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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乳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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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将人送走后,回到司贞安身侧,“主子,这些赏赐怎么处置?”
“先入了库房。”
“是主子!”
南风让人手脚麻利地将东西搬走,随后服侍司贞安回了东苑。
这次的圣旨让南风颇为费解,“陛下为何如此大方,册封郡主为公主?”须知公主的爵位位同亲王,是有着一定规格的府卫和封地的,文德帝素来忌惮定郡王府,一直防备着主子,又怎会因着一次救驾之恩就大加封赏。
“陛下怎么做自有他的缘由,此事本殿心中有数!”其中的内情司贞安不愿多说,只说起旁的事情来,“南风,本殿记得父王身侧曾有位嬷嬷,因身子不利索被遣回了家中休养,你还记得哪位嬷嬷叫什么?家住何处吗?”这位嬷嬷是她出生后两岁时被遣走的,也因此躲过了当年的灭杀一案。
那位嬷嬷或许是知道内情中的一人,今日的进封圣旨一下,司贞安的心就更乱了,她不能接受一直以来仇恨的,灭了定郡王府满门的人会是她的生父!
南风细细想了想,才隐约想起这么一个人,“那嬷嬷是王爷的乳母,似乎姓梁,家住何处奴婢还需再打听打听。”
南风颇为不解看着司贞安,“主子为何问及此人?”
“本殿心中有些疑惑,或许这位嬷嬷能帮上忙,南风你尽快查出此人的下落。”司贞安叮嘱着,“记住,此事必须暗中进行,不可为人所知。”
南风虽满腹疑惑,但对司贞安的吩咐唯命是从,当即应道,“奴婢记下了,这就去办!”
“越快越好,去吧!”
“奴婢告退!”
待南风离开后,窗沿处飞来头老鹰,司贞安起身抚着鹰,喂了点东西给它后便取下了信纸。
“摄政王得手,济安王昏迷不醒,事成!”
看着信纸上的内容,司贞安沉闷的心情总算平复了些,脸上也有了丝笑意。
济安王昏迷,摄政王必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绊倒周皇,伺机把持朝政,收拢政权,而周皇已成年,也不会愿意再受人制衡,双方为着权势定会起一番争夺。
待得事情白炙化时,司贞安再安排人救醒济安王,顺势安插棋子,如此一来,周朝的内乱会消耗他们的势力,无暇顾及晋朝。
西北旱灾疫情,猎场暗杀,这两件事情看似没有关联,却绝对少不了周朝的手笔,至少西赢刀就是周朝的东西。
就是不知道围场暗杀是摄政王做的,还是济安王的手笔了?
司贞安猜测暗杀一事是摄政王所为的可能性更强些,毕竟济安王这方才接走了联姻的公主,与文德帝达成协议,不至于这个时候和文德帝撕破脸面。
而靖安公主乃是东宫嫡亲妹妹,若是联姻不成于太子也是一大损失,他应该不至于参与其中。
但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性,比如东宫借周朝的手,暗杀文德帝,篡谋上位。
毕竟当朝的帝皇是亲哥哥和亲父皇还是有着一定的区别,且太子可比文德帝更好掌控,济安王未必没有这样的心思。
无论是周皇还是摄政王,他们都有动手的动机。无论太子还是韩王皆有与周朝合作的可能性,皇权之前,利益至上,至于叛国通敌之罪,只要胜了,谁又敢说什么呢?
司贞安想了想,提笔回信,吩咐了边境的暗卫密切关注边境的动静,防止周朝趁机作乱。二则寻机会渗透周朝的内政与后宫,查清楚入晋朝暗杀的究竟是哪方的人,谁又与周朝的人暗中勾结。
司贞安将信系在黑鹰身上,拍了拍它翅,黑鹰就飞走了。
随后司贞安召来暗卫询问司随的消息,得到的却是了无音讯。
“司随赴西北已有段时间了,怎么会音讯全无呢?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阻碍?”也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楚司随的异常。
司随素来有分寸,不会无缘无故断了和淀京的联系,司贞安心头多了两分担忧。
太子极力隐瞒西北的消息,那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司随又是否在西北发现了什么?与太子的人是否起了冲突?
这一切都像个谜团,或许刑部尚书此行西北未必就能全身而退,若太子连当朝巡抚大臣都敢动,那西北一定藏着极大的秘密。
“暗一,你亲自前往西北,看能不能联系上司随,其次查清楚太子在西北做了什么?”这或许是扳倒太子的重要把柄。
“是主子!”暗一得令后便退下了。
此后南风回来了,同时也带回来那位梁嬷嬷的消息。
“主子,梁嬷嬷是淀京本地人,夫家在牛家村,就在距离淀京不到百里外的一个村庄里。”
司贞安抚着手心的纱布,沉吟了片刻,起身吩咐道,“备车,本殿亲自去一趟这牛家村!”
南风心下一惊,“这路途颇远,一来一回的天黑前只怕是要赶不及回来的,主子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何故跑这一趟,不若奴婢遣人去信,请梁嬷嬷来一趟定郡王府?”
