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未平》仰望明日

9、暗流汹涌

　　放下暗红的名帖，转身正撞见鬼见愁，“司马兄，不是听说你已归隐了么？怎么今日又在这里？”江凌殇故做惊讶道。
　　“原来是江兄！你怎么会在这？”
　　“哦，本来想来找赛华佗切磋棋艺，可惜不巧，他已出去了，司马兄此次回来也是找赛华佗么？”
　　“是啊，有些不放心，便出来看看。”
　　“不放心？！”看着他的神色，江凌殇隐约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问道：“既如此，怎地不见司马夫人，她没和你一块回来么？”
　　“哦，没有。”简单的回答，却让江凌殇的心内暗自窃喜：自己所猜果然不错！
　　“不如这样，明日小弟在令弟遗庄略摆薄酒一桌，一来感谢司马兄的赠屋之慷慨，二来也略表小弟的景仰之情，不知司马兄意下如何？”
　　“江兄客气了，明日我一定准时赴约。”
　　“司马兄果然真汉子，够豪爽，那就明晚不见不散。”
　　“好。”
　　“在下先行告辞，司马兄留步。”

　　在刘思焦灼的等待中，姜伯终于踏着月色归来了。
　　刘思担心的看着姜伯：出了什么事？怎地脸色如此难看？
　　“那个幸存的人是柳枝。”沉默片刻后，姜伯毫无表情的抛出一句话来。
　　柳思朔听后确是满脸惊讶：是她？
　　柳枝是柳思朔的贴身丫鬟，从十岁左右就跟随柳思朔，亲如姐妹，虽是丫鬟却也是闺中密友，其感情可见一斑，但此时姜伯比她更担心，自从姜伯十几年前丢失了他唯一的儿子，他便收柳枝为义女，虽平时不苟言笑，但柳思朔心里明白姜伯早已将她视如己出，心里对其儿子的愧疚之情也都希望从她身上补偿，因此，此次柳枝被劫对姜伯来说无疑是个打击。
　　“姜伯，你……你准备怎么办？”
　　姜伯紧锁眉头，眼神中流露出深深地挣扎，许久，他抬起头来，缓缓地说道：“十几年前，我曾经做过一件对不起我妻儿的事情，今天，我不想再次做出对不起柳枝的事情，所以，小姐，原谅老朽，我恐怕要有负庄主所托了！”
　　“你准备去救她？我和您一起去。”
　　“不，我去就可以了，你绝对不能因这件事情而受到威胁，倘若老朽不幸遭遇不测，请小姐无论如何要完成庄主的遗愿。”
　　“姜伯……我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你和小枝身陷危险而置身事外？”柳思朔的脸上显出少有的倔强。
　　姜伯叹气道：“好吧！不过我现在还不知道小枝现在被关押在什么地方，待明日我查清后再做打算。”
　　柳思朔少不得只得点头应允。

　　回到皇宫的欧阳明日见到司马长风不禁有些惊讶。
　　“司马兄怎么回来了？”
　　“欧阳城主和燕儿有些担心，让我出来看看。”
　　“担心？呵呵”欧阳明日轻笑道：“多谢司马夫人关心，区区一个四方城，难道我还守不住吗？”
　　“赛华佗，你知道燕儿不是这个意思？”司马长风不禁为明日的态度感到奇怪。
　　“我当然知道司马夫人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爹和她未免太过操心了，如今神月教已灭，天下清明昌盛，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司马长风道：“如此，他们就安心了。”
　　“司马兄今日出甍，只是为了和在下说这些吗？”明日以洞察一切的眼神望向鬼见愁，鬼见愁一阵踌躇之后低声说道：“是，我此次出来确实还有其他的事。”
　　明日静静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沙漠之甍虽好，但终究有些单调，且知道入口的人也并不只有我们二人，我和燕儿准备广游山水，远离江湖纷争，到一个没有人可以找到我们的地方去，过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生活。”
　　明日静静地听他说完一切，而后轻轻地开口道：“这是女神龙的意思，还是司马兄的意思？”
　　司马长风一滞，道：“是我和燕儿一起决定的，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赛华佗转身走到桌边坐下道：“司马兄只是将决定告诉在下，而在下也只有权利一听，还能有什么意思？”
　　“我和燕儿会尽快离开沙漠之甍，令尊令堂倘若你不方便照顾，我们自会代为照看。”
　　“多谢司马兄好意，二位是要畅游山水，又怎能累二位携带二老，只是……”明日顿了顿道：“明日不是愚钝之人，司马兄的意思我自然明白，只是司马兄可否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司马兄和司马夫人愿意到哪就倒哪，赛华佗决不干涉。只是现在，杂务未完，我希望二位能暂时留在沙漠之甍，代为照顾二老，事情一毕，我就接二老回城，彼时二位自可做想做之事。不知司马兄可愿意？”
　　本来这事就是司马长风自作主张，想要说服燕儿也未必容易，此时正好顺水推舟，也算是对赛华佗的一点报答，想到这，司马长风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赛华佗开口，我们留一月便是。”
　　“多谢司马兄成全。时候不早了，司马兄早点歇息吧！”明日一副倦态，也并没有起身送客的意思。司马长风少不得就转身走了。
　　拿起放在桌上的暗红色名贴，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原来是红枫公子，难怪有如此才智，看来这斗智的游戏，又要进行下去了。”此时的明日不禁想起了弄月，“弄月，你在下面还好吧！”

　　静谧的夜晚，风高星朗，天地间一片肃穆，春风得意宫里，魅影以少有的认真态度聆听着江凌殇的安排。
　　“明白了吗？一定不能让他觉得古怪。”
　　魅影不言语，只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转身即走。
　　“记住，一定要在明晚之前。”望着她的身影，江凌殇不忘嘱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