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Next Ti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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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会自己倒红茶饮料的茶杯、高耸的甜点塔、装饰华丽的餐桌和会场以及络绎不绝的客人，通过糖果大门后看到的就是这如同置身童话书一般的场景。
只是这一起唱歌的声音过于嘈杂。
塞克丝揉揉额角，一个晚上没睡让她有些疲惫。虽说赶在六点前偷偷回了房间，但她记得让象棋兵八点叫醒的事，浅浅休息一个多小时就起来做准备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日子过得太紧凑，在那短短的浅寐里她竟然久违地梦到了小时候。
仿佛走马灯让她回顾一遍前半生。来自所谓亲生父母和兄长的欺凌剥削，目睹他们死于火海逃生出去的果决，高温灼伤的伤痕，躲在轮船底部时的寒冷，起起伏伏的晕厥恶心感，以及在高度紧张疲惫沉睡苏醒后的一切。
“小六。”明黄色的身影挡在她面前，压低的女声提醒着她。
“…抱歉，首领。”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塞克丝闭眼调整状态，很快换上平时的笑容。
卡索·伊莉丝忍俊不禁地抬手摸摸她的头，明媚的笑令她有一瞬间晃神。
她深吸一口气，感激地望向对方。伊莉丝笑笑转身去和其他贵客攀谈，把空间还给她。
定定神，她认真打量会场的情况，两侧都有紧急逃生通道，按照她对卡彭·贝基的了解估计这会已经找人堵上了吧。
虽然她不清楚贝基具体的计划，但贝基和草帽船长毫无疑问会是大事件，也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没做好准备搞不好他们都会牵扯进去。
一边和来打招呼的客人笑着来往招呼拿甜点假意享用，她一边在人群中寻找隐蔽路线。抬头和不远处身处文斯莫克里的粉发女性视线对上，愣了会后微点头。
下一秒就听到象棋兵吹起的喜庆小号合奏，然后是激情洋溢的主持声。
“好了！各位来宾——！！本日的主要盛事！！”
随着播报大妈身边的宙斯背着巨大的漂亮茶杯出现在上方，空中适时地撒起节日彩带和闪光片，礼仪队唱起悠扬诡异的恋爱歌曲，从准备好的空地浮起一座巨大的婚礼蛋糕，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一个地方。
开始了吗。
塞克丝抬头看了一眼茶杯就把视线收回，跟随已经来到身边的首领在象棋兵的指示下入座。
卡索和其他贵宾安排在外面一些的餐桌，蛋糕正前方和中央是文斯莫克的位置，乍一看作为男方亲属合情合理，但他们的四周都是大妈的儿女也没有遮挡物，还是被动状态，不说打起来会不会直接死，至少一开始就会吃大亏处于下风。
“小六，这个蒙布朗很好吃。”
“谢谢伊莉丝姐姐。”
和首领迅速交换眼神，对方眼底的淡然也让她有所安心。
“新娘很漂亮。”伊莉丝优雅抿了口红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新郎看上去也一表人才。”
“是啊，让人很羡慕呢。”旁边的客人接话笑道，“不过伊莉丝小姐还年轻，又那么漂亮，如果想举行婚礼的话不愁没对象。”
“您别取笑我了，费尔德先生。况且比起自己我更担心我家的孩子。”
塞克丝抿了抿嘴角，首领意有所指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感受到耳根泛红，她露出落落大方的爽朗笑容附和，“首领才是别取笑我了。”
