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再次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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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十哥，快进来。兄弟几个就差你了。”十四阿哥胤禵扯着脖子向屋外边喊着。
“就是啊，快点进吧。一会儿酒和菜就凉了，再不进我们哥儿几个可就先开吃了。”十三阿哥也附和着。
或许这就叫做失魂落魄吧，要不然今天的九哥怎么越看越像一年前的自己呢。“九哥，我先进去压压阵角。这俩小子自打忆箫嫁给八哥之后一个一个的都成了精了。”边说边转身往屋里走。即将踏上台阶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轻轻地说了句：“或者她才回来忙些。兴许过些日子便会进宫了。”言罢三步并两步地走进屋内加入了十三、十四等人的队伍。
“十哥，九哥那是怎么了？”十三阿哥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疑惑不解地问。
“就是啊，去年忆箫姐姐嫁人你们谁见我这样了！”十四也争着嚷道。唉，不过好在是嫁给了八哥，这样是嫁给十哥那自己会更伤心的。
“咳。”胤礻我清了清嗓子环视了一下自己的这些个大眼瞪小眼看着自己的弟弟道：“说你们笨你们还不信。正月里的年宴上皇阿玛把都统董鄂七十的闺女指给九哥了你们忘记了？”胤礻我故意卖起了关子。
十三和十四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异口同声地回答：“没忘。”
十阿哥微微一笑，暗忖没忘就好，没忘就好，便继续道：“你们想啊，九哥在咱兄弟四个当中比，哪样不是拔尖的？天底下能配得上他的成为他的福晋的人你们想想当是怎样出类拔萃的女子呢。”
十三和十四再一次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后总算明白了九哥为什么大冬天地坐在院子中发呆了。
“原来是在想他未来的福晋啊。”十四轻笑道。
再看十三也是一脸恍然大悟般地表情，“呀，听说那董鄂·宛莹还是纳兰容若的亲外甥女儿呢。”
“咦，那大哥岂不是又变成了九哥的大舅子了嘛。”十阿哥脱口而出。
十三、十四相视一笑。呵呵，十哥最可爱的一点就是这迷迷糊糊的个性啊。
而披着貂皮外氅坐在院中木椅上的胤禟则被各种不断涌出的问题与想法所折磨着。上一次毫无音讯地一走就是一年多，这一次又是这样。其间唯一的一次消息便是去年八哥同忆箫大婚的时候，她托个捎回了一对工艺精细致极的黑檀雕花箱子吧。
自己已经不知道向小五嫂打听过多少次了。呵，答案却总是不知道。竟是是什么样的事或什么样的人能将她如些牵绊呢。为什么不早回来一个月，哪怕仅仅早一个月而已。若是那样自己何必如此地伤心、伤神呢。人无言则无信，但为了她做一次坏人、小人又如何呢。小十一，你可知道这熊掌也是带刺的呢。
“傻丫头，你不会想在京城寻找你的那个芸央姐姐的下落吧。”太景一脸诧异地盯着在大街小巷不断乱窜的初晨问。若是这人真的躲在了这些个卖布匹丝绸，胭脂水粉的地方倒也真是绝了。唉，真搞不清楚这小丫头脑袋瓜子里想的是什么。
初晨一脸迷惑地看着太景，忽尔微微一笑道：“天啊，二师兄变聪明了啊。”
记得上次自己离开京城之后不久，忆箫遣人给自己捎了一封信，说是芸央已因恶疾被遣出宫了。想必这件事儿忆箫是插了手的。她虽然不知道忆箫是如何知道自己关注这件事儿的，虽然不能确定是否属实，但于她来说这毕竟是一个好消息。果然，三日之姐姐的信便也到了，除去关心叮嘱自己的话之外，信中所讲内容大至与忆箫的信是相似。
