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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发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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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少,您看我的事……”
“我会在校长面前替你多美言几句的,院长的位子应该没问题。昨天的事,多谢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不知道的人一定会感到奇怪,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教授怎么会对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点头哈腰的。这个小伙子,可不是一般人。“贺少,恕我冒昧,请问聂依环同学是您的……”要是女朋友的话,他可得好好巴结巴结。
“不该问的问题不要问,祸从口出。”贺良弘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教授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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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良弘想了想,以这女人的性子,肯定是不能让他省心,他们俩的学校又有点距离,他还是找个人盯着她点好。他打给Z大会学生会副会长兼拜把子兄弟赵晨皓。
“晨皓,聂依环认识不?”
“我们学校的?”赵晨皓接到他这个好兄弟的电话居然问他认不认识一个女生,搞得他一头雾水,咋,是要给他介绍对象呀?
“你们院大二的,学刑法。”
“不认识,怎么了。”还好没问会长大人这位是不是他赵晨皓的未来媳妇儿,不然,他恐怕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找几个靠得住的人帮我盯着她点儿。”
“不会是你女人吧?”这不像我们H大会长大人风格啊,看来此事有古怪。和他玩的好的都知道他小时候有个喜欢的女生,当时人家也只还是个小娃娃。可是我们会长大人就认定她了。后来倒是也逢场作戏地谈过几个女朋友,可也没像这姑娘这么上心呀。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挂了。”贺良弘交代完事情就要挂断电话,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一样八卦。
“唉……别介,我说会长大人,您好歹也把她的资料给我呀。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嘛。”
“你们学校档案馆,九架,B-15区。”
赵晨皓在电话那头撇了撇嘴,“看来我们会长大人又滥用职权了。”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别忘了我交代你的事儿。”这小子,整天没个正经。
“保证完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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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大女生宿舍内。
李倩和王娇被奇怪的声音吵醒,仔细一听,发现是从聂依环那边传过来的。
“依依,你怎么了?”
“倩倩,依依的脸怎么这么红?”王娇离聂依环的床最近,就先爬到了她的床上。
“难受……”聂依环扭动着身子,被子已被她踢到了一边。
“不会是发烧了吧。”李倩也上来了,看到聂依环通红的脸颊,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哎呀,好烫!”
“依依,醒一醒,你发烧了,我们送你去医院。”两人不停地推着她,聂依环的嘴里不住地喊着“难受”、“热”等,可怎么也不醒来。她们的床铺是那种双层的,上面是床,下面是桌子,两个人的连在一起,中间是楼梯。聂依环不醒,她们根本就没法把她弄下去,要是一不小心摔到了,那问题就更大了。
“赵师兄,您现在能来下我们宿舍吗?依依发烧了。”李倩给赵晨皓打电话请求外援。
赵晨皓赵师兄是她们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人长得阳光帅气,是很多女生暗恋的对象。可是这位校草级人物下午跑过来跟她说,他喜欢聂依环,却又不敢告诉她,希望她能帮他照顾她,一有什么情况就马上告诉他。当然地,她答应了。她从不拒绝美男的要求,尤其是不违反公序良俗的要求。
“怎么搞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呢。”她们宿舍的门开着,赵晨皓礼节性地敲了两下门就直接走进来了。
“赵师兄,您来了。”
赵晨皓来到聂依环的床前,打横抱起她,“你们两个在下面托着她点。”三人齐力很快就把聂依环从床上弄了下来。
“你们不用跟着了,我开车来的,直接送她去医院。”
“这……不好吧。”王娇有些不放心地说。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
“我又不会把她给吃了,放心,师兄我的人品你还不相信?我不会对病人下手的。”他的确是不会,但某人会不会他可就不敢保证了。
“那师兄,你们路上小心点。”
高速路上。
“良弘,她发烧了,现在在我车上,我们正准备去医院,”赵晨皓边开车边给贺良弘打电话。
“送到我这儿来,快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赵晨皓挂了电话,车子掉了个头,向贺良弘家的方向驶去。
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里呈半昏迷状态的女人,凝神看向前方若有所思——真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恭喜她。她一看就不是和他们一个圈子里的人,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除了必须动大手术的危重病人,一般的病症,以贺良弘的医术绝对没问题。这女人,可还是史无前例的第一个被要求送上门治疗的。
赵晨皓快到的时候给贺良弘打了电话,车子驶到别墅门口,他人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赵晨皓刚把车挺稳,还没来得及下车,贺良弘就直接打开后车门,把她抱了出来。
“下次别碰她。”贺良弘临走时丢给赵晨浩这么一句话。
赵晨皓绝对不会白痴到问“你怎么知道我碰她了”之类的问题。
“我不抱着她怎么把她弄下来?”至于为这么芝麻大点的事儿吃醋吗……
“自己想办法。我不希望有第二次。”说完利索地一转身,走了。
“我说你这个人……”赵晨浩用食指指着贺良弘离去的背影,呲牙咧嘴地,“算了,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
贺良弘抱着她回到家,先量了体温,38.5℃,,有点高。他又给她大致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疲劳过度引起的。
给她吃了退烧药,拥着她。秉承着自己绝对不能欺负病人的强大信念,和衣而眠。
贺良弘多年来的规律作息,让他养成了早上不用闹钟就自动转醒的好习惯,今天也不例外。他轻手轻脚地下床,站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如果,他们永远都能像现在这一刻一样,多好。
他去厨房给她做早餐,皮蛋瘦肉粥,是他的最爱,她也一定会喜欢的。
贺良弘走到橱柜的第三个格子前,停住脚。犹豫了片刻,他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褐色的小瓶子,倒出一粒白色的药片,放进熬好的粥里。药品遇水即溶,不用搅拌,就连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他放好瓶子,关上柜门,厨房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井井有条,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环环,起来吃点东西再睡。”他端着一碗粥走到她的床边。
聂依环被一股浓烈的清香唤醒了味蕾,但当她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又没了胃口,第一反应是他怎么在这,“我不吃。”她把头扭到另一边。
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他很自然地倾身下去,附在她的耳边,“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
“我自己吃!”她还不至于笨到他是单纯地用勺子“喂”她。
是皮蛋瘦肉粥,她不能说有多喜欢,但最起码,她不讨厌,就将就着吃了。
“味道怎么样?我第一次下厨。”他没骗她,他确实是第一次下厨。
“凑合。”她本来是想只吃几口做做样子的,没想到吃了一口,还想吃第二口,接着就想一直吃下去。这粥里有一种很奇特的味道,她说不出是什么,就是觉得好吃,能吸引着她一直吃下去。整整一碗见底,却意犹未尽。
他看着她吃完整整一碗,没有丝毫惊讶,淡淡地问一句,“还要吗?”