“哈哈关系真好呢，伊莉丝小姐和塞克丝小姐真的很像亲姐妹！”
“承蒙夸奖，这孩子就是我妹妹嘛，”伊莉丝温柔地看向她，“所以不用着急，小六按照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好啦。”
这对话令她心底一动后道谢，下意识重新抬头望向位于蛋糕顶端的金发青年身上，若有所思用单手撑起下巴，拿起首领刚才给她的蒙布朗咬下。
果然还是太甜了。
[2]
被首领收养后首领几乎教会了她一切生存技能，包括如何看人，如何谈判，更重要的是如何保护自己和对待他人。
首领理念是礼尚往来的基础上再留有余地，做任何事都不能太绝，但视情况而言有些时候必须绝。
她喜欢由她去主导，开始的人是她，结束的人也是她，全部都是单次限定的露水情缘。她热衷外出，尽情享受所有主导和观察的时光，乐此不疲直到对此感到厌倦，当然哪怕是现在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心底总会隐隐约约意识到不对劲。
说到底她不喜欢太复杂的人，和太复杂的关系。
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和这类人相处很容易让她回想起过去的自己吧。
那个曾经不堪又软弱的自己。
耳膜残留巨响的余音，塞克丝用双手覆盖住点穴道缓解，把敌人踩在脚下，站在堆起来的躯体山上松了口气。
确认所有敌人都被清除完毕，她侧头对身边的粉发女性微笑。
“不愧是杰尔马。”
“塞克丝小姐客气了。”
目前为止计划还算顺利。草帽船长和贝基的计划到最后应该算成功了？不管怎么说所幸当时会场混乱，即便被大妈的怪音震住好一会，事先准备工作做好还是能有条不紊地一步步完成。
让首领先从确保好的路线撤离再收拾后续，她分头去兑现之前和文斯莫克·蕾玖的交易：如果文斯莫克有逃出婚礼现场的可能性就协助他们，给未来合作多留可能性。
山治君肯定不会对他们见死不救，所以和蕾玖洽谈前她心里早已有底。
大妈的人主要都在追逐草帽船长和贝基一伙，他们也低估了杰尔马的战力，派过来的队伍完全不是对手。
身后文斯莫克家的大少爷在谎报战况欺骗大妈部下切断对话，和父亲兄弟一起往她的方向走来，高大的金发男子定定地看着她。
说来山治君这几个兄弟眉眼和他还是蛮相似的，父亲也是。
氛围比较微妙，但这是别人的家事她没兴趣去打探，反正山治君已经以自己的方式和他们都做好了断了吧。
“感谢卡索家族的帮助，这份人情我们会铭记于心。”
文斯莫克的家主点头示意，以他的性格和地位来说已是非常诚恳。
“我会转告伊莉丝大人。”
他们不是喜欢欠人情的一族，没必要说太多，再说本就利大于弊。“感谢的话还是得事情全部结束后再谈吧，伽治阁下。”
能不能真正逃出去仍然是未知数。除去草帽船长和贝基一伙，如果让大妈海贼团知道文斯莫克还全员活着肯定也会成为目标。
想到刚才听到大少爷套出的草帽一伙动态，塞克丝转了转眼睛，对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有了把握的方向。
“我个人有个不情之请，麻烦伽治阁下了。”
[3]
凌晨零点三十四分，距离集合时间还有不到半小时。
现在的蛋糕岛无比寂静，忽略聚集在中央广场大妈海贼团那蓄势待发的紧张气氛和低声谈论，每个人的呼吸频率甚至都清晰可闻。
山治目送跑到远处不见的少女背影，目前的状况容不得他追上细问，只得重新靠回墙壁继续观察中央的大镜子等待自家船长。
从身后轻轻踏步而来的熟悉声音让他一滞，察觉到对方在距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他无奈地拉了拉隐蔽身影的兜帽，“塞克丝小姐。”
“哟，山治君。”
对方同样套着兜帽，但遮盖不住她依旧英气好看的眉眼。塞克丝随意地倚靠在身后的墙，堆在巷口的箱子木桶恰好能挡住她的身形。
“刚才跑走的女孩是布琳小姐吧？”
