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世家同人之北燕归秋》月上梅梢

25、第 25 章

　　一行人得了命令，当下其他人纵马出城，张逸山和金燕西鲁文华却带着几个土匪悄悄来到了那个汉奸的住处，此时天还是下午，盯梢的土匪还在那里等着，见他们过来了，忙报告道：“还在里面，根本没出来过。”

　　张逸山拍拍他肩膀，点点头表示赞许，然后和金燕西等人翻进院墙，贴着窗户根儿听了一下，见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这才悄悄将门打开一条缝，然后拨开门闩，一闪身就猫腰进了屋。

　　“啊……”尖叫声响起，接着穿红戴绿的妖娆女子被张逸山一个大嘴巴抽晕了过去。躺在炕上的汉奸一个激灵坐起来，还不等下地，脑袋边就多了一管黑洞洞的枪口。哆哆嗦嗦的抬眼一看，饭店里那贵公子模样的青年人就站在他边上，脸上的表情再不复公子哥儿的浮夸得意，而是满满的冷峻。

　　“好……好汉饶命……饶命……”

　　汉奸心里一哆嗦，就知道坏了，再看看一脸杀气的张逸山和鲁文华，登时就吓的尿了裤子，一股刺鼻的味道弥散开来，也幸亏七少爷现如今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人了，要是依着以前的七少爷，这一泡尿就能把他给熏出门去。

　　“叫什么名字？”金燕西将枪潇洒的转了个个儿，面上退去冷峻换上一副轻松的表情，没办法，这狗腿子不经吓，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是不可能对这混蛋和颜悦色了，没一枪崩了他就算是有耐心，所以金燕西只好自觉充当起那个调节气氛的人。

　　“张……张志远……”汉奸结结巴巴的回答，话音未落就听张逸山骂了句：“妈拉个巴子，老张家还出这种人，让我一枪崩了得了，也省的给祖宗丢脸。”

　　“大当家的稍安勿躁。”金燕西配合的唱起了白脸，手中枪却又往张志远的脑袋上靠近两分：“说，你在酒楼上和那个日本人谈什么呢？”

　　“没……没什么……就是……就是说了下日本东京和奉天城的差别……”张志远举着两只手，眼珠子却是骨碌乱转，还不等说完，脑袋上已经被金燕西拿枪柄狠狠砸了一下，听对方暴怒低吼道：“和小爷撒谎是不是？小爷是有耐心陪你玩玩儿，不过你看看那两位，你觉着他们会有耐心吗？别怪我没提前告诉你，上次有个要逃下山的笨蛋，让我们大当家的剥了两次皮还没死，在山风中差点儿冻成了冰棍儿，怎么？你想尝尝这滋味？”

　　妈的小兔崽子，这时候还不忘挤兑我呢。张逸山在心里暗骂，其实他真是冤枉了金燕西。这厮从上了鸿雁山，接触到的就是土匪们的各种团结友爱，哪儿见过什么刑罚？唯一经历过的那么一次刑，就是自己受的，的确是皮都脱了两层，这时候没别的恐吓本事，也只好把自己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扯出来了。

　　大概是自己切身感受过的关系，虽然寥寥数语，但让金燕西说的咬牙切齿，让人听着就有那么一股子阴森味儿。汉奸张志远吓的肉都哆嗦了，想象着剥两层皮不死还在山风中冻成冰棍儿该是什么滋味，越想就越害怕，越害怕越哆嗦，也是那个时候的汉奸少，这伸头做汉奸的还没什么经验，何况本身就属于墙头草性质，因此为了保命，都没有经过非常深刻的思想斗争，就老老实实把一切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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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日本人要建立满洲国，还要派兵占领奉天？”

　　赵军师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铁青道：“决不能让这些日本鬼子如愿，大当家的，日本鬼子这是真的要向东北动手啊。那个溥仪在长春，恐怕那里难逃毒手，但咱们鞭长莫及，也是没办法的事。可奉天就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决不能让小鬼子占了去，守住奉天，东北就还不至于沦陷，不然的话，老百姓就完了。”

　　郭西北在一旁沉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问题是，日本人已经得到了奉天的布防图，而且派大部队过来了，可咱们就几千人马，即使全部下山，能不能起作用这还是两说呢，毕竟关东军虽然勇猛，可现在是群龙无首啊。“

　　张逸山在一旁啪嗒啪嗒抽着旱烟，这时候忽然将旱烟杆向桌上一顿，大声道：“管它起不起作用，几千儿郎拼一场，一个拼他小鬼子两个，都死了，小鬼子也得有一万多给咱们垫背，这场仗，必须打。”