要……她的心里很想说“要”,好像不受控制般……她是怎么了,一碗粥而已,她也会上瘾?
“我饱了。”她抽出一张床头的面巾纸擦擦嘴。
“我一会儿去Z大办事,你有什么需要的东西,我顺便给你带过来。”贺良弘在她的身边坐下。
“什么意思?”聂依环不明所以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打量着周围环境,觉得很陌生,“这是哪里?”
“我家。”
“我为什么在你家?”
“你昨天发烧了。”
“我发烧了跟在你家又什么关系?”他这是什么神逻辑。
“我帮你治病。”贺良弘说的理所当然。
“你?你一学机械的,帮我治病?你以为你是医生啊,别胡扯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聂依环越想越不对劲,她明明记得自己回了宿舍,怎么一觉起来就到他家了呢。
“首先,我医术确实还可以,像你这种小毛病小菜一碟;其次,我做了什么,你感觉不到?”贺良弘的视线落在她被子上,不怀好意。
聂依环联想到贺良弘之前对她作出的种种无耻行径,况且这又是在他家,他肯定是更毫无顾忌、无法无天了。
“你!我要告你!”她的身子还未痊愈,声音带着些沙哑。
等等,不对,她尝试着活动了下被子下的身体,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只是脑袋还是有点昏沉。
贺良弘看着她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你想多了,我对病秧子没兴趣。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贺良弘不再逗她,话锋一转,拉回正题,“你以后住我这。你烧刚退,身子弱,我帮你回去拿你需要的东西。放心,从今以后,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我不碰你。而且,我也没有这么饥、不、择、食。”
“贺良弘你说什么?住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和我一起住,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明白了吗?”
“不明白!凭什么?你是不是真的有病啊?你是不是有遗传的精神病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你这张嘴是不是除了欠教训就没有别的用途了?这么快就忘了?怎么,很想要我再惩罚你一次?”说着他就要去掀她的被子。
听到这话,那天的回忆再次袭上心头,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又是在他家,她孤立无援、求助无门,只得先服软,试探性问道“贺良弘,你能不能别这样?”
“哪样?”他看着她变脸似得态度只觉得好笑。
聂依环咬着下唇,想了想措辞,“你为什么想要我搬过来住?”
“不为什么,就是想要。”想要你。
“我父母不会同意的。”聂依环无奈只能搬出家长。
“你是成年人,在法律上,你的父母已经没资格再干涉你的自由。”贺良弘说得理所应当。
“我……”她低下头,“你对所有女人都是这样吗?”喜欢金屋藏娇?
“这里只有你。”
她沉默,逃避着他的视线。不想理他。
他知道她不愿意,可是也由不得她。
“环环,我的耐心有限,我说过不碰你就不碰你,你不用担心。但是,如果你让我不高兴了,你知道的,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贺良弘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得出他声音中的警告与劝诫。
“那我能不能没课的时候来你这,有课的时候我就住宿舍。”这是她能做的最大让步了,“宿舍离教室近,方便,不用早起,中午还能午休。你这太远了。”
“好。”贺良弘也没犹豫就答应了,有课没课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那,我能不能自己回去收拾东西?”她乘胜追击,她怕他觉得自己是在得寸进尺,又诚意满满地解释道,“主要是你又不是我们学校的,不太熟悉校园环境,你不是说你还要办事吗,我怕耽误你正事。而且,你又是个男生,进女生宿舍收拾东西有失你会长大人的身份呀是不?况且万一你去了被一众小迷妹围追堵截了,是不更让你闹心呀。”聂依环给他分析地看似头头是道,每一点都是在为他考虑。可实际上她要被自己恶心吐了,真的是为了保命太没节操了呀,这种昧良心的话都能说得出来。没办法,都是为了逃出升天啊。
果然,谁不爱奉承话呢,他同意她自己回去收拾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