“你看到了啊…”
颇不好意思地抬手抓抓头发，对布琳小姐他心情复杂，一方面感慨他们的相遇方式奇妙，一方面庆幸是她扮演自己的未婚妻，一方面又对自己曾经在最痛苦的时候把她擅自当成救赎的光实则给自己找借口逃避感到愧疚。
至于其他说实话现在都忘得差不多了，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否认「当时」是很难受，但「现在」无所谓了。欺骗自己的他最没这资格去指责，更何况这的确是他从虚假中清醒找到真实的契机。
他是真的很感激布琳小姐，更感激愿意千里迢迢赶来带回他绝不放弃的路飞和伙伴，如果不是他们的坚持他现在肯定还处于永远无法摆脱的心理囚牢。
还有…
“…这样。”
把视线落在对面的女性身上时忽然开口，眼底带着恍然和些许无奈和了然。
塞克丝小姐大概又看穿他如今在想什么了吧。
狠狠吸了口烟，把烟头夹在两指间，他看着上升的烟雾里变得模糊的身影弯了弯眼角。
“塞克丝小姐，我喜欢你。”
“或许你不会相信，不回应也没关系，我只是一直很想亲口告诉你这句话。”
“如果我给你回应呢？”
“哎？”出乎意料的回答让他猛地抬头，对方的眼睛漾着满满的笑意和他对视。
这不是拒绝。
意识到这点后他有些震惊，随即垂下眼帘扬了扬眉，不自觉露出笑。
原来是这样，原来真是这样。
“我很感谢塞克丝小姐的厚爱，也非常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感觉心底的迷雾散去清爽不已，他抬头同样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很抱歉。”
塞克丝小姐会说什么他已有预感，还是非常确定的答案。
果不其然她双眼弯起弧度，抬手遮住自己忍俊不禁的笑声，肢体动作更加自然和随意，起伏的胸脯看得出她憋笑憋得很辛苦。
耐心等待对方笑完，塞克丝擦去眼角的生理眼泪，嘴角往上一扬。
“山治君，我也喜欢你。”
“我和你一样也有更重要的事，但我不会对你道歉哦。”
“塞克丝小姐…”
“啊啊，真可惜。要是我第一次遇到你时就把你带出海就好了，”她耸耸肩，一脸真的很遗憾的模样摊开手，“不过那会你也不愿意吧。”
毕竟这个人对「当下」坚持的会一直偏执到底嘛。
“草帽船长果然厉害。”
回想起第二次告别时的场景她更为感慨，那个坦率的少年还真把他给强行正回来了，不愧是自带发光体。
“山治君，你是个很特别的人。或许偶尔会招致损人不利己的麻烦，但说实话你的善良和固执以及骑士道我都不讨厌，还挺喜欢的。”
“我由衷为你感到高兴。”
像他这样的人不该被一直囚禁在某处，总得有人来解放让他真正自由。
他们相遇的时机不能说完美，所以这角色注定不会是她，可她仍非常荣幸和开心能够亲眼见证这个过程。
视线中的青年轻轻吸气，他本就聪明细腻，肯定能够理解这些话的意思吧。
“谢谢你，塞克丝小姐，”他耳根和后颈泛起轻微的红色，不过目光没有再像前两次转移，“不管是现在这些话还是之前那些，能听到我也很开心。”
“能遇到你真好。”
听出他语气里不加掩饰的真诚感激，塞克丝有些鼻酸。
他果然是个本质非常温柔的人，明明经历了那么多还能正面对待身边的一切。
而她好像也比自己想象中更加喜欢他呢。
“山治君，手给我。”
“是？”
虽然不明白她想做什么，青年还是乖乖照做。握住时从对方那里传来的热度让她抿了抿嘴角，用指节绕住他的食指，看到对方瞬间涨通红的双颊她笑了笑开口。
“我也很高兴能遇到你。”
“下·次·见，山治君。”
青年瞳孔微微放大，把目光落在她身上，随即无奈扬眉笑起来。
“果然还是敌不过塞克丝小姐。”
“好，我期待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Next Tim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