太景微微一愣，佯怒道：“你师兄我什么时候不聪明了？不但聪明，而且更加的玉树临风，气宇不凡。”这京城也不是头一回来，不过为什么这次看他们师兄妹二人的路人会比较多呢。肯定是自己越发得帅气逼人了！唉，到底是京城人氏啊就是有眼光，看人都能看到骨子里头去。
正在太景一脸得意地时候，却忽然发现身边的初晨步伐明显地滞了一步。扭过头儿好些奇地看着她，却见初晨神色极为凝重，人也已疾速地转过身向回走了。顺着她刚刚望着的方向看去，却见前方还很远的地方站着一位着了一身月白旗装的贵族女子。虽然离得远，但她身上所散发的与周围之人皆然不同气质却也令她格外地引人注目。
待太景回过神之后，初晨已经走出相当远的一段距离了。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小师妹这个样子了。太景虽是心疼，却也只是静静地跟在了初晨的后边。
眼见着就要踏出西城门了，初晨忽然停下了脚步抬眼望向太景，幽幽地道：“她的命数已经改了。”
太景这才明白，刚刚的那个女子便是初晨提起过的郭络罗家的格格————忆箫。同样也是当今万岁爷八阿哥的嫡福晋。
安慰般地拍了拍初晨的肩头，一板一眼地对她说：“傻丫头，即使是变了也是她自己选的不是。”
初晨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道：“话虽如此，可是她的命造必竟是改在了我的手里的。若是日后有何差池…………”她不敢想像，若是胤禌的事情同样再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次，那她自己也不要活了。
“怎么会？师父你信不过，难道师祖你也信不过不成！”太景可是知道初晨最敬佩最崇拜的便是他们的师祖了。此时不搬，更待何时！。
明景他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初晨挎下肩将胳膊伸向了太景。太景微微一笑，这孩子和小时候还是一个样儿，受了半点委屈便会跑来找自己。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轻轻拉住初晨的手两人肩并肩向城内走去。
然而一抹忧色却不由自己主浮上了太景的眉间。他还清楚地记得那次初晨伤痊后不久，她便兴致勃勃兼一脸得意地告诉自己，她在京城遇见了一个命造贵极的凤命女子。他也同样清楚地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初晨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收到信的她竟然惊惶失措地将信递给在一边儿还在同太显下棋的师父。最奇怪的是一向得过且过的师父读了信之后竟然惊慌地变了神色，急急地吩咐自己放出所有的信鸽寻找师祖。之后他们师徒弟四人便做了一场规模虽小过程却极为繁复的法事。
初晨刚进院门一眼便瞧见站在门廊上的月华手里抱着一个穿得活像个棉花篓子似小人儿。管他什么礼数、规矩呢，甩开身后的一群婆子丫头三窜两窜地便来到了月华跟前儿。对着那懵头懵头脑看着她的小宝宝一拍手，笑眯眯地道：“来，弘昇乖，快让安布抱抱。”
话音才落，初晨便觉着这脸上啊格外地不舒服。虽然曾经有过这种感觉，但冷不丁地还真有些不适应。抬头一看，果然不错。月华那一双微微含愠的妙目正瞪着自己呢。
初晨谄媚地笑道： “呀，月华姐姐可真是越长越美了哈。”
还未等月华说话，却见那小娃儿鼻子里轻轻一“哼”两手攀上月华的脖子，扭过头再也不看初晨一眼了。
亏自己常常和师父师兄们念叨他，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呢，于是万般委屈地道：“喂，我……我……我可是你的亲小姨啊，你怎么能这…………”话还没说完，门内棉帘一挑，一抹宝蓝色的人影才在眼前一晃自己便已被人搂在了怀里了。绿颜轻轻一扬手，院子里四下做事儿的丫环婆子们便都悄悄地散了。
