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件艺术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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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说要上街去吃麻婆豆腐，但以Ｃａｓｔｅｒ着装来说，不管怎么想都太引人注目了点。而类似于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符合龙之介历来的个人美学。就好比说，当他行走在人群中，或者去某个地方狂欢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让人联想到“杀人魔”这三个字，甚至还会给人一种相当无害的感觉。这便是他的行动原则，亦或是他所崇尚的生活方式了，犹如豹子一般，在捕猎成功之前绝不会给猎物带来一丁点的威胁，直到将猎物扑倒，加以杀害。可Ｃａｓｔｅｒ那与现代格格不入的装扮，显然太过打眼了，一定会给周围那些随时可能成为猎物的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从而开始警惕他们。
这样的结果是龙之介坚决抵触的，所以在上街之前，不管是什么衣服都好，至少不能让他穿着一身类似暗黑魔法师一样的装束出去。最终的结果也算可喜可贺，Ｃａｓｔｅｒ换上了那位店长大叔的衣服，穿上以后，倒也勉强合身，至少没长一截短一截的。
将这些外部硬件搞定以后，他们随即走出了温泉馆。此时天已渐渐亮了起来，东边的旭日以蜗牛漫步的速度往上攀爬着，散落的橙色光芒打在他们的身上，将地上的黑影拉得老长老长，而等他们走到真正的街市上，地上的影子也减少了一个脑袋的长度。
从出来到抵达目的地的路程并不算长，但未免到街上来以后没有店子营业这种尴尬的事情，他们还是在来的路上延缓了点时间。而现在街上的行人虽不算太多，但两边的店面却已经开得差不多了，尤其是餐馆这一类的店面几乎都开始营业了。
当然，龙之介这次的目标是麻婆豆腐，作为中华料理的一部分，自然是要上中餐馆去吃的。他在街上兜兜转转了一会儿，总算在自身所处的街对面发现一家看似不错的中华料理馆。
“红洲宴岁馆·泰山？”他低喃着念出那家店名，接着仰头看向身边的Ｃａｓｔｅｒ，“老爷，我们上那边去吃吧。”
决定了目的地，两人很快穿过了人行道走进了那家名为“泰山”的中餐馆。
刚进门，龙之介便不慎和里面迎面出来的人撞了下，因为太过突然的关系，没有防备的他直直地往后倒去。好在身旁还有Ｃａｓｔｅｒ在，借着他的手臂站稳后，他旋即将目光落到对面的那抹勉强站稳的身影上。是一个身形和他差不多的人，但满身的灰色很容易给人一种相当阴暗的感觉。他似乎很赶时间的样子，视线只在他们脸上转了一圈，匆忙丢下一句“抱歉”后，又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看来真的很赶时间哩。
龙之介感叹了声，很快将这样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抛到了脑后。他抬眸环视四周，此时餐馆里客人并不算多，如果硬要说的话，也只不过是靠窗的位置被占满了，而位于阳光所照不到的里面则人丁稀少了很多。或许是长久以来都在黑暗中行动的关系，两人没有丝毫迟疑地便往里走去，待坐定了以后，随手招来侍应生点了餐。
因为从一开始便是冲着麻婆豆腐来的，自然点餐也是点得麻婆豆腐套餐。不过，直到这时候，龙之介才想起应该要问问Ｃａｓｔｅｒ的口味才行。
“老爷有什么没法吃下去的食物吗？”龙之介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筷子，一边紧紧地注视着Ｃａｓｔｅｒ，等待他即将给出的答案。
被他这么问了，Ｃａｓｔｅｒ单手撑着下巴，思考了起来，许久，他才有些不确定地回道：“这个……应该没有吧。”
龙之介一听，松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还真怕老爷吃不惯辣的东西呢。这样的话，就不能补魔了不是吗？”
Ｃａｓｔｅｒ愣了下，紧接着他抬手阻止道：“等等，龙之介，你大概误会了一些事情。”
龙之介疑惑：“误会了？”
Ｃａｓｔｅｒ点了点头继续：“嗯，我说的补魔其实是……”
他刚要将埋在心中渴望已久的话说出来，就被门口那边似是故意要引起他们注意的脚步声给打断了。侧头望过去，不出意外看到昨晚才离开的人又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没错，是那个全身都会散发出金光、还妄想把别人的东西变成自己的家伙。
Ａｒｃｈｅｒ？Ｃａｓｔｅｒ拧起了眉，为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而感到不快。不过，坐在他对面的龙之介大概是没感觉到他情绪上的波动吧，乍然看到迎面向他们走来的Ａｒｃｈｅｒ，他有些惊讶且兴奋地挥手喊道：“阿闪，你怎么也在这里？”
“龙之介啊，我昨晚不是说了吗？下次把你的品位提高一点……”他翘着嘴角，环视了一圈，用傲慢地让人想要抓狂的语气说道，“你的提高，难道就只是从黑暗的下水道变成这种俗不可耐的料理店？”尽管字眼里面满是瞧不起这家店的意思，但他还是伸手拉开了龙之介身侧的椅子坐了下来。
