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幻想系列》星天飞舞

12、第三话

　　浴室里，神无月纱耶正在帮小赛文洗澡。这是一个颇为奇怪的景象，如果一个普通人见了可能会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见两人周围漂浮著一堆什麽沐浴液、洗头膏一类的瓶瓶罐罐，莲蓬头没有任何支点地悬在半空撒下热水，而那些热水又极其违反地心引力定律地扭曲到一边全落在浑身肥皂泡沫的赛文身上，一旁的纱耶却连衣服角都没有淋到。是的，纱耶的灵力可以轻易地驱动物体，但物体越重对身体的负荷也越大，绝不可以过度使用──像现在这样只是些个小东西倒还是游刃有余的。
　　（注：赛文是有穿洗澡专用的小裤衩的。我可是有良作者啊～）
　　纱耶轻柔地揉搓著赛文的头发。尽管很小心，却还是有几滴泡沫星子飞到了男孩睁大的眼睛里，激得他一阵一阵地流眼泪。“果然需要人照顾啊，”纱耶心想。她用灵力让温水轻抚过赛文微微泛红的眼睛为他清洗，并轻轻吹气使他减轻疼痛，“这个傻小孩刚开始还想把肥皂塞到嘴巴里咬呢。”虽然是非常的麻烦，但看到赛文因为不适消退而对自己展开了孩子气的开心笑容，纱耶心中却产生了一种小小的满足感，就连平时甚少有感情波动的脸上也显出了柔和的线条。
　　好不容易帮调皮的小男孩洗净擦干走出浴室的时候，宫神他们也正好从楼上下来了。众人看到刚梳洗完毕的赛文先是呆了一下，随後忍不住一个两个都笑了起来：白净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风尘仆仆的疲惫感，略长的黑发显然是被细心地吹过现在正服帖地垂在脸颊边──这些都很好，问题是纱耶找来给他换上的衣服──社长宫神冥樱的自然不行，黯野的又实在太大，於是纱耶便拿了自己的一套出来……纱耶的衣服，怎麽说呢，因为社长的喜好，恩，都比较的“女性化”，比如现在穿在赛文身上那件小蕾丝花边的粉红色连衣裙……
　　“看来，有必要先去帮小赛文买两件合适的衣服呢～”宫神微笑著说。虽然她一副和其他人一样在看著赛文的样子，但那双眸子里映出更多的，却是赛文旁边依旧面无表情却明显比平时开心得多的女孩。她走到两个孩子面前，宠溺地拍拍他们的头，说道：“纱纱，你就和志摩木下一起带著赛文去吧。”
　　“……恩。”点头，露出一点点的笑容。似乎有一些腼腆、一些期待，女孩拉起赛文的手向门走去。
　　看著这一幕，杏不禁想：也许只有在面对宫神冥樱的时候，纱耶才真正像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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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这两个像洋娃娃一样的人儿受到了无比的关注。纱耶倒似习惯了似的对那些“热情的视线”一概视而不见，赛文则显得有些怕怕地紧偎在纱耶身边。
　　“真是，赛文这小子真是没用。男孩子的话，就应该是由他来保护纱耶才对嘛！”杏有些没好气地轻声咕哝。一旁的志摩听了，却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其实这样也没什麽不好”，倒让她有些惊讶──要知道，志摩很注重“男人就是要保护女人”的想法（杏本人对这句话的理解方式稍有意见）；而且作为私立白羽高中的老大，他还是相当有男子气概相当强悍的，只有这点杏不得不在心里暗暗佩服（当然嘴上是死也不肯说的）。所以，当志摩没有赞同自己反而说出这样一句话，杏不由感到非常的奇怪。不过奇怪也只持续到走进服装店为止。再次印证了“购物是女人的天性”这句话，只见杏兴奋地拿起一件又一件往赛文身上套，先前的疑惑早不知道被扔到哪个异次元去了……
　　最终的决定是一套红底白条纹的休闲杉和白色的运动短裤。穿在赛文身上有一种青涩的帅气，引得店里一帮子营业员小姐两眼直放光。不过杏似乎还觉得哪里不满意，像少了什麽东西似的，可就是想不出来。这时纱耶突然走上前，手里拿著一顶白色正中有个鲜红耐克标记的帽子轻轻往赛文头上一扣──“就是它！”杏顿时开心地手舞足蹈起来……
　　这次的购物大获成功。除了现在赛文身上的一套，杏还另外多打包了两三件。出店门的时候，那群营业员小姐还在那里依依不舍得说著“下次再来啊～”
　　从“两个罗莉”变成了“一个罗莉一个正太”，於是回程的路上“热情的视线”不减反增了。纱耶依旧是走在外边，将大部分视线挡掉了。赛文看看纱耶，再摸摸头上的帽子，大大的眼睛眨巴著，露出有点开心的表情；然後过了一会，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突然走出来站到纱耶的外面。看著小男孩因为强装镇定而略微泛红的稚气脸庞，纱耶惊讶过後却不经意地露出了笑容……
　　有进步。跟在後面的杏也露出满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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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再迟钝的人都可以看出纱耶对赛文的不同了。吃晚饭的时候赛文还是那麽粗手粗脚地，而纱耶每次都不厌其烦地帮他擦干净嘴角流下的汤汁；晚饭过後，平时不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看书就是和社长宫神两个人在房间里安安静静看书的她，今天居然破天荒地陪赛文玩起弹珠游戏来（虽然玩的时候依然面无表情……||||||）；更有甚者，玩累了以後纱耶居然还和赛文坐在沙发上帮他讲故事……
　　在厨房里帮忙收拾的杏和志摩默默看著客厅里发生著百年难得出现的情景。
　　“纱耶……今天真的非常开心呢。”表情虽然没有变化，可平时冷漠的眼神里有了神采。杏其实也早就注意到了。
　　“恩。”志摩一边洗著盘子一边有意无意地回答著。
　　“以前曾听社长说起过一次，纱耶……是个孤儿吧。她这样……是把赛文也当作亲人一般了吧……”
　　“恩。”
　　“社长也就算了，为什麽只来了一天的赛文也可以……我们都已经陪伴在她身边一年了……”杏早在很久以前，就把纱耶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般了。可纱耶对她却从来没有过像今天对赛文一般的亲近感觉。一想到这她就突然觉得非常沮丧。
　　“……不一样。”志摩突然说道。
　　“咦？”
　　“不一样。对纱耶来说，可以保护一个人、照顾一个人，比起被保护、被照顾会产生一种更强烈的‘亲人’的感觉吧。──你看。”
　　顺著志摩所指的方向，只见两个小人头碰头倒在沙发上──就这麽睡著了。赛文的手还紧紧拽著纱耶的衣服，显得相当的依赖。
　　简直──就像一对亲姐弟一样。杏有些羡慕也有些释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