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After Stor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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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After Story
「Iris And Six」
卡索·伊莉丝第一次见到塞克丝时她还不叫这个名字。
海上不知经历过几次卸货装货，辗转来到查图尔终于被她的部下从那一堆货物中发现和捡出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破烂不堪的衣服，满身都是被殴打过的淤痕，身上和腿部内侧还有被火焰灼烧隐约见骨的伤，那会在发高烧，如果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大概会被当成尸体。
但这孩子意外顽强，在她靠近时睁开眼，那双清亮的眼眸死死盯着她，倔强地看了不到半分钟还是由于身体弱晕了过去。
“伊莉丝大人，怎么处理？”
那个眼神莫名让她想到小时候的自己，想必这孩子经历了很多拼命想要反抗原本的生活才变成这般模样吧。
“收着吧，找医生给她看看。”
反正养小孩就是多张嘴吃饭，她不是什么纯粹的好人，看看有没有用，有用的话留在家族培养多个助力，没用丢在底层打杂也不亏。
她很快就忘却这事，直到半个月后部下过来汇报之前捡的小孩伤势已经稳定。
忙于统筹交易的她从一堆文书里抬头，好半天才回想起那双求生意志很强的眼睛。摆摆手示意知道了，心里微微一动起身去看看。
躺在床上的小女孩周身缠了不少绷带，但露出的部分已经好了很多，面色相较开始红润有人气了一些，呼吸更加平稳。
在床边坐下，她出神地望着小女孩。然而还没看多久对方就猛地睁开眼，视线和她交汇，眼底从茫然渐渐清明起来。
“…谢谢你救了我。”
随即小女孩转了转眼睛开口说道，舔舔干燥的嘴唇，声音略沙哑。
看来至少是个聪明的孩子，能够很快理解现状，性格也冷静，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探究，这是她不觉得陌生的察言观色。
“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小女孩吸了口气淡然说道，仿佛看出她的意图补充，“我也没有家人，他们都死在火海里了。”
“那真是遗憾。”
“不会，因为是我对他们见死不救。”她的语气平静得完全不像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眼睛更是像无边无际的海洋，“我还把我哥哥亲手推了进去。”
真有趣。
她忽然想到当年前首领是不是也用同样的眼光看待过自己，果决又够狠，急于摆脱过去的生活为此不择手段，心甘情愿被利用。
而如今冒出这般想法的她是变成了那个人吗？
“今天是周六，你就叫塞克丝（Six）吧。”
“…明白了。那请问姐姐的名字是？”
姐姐莫名让她心微抽，仔细打量眼前小女孩的眼底，即便不似同龄孩子般纯真，但还残留着一些本该属于这年纪的稚气，大概从没来到过「外面」。
笑着默许这个称呼，“伊莉丝，你以后便这么称呼我吧。”
「Different Life」
或许是心底对曾顺从过、年少的自己具有反抗心理，或许是那天心情好善意为主，或许是从小姑娘身上看到了潜能想要见证未来，总之她开始把塞克丝放在身边亲自教导和照顾。
但不得不说真的捡到了宝，这孩子成长速度相当惊人，短时间内就超越家族其他孩子的学习成果，文武兼具。她处理事情的效率很高，性格颇为果决，擅长观察人心和猜测未来可能性令她更为谨慎细心，没多久便能完全独立，一些较为麻烦的交易都能妥善上手解决。
更重要的是塞克丝对她非常忠诚。
是想报恩吧，不管给这孩子什么任务都能完成得非常漂亮。随着年龄增长和伤疤愈合也生得越发漂亮，也变得活泼起来。
这孩子大概会走上曾经她也走过的路，只是自己不如她外向。
确认的时机来得很快，在某次交易过程中她们被家族内的某人背叛落入陷阱被伏击，彼时年仅十四岁的塞克丝掩护她撤退，试图寻找生路。
少女颤抖的双肩让她有些不忍，从背影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试图开口。
“我不会死的。”
然而先开口的是塞克丝。少女抬手擦去自己脸上的血污，双眼明亮，“不然就浪费了伊莉丝姐姐救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伊莉丝姐姐死。”
她愣了愣，少女回头灿烂一笑，没再说话。
那瞬间她忽然领悟到了什么。这孩子一直都明白自己的想法，她选择的是另一条路，更加危险、更加大胆。
她们拥有相似的经历，但终究不会成为同一个人。
而她亦不会变成那个人才是。
「Enjoy」
塞克丝和她是不一样的，这孩子更适合再多去外面看看，不应该被一直束缚在同一个地方。这么想着她开始经常给她派遣外出的任务，发自内心期待她能够飞出去。
不知不觉开始把这孩子当亲生妹妹来看待了，她比谁都期望塞克丝可以活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活出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
卡索家族确实给予自己权力和财富，她能实现年少梦想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但同时拥有了更深更无奈的锁链。
自由和束缚永远相对存在，谁都摆脱不了谁。
所以当塞克丝难得对一个人产生兴趣时她选择在后面推一把。她看上去真的很喜欢那青年，不喜欢麻烦这次都会选择主动卷入麻烦中心。
那就让她安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原本还对着初升的太阳遗憾于可能以后想见到这妹妹会有点难，下一秒远远就看见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嘴角微微凝滞。
好妹妹驾轻熟路回到她身边，长叹一口气，“好困。”
“塞克丝？”
“伊莉丝姐姐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呢，”塞克丝耸耸肩，“你以为我会和他们一起走吗，你就那么想把我送出去？”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难得沉默。
塞克丝歪歪头，“伊莉丝姐姐之前说得对，不要让未来的自己留有遗憾。自由和束缚我觉得只是换角度看的问题，我可从不觉得这些是束缚，倒不如说人生而在世本就或多或少具有束缚，在过程中寻找最大限度的自由才是乐趣不是吗？”
本该早已长大的女子眼底闪着俏皮孩子气的光，“我未来的蓝图可是从来没有少了伊莉丝姐姐。毕竟对我来说你不仅仅是恩人和首领，更是我的姐姐嘛。”
说着她轻叹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头发捋到耳后，“不过我也是这几天才领悟到的没什么资格说，以前的我还是不太成熟。”
改变了她的是那个青年吗？还是其他人？
是加在一起的诸多邂逅和契机产生的质变吧。
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敌不过这孩子呢。她忽然终于理解为什么数之不清的海贼都对海贼王留下的大秘宝如此趋之若鹜。
冒险本质就是源于追求梦想的心愿，源于人类究其一生都不会放手的求知欲。
而这份强欲才是真正引导和掌握自由的关键。
这么一想，她这前半生果然还是有些单调了，当然并不后悔。
“小六，回查图尔吧。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好！”
反正后半生还长，好好享受也是另一种乐趣。
「Another Story」
塞克丝把玩手中的永久指针，上方的文字刻着Chatur，她仔细端详水晶内纹丝不动的指针好一会才满意地扬起眉笑。
随即她在桌上拿起一封信，连同永久指针一起放在送信鸟脖子上的包裹内。
“摩根斯先生的快递服务就让我试试吧，那辛苦你了。”
送信鸟昂首低低鸣叫表示明白，扇了扇翅膀后腾空飞起，立刻往西南处赶去。
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送到草帽一伙身边，毕竟那是指向新世界最具盛名的度假胜地岛查图尔的永久指针和VIP邀请函，万一落在别人手上拾取者可白占大便宜。
要是一段时间内没来她就只能亲自送一次。
伸手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纸，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在她展开时自动往刚才送信鸟飞走的方向微移响应。
左右都不会等很久，她已经开始提前期待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After Story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