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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正文·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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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那家伙自上次幻术实体化却被云雀抓去训练场狠揍一顿后便安分了许久,现在不知正在波士顿和那几只手下捣鼓什么;里包恩即便回了意大利本部还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唯一足以证明他位于意大利的证据便是云雀最近签收那包裹的寄信人地址的确在意大利——顺带一提,云雀觉得即便是包裹里的柯尔特,也着实比某个混蛋特地从美国托运过来的水果味润滑剂正常多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云雀最近完全不想和彭格列那位披着白兔皮的大尾巴狼首领见面,也不耐烦应对迪诺的言笑晏晏,至于放在柯西莫那边的指环也早就拿回来了,泽田纲吉那家伙还顺带把柯西莫的继承人给拐了过来。
于是,作为彭格列最强守护者、风纪集团创始人,云雀恭弥居然久违地从泽田纲吉那家伙手里得到了一个真正空闲的休假。
——假若眼前这家伙能够立刻、马上、迅速地给他从哪来滚哪去的话。
“六道骸……”云雀冷眼看着自己车门口这一尊荒诞不经的美式「雕塑」——他的第一反应是一拐子把这家伙高举的一沓凤梨口味美产避孕套打下来,然后才有心情勉强和这货进行对话——这活见鬼的、雾属性的没脸没皮。
“——我可以把你现在的行为归类为求死,是吧。”
六道骸露出忧伤的表情,操着欠扁十足的戏剧腔回应面前这位口气血腥无比的杀戮君主。他说,“亲爱的,我倒是觉得,我每多爱你一分,我便距死亡多进一步。”
那份款款深情,活似荒诞不经的三流剧本里,魔王与王子的糟糕对白。
云雀磨着后槽牙冷笑起来,几经打磨的彭格列指环在他左手手指上燃起绮丽如地狱业火的紫色云炎。浮萍拐自匣子里跃到他手上,云炎蔓延到那上面,“哇哦,那么,我便送你一程——去地狱继续吧。”
幻术的秾艳色泽在云属性火炎的强击下被一一打散,三叉戟与金属拐的每一次交错都伴随着令人齿冷的金属撞击声。
车库空旷且寂静的场所无疑是个打斗的好场所,更别提众人都会在听闻声响后自发退避的反应——真真堪得上赞一句真情实感的「调|教得当」。
幻术专精在近身战上终究不如体术专精,更遑论六道骸一千里迢迢飞回来就立马来卡着时间点堵云雀,早年被复仇者狠狠折腾一场过的身体被此刻状态影响,着实只能云雀这位下惯狠手的辣手摧凤梨者手下被S得欲|仙欲死——哦不对,是半死不活。反正大意差不离。
但是最终,这位舍身饲虎者终究达成所愿,抱着彻底毁掉的发型,以淤青满身鲜血满面的姿态坐在云雀车驾的后座,一面装腔作势地喊痛,一面又贱兮兮地偷笑。
云雀自后视镜上漫漫扫一眼过去,见他还算乖巧地没再次进行找死行为也懒得再多说什么,想着多少给库洛姆点面子,不在这时候把后座这二货一拐子打去第七道轮回。
「恭弥,我回来了。」
一句比雾属性还要虚幻缥缈的呼唤在六道骸喉咙里打转,上冲至口舌,又被强行咽下。
车外的风景被急速行驶打磨成模糊不清的色块。车窗关着,本就轻微的震动在软垫的缓冲下更是几乎被完全消抹。一但六道骸住了口,车厢内便自成一个无关外界的缄默的密闭空间。
前方云雀开车的背影清默得像团包裹着火炎的寒冰,亦或是包裹着寒冰的火炎。脚踏实地的认真与喜怒不定的飘忽完美融合在一起。有时性子烈得像火团,不烧得你遍体鳞伤奄奄一息他就是不甘心;有时又冷得像块冰,任你再怎么不怀好意地撩拨也权当你在放屁他就是懒得理会你。
从遥远的国度加班加点跑回意大利,为的不是献宝似的献上所谓凤梨味手办,更不是为了被云雀揍一顿——开玩笑,彭格列里那些说他骸小爷是纯种M的蠢货统统给他去轮回。但是,单纯因为思恋一个人而这样行事的话……说出来该多么徒增笑料啊。
索性便不说出,不去想,偶尔午夜梦回膈应下自己便行了,绝不会把它拿出来任人观玩。
他思恋云雀,于是便回到意大利,即便之前是他自己本身想要离开这个有着云雀身影的地方。多么简单的道理啊,他想做于是便做了,与他人无干,更无关风月,谁要去理会其他人如何作想。
——这一世轮回终归太短,何不及时享乐,也算赚了个风流写意。
“Kufufu、Kufufufu。”
这样漫不经心地想着,六道骸勾起带了块淤青的唇角,从风衣暗袋里掏出一管幸存的、椰香口味润滑剂,在手上抛了抛,最后手一扬,这管寄予了主人美好期愿的「和平使者」,便划过一道优美如蝶翼翩跹的弧线,打在云雀肩上,再跌落。
“特意留下来的哟,恭弥。”
“……”云雀的手搭在方向盘上,紧了紧手指。他慢慢把嘴角的肌肉提起来,冷凝的杀气几乎要固化在这密封空间内,激得六道骸忍不住偏过脸咯咯直笑。
“哇哦。”视线依旧直视前方,云雀在骸炽热的视线里不曾回首,但咬字清晰,一字一顿,“找死的话,我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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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就是这里……恭弥你轻点啊……”
“自找的。”
“真是的……做完了?”
“啧。”
“好吧我道歉……我会赔你一辆车的。”六道骸龇牙咧嘴地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风流倜傥的脸被云雀干净利落一个创口贴削弱魅力天成,赤|裸的上半身上淤青擦伤惨不忍睹,绷带被始作俑者勾着嘴角恶意拉紧又放开,骸的伤口被狠狠一箍又松开,很痛,却已经被习惯。这让他能若无其事地继续笑,镜子里那位黑发的冷情者对此报以恶劣态度,手劲大得出奇。
“哇哦,你还是把你的小把戏留给你自己吧。”云雀皱着眉继续扎绷带,微凉的指尖触及更冰的皮肤,有种令人暴躁无比的感觉。
前些年骸也送过云雀车,一辆很漂亮的红色法拉利,底盘很稳,油门能一踩到底,只是车厢里的摄像头太惹人,第二天便被云雀不动声色地扔回了雾守驻地,当然,那个笑得嚣张无比的恶趣味者也没能讨得了好,浮萍拐沾染上熠熠的紫色云炎,怒火与它一并燃烧得绮丽张狂,当场将六道骸咬杀得七晕八素满心愉悦。
——再次重申,他六道骸不是抖M也不爱被S。
“假使你愿意随时为我张开腿,我又何必这般玩情趣。”六道骸继续笑,镜子里那人眼神款款深情简直TMD让他自己都快相信了。但是,偏偏这里有个铁石心肠的混蛋不肯看过来,手劲照样勒得他生疼,漆黑的眼神却像注视他的武器般注视雪白绷带,那态度,令骸都在怀疑自己伤口上是不是有一场大型战役正上演,惹得这位肉食动物全情备战。
话一说出口,果不其然被狠削。但骸还是在笑,眉眼弯弯唇角上勾,好一副牛郎样。
嘛,谁叫我爱犯贱,尤其爱在你手上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