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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深陷囹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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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螺似乎没注意到苏云雨的异常,犹自摸着下巴碎碎道:“幸好此处只有一株,否则的话,我看全京城的都难免于难。”
但是他还有一点不明白,此花看上去貌似是被人修剪过的,枝叶并不像他看到过的那么繁茂,花鲜艳的程度还不够,香味的浓烈程度根本连正常的千灵花的一半都没达到。
难道有人人为的改变了它的生长趋势?怎么可能?
白螺被脑海里冒出来的想法给吓了一跳,可是下一秒立刻被自己否决了。凡人之躯怎可与千灵花抗衡?他若种植此花在此肯定必有害人之心,怎么会有如此好心?
苏云雨猛的一个激动,撩起裙裾就往门外跑去。泪水盈满了眼眶,他竟然被人牵制了十年,他竟然深重此毒十年?他怎能不痴?他怎能不傻?
难怪,难怪他只有离开了这座宅院才能完全的清醒,难怪他一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中紧紧的握着那块血色丝绢,苏云雨的整个心都被提了起来。
那么现在呢?局面改变了吗?到底是谁在背后控制?拓跋煜辰竟然不是那个操纵者,他被人控制了那么久,难道就没想到脱身之法吗?
站在大院门口的初霖见苏云雨一路狂奔而来,心里一急,加快两步就要迎上去,却没想到苏云雨会就此错开他,仍旧往前一路狂奔。
初霖一愣,却未及多思考,便追了上去。一把抱起苏云雨的身体,一边提了真气带着苏云雨跑了起来,一边问:“主子,去哪?”
苏云雨泪眼婆娑,内心又是着急又是担心,哽咽了半响才说道:“皇宫。”
正午时分,太阳越发的大了,正值春天,天气就开始些微的热了起来,池塘里的鱼欢畅的游着,花香四溢,纤巧唯妙。
苏云雨被初霖一直从宫门口带到了乾坤殿,皇宫内也不像以前那样人声鼎沸,宫女太监各按其职,翰林的动荡一直延伸至皇宫内部,喊打厮杀无处不在,皇宫禁军一向手段残酷,只要有奴才稍微表现出一丁点的逃匿之心,刀剑无影,寒光闪闪,见血封喉。
所以,偌大的皇宫内,竟然安静的让人森寒。但是这一切却不影响苏云雨此刻急切想见拓跋煜辰的心,周围的一切都变的不重要了,别人的生死也不再重要了,只要他平安了,她的心就会落下来。
然而,在他们踏进乾坤殿的时候,外籁寂静,在此刻声音都显得如此的脆弱,大殿被一片血色,漫天盖地的鲜血宛如地狱盛开的曼珠沙华,红的触目惊心,呼吸在此刻被豪夺了。
苏云雨只剩下满眼的赤红,分不清谁是谁,地上躺着的,梁上趴着的,一剑封喉直刺向圆柱上的,到处都是人,挂满了人,跟农家妇女挂衣服般那么随意平常。
纵使几人都是经过杀场磨练出来的人,见到此情景也不由一愣。
白秋更是被吓的哇的一声嚎啕大哭了起来,苏云雨被她的声音吓两腿都有点发软,她不敢相信这里还是那个金碧辉煌的宫殿,若不是头顶上方那块宽大黑色镶金匾额上镌刻着“乾坤殿”三个大字,她几乎以为自己已经身至地狱。
叮的一声,初霖从刀鞘中缓缓抽出亮剑,刀光一闪,倒映在精钢石地板上,晃出细碎的光影。身体微微一侧,便把苏云雨挡在了身后。
白螺一个猛冲浮在了半空中,恰巧离他们头顶不到一尺,眼光如电,穿梭在偌大的宫殿之内,半响之后,他沉沉的说:“殿内无人。”
初霖与苏云雨对视一眼,几人便又从乾坤殿往后宫跑去。而一路上的禁军队伍像是没有发现他们一般,任由他们在皇宫内行走自如。
苏云雨微皱了眉,乾坤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些禁军队伍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是他们斩杀的?为何?
