你也不许声张，否则把你嫁到千里之外，再也不许你回娘家，听到了吗？”
　　丁慕蓉气得跳脚，只好赌气答应。
　　丁夫人又看看跪在地上的两个少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

　　丁慕山夜不归宿，流连青楼，被丁夫人罚禁足半年。
　　李云飞回来的时候，只听说丁慕山犯了错被罚禁足，却不知是为了什么，家里的人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李云飞时隔半年回家来，丁慕蓉听了消息便赶紧赶到了母亲房间里，久不见李云飞，脸上竟然生出一丝羞涩，“姐夫，好久不见了，这次你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哦，因为……外地商号事多，我又并购了几处田庄，刚接手需要打理，便费了些时间。”
　　丁夫人点头道：“云飞，这些年，你将丁家的生意打理的好，又在外地扩建了商号，让丁家的家业蒸蒸日上，都是你的功劳，老爷泉下有知，也一定会很欣慰的。”
　　“岳母过奖了，都是小婿应该做的。”
　　“你风尘仆仆，也辛苦了，先回去歇息吧，过些天，我有些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丁夫人说着，她身边的丁慕蓉拉住母亲的袖子，一脸羞涩地望着李云飞。
　　李云飞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自从丁老爷过世以来，丁夫人将丁家的事务都交给李云飞打理，生意的事她从不过问。李云飞见她神色郑重，又见丁慕蓉的神色，大概猜到了几分。他这几年最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但既然丁夫人此刻没有戳破，他也没必要多问，只假装不知道，请了安便告辞了。
　　毕竟他心里还挂念着他的阿山。

　　李云飞走到房门口，就见到两个家仆守着，两人对他行了个礼，“姑爷回来啦？”
　　“嗯，小少爷在里面？”
　　“在的，小少爷被罚禁足，这还有一个月呢。”
　　李云飞给了身边的金九一个眼色，金九对他们道：“我在这守着就行了，你们回去歇着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便听话地走了。
　　金九站在门口，李云飞推门进去了。
　　丁慕山正趴在书桌上睡觉，旁边还放着他写了一半的字，李云飞悄悄走过去，看到他的纸上工工整整地写着三个字“李云飞”，只有这三个字，整整齐齐地排列满了一张纸。
　　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弯下腰提起他的一条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勾上他的膝弯，将他抱了起来，朝内间的大床走去。
　　丁慕山在睡梦中觉得被人抱了起来，就醒了，睁开眼睛看见抱他的人是姐夫，迷迷糊糊地抱紧了他的脖子。
　　李云飞将他放在床上，丁慕山还是抱着他的脖子不放。
　　李云飞笑着亲亲他的额头，柔声道：“困了怎么不在床上睡？睡在桌上容易着凉的。”
　　丁慕山瘪瘪小嘴，胳膊搂着他的脖子一点也不放松，李云飞弯着腰不舒服，只好就着这个姿势伏在他身上。
　　丁慕山忽然捂住他的嘴道：“姐夫，你别动，也别说话。”
　　李云飞不动了，就这样看着他。
　　丁慕山眨眨眼，凑过去，撤了手，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般。柔软的嘴唇轻轻印上，偷偷伸出小舌舔舔他的唇瓣，然后少年羞红了脸，又颇为满足地用嘴唇摩挲着他的嘴唇，委屈道：“姐夫，你别动，你一动，我的梦就醒了。”
　　李云飞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一动也不敢动了，任凭丁慕山对他的嘴唇亲了又亲，直到他亲够了，被打扰的困意又袭来，靠着他的肩膀又睡着了。