“不可!”司贞安拒绝了,她想了下道,“本殿记得京郊外母妃有座陪嫁的庄子,里面有着天然的温泉水,对伤势颇好。那庄子就在这牛家村不远处,本殿就以这个借口出京养伤,你再让人将那梁嬷嬷悄悄送入庄子里,务必不惊扰人。”
“是主子!”南风总觉得主子在梁嬷嬷这事情上过于慎重了,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缘由呢!
南风正想着下去办理此事,司贞安又唤住了她,“秋葵的伤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大半了,昨儿个她还起身锻炼了身子,再过个几日大致是可以正常行动了。”说到这里南风脸色多了丝松快,“秋葵是习武之人,身子骨健壮,好得也快些。”
“那就好,这次出门让她也跟着。”准备齐全些,才能掩人耳目。
南风点头,“是主子!”
南风下去安排了马车,又让下人收拾了行礼,点了十来个随行的护卫,一群人趁着天色还早就启程了。
由于司贞安伤势未痊愈,马车走得不快,到了庄子时,天色的霞光也暗了不少。
司贞安尚未修整便让秋葵带着几个护卫去了牛家村,“仔细些,尽量不要惊动村子里的人。”
“是主子!”
南风则在庄子里安置着行礼,一番收拾下来天下暗下来,司贞安用完膳后便会楼里歇息了。带到夜深人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司贞安听着声音便知道秋葵回来了,“进来吧!”司贞安一袭便衣端坐在案桌前,手边放置着杯温热的茶水。
南风偏头瞧了眼外面的天色,心头越发沉了些。
这般时候主子还让人请来了梁嬷嬷,她心中的疑惑也发的凝重着,主子自秋猎回来后便有些心事重重,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情?
“主子,人带来了!”秋葵恭敬有礼地将人请了进来,朝着梁嬷嬷道,“这就是定郡王府的主子。”
梁嬷嬷腿脚浅深不一地朝司贞安见礼,“老奴拜见小主子。”
“嬷嬷不必多礼!”司贞安给了个眼色南风,她亲自上前扶起了对方。
梁嬷嬷神色慈爱地望向司贞安,满眼欣慰,“老奴离府时小主子才刚刚会走路,这一晃眼就过去十多年了,小主子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王爷在天有灵,见到您如今这般安好,定然欣慰。”
“希望如此。”司贞安神色复杂难辨,她想搞清楚当年的事情,可同时又害怕真相与自己所期待的有所不同。
“今日冒昧请来嬷嬷,实在是本殿心头有个疑惑困扰许久,想请嬷嬷帮忙解惑!”
梁嬷嬷面露迟疑,“不知老奴能帮上什么忙,小主子尽管说来,老奴定然知无不言。”
“那就有劳嬷嬷了!”司贞安给了身侧的南风一个眼色,她接到后,领着下人们都退了下去,房门缓缓关上,房间内只剩下梁嬷嬷和司贞安。
司贞安摸着右手掌心的伤痕,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平静的双眸,“梁嬷嬷,你在定郡王府呆了多久?”
梁嬷嬷如实回答着,“回小主子,老奴在王府中侍候了三十二年。”
“如此说来,这府中的事宜你大致是清楚的!”司贞安的语调很轻,落在梁嬷嬷耳中却格外的沉重。
大户人家总是有着不少的秘密的,梁嬷嬷在定郡王府侍候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接触不少的,因此她再次回话时多了几分小心谨慎,“不知小主子指的是什么?”
“本殿的母妃入府时可是身怀有孕?”
这话一落,梁嬷嬷顿时脸色大变,急切地看着司贞安,“小主子何出此言?可是有什么在你耳边嚼舌根了,您自是王妃入府后所怀的子嗣,当年王妃有孕时还是老奴侍候的。”
司贞安微眯着眼眸打量着梁嬷嬷的神态,她脸色的急切和愤然显而易见,不似有假,司贞安悬着的心这才微微落了些。
“梁嬷嬷切勿激动,当年本殿早产一事,緋议纷纷,本殿也是想查清楚此事。”司贞安缓缓道来,“有人说本殿并非早产,婚前之子,嬷嬷对此可有什么说法?”
梁嬷嬷脸色微沉,怒喝道,“说这话的人其心可诛,小主子当年确实是早产的,您是王妃入府一个月后怀上的孩子,当年王妃过府半月后可是来了月事的。
且女子有无身孕老奴还是看得出来的,所以您真真切切是王爷的孩子,小主子切莫听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伤了自个的身子,您如今是王爷仅存的唯一血脉,那些混搅是非者指不定是要害您呢!”
梁嬷嬷怕司贞安不信,又道,“王妃之所以会早产,皆是因着被不知哪儿来的野猫惊到摔跤了动了胎气,以至于早产的。
小主子刚刚出生时连哭声都小得可怜,为此老奴日夜守着您,当时连王爷都特意让府医住在院子里时刻照看着您呢!”
梁嬷嬷真真切切地看着司贞安,“所以小主子,您的确是王爷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