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师》魔障了

29、新学期开始

　　景莫哀追着M离开侯爵府，却在街上一个转弯失去了M的身影。
　　一栋矮房屋顶的一块阴影处，完美地掩藏了自己身形气息的M，静静地看着那逐渐昏黄的落日余晖中，景莫哀焦急地在街道上寻找自己，最终却只能满含担忧地回了侯爵府。
　　隐藏在慢慢扩大漫延的阴影里，M的面无表情仿如是一张最坚固的面具；她伸手从空间金属中取出一件黑色的连帽衫套上，将自己的脸隐藏进帽子的阴影里，转身朝城外走去。
　　加快了脚步，在黑夜降临时，M走出了这个名叫慕娜的城市；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夜幕中灯火辉煌的城市，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着离开了。
　　Muna——希望，渴望之物。

　　将近凌晨时分，M走进一家装修大气的租赁飞行兽的店里，将十枚金币放到柜台上，转身走进一边的单人等候室。
　　M关上门，环顾室内，径直走向一面墙，取出之前老头给她的那块青绿色的杀手令放进墙上一个凹槽内。一块墙砖陷了进去，出来一个银色的鸟笼，里面关着一只身体极小，喙却极大的鸟；那鸟一见光就张开了宽大的喙。M取出那枚从任务目标手上取下的戒指，这戒指在那夜发出一击之后就变得暗淡无光了；又拿回杀手令，和戒指一起塞进了那只鸟的嘴里。
　　那鸟一闭上嘴，M打开鸟笼，它翅膀一振就从一边开着的窗户飞出去了。那面墙又恢复了原样。
　　不一会儿，有店员敲门进来，通知M租赁的飞行兽已经准备就绪。
　　M连夜飞行了4个小时，到达了西南平原；在一家酒店休息了一天，买了些生活用品。离短暂的假期结束还有3天。M一路慢行，花费了一整天，还是回到了帝国学院。
　　交完学费和那栋小洋房的赔偿金，M窝进了塞西尔那栋空无一人的小别墅，直到两天后开学典礼的召开。

　　在学院最大的礼堂里，全校学员都要汇聚在这里，按年级划分入座。M到的不早不晚，正是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她很快找到三年级的地盘，径直坐到了最后面一个角落里。她往下拉了拉帽子，将自己的脸埋在阴影里；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让她不太适应。
　　正当M努力让周围的一切与自己隔离开来时，一双制作精良的鹿皮短靴停驻在她面前；M盯着那双短靴看了一会儿，慢慢将视线上移。
　　“你没事就好，那天我跟丢了你，父亲和母亲让人几乎翻遍了整个慕娜城。”景莫哀低着头看她，带着微笑，极为柔和的目光让M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吸血藤刺扎了一下似的。
　　“我们很担心你。”景莫哀柔和地笑笑，“幸好你今天出现在这儿了。”他还想说些什么，四周一下安静了下来，景莫哀回头看见校长大人站了起来，于是只能压低声音说了句“等结束我再找你”就转身走回四年级的地方去了。
　　莱奥·克里斯奇校长浓厚的鼻音声响起，底下掀起一片热烈的掌声；校长笑眯眯地扫视着底下所有人，伸手压下鼓掌声，开始发表极富感染力的演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对新学期充满了干劲。
　　M下意识地隐藏起自己的气息，将脸埋在帽子里，缩在角落，等待这场难熬的典礼结束。
　　两个小时后，这场开学典礼终于在每个热情洋溢的学生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等礼堂里的人都走光了，M才动了一下，站起来朝最近的一个出口走去。
　　景莫哀正等在树下，他站得笔直，姿态俊雅；他面前站着一个同样站姿优雅的金发女生，正跟他说着什么。景莫哀面带微笑地点着头听着，目光不时扫向礼堂的几个出口；在看到那个将自己的面孔牢牢隐藏在帽子下的女孩走出来时，他的笑容更深了。他低头对身前优雅高贵的女生快速地说了句话，就抬脚向对面走去。
　　M习惯性地伸手拉了拉帽子，走出礼堂；一步不停地往最偏僻的一条路上走去，没走几步，那双制作精良的鹿皮的短靴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小沐，人好多，我差点又丢了你。”她听见男生带着笑意的声音这样说。
　　对“小沐”这个称呼反应了一下，M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看向景莫哀。对方从自己的空间器具中取出一个袋子递过来，“你的衣服，已经洗干净了；还有母亲她终于满足了一把自己想要给女孩子买衣服的愿望，她说你穿绿色很好看，我觉得也是。”景莫哀的笑容有些腼腆，亲切又友善地说：“这个假期太短了，下个假期会很长，父亲在侯爵府为你准备了房间，母亲一直想要家里有个女孩子。”他小心翼翼地征求对方的意见，“所以，可以考虑过来度个假吗？”
　　M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有一个问题如鲠在喉，她想问对方，不质问她小景是怎么死的吗？但是她到底没能问出口，毕竟那个答案，她也说不出口。
　　景莫哀看了她半响，笑笑，伸手拉起M的一只手，将袋子交到她手上；“现在应该回教室了，班级导师的讲话也是不能错过的哦；下次见，小沐。”景莫哀毫不在意M的冷淡，笑着离开了。
　　M僵硬着身体，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盯着手上的袋子半响，收进了空间金属里。
　　沉浸在各种矛盾的思绪中的M没有看见不远处的树下一直站着一个女生，看着这边，神色莫名；微风抚过她耀眼的金色发丝，那女生优雅地转身，高傲如天鹅。

　　M走进三年级S班的教室，在威尔逊几人的问好中沉默地走到角落坐下。几人早已习惯了M的冷淡，也不在意，继续之前的话题。
　　很快，玛丽安娜教授带着她标准的微笑走了进来，“虽然才分别不到一个月，但是，我还是要说，欢迎回来，我很高兴再次见到诸位小姐先生。”玛丽安娜教授看着她的学生们，嘴角的弧度上扬了一毫米，下一秒调整回标准状态。“嗯，塞西尔先生还没有来吗？”
　　“看起来好像是这个样子，亲爱的玛丽安娜教授。”威尔逊挂着大大的笑容看了一眼M身边空着的座位，回答道。
　　“那么请问有谁可以告诉我，塞西尔先生只是没来教室，还是没来学校呢？”玛丽安娜教授用她带有贵族矜贵的清澈嗓音询问道。
　　几人彼此看了看，然后威尔逊在所有同学的目光中转向角落的M，“也许M小姐愿意向我们亲爱的玛丽安娜教授透露一下塞西尔的神秘行踪？”
　　感觉到数道目光，M抬了一下头，“不知道。”
　　已经习惯由M的简短回答而带来的冷场效果，玛丽安娜教授很快从M身上移开自己的目光，“好吧，我会询问一下学院财务处塞西尔先生是否交付了这个学期的学费的。希望三年级S班依旧团结如故，我信任你们正如信任我自己作为一个班级导师的能力，四个半月后的升级考试，我相信你们能成功升为四年级S班。”玛丽安娜教授认真地看着她的学生们，停顿了两秒，开口，“全体，不缺一人。”
　　“当然，教授。”年轻的小贵族们脸上挂着矜持又自傲的微笑，用标准的贵族腔回答道。
　　M再次习惯性地往下拉了拉帽子，看了一眼旁边空着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