“怪丫头，这一走又一年多，也没个书信报个平安。”初蘩怀不能将妹妹融在怀里，泪眼是一对儿一双儿地往下掉。
拍了拍姐姐的后背，初晨暗暗咧嘴，心想：完了，完了。这回姐姐是真的伤了心了。唉，一会儿还不知道绿颜和月华要怎么修理自己呢。才思及此处猛地觉得头皮一紧，“啊哟。”吃痛地低呼一声。
初蘩讶异地止住眼泪抬头一看，就看自己的宝贝妹妹一副呲牙咧嘴地怪模样，手还在不停地往头上指。再细一瞧，一只白胖白胖的小手早已将初晨头顶上的发髻给揪歪了。
而始作俑者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儿愣是将初蘩刚刚冒出的怒火“噗”地一下给浇灭了。
看到了自己的额娘终于将注意力重新转回到自己身上时，那小娃儿咧开嘴“咯咯咯…………”地一阵猛笑。同时收回了抓着初晨发髻的小胖手，伸出了另一只小胖手扑向初蘩嘟着粉红的小嘴“额娘抱抱。”
“就是就是，快抱抱小弘昇吧。快进屋吧，冻着了怎么办。”初晨一边揉被抓疼的头皮一边愁眉苦脸地说。唉，看来这回是再也不能跟姐姐挤一个被窝了。
再一看，早就有手脚麻利的小丫环挑了门帘候着了。主仆几人才回到屋内，初蘩便将弘昇交给了奶娘抱到了西屋。初晨刚想提出异议，便被初蘩拉坐在了她的身旁。
“你呀，这些日子就老老实实地在府上住着。否则你是甭想摸着弘昇的边儿。”第一回合初蘩便抛出了杀手锏。
“可是……。”
“没有可是，赵道长那儿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第二回合，一招完美必杀直接扑向了初晨最后一丝的希望之火。
“不过……”
“不用不过了，福晋她去庙里祈福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第三回合，以初蘩全胜而告终。
“知道了。”能识实务者方为俊杰，好道士是不对不会吃眼前亏的。呵呵，就不信自己找不着偷跑的机会。
“月华，去将东西拿来。”自己的妹妹自己不疼谁疼，只是这孩子太爱感情用事了。以前总觉得她还太小，不过现在看来倒真得多拿出些时间来调教她了。接过绿颜刚刚泡好的茶，递了初晨一杯方又道：“年前的时候大伯、二伯和爹爹来信了，说你回家的时间足足往后拖延了一个月。是怎么回事？”边说边用碗盖撇了撇浮在上头的茶叶。
“在湖南耽搁了。”初晨心虚地低下头，手指不停地在盖碗上抚来抚去。
初蘩轻轻一笑，道：“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下次再发生可是不允许的了。”她不回家可倒是逍遥了，可家中的长辈们一个个的都是问自己要人的。
初晨点头应允。家里的老家伙们居然学会告状了，还是告到姐姐这里。哼，不就是三年回一次家嘛。从今往后自己要一如继往地每三年拖一个月。看你们怎么办。
“打开看看吧。”初蘩边说边示意月华将一个紫檀制的描金小盒儿递给了初晨。一边的绿颜立即拿了绣花的绷子同月华相携去了外间。
木锁？初晨有些吃惊地看了初蘩一眼。什么宝贝啊，给自己的还值得这么藏着掖着的。
初蘩也不说话，只是笑着看自己的妹妹。当家里的长辈认为这个孩子足以在世间自食其力的时候，便会将一个盒子交到其手中。代表着全家的祝福与期望。
凡是他们家的孩子勿论男女，从一出生便会随身配戴着一把由巧手工匠制作的钥匙————有金、有银、有玉、有铜甚至还有木制的。他们从不知道其中的任何一个制作程序，只是知道与每把钥匙相配的都只有一把锁，而锁就是盒子本身。盒子一旦合上之后，除非有钥匙否则是再也打不开的。
包括巧手工匠本人。
巧手工匠只是他的外号，他的名字早就被人忘了。初蘩与初晨姐妹俩和家中的大多数人一样，对他最深的印象就是，他虽然长了一张极普通的脸却生了一双修长柔软且极为美丽灵活的双手。好像除了给家族中的新生儿制锁之外他从来不做其他的工作。