看那些死去的人的衣饰倒不像是皇宫内的人,怎会出现在皇宫内呢?而且还是如此庞大的队伍?若没有上面的首肯,要进来恐怕还没那么简单。
几个呼吸间,几人便来到了后宫主殿——凤仪宫,孝禧太后的寝宫。
可是,这里却是毫无人影。桌椅上厚厚的一层灰,在无声的控诉。
皇宫内的几个重要地方大致就这个宫殿,苏云雨却拿捏不准,拓跋煜辰到底是落在了何人手里,若不在主殿,难道会在偏殿?
当下苏云雨也不多说话,转身便又朝另外几个宫殿走去。而刚出凤仪宫,抬头便看到了一个人影,穿着太监的服饰,手中端着一盆清水正好御清宫的方向走去。
苏云雨一惊,是他!张波!眉眼一闪,两步并三步就跟了上去。身后的初霖与白螺也二话不说就加紧脚步尾随在苏云雨的身后。
几人几个碾转来到御清宫前,只见张波端着清水盆站在门口跟开门的士兵不知道在说什么,然后转眼看了看四周,端着盆就进了宫门。
苏云雨几人躲在扶疏木林后,看的真切。
“这里防守森严,到处是暗卫。”初霖简短的汇报了一下勘测到的情况。
苏云雨点了一下头,继续盯着御清宫的深处,然后把怀里的白秋递给了白螺,“你们在这守着,我和初霖进去看一下。”
白秋很是乖巧的点了一下头,白螺却是不干了,老气横秋的头一撇不屑道:“我凭什么样听你的?”
苏云雨笑笑,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头,转头看了一眼初霖,初霖会意,带着她便一阵风似的潜入了御清宫,四周顿时暗潮涌动,杀气腾腾。
初霖一个急转,抱着苏云雨从地下潜行,“呼”的一声,空气破裂的声音,夹着凌厉之极的杀气,破空而来。
刀剑出鞘,狠绝无比,一剑一起落,破空而来的剑被割成了三段。好险,初霖手心冒汗,这样防范慎密的措施竟然用在这个冷宫殿?
“啪啪啪”三声响亮之极的清脆声音灌入密耳,裹挟着无尽的嘲讽,来人坐在一轮椅上,身后是三个黑衣人,蒙着脸,手中的刀剑锃亮,反射着阴森的寒光。
苏云雨顺着声音望过去,秀眉一蹙,转际沉然落水,安静无声,温温淡淡的开始打量眼前之人。
一身黑色素衣的女人,平淡无奇,面目并无什么突出的特点,更甚者,是有点丑陋的,半边脸颊都是刀伤,坑坑洼洼的,像是被人镌刻了什么字眼一般,若不细看,的确看不出什么,只不过,苏云雨却是瞧出了点端倪出来。
一笔带钩,微微往上翘,直戳到右颊边缘,那个“贱”字也就有点带着模凌两可的意味了。苏云雨低了眉,浅浅一笑,也不知道是谁跟她有如此大的仇恨竟然要在一个女人的脸上刻上这样的字眼。
眉眼间的了然却是越来越清晰的,恐怕,此女子的恨也蔓延到了他们紫轩阁吧!当今世上,能有如此精湛技术的人,除却王澹不做他人首选。
坐在黄金龙椅上的女人,对苏云雨的打量也不作回避,目光一直盯着苏云雨的左脸颊上看,许久,尽是声嘶裂肺的吼道:“你的脸上的疤痕去哪了?”
苏云雨见此,微微一愣,却是好笑,这女人是不是见不得别人的好?嘴上倒也不反驳,只是淡淡道:“该有时就有,不该有时去了又何妨?”