　　赵军师点头道：“大当家说得对，这件事势在必行，况且也并非完全不可为。咱们去联系关东军，虽然张大帅不在了，但他的关东军可不是一群熊包手下，俗话说，哀兵必胜。只要关东军和咱们一起配合，管它小鬼子的什么大部队小部队，保管他来得去不得。”

　　一番话顿时让低沉的士气高涨起来。门口的几个土匪大声喊道：“没错，让小鬼子来得去不得。”

　　金燕西一直没插嘴，这时候忽然开口道：“如果想联系关东军里应外合，就必须动作快。白雄起之所以亲自来吊唁大帅，绝不是出于什么悲痛之心，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中的，是大帅手下这几万精锐的关东军。国逢乱世，北京城却没有一只强硬的部队，以至于堂堂国民政府，竟不得不和各地军阀虚与委蛇，许以诸多好处。白雄起身为总理和国防总长，怎么能长期忍受这种情况？”

　　赵军师沉吟道：“燕西你的意思是说，白雄起要把关东军带回北京城？作为国民政府的军队？”

　　金燕西点头道：“是，我是这样认为的。大家想，张大帅一死，关东军群龙无首，他虽然也有一批精锐部下，但并没有一个众望所归的人选可以继承关东军，这个时候由政府接手，只要许以重利，同样是保家卫国，关东军极有可能变成国民军队，这是好事儿，还可以免除关东军出现内讧导致分离崩析的局面。也所以，这一次白雄起亲自前来，大家不要小瞧了他的能力，这绝对是一个枭雄人物，我只怕，现在关东军大多数的将领已经被他说服了。”

　　“奶奶的，我们东北的军队，他不费一分一毫的力气就想带到北京去，做梦。”鲁文华脾气暴躁，一拍桌子就站起来，却被赵军师瞪了一眼，听他沉声道：“坐下，关东军又不是咱们鸿雁山的，实话说，如果没有日本人这档子事儿，这个出路对他们未尝不是件好事。”

　　张逸山站起身道：“可是现在已经出了日本人这档子事儿。老爷子，不是我张逸山怕死，关键是指望着咱们这几千人马，确实没实力和小鬼子硬碰，咱们是可以流尽最后一滴血，可滴尽最后一点血之后呢？还是要让小日本进驻东北？让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这要是没办法也就罢了，现在明摆着咱不还是有一支关东军吗？凭什么大家不同心协力干一场？还能保存些实力不是？小鬼子总不可能打一次败仗就畏缩不前了吧？我觉得这可是个长期的事儿。”

　　“大当家的说的没错。”金燕西叹了口气：“要不然，老爷子可否下一趟山，和那白雄起分析一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毕竟东北沦陷，北京政府的脸面上也不好看。论理这件事该当我走一趟，然而我和他之间恩怨太深，我不怕受他奚落，却怕他因为我的缘故，明明可以暂缓收编关东军，却也要赌一口气硬要收编了，个人荣辱事小，我只怕影响大局。”

　　赵军师点点头道：“行，事不宜迟，这事儿得抓紧办，我现在就下山，去找那白雄起说一说，希望他是个明白人，不要因为政府的一点小利，就置整个东北于不顾。”

　　“可是老爷子，你的眼睛还没好利索呢。”一直在旁听的黄风子这个时候站了起来：“我觉着你不能下山，就算是小子们抬着你，这也难免有个闪失，跌一跤，您老人家的半条命可就去了。”

　　“黄大哥你别乌鸦嘴，兄弟们的身手都好着呢？怎么可能就跌一跤。”金燕西瞪了黄风子一眼：“老爷子吉人天相，肯定没事儿，何况这是关系到整个东北的大事情，老天爷也会照应的。”

　　“得得得，我是乌鸦嘴，承你吉言行了吧？”黄风子翻了个白眼，于是张逸山立刻安排了几十个土匪护送赵老爷子下山，因为老爷子眼睛不好，所以这帮土匪就用了个春凳抬着，由三当家鲁文华带队，因为他认识路，而张逸山则为了金燕西的缘故，有些看不上白雄起，反正有鲁文华代表自己也就够了。

　　一时间聚义厅里没了别人。金燕西就拿出地图，看着上面的地势，想着自己素日里跟赵老爷子学的那些兵家之道，这还是他第一次为真正的战斗排兵布阵，不免有些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虽然知道自己的意见未必会被采纳，但是只要能说出几条意见，就说明自己这一年多的时间没白在山上混，说明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草包少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