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帝皇之路》夜饮天河之水

9、第 9 章

　　第九章

　　那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人，在对面的街上，穿着和旁边一样破破烂烂的短褂，看起来和旁人并无不同。

　　严棋关注的是他的手，他的左手多了一指，而且虎口有颗痣。

　　“棋儿，你在看什么？”严华见严棋一直不吭声，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对面一群百姓。

　　“没看什么。”严棋收回视线，朝严华笑了一下。

　　那人掩饰得很好，如果严棋眼睛不尖，发现不了。

　　严棋总觉得他这些特征好像有些眼熟，但是脑海里没有这个，他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什么，就先不想了。

　　“客官，菜来了。”

　　“店小二，你们这今天生意好像不太好啊。”萧子秋和店小二搭话。

　　“是啊，水灾一来，生意就不太好了。”店小二回道，店里生意不好，他的工钱也降了。

　　“那不是官府有救灾吗？怎么我看到街上还是很多流民。”

　　“唉，能救几个啊，是有几个棚子搭起来施粥，可是，流民越来越多，也是难。有些人都卖儿卖女了呢。”店小二可能有感而发，眼里带有怜悯。

　　“官府不管吗？”萧子秋追问。

　　“怎么管？他们卖自己的亲生儿女谁来管？而且跟着他们吃不饱，卖了说不定就能吃饱，还不是为了一口吃的。”店小二已经恢复正常。

　　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底层百姓是最难的，炮灰的首先是他们。

　　店小二回厨房了，萧子秋套的话也差不多了。

　　店小二的话说明两件事：一、锡江受灾了，官府是赈灾了，施粥。二、流民太多涌入锡江城，锡江城不胜负荷。

　　“待会儿吃完后去街上。”严华对严棋说，眼见为实，他们要去亲眼瞧一瞧。

　　严棋点点头，“好，就听哥哥的。”现在在外面，自然不能说皇兄。

　　接下来就是兄友弟恭的时间，兄弟俩吃了顿齐乐融融的中饭以后，就离开客栈随处走走。

　　锡江城不大，分东西两坊，他们原来在东坊，现在去西坊，因为据店小二说西坊是穷苦百姓聚集地，所以流民会多一些，而东坊一般不让流民来。

　　他们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去西坊。

　　一进入西坊，扑面而来的不知名的气味，夹杂着腐臭，让人很是难受。

　　严丙拦住严棋他们，“殿下，此处不太干净，为了两位殿下的安全，还是回客栈为好。”

　　严丙的职责就是保护两位殿下的安全，他不敢让殿下们身入险境。而且他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如果有敌人埋伏在那里，那他们可就被动了。

　　“不用，我们小心点就行。”严棋闷声说道，还是继续往前走去。

　　严华见状，也跟了上去。

　　西坊，只能用脏、乱、差来形容。

　　拐进一条街后，那里根本不能下脚。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很多人，头发宛如稻草，身下就是泥土，身上也没有被子。衣服破烂如布条似的裹在身上。只有几个小孩子，头上插着青草，脸上也没有孩童应有的活泼，大人和小孩脸上全是一片木然，眼神空洞。

　　见他们闯进来，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转头继续麻木地躺着或坐在那儿。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们退了出来，转向其他地方，然后发现，流民很多很多，超过了他们的预期。

　　而萧子秋等去问他们为什么不去领粥，他们回答是一天只能领一次。

　　其他也问不出什么，他们只能打道回府，回去东坊。

　　他们没有先回客栈，而是沿着最繁华的那条街走，东坊人多起来了，一派繁荣的景象，珠宝店，酒楼、青楼、布庄仍然开着，人来人往。

　　东西坊相差的反差让严华都一时难以适应，太受冲击了。

　　一边是歌舞升平，一边是穷困落魄。

　　严丙他们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们见过的人和事太多，比这惨的太多太多，他们也已经麻木了。

　　如果死暗卫有反应，那只能说明这个人做暗卫不合格，是要回炉重练的。

　　逛完了整个东坊，严棋和严华都有了大概的印象，然后他们绕到了店小二说官府施粥的地方。

　　严棋和严华都想亲眼看一下，看看真实情况。

　　严丙很是聪明，找了个手下，打扮成流民，去排队拿粥。

　　他们站在远处，施粥的人看不见的地方等那人。

　　等了半个时辰，那人回来了，把粥奉上。

　　严棋接过，那粥清澈见底，只有几粒米，严棋晃了晃碗，那粥水马上荡了出来，这粥一点儿也不稠，只能说是水和米的混合物，吃了这一点儿也不顶饿。

　　严华有点愤怒了，吃这个等于没吃，一定会饿死很多人。

　　而锡江城应该不缺粮，因为这里是有名的鱼米之乡，他们楚朝的有个粮仓就在锡江，而且朝廷在收到灾患奏折第一时间就让户部调集了其他地方的粮食运过来，算算时间早就到了。

　　“哥哥，别愤怒，我们需要调查。”严棋对严华轻轻地说。他前世也处理过灾患，下面的官府动作有些滞后是正常的，因为下面的人胆小慎微，总是想着多做多错，不做不错。

　　没有命令，他们是不会放粮，而且如果下命令说酌情派粮，那他们肯定按最少的发。

　　有时候下面有人想做点事，如果同僚不是一条心，那他也做不成。

　　现在首要是看看有没世家的动作在里面，如果有，那就最好了。严棋阴恻恻地想。

　　等他们回到客栈时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严华和严棋都不想下去吃了，萧子秋就让人把饭菜都拿到房间里。

　　他们都没什么胃口，只少少吃了些就放下了筷子。

　　萧子秋收拾好桌子后，他们又开始了笔谈。

　　“明天我们就去县衙。”严华说，不能再让流民喝这种粥了，他们下午已经看见有饿死的人直接倒在路边上，而且他们还听说每天都死人。

　　“嗯，让陈丙现在去后面让大夫们早点赶过来。”严棋说，今天天很热，而水灾过后大热，会有瘟疫，到时候，会死更多人。

　　严丙派了一队侍卫连夜赶到大夫们那里，让他们更快的前来。

　　而第二天，严棋和严华一起到了衙门。

　　昨天他们是避开衙门的，因为锡江这城小，他们一行太多人太过惹眼，可能到衙门外一晃就会被有心人知道是他们来了，他们当时还不想暴露身份。

　　走进衙门，衙门里倒是干干净净，正堂悬挂着“正大清明”。

　　见到陌生人进来，马上有衙役走过来。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衙门？有冤先去外面敲鼓。”衙役询问他们。

　　严丙大踏步上前一站，“请你们的县令大人过来，钦差来了。”

　　“钦差？你们？”衙役狐疑地看着他们，他们哪里像钦差，一看就是富家公子。

　　“假冒钦差是要坐牢的，你们还是回去吧。”衙役看他们打扮富贵，想着结个善缘也好。

　　“大胆！”严丙厉声说，他还没见过这种人。

　　“我没听过说有钦差要来我们这里。”那个衙役说道。

　　严棋看了看那个衙役的脚，又看了看他的手，眼睛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