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林特家的汤姆》撒伽楼

41、41.宵禁

　　41.

　　走了一会儿，凯西忆起下午在半空时望见的情形，拉住汤姆，迟疑道：“汤姆哥哥，我们是去禁林吗？”

　　察觉到她似乎在害怕，汤姆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道：“不是禁林，马上就到了。”说着脚步一顿，带她踏上左边一条被人为踩出来的临时小路。小路两边是一人高的草药丛，外观很像七叶一枝花，据汤姆说这片草药丛特殊的气味会驱离从禁林靠近的动物，防止误伤学生，凯西心里稍安。又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眼前豁然开朗，入目处一大片蓝色鸢尾花，无数萤火虫正翩翩起舞，不远处的黑湖水在荧光映照下波泽粼粼，似有歌声从湖底传来，幽远神秘。

　　凯西唇瓣微张，久久不能言语，汤姆牵着她寻了一处石头坐下。她伸手，一只萤火虫落到手心，手心闪烁着微光，很快，它就飞走，另一只又落了下来。许久，她才无声赞叹，“好美啊~”似生怕吓到那些舞动的小精灵。

　　汤姆偏头看她，她的眼睛里星星点点闪烁，美得惑人，他眸色漾开，眼底阴鸷一闪而过
　　——只要他在，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

　　凯西突然凑到他耳边，黑暗中温软的唇瓣不小心触到耳垂，汤姆身子微僵，她用很小的声音说：“汤姆哥哥，这里美得令人沉醉，我都快忘记回去的路啦。”（凯西：此情此景我想吟诗一首——）

　　汤姆唇角牵起愉悦的弧度。

　　其实禁林里有更美的存在。

　　回程路上，凯西困意上头，汤姆背着她慢慢往城堡走，月光孱孱，星子密集，虫鸣螽跃，有一种熙熙攘攘的静谧，她趴在汤姆背上，闭着眼睛嘀咕道：“等放假，我也要在庄园里种一片鸢尾花，唔，蓝色的很漂亮，再加上橙色的也不错。”

　　“摆个造型，嗯，爱心会不会太俗，不，还是圆形吧，甄繁就简。”

　　“……若是禁林里没有那么危险就好了，我们还可以进去瞧瞧。”

　　汤姆自是早就看出她对禁林有向往之意，他顿了顿道：“禁林或许没有传说那么可怕。”只要熟悉里面各个种群的分布，注意避开。

　　凯西迷迷糊糊摇头，“会有蛇。”说着更贴紧了他，恨不得把自己嵌进他的身体里。天知道她每次不小心眼睛对上斯莱特林休息室里那些蛇图腾有多头皮发麻，好在，她的理智还在——它们是假的，没有伤害。但禁林那样的密林里，各种各样的毒蛇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着，她的好奇心还不足以压制恐惧。

　　汤姆神情微凛，她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害怕，他记得在弗林特庄园的花园里她摔破膝盖那次，便是因为听见蛇的声音，自此他没有再允许纳吉尼出现在她周围过。但这份惧意是如何产生的，莫非在更小的时候，她目睹过很可怕的场景？短短一瞬，他脑子里闪过许多。

　　“汤姆哥哥……”凯西似呓语般唤他。

　　“嗯……凯西？”见凯西没有回应，汤姆微微偏头，脸颊相触，一片温软，她的呼吸变得清浅绵长，竟是睡着了，他轻轻蹭了蹭，脚步放得更缓。

　　眼看着到了宵禁时间，城堡里的光线暗下来。

　　汤姆瞧着城堡大门处的墩胖身影，眼睛微眯，罗尔夫人怎么会在那里守着。

　　他绕了几步路到草地下坡处藏好，罗尔夫人正叉腰骂骂咧咧。
　　“……我非给你关禁闭不可。”
　　“还要至少两个礼拜的劳动服务！”
　　“小混蛋，别让我抓着，不，我今天一定要抓着你们！”

　　……

　　汤姆垂眸，余光瞥见凯西的巫师袍上不知何时贴上来一只甲虫，他嘴角微勾，捻起甲虫，弹飞的同时施加放大咒。重物落地声响起，惊动了门口的罗尔夫人，她猛地住嘴，急吼吼冲向草地另一边，“哈哈！被我发现了吧！我看你往哪跑！”

　　等罗尔夫人意识到上当再回到大门口时，汤姆和凯西已经下地牢到了必经的阴暗走廊。

　　凯西迷瞪瞪站好，还有点云里雾里，不是在看萤火虫吗，怎么乌漆嘛黑的。

　　汤姆揉了揉她的头发，低声道：“我们回城堡了。”手在石墙上摸了两下，汤姆说出这个月的口令，石门滑开，他拉着凯西迅速进入公共休息室。

　　这个点，公共休息室里一个人也没有，墙上火把熄着，只有壁炉里还燃烧着不大的火苗，给予这个大空间一点微弱光芒。

　　凯西脑子清醒许多，她突然嘿嘿笑了两声，在夜晚很有那么点瘆人的味道，吓得她赶紧捂住自己嘴巴，眼睛瞪得溜圆。

　　汤姆失笑，低头与她对视，“自己吓自己，嗯？”

