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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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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韵从一大片灼灼其华的桃林悠然的走过,避开了人头攒动的石头铺砌的正路,为了讨份安宁,她特意另辟蹊径选了条木质的小路走。
这小路虽然有些陡峭,不大好走,但一路上走走停停,却有了更好的欣赏美景的机会。
走了一会,白思韵感觉有些累了,正打算坐在路边的石凳上歇一会,却听到树丛中传来有些暧昧的声音。
待白思韵侧目看去,正看到那桃花开的正盛的几棵桃树下,那紫色和白色衣衫隐隐约约在接吻……
这画面和音效的夹杂下,白思韵即便再不开窍也知道自己是撞到了一对鸳1鸯的好事。
正当她打算好心的给这对鸳鸯让出这片净土的时候,迎面却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桃花瓣落在他肩膀上,柔和了他面上的笑意,眉宇间那种似泼墨画一般的美,让这桃林显得更像是他自带出来的背景画。
似乎是有些意外在这里的相遇,他眉间先是挑起,后又舒展,带着笑的唇似乎是要打招呼,却被几步跑上去的白思韵翘着脚尖捂住了嘴。
“嘘!”白思韵拉着他的手,匆忙蹲了下来。
他顺从的跟着她蹲了下来,面上却有些疑惑,又顺着白思韵那葱白的手指看向不远处的花丛,才恍然一笑。
白思韵刚才撞上这对野鸳鸯还不觉得如何,但现下不知是因为容余墨的笑意,还是因为一男一女被迫躲在一起看春1宫的尴尬,只觉得脸上一阵火辣。
白思韵懊恼的想着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带着容余墨离开这里,而是鬼使神差的拉着他蹲在了这里躲着,简直就像一对不知廉1耻的偷1窥狂。
相对于白思韵的懊恼,容余墨的关注点却没在那片花丛里,而是将目光放在了白思韵那张表情丰富的脸上。
他记忆里的白思韵好像也有过这么丰富的表情,不过在他的印象里她面上更常有的表情是微微扬起小巧的下巴,带着几分傲娇又慵懒的笑容。
白思韵暗自懊悔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身旁一道灼热的视线,回眸正对上那一对栗色的眸子,幽深而透澈。
她不好发出声音,只好做出口型对容余墨说:“你在看什么呢?”
容余墨在她耳边轻轻道:“他们快结束了。”
白思韵本想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后又反应过来什么一般,耳根又是一阵滚烫。
正想着待这对男女结束后,两个人如何脱身才会显得不那么尴尬的时候。
手上传来一个拉力,整个人便顺着那个力度而去,鼻间嗅到淡淡的花香,然后天旋地转,唇间被修长白皙的手指覆盖。
容余墨那精致的五官瞬间在她眼前放大,来自他的呼吸轻而易举的感染了她,他的唇隔着手背落下,却让她恍然有种被吻的错觉。
“我就说不止我们会这样嘛!看你胆子那么小!再来一次再走多好?”
“别说了,快走啦!”
一对男女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很显然就是刚才在此处上演春宫的一对,而此刻她和容余墨被这两个人当成了同道之人了?
待那对男女走远,容余墨将白思韵扶起,“失礼了,没事吧?”
白思韵面上有些发烫,不知是因为刚才跟容余墨一起欣赏了一场“吻戏”,还是因为刚刚情急之下容余墨吻手背的绅士之举,抬头轻咳一声,“我没事。”
白思韵说完这句话,拍了拍身上的灰。
自从上次发现容余墨是张叶的师兄以后,白思韵对容余墨的兴趣就有些消退,不知是因为张叶和他的师兄弟关系让白思韵觉得不好下手,还是因为张叶一看到白思韵靠近容余墨就露出“鸡妈妈”要保护容余墨的老母亲表情让白思韵知难而退。
总之,白思韵觉得自己伸出去的魔爪就这样蔫蔫的缩了回来。
所以,此刻的白思韵正想用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结束两个人的对话然后自然而不失礼貌的分道扬镳,却不料容余墨又继续道:“我第一次来这里,不太熟悉下山的路,不知道能不能请你带个路?”
白思韵刚想说自己也是第一次来也不熟悉路,但转念又觉得这番话虽然说的是实情,但如果真说出来,却好像是故意不愿意给人带路说出来的借口,于是顿了一下,“好吧,那我们一起走吧。”
给太后发了条短信,白思韵便担任起人生地不熟的“导游”,走在容余墨前面带路。
白思韵是从主路上来的,而这桃林的羊肠小路则是走的第一遭,兜兜回回的带着容余墨走了挺远的距离,却是越走眉头越紧了,她本以为路上应该会有一些指示牌,却不料这一路走来,却连半个指示牌都没看到。
这桃林景致都相仿,走到后面白思韵几乎觉得这桃林像个迷魂阵,走了半天似乎都是在兜圈子……
正在白思韵打算掏出手机求助一下“场外观众”东岳枫,脚下却是一个没站稳,踩了个空,眼见着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扑,身边及时的伸出一双手拦住了她要扑倒在地的身体,抬头对上容余墨那双温润的眸子,那一瞬间,白思韵觉得自己有节奏的心跳声突然漏跳了一个节拍。
站稳了脚步,白思韵蹙眉觉得今天这一天过的着实的流年不利,先是碰到几百年碰不到的“故人”,又是逛个桃林就遇上对情侣,还好死不死的和容余墨一个男的一起看了段“吻戏”,现在又差点摔在这里……
看来这个北山真是跟她八字不合,太后还张罗着想让她能借此地讨一份桃花,在她看来能讨来一份烂桃花都是老天保佑了。
“这几天,张师弟约我去公司,都没看到你。”容余墨低声道,声音里有一丝失落的味道。
白思韵既缩了魔爪,便确实是有心想躲一躲,这几天特意绕了路回去的办公室,好几次正撞上东岳枫扇着扇子一双凤眼眯着对她笑,还不忘调侃道:“每天都不忘绕路来财务室看我,莫非白总裁你是喜欢上我了?”
