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37、紧锣密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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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特战学堂也悄悄出现了一些变化。
宇文翼昭先是以“加强特种战技传承”为由，将白桐、林谦和一两个比较突出的二期生提拔为特战学堂行政管理人员，而将教学的任务全部转给其它留校的二期生身上。同时她还将特战学堂的学科加以细化，又进行了一番彻底的人事调整，授课的老师未必带班，而带班的班主任都是经过她观察筛选出的、对民主思想接受比较多的青年才俊。
紧接着，翼昭借口前段时间在华中太过操劳，给白桐和林谦放了一段时间的假期让他们去休假，并且还在全校面前宣布，这是一种“荣誉假”，是对他们在华中的优秀表现的肯定和奖励。当然她也像模像样地进行了一番放假前的“离营教育”。
白桐、林谦休假后，为了不留后患，宇文翼昭还悄悄藏起了特战学堂的所有实验数据和理论资料。虽说这些东西除了任课□□和她自己之外，原本也不会有人碰，更没有谁能看得懂，甚至胤祉也未必。不过翼昭的目的是让任何人都别想找到它们。
翼昭这样的安排给白桐和林谦留了足够的时间筹备起义。当然也有一些虽同为特战学堂出身，却只不过想以此为进身之阶，对民主共和并没有热情的毕业生，翼昭现在就当他们不存在。虽然如此，从翼昭的话中我看得出来，若革命不成的话，她绝不会留他们活着。对于翼昭这个一贯支持学术开放的理科生来说，这大概也算是她的一种被逼无奈之下的学术垄断了吧！
与此同时，白桐与林谦也分别联络了所有相关人员——特战学堂历届拥护民主法制的有为青年们。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准备，终于万事具备，只差正式举起义旗了。
民主革命首先在清朝的金陵、即后世的南京打响。这里商业氛围和汉族文化气息都比较浓厚，有利于思想宣传和新型社会制度渗透。同时由于前段时间瘟疫事件，这里正是白桐和华襄负责的区域，白桐的“群众基础”也算是不错，也有不少人想要进入特战学堂。
在这种情况下，革命军领导人白桐和林谦声称是“为特种战队学员甄选之权利不平”，响应者也着实不少，再加上有事先进入城内的青年革命战士，凭着口才、文才以及瘟疫事件当中留下的交情，已经策反了金陵的领导人。短短两个星期，里应外合之下，几乎兵不血刃地，南京城上空飘扬起了耀眼夺目的铁血十八星。
南京既克，消息传到北京城，康熙毫无悬念地龙颜大怒。而且这一次他既没有传什么旨意，甚至也没有让我传话，而是亲自闯进特战学堂校长的办公室。
巧的是，我正在档案室里帮翼昭整理文件。听见有人喊皇上驾到，翼昭让我像她召见白桐那次一样躲在里面，她自己则装作一无所知。康熙一进来，宇文翼昭便喊宫女来为康熙端上了茶水，问：“在下忙于特战事务，尤其还有许多事务要与太子殿下交接，竟已多日没有向皇上汇报工作，请皇上勿怪。不过今日皇上驾临，也是特战学堂之荣幸，不知皇上有何指教？”
翼昭的态度似乎让康熙有点糊涂，大概他本想直接来这里兴师问罪，可是听了翼昭这番话，康熙又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他端起茶杯要送到嘴边，突然又重重地撂在了桌上，终于面色阴沉地开口：“金陵一事，先生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特战事务繁忙，在下两耳已久不闻天下事，皇上请恕在下无法回答此问题。”翼昭面不改色，对答如流。其实她从来都不擅长说谎，现在能够如此镇定自若，一定是因为民主革命在她看来是一件正确而意义重大的事情，所以她原本就没有认为自己做错什么。再加上高中语文课演话剧的一点三脚猫功夫，翼昭的表情无辜得很真实，“在下却不知金陵发生了什么事情，惊动了皇上来问在下？”
康熙闻言，似乎犹豫了一下。翼昭喊来宫女为她自己也斟上一杯茶放在面前。康熙皱了皱眉，却伸手拿过翼昭面前的茶杯微啜一口，皱了皱眉：“先生这茶中是什么东西？”
看得出来，康熙这老狐狸放着自己的茶不喝，偏要喝翼昭的那一杯，毫无疑问就是怕她会在茶中下毒。对这一点我也不免有些嗤鼻，且不说宇文翼昭不会选择这么拙劣的方法，就算她真的一时脑抽，想要通过下毒来解决问题，那凭她的化学基础，你康熙一个三百多年前的古人难道还能躲过去吗？