　　凯西放下捂嘴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但她马上又兴奋起来，竟然是宵禁时间诶，她和汤姆违反校规了诶！“汤姆哥——唔——”

　　说时迟那时快，汤姆捂住她的嘴巴，揽着她几个闪身迅速到了休息室另一边的石柱后面，完全遮掩住身形。数息之后，就见他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出现两道身影，是刚巡逻回来的两名级长。

　　凯西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屏气凝神地等着。

　　很快，两名级长讨论了几句后就走去寝室方向。凯西这才注意到她和汤姆贴得极近，汤姆一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一手还捂着她的嘴，她恶作剧般撅起小嘴巴，“吧唧”一口亲在他手心。

　　汤姆本还望着寝室方向，神情专注，感觉到手心异样，倏然收手，他意识到什么，放在腰上的手更紧了些，低头在她耳边轻斥，“调皮。”

　　黑暗里，凯西无声笑开，看她家汤姆避开级长这驾轻就熟劲，不是第一回了吧~

　　翌日，凯西打着呵欠拉开寝室门，正好碰上去吃早餐的西尔维娅，她笑着打招呼，“早上好，西尔维娅。”

　　西尔维娅见到她似乎吃了一惊，“早、早上好，凯西。”

　　凯西忍不住又打了个呵欠，西尔维娅犹豫着问她，“你昨晚没休息好吗？”

　　“噢，坏坏。”说着说着又是一个呵欠。

　　用早餐时，布莱恩惊讶于她精神萎靡，去布朗教授那给她弄了一杯红茶，“你失眠了吗？”

　　凯西捧着茶杯连抿了两口，“算是吧。”毕竟先睡了一会儿中途又清醒过，再入睡就不那么容易。

　　布莱恩揶揄道，“若非看你好好在这，我都要怀疑你昨晚跑出去玩了，听说罗尔夫人抓到几名宵禁后还在外面逗留的格兰芬多。”

　　呃，凯西顿住，突然的心虚是怎么回事，她偏头看向汤姆，汤姆笑睇着她，她眨巴几下眼睛：我们还挺幸运呢！

　　汤姆脸上的笑意似更明显了一些。

　　上午的魔药课又是和格兰芬多一起。斯拉格霍恩教授还没来，凯西注意到艾瑞克无精打采的模样和她有的一拼，甚至还有点沮丧，“你还好吗？”她问。

　　艾瑞克抓着头发，“别提了，凯西，我太倒霉了。”

　　不待凯西追问，他自己就噼里啪啦说起昨晚的事，“我们本来都摸黑到三楼了，谁知道遇到一个胖子幽灵，他神出鬼没从墙里钻出来，竟然大声问我们在干嘛，我的梅林啊，吓死啦，斯特劳更过分，他尖叫着逃走，在大厅正好撞上罗尔夫人，被罗尔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然后就轮到我和法立昂了。”（斯特劳就是头发像稻草那位，法立昂还不认识）

　　凯西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你们就是昨晚被罗尔夫人逮住的那几个？”

　　“唉…没想到这么快就传遍了，”艾瑞克拿着搅拌勺敲自己头，“我的第一次城堡冒险啊，夭折！”

　　凯西有点好奇，“怎么那么巧撞上罗尔夫人，罗尔夫人会惩罚你们吗？”

　　斯特劳很是气愤，“她要我们做两个礼拜的劳动服务！说什么我们既然爱爬楼梯，就每天放学后把楼梯扶手擦一遍！”

　　“我们怎么就爱爬楼梯了，而且就算我们爱爬楼梯，跟扶手有什么关系，我可从来不会摸那玩意儿，真是搞不懂！”

　　“唉，”艾瑞克继续叹气，“唯一让人欣慰的是罗尔夫人说我们是初犯，这次不扣分。”

　　“噢，那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凯西抿唇控制住表情，有点庆幸有点心虚的想，她和汤姆幸好没有碰见罗尔夫人。说到冒险，她忽然记起霍格沃兹里面似乎还真有几条密道，但具体位置她不是很清楚，只能想起个大概，或许，可以去找找？

　　斯特劳问艾瑞克，“你昨天有没有听到罗尔夫人说的话，真的很奇怪啊！她抓住我后说的第一句，”他五官都快皱成一团，学着罗尔夫人的样子说：“‘果然抓到了，真有人在今天违反宵禁’。”

　　“这句没听到，我只听到她说‘怎么在楼上？’”

　　斯特劳狠挤眉头，“她好像早知道有人会在昨天宵禁时外出？”

　　艾瑞克侧目，“我们不是临时决定的吗，谁会比我们自己还先知道？”

　　斯特劳噎住，半晌，他摆手，“算了，想这也没用，先想想放学了该怎么最短时间内擦完那些可恶的扶手吧。”

　　“唉！”

　　凯西听得心里一紧，昨晚上确实有人违反宵禁啊，不只是格兰芬多们，还有两个斯莱特林啊！所以，罗尔夫人本来要抓的是斯莱特林，格兰芬多躺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