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正文·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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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寒着脸驱车抵达彭格列雾守宅邸，燃烧戒指打破幻境结界，钥匙一捅一转，进门，正撞上小姑娘正往餐桌上摆餐具和晚餐。
瓷质印花精致盘碟，浅口小杯，竹制圆筷整齐摆放在筷托。两套餐具在小姑娘纤秀凝白的手腕翻动间端放齐整，间距微妙。
不知是不是因为早年内脏与受伤的原因，库洛姆小姑娘的发育素来较同龄人慢上几拍，明明已是二十三四的年龄，乍眼看上去仍似十六七岁的羸弱少女。是的，羸弱——骨架纤细且皮肤是是带病态的苍白，微笑是安静乖巧的模样，鸢紫的眼睛里始终蕴了深秋安静澄澈的潭水。
这样的女孩子，总是很轻易的便令人下意识打心底怜惜宠爱起来，便是六道骸私下也承认，他素来是把库洛姆当妹妹当女儿养。
——虽然当时有并中少年废材纲在吐槽，六道骸其实你完全只是想要满足自己玩养成的BT心理吧。
但无论如何，在经历了黑手党里的风云变幻血幕冲刷下，便是泽田纲吉也不得不承认，在六道骸的庇护下成长的库洛姆，的确堪称黑手党最后的纤白芙蓉花。
“云雀桑，日安。”库洛姆抬起脸，冲云雀露出一个笑容，“晚饭的话请等一等，骸大人在楼上。”
不得不说，屡屡热衷于捋虎须的六道骸这次总算成功请到了位好外援。待到云雀耐着性子回了库洛姆几句，再抬脚往楼上走时，已经心平气和，不再有抡拐往房门砸，并顺手把脚下这栋户主可鄙的别墅连着它令人生厌的主任通通咬杀打包去轮回的冲动欲.望。
于是，云雀心平气和地抬指往门上敲了三记，再心平气和地给了骸狠狠一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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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欢迎来访。”
“小心你的小动作。”
“亲爱的，那至少还是让我等着了你。”
“如你所愿，来送你下地狱。”
“哦呀，我的地狱没你，你的人间没我——”骸笑，异色的瞳仁在暗光里闪着足以令姑娘们心悸捧胸的款款深情，“那可真是，双向酷刑。”
“哇哦，”云雀冷嗤，下巴一分分挑上去，视线一寸寸往下戳。四目相接，他启唇，咬字清晰，“那可真是，大快人心。”
“这见鬼的诚实。”骸侧头嘟囔一句，止住话题，转而示意云雀让开些许使他这位可怜的户主能顺利通行这扇被入侵者轻易霸占的门，眼睛眨啊眨，假装自己清白纯良温善无辜。
云雀眼神一冷，骸笑脸款款，眼看又是一场天雷勾动地火一点就着，楼下库洛姆掐准时间般的悠悠喊了声开饭，声音温软无辜。
对视数秒，云雀率先失却兴致般转身，收敛羽睫的侧脸极冷。
骸在他身后，脊骨往后，贴在冰凉的墙面。他噙着依旧不达眼底的温情笑意，声线压低再拉长，有种荒诞又勾人的优雅，“亲爱的，问问你的心，问它为何而来。”
“自然是，”云雀头也不回，语气针扎似的冰凉，“咬死你。”
“Kufu、”骸为这个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答案嗤笑出声，黑色皮手套往下紧紧揪住自己褶皱的领口。清晨打上去的蓝纹蝶形领结早在方才的言语往来暴力相向中被云雀毁得松松垮垮将脱未落，骸便索性一把扯下，收入掌中揉搓转动。他弯下腰，终于大笑出声，“Kufufu、Kufufufufufu！”
笑得胸腔震动，舌苔发苦。
然后他直起腰，领结扔至脚边，以鞋底用力践踏，抻挺的高级布料污乱变形。一声突兀细微的小巧仪器破碎声夹杂其中。
抬起视线，便看见小姑娘担忧的安静注视。
“骸大人，云雀大人已经走了。”
库洛姆轻声喃喃，
“您……是在因为云雀大人而不开心吗？”
“不，库洛姆。”骸否认，走过去，轻轻拥抱了小姑娘一下，然后放开，看着小姑娘的眼睛，笑叹，“我可爱的库洛姆，你得知道，我很高兴。”
库洛姆咬着唇，静静投过来的目光带点不知所措的茫然。
“他很生气，所以我很高兴。”
库洛姆露出更加不解的神情，骸却没有再解释下去，只是伸直腰杆，双手垫在脑后，脚步轻快地越过库洛姆，在拐角的地方，骸靠墙朝库洛姆勾勾手指，懒懒道，
“好啦，我可爱的库洛姆，你忘了我们的晚餐吗？”
库洛姆一下子红了脸，赶紧小跑过去。
有句话以库洛姆的性格是永远问不出口的，
「如果真的如您所说的话，骸大人，您……又为什么，会露出那种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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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上次与六道骸见面相隔已近一周，摔门而出的云雀回到风纪集团后继续工作修行如常，期间泽田纲吉有次打电话来，说又有场欢迎宴要开库洛姆得出席问他要不要去。还没等到泽田情真意切地说纳兹有多想云雀有多失望上次没见到云雀，云雀已经直接挂了。上次的事，其中弯弯道道云雀事后稍一分析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月内他是真心懒得和近些年进化越来越彻底的黑兔子君打交道了。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天阔云高，阳光下草食们笑闹着挥洒汗水的死蠢欠咬杀。
真碍眼。
还有那位每日定时定点来送一捧注定为垃圾场美化事业加砖加瓦的蓝色妖姬的花店小哥，以及他第一次来时在负摄氏度下温度还能坚持唱完一首荒诞情歌的职业道德。
欠咬杀。
这日雨守任务归来，放下时雨金时第一件事，就是兴致勃勃地捏了不少寿司带上亲自去了风纪集团，奈何云雀只留下了寿司却赶走了人。雨守哈哈一笑，转身的时候小声说云雀你还是那样啊你真可爱，然后在浮萍拐出手前火速溜之大吉。
云雀面色如常地收回出到一半的浮萍拐，对立在他旁边的草壁说，“下次不要放人进来。”
潜台词是只放寿司进来吗？
草壁哲矢依旧用景仰的目光看着自家疑似轻微黑化的委员长，点头应是。
和库洛姆一起吃雨守特地送来的寿司时，小姑娘说骸大人登机前站了很久，像在等人。
云雀看她一眼，还是很给面子地嗯了一声。
小姑娘没收到预期效果，自己又些接不下去了，瘪瘪嘴有点委屈的样子。
这时候，草壁恰巧敲门，问恭先生花怎么处理。
库洛姆眼神一亮。
那束大捧蓝色妖姬最终在小姑娘PIKAPIKA的闪亮注视下插在餐桌花瓶里，云雀也只能装作没看见「花店店员」插花飘过来幸灾乐祸眼神时他的右眼里分明有个「六」。
库洛姆高兴了，飞快放下餐具，抿唇一笑说朋友有约今天要去逛街，拎上包就走。
于是那位「小店员」这花插.着插.着，就开始挨揍了。
云雀居高临下地对异瞳「店员」说，
“我讨厌幻术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