这样想着，我当然还要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翼昭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随手拿过刚刚被康熙放下不喝的杯子一饮而尽，笑道：“在下只是在茶中加了些水果，这杯里有柠檬还有柚子，并无甚特别之处，皇上若喜欢，打发一两个小宫女来，一看就会，没什么难度。”
康熙不置可否地笑笑，在尚未确定谈话如何继续的情况下，能够谈谈茶的话题，也未尝不是一个不错的应付方法。宇文翼昭索性也就顺水推舟，将柠檬茶、柚子茶等等做法卖弄一番，顺便谈了谈营养学相关内容。
对于翼昭的“高论”，康熙也便不动声色地听着，间或点点头。偶尔也会突然用一种看起来相当尖锐的目光打量她一下。不过翼昭能在中学的时候和处事不公的老师叫板，现在气势上绝对也没有败下阵来。既然她坚信促成社会进步民众解放并不是什么亏心事，那么康熙从她的目光或是表情，必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先生博古通今，学贯中西，就连品茶都独有一番旁人不及之处，就连连朕也实在佩服啊。”康熙对翼昭的称赞似乎已经成为公式。翼昭也已懒得再谦虚，只是礼貌地笑笑：“皇上过奖。不过是在下忙里偷闲自娱自乐的雕虫小技而已。”康熙微微颔首，似笑非笑，又啜了一小口柠檬柚子茶，突然开口道：“先生认为如今特种战队与特战学堂发展如何？”
我的神经骤然紧了一下，康熙问这个问题用意何在？我心说如果你不乱干涉的话那就是前途无量，翼昭想得应该和我一样吧，但是话显然不能这么说。她略略想了一下，从容地答道：“虽已略有小成，毕竟刚刚建立三年余，仍不够成熟，尚有改进余地。”
康熙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换上了一副祥和的笑容：“既然特战事业已如先生所说略有小成，朕也很想知道，当年先生的第一批学生，应该都有所成了吧？”我隐约觉得康熙似乎是在试探翼昭，却不知翼昭自己意识到了没有。
宇文翼昭却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仍是一副单纯无害的表情，答道：“三皇子胤祉也是特战一期生，还是学生当中的佼佼者。一期生的水平究竟如何，皇上只消看三阿哥便可。其余的，却大都在华中地区瘟疫当中牺牲了。”说到这里，翼昭大概是又想起了华襄和其他因疾病或者劳累而捐躯的青年，毫不掩饰地叹了一声。
“那剩下的几个，现在可还在特战学堂？”康熙追问。翼昭耸耸肩，波澜不惊：“回皇上的话，军中的已经各回原职。至于留校的，前段时间特战学堂刚刚进行职务调整。目前在第一线任课的都是二期生，留校的一期生除了白桐和林谦两位之外，都在华中瘟疫当中为国捐躯。而剩下这两位，前段时间，在下刚刚放了他们两人一段时间的假期。至于假期之中他们会去哪里，却不是在下所知道的了。”
刚才说到胤祉，是翼昭将球抛回给了康熙；而现在她更是索性将球直接打到界外，连接都不接。康熙问不出什么，又看不出什么问题，也就不动声色地让这个话题过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替宇文翼昭松一口气，康熙却突然再次发问：“上次先生说过要以特战事业为重，不肯成家。而今特战学堂如宇文先生所说，已小有成就，那不知先生现在……”康熙有意停顿了一下，拖了个长音。宇文翼昭却故作不知，反问：“现在如何？在下驽钝，竟不能领会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明示。”
康熙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先生果然还是一心扑在特战事业上啊！我大清国有宇文先生，是天佑我大清万年基业。朕是想问，先生现在可考虑过终身大事的问题？这些公主、格格、郡主当中，宇文先生看中哪个，朕就指给你。”
我实在不知为何康熙会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又提这事。如果只是在试探她，似乎目前又没有这方面的必要。不知翼昭是否知道康熙的用意，但不管她能不能听出康熙的意图，都没有很长时间可以考虑，康熙还等着她的回答。
我还没想出个子午卯酉来，只见翼昭已经淡淡一揖：“请皇上恕在下并未考虑此事。这些时日在下始终潜心特战事务，未敢有须臾懈怠。至于终身之事，如今特战学堂尚有许多需要完善之处，在下无以家为。”
康熙这次倒没有像上次那样坚持己见，只是一笑带过：“先生现在既无心于此，日后再作打算倒也不迟。”又随意闲扯了几句，没有再问什么，便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7、紧锣密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