　　丁慕山睡醒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的姐夫回来了。
　　丁慕山很高兴，昨晚梦到了姐夫，果然他就回来了。他悄悄凑过去，在李云飞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李云飞也醒了，捧住他的小脸，“调皮鬼，睡醒了？”
　　丁慕山被他捏得撅起小嘴，“姐夫好坏，干嘛一回来就叫人家调皮鬼？”
　　李云飞捏捏他的小脸蛋，“姐夫这么久不在家，你睡觉越发放肆了，整张床都不够你踢的，昨晚踢了我好几脚。”
　　丁慕山咯咯笑出来，“谁让你这么久不回来！我都习惯一个人睡了！”
　　李云飞作势坐了起来，就要下地，“好啊，那以后你自己睡，反正你也是大孩子了，也该自己睡了。”
　　丁慕山立刻抓住他的胳膊求饶，“别！姐夫，我说着玩的，你不在家，我自己都睡不好。”
　　李云飞坐在床边拍拍他的屁股，“那你说，因为什么被岳母罚了禁足？”
　　说起这个，丁慕山就心虚了，咬着嘴唇，小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怎么？阿山做了什么坏事？都不敢告诉姐夫？”
　　丁慕山嘴硬道：“没、没什么，真的，是他们大惊小怪。”
　　“好啊，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打听出来，到时候可别怪我打你屁股。”
　　丁慕山拉着他的胳膊，心里挣扎着，他不敢说，可是又害怕李云飞自己打听到了会生他的气，一时间犹豫不决了。
　　幸好金九及时来敲门，“姑爷，甄先生听说你回来了，一大早就来等着报账了，此刻在书房等你呢。”
　　李云飞赶紧下床穿衣服，“好，我立刻就去。”
　　丁慕山松了口气，谁知李云飞穿好了衣服，又对他道：“你犯了什么事，想想怎么跟我交代吧，今晚我回来的时候，可要听到实话，不然……”
　　丁慕山紧张道：“不然怎么样？”
　　李云飞看着他苦恼的样子，继续威逼利诱：“阿山也长大了，有了隐私了，连姐夫都不告诉了，那就该搬出去自己住，这样岂不是更自由些？”
　　“姐夫，我……”丁慕山还没说完，就见李云飞转身出去了。

　　李云飞刚回到碧落镇，甄先生就来找他报账，毕竟他走了小半年，积压的账目确实有点多，两个人在书房对了一天，也没能对完。
　　“你走了这么久，这些账左右今天是对不完的，不如跟我去酒楼吃个饭，伙计们都惦记着你呢，说要给你办个接风宴呢。”甄先生说着，收了账本，就要拉着李云飞去怡兴酒楼，李云飞盛情难却，只好随他去了。酒楼的伙计们许久未见东家，也是热情得很，拉着他灌了不少酒，最后快到亥时了才终于放他回家。
　　丁慕山好不容易把姐夫盼回来了，可他还有生意的事要忙，他一个人百无聊赖，只好在房里练字，练着练着，就见甄诚气喘吁吁地走进来，喝了一大碗茶，兴冲冲地告诉他一个消息，“小少爷，我听夫人房里的小丫鬟说，咱们家过阵子要办喜事了。”
　　“办什么喜事？”
　　“当然是二小姐的喜事啊，听说她要嫁人了。”
　　“二姐？她要嫁给谁？”
　　“嫁给姑爷啊！”
　　丁慕山“啪”地扔下笔，冲过来抓着他的衣领问：“你说什么？二姐要嫁给姐夫？”
　　甄诚点点头，“对啊，这样大姑爷就变成了二姑爷，少爷也不用怕他以后会娶其他女子，到时候离开丁家了，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什么好！一点都不好！”丁慕山气得拿起桌上的茶壶，用力摔道了地上，瓷片的茶壶碎了一地。
　　甄诚不知他为何突然发火，吓得不敢说话。
　　丁慕山瞪了他一眼，吼道：“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那、那我去叫人收拾了。”
　　“不许叫！也不许收拾！”
　　甄诚从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也不敢说，也不敢问，灰溜溜地逃出去了。
　　李云飞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丁慕山坐在书桌前，气呼呼地写字，见他进来了，也不打招呼，只顾着低头写字，笔尖都被他压得叉了毛。
　　他喝了不少酒，走路也摇摇晃晃的，走到了他身边想看看他写些什么。
　　丁慕山不理他，他就自己拿起纸来看。
　　“李云飞——大坏蛋？”李云飞抖着手里的纸笑，“阿山，为什么骂姐夫是坏蛋？”
　　丁慕山撅嘴道：“姐夫就是坏蛋。”
　　李云飞坐在正对门的榻上，想倒一杯茶喝，却发现没有了茶壶，地上有好多碎瓷片，有一块能看出是摔碎的茶壶嘴。“咦？这是怎么了？你把茶壶摔碎了？”
　　丁慕山赌气地放下笔，还是不理他。
　　李云飞有些头痛，他舔舔嘴唇道：“阿山，我渴了，你帮我拿点水吧。”
　　丁慕山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吩咐下人拿水来，然后端着水壶走到他跟前，倒了一杯，自己喝了。
　　李云飞不明所以，眨着眼睛望着他。
　　丁慕山又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凑上去，贴上他的唇，将口中的水渡给了他。
　　李云飞大脑一阵眩晕，口中一阵甘甜，他很想贪婪地多尝尝这味道，可他克制着自己，僵硬地接了他口中的水咽下，然后就感觉到一条调皮的小舌撬开了他的唇缝，探进他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