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Where no endings end》巧克力香蕉芬达

20、chapter 2

　　将威士忌端到我们面前的那高个儿小妞，褐色短发，身材火吅辣，吐出烟圈的口型像要抛出一个吻。我将酒灌进喉咙，认为当下情境适合向她吹个口哨，尤其是我深知身旁某个金发模特对我这种做法向来不满。

　　“你不该喊停战，他本来马上就会认输了的。”他用袖口擦掉嘴角的血迹，一边咕哝着向那姑娘抱怨，说完竟还满是敌意地瞥我一眼，仿佛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所说的话有多么可笑。

　　“哦，也许。只是你们都长得太他吅妈漂亮，让我不忍心看你们任何一个的脸蛋被毁掉。”胸口还留着刚才被染到的血渍，那小妞驾轻就熟地从凉太手里夺过酒杯抿上一口，故意将口红印到杯沿上，走开前对我们露出的笑容毒得像砒霜。

　　她真是个好姑娘，漂亮，狠心，是那种适合一吅夜吅情的对象。我却始终没能记住她的名字，但这里的人都叫她贝拉。

　　贝拉，美人。

　　身旁的金毛小子看着自己杯上的唇印皱起眉，表情仿佛看见啃过的苹果里嵌着半条虫。这家伙就像那种生长在温室里的植物，放到室外随便一场酸雨或是一片雾霾就能把他毁得彻底。

　　“少嫌弃，这儿的姑娘都比你们圈子里的男人有骨气。”这是事实，纵使你帅得五雷轰顶，倘若身上都不曾有一处伤疤，她们甚至不会正眼瞧你一下。

　　“那你呢？我可看不出你活得多有骨气。”

　　瞧瞧他吧，磕破的嘴角还渗着血，额头上稍大一些的那块伤被贝拉粗糙地贴了块纱布。然而不论是否是出于恶趣味，我认为他现在可比他完好无损的模样要好看得多：“闭上你那该死的嘴，凉太，要知道我们这些你看不起的人也同样看不起你。”

　　就是这样，我和这小子以及他的那些同类，从国中到现在，彼此都对另一方的个性或作风颇有微词，互相看不起到了骨子里。平心而论我不恨他，在他的世界里我是不合群的那个，而在我的世界他才是。

　　“喂，起来，祥吾君。”今晚的模特君有些易怒，重重地把杯子往吧台上一放，他表情紧绷地上前，一把扯住我衣领。

　　啊哈，胆子不小。

　　刚想“友情提示”，这次他要再想打一场我一定会把他的门牙砸进他喉咙里，而此刻贝拉正在台上跳她的脱衣舞，没人再会有那个好心来阻止，他却突然稍稍变了些神情，拽住我领子的手松了松，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你的耳朵怎么了？”

　　马上明白他指的是我右耳，在一次群架中耳钉被连着半块耳垂扯下来，回想起来有些疼。

　　确信这并非关切而是他在评估我现在的操吅蛋程度，我咧了咧嘴，认定没必要认真回答：“是贝拉干的，那婊吅子养的从来不知道该修修她那该死的指甲。”

　　“谁是贝拉？”

　　“喊停战的那个美人。”

　　他闻言扭头看一眼那姑娘，喉结上下动一下，但说出的话仍旧非得把我贬低到底：“想不到祥吾君有一天也会心甘情愿地吃亏，是坏事干多良心发现了么？”

　　“是恰好那天心情不差，你也该小心，凉太，”说完我伸手不算太重地捏住他的耳环向下拉一把，不够将他耳朵扯下来却也足以让这小子龇牙咧嘴，“作为惹错人的附赠礼品，这几乎不值得一提。”

　　不是危言耸听，在这个老城区里，赌桌上出老千的被夹断手指、欠钱不还的被撬掉门牙，或是上了不该上的姑娘而被自认是她男朋友的浑小子踢爆老吅二的各种故事已经叫人司空见惯。外边的人来过一次便绝不会再来，里边的人却即便暴尸街头也不愿离开，我突然心血来吅潮，猛地拽住他的头发，一口咬上他的嘴唇，差点没能忍住把那连皮带肉地一同撕扯下来。

　　然后毫无悬念得到了直冲着我鼻梁的一拳，我摸了摸鼻子下面，啧，有些出吅血。

　　反正不出意外，我们再也不会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