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skyfall同人]与梦境为邻》道**斯

11、13（下）

　　这位明星特工明白对方所谓的“发挥应有的作用”是什么意思，他抬起脸，微微张开嘴，舌尖挑逗式舔了一下嘴唇。他不知道他是该闭上眼睛好，还是睁开眼睛好，最后他还是睁开眼睛。他稍微移开视线，刻意不去看朝他逼近的Silva，接着他再度看到了Q。
　　Q哭了。他浑身都疼，骨头像散了架，但那不是他掉眼泪的原因。Silva折磨他时他几乎一声不吭，一滴眼泪也没掉。
　　“我错了，Silva，求你不要碰他。”

　　“好啦，小朋友，你昨天不是嘴还挺硬的吗？怎么，你也屈服啦？”
　　Silva终于放开了那位明星特工，踱步走到了Q面前，稍微弯腰，望着那位年轻的军需官。
　　“不行，你的嘴比他还贱，小朋友，昨天晚上你可把我彻底惹毛了，没那么容易就放过你。”

　　“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Silva，只要你不碰他。”

　　Silva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那位年轻的军需官，那位明星特工感觉到浑身发冷，最后Silva扬了扬手里的枪。
　　“那就换你代替他，来，小甜心，让我看看你的技术如何。你要是没两把刷子，我想你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根本不会搭理你。”

　　这位年轻的军需官偏头擦了擦眼泪，翘起他的嘴角。
　　“那算你找对人了，Silva。”
　　他闭上眼睛，挺直背部，张开他的嘴唇，他的唇形很好看，那位明星特工也特别喜欢。Silva盯着Q微张的嘴唇看了看，接着突然将手里的手枪塞了进去。Q差点呛住，恐惧地睁大眼睛，而那位明星特工也差点一跃而起。
　　“舔我的手枪，小朋友，”Silva笑了起来，将枪拔了出来，“先让我检验一下你的技术如何。”

　　“哼，看来你真的是那方面不行了，Silva。”
　　Q的话音刚落，就被Silva用枪托狠狠敲了下巴，接着那把枪再度塞进了他的嘴里。
　　“好好表现，小朋友，不然我可不保证会对你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做些什么。”

　　Q抬起眼睛，先看了一眼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那位明星特工读出他在恳求自己不要去看他。这位明星特工艰难地移开视线，环视了一下四周，空房间，四面都是墙壁，墙体相当厚。有三个保镖，两个拿手枪对着自己，一个拿着冲锋枪直直对着Q。接着是Silva，Silva至少有一把枪，正塞在Q嘴里。他差不多有四种不同方案，但是没有哪一种方案能够确保Q的万无一失。
　　Q将枪管一口吞下，又慢慢放开，舌尖在枪口上盘旋。他有可爱的嘴唇和灵巧的舌头，还有微皱的眉头和明亮的绿色眼睛，曾经让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相当满意。他小心翼翼地重复这个动作，浓重的火药味让他恶心，Silva正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他不得不更加卖力，将舌尖舔遍枪管的每一处钢铁。有时候Silva甚至伸手碰一下他的舌尖，他吓了一跳，抖得厉害，但是很快又强迫自己探出舌尖，继续在枪管上来回逡巡。

　　……不然先解决掉自己这边的两个保镖？那位明星特工正在飞快地计算着时机，Silva却突然拔回手枪，站了起来，他语气里先前的戏谑消失了，语调变得更加冰冷。
　　“玩够了，我就是想测试一下你们之间的底线有多深。”
　　Silva抬起手枪，重新对准了那位明星特工，差点儿就要站起来的007只好又跪了下去，但是Silva是对着Q说话的。
　　“好啦，小甜心，记得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话吗，你是乖乖照我说的做呢，还是想看我打爆他的头？当然啦，你要是喜欢，我也可以慢慢儿玩他。至于他，你放心，只要我的枪还对着你，他准是得乖乖听话，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Q咬住嘴唇不说话，他刚刚吃过苦头的嘴角还在不住颤抖。
　　Silva开枪了，那位明星特工感到眼前一黑，他重重撞回墙壁上。他靠着墙，大口喘着气。他艰难地让视线往下，Silva打得很准，正好打穿了他曾经受伤的右肩。新伤口和旧伤口重叠了，记忆中的恐惧和现实中的痛苦重叠了。这个位置并不致命，血大量涌出来，溅满了他身后紧靠的墙壁。Silva总有办法让他痛苦，他绝望地想。
　　Q紧咬的嘴唇松开了。
　　“我负责重建整个MI6的安全系统，我有很高的权限，”这位年轻的军需官感到自己费了很大的气力在说话，“我可以帮你打开MI6，但你必须放了他。”