龙之介侧着脑袋看着坐在自己身旁的Ａｒｃｈｅｒ，砸吧着嘴略显可惜地叹息出声：“哎？这家店应该还不错吧。”
会这么说是龙之介从外面的装修、里面的装潢以及这个时间的客流量所得出的判断，毕竟现在还没到中午，就能吸引那么多人进来吃饭，仅仅就这一点，便不是每家店都能做到的。不过，即便是这么想着的，但他并没有将这些话说出来，反而是坐在对面的Ｃａｓｔｅｒ，在瞪了一眼坐在那边的Ａｒｃｈｅｒ后，语调怪异地对龙之介说道：“龙之介，你完全不必在意他的话。”
Ｃａｓｔｅｒ的话让龙之介紧了紧下颚，眼看着要点头附和了，冷不防被Ａｒｃｈｅｒ含着嘲讽的怒斥声给吓得打住了动作。
“杂种，注意你的口气。”Ａｒｃｈｅｒ用红玉般的双眸傲视着Ｃａｓｔｅｒ，一如看着最底下的蝼蚁般，言行举止中透露出对他的不屑。
因着这句话，双方的气氛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尤其是……
察觉到这种微妙的气氛，龙之介屏息着，但很快被突然插×进来的侍应生的声音夺去了注意力。
“客人，这是你们所点的两份麻婆套餐。”伴随着这样的话语，龙之介的面前很快被摆上了一个长方形的餐盘，而上面是作为套餐最基本存在的东西——米饭以及麻婆豆腐。
“耶？已经好了吗？”龙之介惊叹了声，垂眸瞅着摆放在那儿的麻婆豆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过去，那看起来都是一盆由辣椒堆积而成的杂乱料理，不过正是要这样子才够刺激不是吗？他又做了一次吞咽动作，紧接着拿起右手边的勺子吃了起来。
在这一刻，龙之介的注意力仿佛完全被送进嘴里的豆腐吸引住了，根本没空去理会另外两人那像是马上要开战的氛围，他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像是被灼烧着，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那种辛辣至极的味道。
“这个……咳咳……”他想要说话，可刚开口喉咙就像是被烧着了似的，甚至还有种在冒烟的感觉。他赶忙捞起旁边的水杯，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水才得以勉强浇熄喉咙处的火焰。平复下来以后，他喘了口气，再度抬起头来的他脸上布满了兴奋，“老爷，这个、这个麻婆豆腐虽然很辣，但味道真的很好哦。”
或许只是听到这样的话并没有什么感觉，但当Ｃａｓｔｅｒ看到龙之介那被辣得通红的脸颊时，顿觉自己也被勾起了食欲，索性无视对面的Ａｒｃｈｅｒ，自顾自拿起勺子吃了起来。但只是一口，那种沸腾般的辣味便让Ｃａｓｔｅｒ败下阵来了。他尽量保持镇定地放下手中的勺子，并对自己竟然无法忍受这种辛辣的味道而感到些许沮丧。
“咦？老爷，你不吃了吗？”龙之介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好奇的目光落到Ｃａｓｔｅｒ的身上。
“这种味道的话……”Ｃａｓｔｅｒ显得有些犹豫。
“不合胃口吗？”
被这么问了，Ｃａｓｔｅｒ终是诚实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龙之介拿着勺子无意识地敲击着盆子发出“叮叮”的响声，嘴里也不自觉的碎碎念道，“真是太可惜了，这样的美味竟然不能适应……”
正当龙之介这么感叹着，又有新的客人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没找到位置坐下，那人已经开口对里面的店长喊了起来——
“店主，点单。来这个麻婆豆腐。”一点完餐，那人开始在店里搜寻起剩余的空位。当他的视线掠过他们这边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在看到他们三个人的时候身子不禁怔了下，因为是很明显的动作，以至于龙之介一眼便看了出来。没来得及细想，他已经开始在记忆中寻找与眼前这个人相似的身影来。
带着耳环，又穿着时下颇为流行的衣裤，总得来说，是穿着相当时髦的一个人。如果从这样的装束入手的话，龙之介所能想到的可能便只有之前在夜间的风月场所遇见过的人，但这样的假设很快就被推翻了。只见那人直直地看着Ａｒｃｈｅｒ，似是在与他进行眼神交流般，尽管是很隐晦的那种，甚至于他还毫不避讳地向他们这边走来，只是在中途像是改变了注意，转而又坐到了附近的空位上。
“阿闪认识刚才的那个人吗？”龙之介随口问道，接着又舀了一口豆腐塞进嘴里。已经习惯了这种辣味的他，似乎再也不怕被呛到了，所以即便是边说着话，他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呵……算认识吧。”简直是模棱两可的答案。但这并不影响龙之介的心情，本来对于别人的事便没什么太大好奇的他很快又将注意力放到了面前的麻婆豆腐上面，只不过偶尔也会不经意地往那人瞄上两眼，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感到震惊的事情——那个人好能吃麻婆豆腐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件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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