“嗯,这几天有几个业务要谈,还有一些合同要签,总要往外面跑,大概是没遇到。有机会应该去看看你们对弈,对了,那天你们谁赢了?”白思韵说的有几分心虚,最后问的也没什么诚意。
“那天棋下到一半,张师弟他有些事先走了,所以又约了时间。这些天再去都没能遇到,我险些以为你在躲我。”容余墨淡淡一笑看向白思韵。
白思韵总觉得那双眼睛像是看透一切般的透彻,笑意有些虚道:“怎么会呢?遇到美人我为什么要躲呢?再说了,你可还欠着我一个以身相许呢。可没听说过债主要躲着欠债人的事儿呢。”
容余墨颔首一笑,似乎想起那日的对话,“说的有道理,那我这相许的,就随时恭候了。”
白思韵讪讪一笑,又往远处看了看,对自己掌握方向的技能越发失去信心了。
“从那边下去,好像就是公园了。”容余墨忽然指着前面的路道。
白思韵站住了脚,往下看了一下,这条路确实是最后融入了最开始的大路里,看来两个人虽然兜兜转转,但好在没有走错路。
“嗯……你真的是第一次来这里吗?”白思韵蹙眉看向容余墨,不知道为什么,这一路上兜兜转转,她总觉得大部分时候还是靠着容余墨的引导两个人才能这么顺利的下山,所以有了此刻的这个疑问。
“是啊,今天本来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不过朋友在半路接到电话被叫走了,我只好一个人爬上来,下山的时候却不太能找到路。”容余墨说的坦诚,让白思韵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
白思韵干咳了两声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思路。
“官人,你叫奴家好等呢。”撑着一把天蓝色的太阳伞,顶着一张妖颜惑众的脸,拿着白娘子的腔调走过来的不是东岳枫还能有谁?
白思韵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跟身边的容余墨介绍了一下,“他是我朋友,平时就是爱开玩笑,不要在意。”
容余墨温温一笑,将手伸向东岳枫,“你好,我叫容余墨。”
东岳枫几步走过来,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放在口袋里,一双凤目看了看容余墨伸过来的手,却没有回握的打算,勾起唇角却未成笑意,轻轻道了声,“你好。”
便转身看向白思韵,眸子里带着几分怨念,“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你也不接,原来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东岳枫怕是天生的戏精上身,这几句哀怨的“台词”一说出来,本是习惯了他没事抽风的白思韵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险些觉得他这个深宫怨妇的语调有几分真情深感在里面,想想公司里有他这么个人才在,其实导师什么着实都可以辞了去,让东岳枫这厮去教导那些新演员,似乎感觉效果会更好,不过……前提是不要教导出一大堆的深闺怨妇才好……
想到一公司的深闺怨妇苦大仇深的画面,白思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东岳枫恰到好处的偏头问了一句,“尿急?”
白思韵抬腿就想踹死这货,余光看到一旁还站着的容余墨,才收回了脚上的力度,重新站稳。
“这个时间也到饭点了,要不中午……”白思韵刚想跟容余墨说一起吃个饭,旁边东岳枫就适时的打断了她。
“太后在车里候着呢。”一句话打消了白思韵单纯想跟容余墨客套一下的念头。
“太后怎么下来的这么早?”白思韵蹙眉问东岳枫。
东岳枫一脸无辜道:“我哪里知道她为什么下来这么早,我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精准的找到我的车好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在车里好好呆着,大老远跑来这里晒紫外线的?你家太后那一双眼睛,怕是带着激光,我差点就被虐杀了你知道吗?”
白思韵自然知道自家太后的脾气,这东岳枫千躲万躲还是撞枪口上,估计没少被太后数落,这才从车里逃出来。
为了防止自己太后想入非非,白思韵决定将请客吃饭这个客套放在一边,“今天中午一起吃饭是不方便了,那就下次吧,下次你有空,我单独请你吃饭吧。”
容余墨点了点头,“好,那下次见。”
白思韵点头,挥了挥手,“下次见。”
说是下次见,白思韵总觉得这么大的城市,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再见的吧,这顿饭怕是可以无限延期了。
旁边撑着伞的东岳枫嘟囔着,“我又当司机,又给你撑伞,也没见你请我吃饭呢!”
白思韵从东岳枫手里接过太阳伞,“你东岳枫还差我这顿饭?排队请你吃饭的怕不是要排到长江头了吧?”
东岳枫捋了捋头发,笑的有些浅,却透着几分妖气,“她们那些胭脂俗粉怎么能和白总裁你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