　　“好交易，”Silva大笑起来，“我把你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找来，就是为了等你说这句话。说句真心话，杀了你们对我没什么意义，你干得好，我可以考虑把你们俩都放了。而且你们今天很卖力，让我很满意。”

　　Silva进入先前拖Q出来的那扇门，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他突然抓起Q的头发，在Q的脖子上套上炸弹项圈。接着他才切断Q身上的绳索，抓住Q的胳膊，按到了键盘上。
　　“别指望在我眼皮底下耍花招，小朋友，我可是内行。”
　　他扬了扬左手上的黑色按钮盒。
　　“否则，我能叫你脑袋和身体炸分家。”

　　Q下意识推了推眼镜，活动了一下被捆绑得早已麻木的手指，慢慢碰触到他那再熟悉不过的键盘。那位明星特工还紧紧贴着墙壁，痛苦地喘着气。保持这个姿势正好，疼痛和虚弱是最好的保护色，他想，他可以在Silva和他的保镖们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从鞋底取出刀片，小心切割着手腕上的绳索。房间里变得很安静，除了Q的手指留在键盘上的啪啪轻响。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稍微直起身。Q紧张地抬起眼睛来看他，他回望了一眼Q。
　　Q不再看他，而是不太明显地稍微挪动了一下电脑屏幕，并且小声解释“反射在屏幕上的光线有点刺眼”。Silva原本站在Q身后，监控他在计算机上的一切活动，这使他也稍微移动了位置，完全背对着跪坐在房间另一端的那位明星特工。
　　“干得不错，继续，把最后一道密码打开，小朋友。”

　　房间里唯一悬挂的灯光剧烈地晃动着，被拉长的身影一直延续到墙壁靠近天花板的地方。当人影移动时，使Q产生一种四面墙壁都是纷乱人影错觉，他甚至来不及分辨哪个身影是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哪些是那几位手持枪弹的保镖，哪个是Silva。他应该跳起来，或者爬到更遥远的角落，但是太迟了。
　　“放下武器，跪下，”Silva的枪稳稳地对着007，大声发号施令，“不然我就按动炸弹打爆你这位小朋友。”
　　那位明星特工犹豫了，他拿枪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Silva的站位很巧妙，刚好用Q挡住了他的身体要害，而且又能随时开枪击落那位明星特工。
　　Silva则侧身紧紧抓住Q。
　　“快告诉我最后一道密码，我可以放了你们俩，我说到做到。”
　　刚刚解决掉三位保镖，手中的枪硝烟还未消散，那位明星特工肩头的伤口完全绽开了，血流得更厉害，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Q瞪着眼睛盯着Silva，又求助似得看往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轻微地摇了摇头，Q又看回Silva。他有一种恐怖的直觉，那就是，Silva说的是真话。Silva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
　　“我不想伤害你们，”Silva突然微笑了一下，“我的目标不是你们，老实说，我羡慕你们。告诉我密码，我就把你们两个都放了，你忍心看他继续流血吗？”

　　Q迟疑了一下，他几乎用全身的力量来支撑着自己。他那种恐怖的直觉慢慢扩大，直到充满他整个内心。
　　——惯于说谎的Silva，这次说了真话。
　　“最后一道密码是，”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枪响了，是一声又沉又闷的枪声。MI6的头牌特工007开了枪，□□K的枪口冒出一阵青烟。Silva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他低头，007的枪口正是为了打中Q，他打得很准，距离不太远，而目标又这么大。Q的头慢慢垂到胸口，Silva一松开手，Q整个人就完全瘫软到地板上。Silva踢了他一脚，Q一动不动，完全失去了知觉。他被打中是最危险的腹部，鲜血大量涌出，浅色毛衣下摆全部染红。他现在即使还没有死，以枪伤的位置和深度，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啧啧，他这么喜欢你……你也真够狠心的啦，Bond先生。”

　　“在我的任务里，如有必要，我可以清除Q。”
　　这位明星特工抬起蓝色眼睛，慢慢地说。
　　“而且，MI6从来不跟恐怖分子谈判。”
　　他和Silva互相望着，他说这话的口气、语气、用词，他们实在太熟悉了，就好像M的指令正从左耳耳机里慢慢传来。这个声音，这个指令，从过去到现在，或者将来，都慢慢重叠，直到充斥满四肢百骸。

　　“难怪M那么喜欢你，你简直就是M思想的复制品。”
　　Silva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枪。他突然感到自己比以前更绝望了，以至于他不得不对着某个虚无的空间喃喃自语。
　　“想想你的罪吧，M，你把他培养得多好。”

　　“现在你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到我了，”那位明星特工无动于衷地抬高手枪，对准了Silva，“我们一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