不过对于初蘩知道，家里的长辈虽然气初晨拖延了回家的时间，不过令他们欣慰的是初晨终于知道数目巨大的银子与她手中的日积夜攒的小银子的分别了。
当初晨摘下脖子上的木制钥匙将锁打开之后，一枚半寸见方拴着精致的红色结绳的深蓝色半透明的印章静静地躺在里面。拿起来一看，印底上面是满白文的“理务江南”四个大字。
初晨撇撇嘴扭头看着一脸笑意的初蘩，轻轻叹道：“这些老家伙奸的奸猾的猾，逮着个□□都得攥出尿来！何况我这个只干活不要工钱的活长工。”
接过初晨手中的小印挂在了妹妹的脖子上笑道：“莫小看了这印，听大伯说这可是他求人费了好些个时日才用他手中珍藏了多年的一块极品蓝宝石治成的呢。”
不出她所料，初晨果然心疼地皱起了眉头。
下定很大决心似的问：“边角余料呢？”
这一下就连素来沉稳的初蘩也不禁笑出了声。这孩子竟是一点儿也没变呢。
初晨也不说话也不笑，心想：笑什么，难道极品蓝宝石的边角余料就可以叫成绿宝石了？
缓了好一会初蘩才笑问道：“傻丫头，早用‘它山之石’给磨成粉了。”
听闻此言，初晨立即挎下小脸没了精神。
见她如此初蘩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道：“切莫想那什么边角余料了。便是那整块宝石和你胸前挂着的这方印比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却见初晨的脸更苦了，思量了一下才说：“我知道。可是我只想得到牛毛，因为这牛根本不是我的嘛。”她可不笨，那“理务江南”四个字看起来大气得很，其实只不过是将他们家在长江以南的田产生意全归至她的名下打理而已。唉，早知道管样，当初就是打死自己，自己也不会动用家里在江南所有分号的银子的。唉，一失足啊！
“你呀，鬼精鬼精的。”初蘩宠溺地掐了掐自己妹妹的鼻子。一转眼，这孩子出落得竟比自己还要高些了呢。
初晨慧黠地一笑转而一脸严肃地问：“她可有难为你？”初晨一思及那日玉和尽含讥诮的言语，胸中便如烈火炙过地一般疼。
那一次若不是姐姐紧紧拉着自己，自己恐怕是要冲上去咬她了。
初蘩微微一怔，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曾。”怎么说自己也是弘昇的亲额娘。退一万步讲，便是五爷不管，宫里的主子们也断不会让福晋动了自己的。
温婉无争绝不等于笨。何况姐姐可是大伯亲自调教出来的自己是大可放心的。
“倒是你，可找到了芸央的下落了？”
“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找到的。”若是没有自己，她又何苦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投呢。
此时，绿颜笑着走了进来。轻轻一福，回道：“爷刚刚遣了人还传话了，说是晚上九爷要过来。让备几个九爷爱吃的小菜呢。”
“知道了。你这就去厨房吩咐下去吧。这还是九爷分府之后头一回来呢。”转眼再看初晨，却见她就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地定在了那里。
还是芸央有福气啊，竟被太子和太子妃相了去。那可是天下第一等的去处啊。这要是像初蘩妹妹一样再生个一男半女的讨了个封，那可是光宗耀祖了啊。论模样出身她可是不及初晨妹妹的啊。唉，只可惜初晨妹妹竟是出了家了。看人家，做个妾都挑了高枝儿…………
祈福？笑话。说的可真好听啊。怕是求子去了吧。甭管是祈福还是求子，怎么不来白云观找我啊。道爷我要是高了兴，能让你两年抱三个。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再次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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