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他们两个人之间不再说话,Q本来打算闭上眼睛,但又把眼睛睁开,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还盯着他看。这让他感到不安,一般来说Q是被人认为是那种特别迟钝、反应特别慢的人,但他的直觉却往往很准。 “你有话要对我说?”
“我正在想要不要告诉你,”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老老实实地说,“我没有对你说全部的实话,Q。” Q睁大眼睛,专注地看着对方的嘴唇,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用词很简单。你在MI6入职测试中心理评估得分不高,他说,特别是在性心理上,有严重的妄想症。之前MI6培养的两位技术骨干,一个得了抑郁症,另一个稍微好点,也患了严重的神经衰弱,只好把他们调离MI6。他们担心你忍受不了MI6的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有患精神分裂症的潜在危险。我知道最开始你也感到难以承受,不是吗?在MI6的痛苦不仅仅在于忙碌的工作本身,而是你将会知道你坐在计算机做出的每一项指令,写出来的每一份报告,都可能会对某个、或者某些活生生的人造成巨大影响。考虑到你就是为了来做我的Quartsmaster才来到MI6的,MI6找到我,让我来评估你。这是个秘密任务,我可以拒绝,但我想为MI6试一试,MI6很看重你的才华。M不知道这个任务,如果她知道她会生气的,她一定不会让我接受这种工作。
这位年轻的军需官感到自己被一阵沉重的疲倦所袭击了,他不再躺在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的腿上,而是悄悄移到旁边的枕头上,尽管对方的腿又温暖又有力。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所以侧过脸去,不和对方视线相接。他的梦醒了,肚皮上多了一个洞。他几乎是背对着对方,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就和平常一样倨傲。 “我也没对你说全部实话,Bond先生。”
“那你干脆别费心打空包弹,直接上荷枪实弹对着我扫射好啦。” 最后一个尾音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这位年轻的军需官疼得直抽气。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小声说着抱歉,温柔地揉着他浓密的头发,抱着他的肩膀扶他稍微坐起来,那个怀抱简直温暖极了。Q抬头就会看到对方那被厚厚绷带包裹着的右肩,那块记录数值的腕表没戴在手上,他让自己尽量靠在对方的左肩上,不再说话。他们俩之间又沉默了,Q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直到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的声音响起。 “Q?”
“我还在听,Bond先生,我疼得根本睡不着。”
“当我向你开枪的时候,我想起来一句话。”
“有话快说,别影响我休息。”
是一次任务中,某位法国同僚说的话,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用法语复述了这句话,听起来就像唱歌一样动听。他们如愿以偿拿到了文件,就放掉了那位法国同僚的情人。 “法兰西自有神佑,知心人儿一旦失去不再有。”
“那些是浪漫的法国佬,但你我可是古板的英国人。”
“所以我考虑过这个问题,Q,如果再让我做选择的话,”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认真地说,“天佑英格兰,我保护女王。”
“女王在白金汉宫,她有一个加强排,还用不着你出面动手。”
“You are my Queen,I'm the knight。”
Q噎住了,对方的蓝眼睛正紧紧盯着自己,这种气氛下总是要亲吻的,大概。Q伏在对方肩上,吻住了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心里却在想,从对方说话的神情语气,他说不定都已经对一打人说过同样动听的情话哩。嘴唇分开的时候,他问: “你那位将法兰西的命运扔给上帝、自己选择知心人儿的法国同僚最后怎么样了?上军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