那女人听了她的话更加暴怒了,一掌撑起上个个身子想扑过来,却是被她身后几人给按下去了:“主子,小心身子。”
“小心什么?我的身子怎么了?难道你也觉得本宫是个废物?”啪的一声,那人硬生生的接了那女人一巴掌,吭都没吭一声。
唰的一回眸,阴狠毒辣的眼神像是一条剧毒的毒蛇,狠狠的咬住站在不远处的苏云雨,那丑陋的容颜扭曲的更加恐怖,苏云雨仍是一派施施然的态度,站在那不怒不喜,也不可怜与同情她。
初霖出列一步,手中的剑发出颤抖的啸声,似在警告,似在威胁,虽然他们已是困兽之斗,但是不拼一下就认输,从来不是紫轩阁的人所为。
“哈哈哈---”那女人盯着苏云雨的眼睛看了半响,突然仰天大笑三声,一拍轮椅上的扶手,道:“好一个紫轩阁的阁主,当年那老不死的东西果然没看错人。任我凭了性命也没抢到手的东西,他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送给了你。”
苏云雨对她说的这些话不甚明白,初霖也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只不过他们闻出了一点信息,那就是此女认识老阁主。
“拓跋煜辰在哪?”苏云雨也不和她去研究这陈年往事的账,开门见山问主题。
而那女人,已没了一开始的暴怒,现下倒是平稳了下来,端坐在轮椅上,冷冷的斜视着苏云雨,冷笑一声:“想见他?”
苏云雨不答,嘴角的笑已经凝结成冰霜,她可不是来做俘虏的。
“想见他也可以。但是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说完,手向后一挥,顿时从后面跳出几十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停顿间便做了队形上的转换,北斗七星各占一处。刹那间,气氛陡然上转,杀气氤氲,气场锋利。
“你是谁?”周身已被堵死,苏云雨转眼,淡定的问。
若是想要她死,恐怕早就动手了,现在只是想威胁她而已,她苏云雨从来不是怕死之人,但是威胁到她所守护的人,那么就对不住了,即使你是老天爷,她也要破你三分天。
轮椅上的女子,貌不惊人的脸上阴冷的一笑,头微抬,眼里流出的森冷足以让人胆寒,“就凭你也配知道本宫的身份?”
苏云雨浅浅一笑,一手搭上初霖握剑的手臂,往下压了压,一边往前走了一小步,云淡风轻,清雅亦然:“你的条件呢?”
那女人顿时沉默了下来,静静的凝视着对面笑的盈盈,看上去高深莫测的苏云雨。“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呢!难怪那臭小子会喜欢上你。”
苏云雨也不做答,依旧笑的若隐若现,看不懂她心里在想什么。
座上的女人手一挥,那些本做好攻击状态的士兵剑一收,剑头一压朝地,也不收队,只是就那么站着。
涵慧妃手一转,自调转了方向,朝后院滑去,身后之人如潮水般簇拥着跟了上去。苏云雨一把拉着初霖也进了后院。
后院之中,枯树枝叶都被清扫的很干净,甚至还种植了一些新地皮,清新隽雅,一些扶疏花木被修剪的很整齐。红漆砖瓦,雕梁画栋,很是奢华。
苏云雨一皱眉,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把目光放在这御清宫的,短时间内她竟然让这一冷宫变的如此的辉煌。还是她的办事效率太高?拓跋恚是她给掳走的吗?
环境清新飘逸,可是如此让人舒服的花苑内,一株妖艳夺目的花朵几乎夺了苏云雨的呼吸。
葳蕤茂盛的千年老树下竟然盛开着千灵花,而那数却已经枯萎的差不多了。
涵慧妃见身后的脚步声停止了,轮椅一转,看见苏云雨正对着那株花发呆,不由微微一哂:“看来你是知道了此花才会来找他的。真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会识得此花。”
空气陡然降低了几度,苏云雨第一次觉得自己有杀人的冲动,但是她只是忍着,手指深深嵌入皮肉中,坚忍不发,淡淡的回了一句:“走吧!”
涵慧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嘴角竟是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这死丫头对那臭小子也动情了,这就好办多了。
最里屋的房间内,拓跋煜辰正抱着玉芬睡的正香,房门被吱嘎一声推开,浅眠的玉芬顿时睁开了眼,一眼见到是坐在轮椅上的涵慧妃,赶紧扒开了拓跋煜辰的手臂,挣扎着起了身,福了一礼,见身后是当初住在辰王府的苏云雨,情不自禁的行了一礼:“皇后娘娘。”
话说出口在惊觉失言,头一低退到了一边,头顶上传来的灼热的目光夹着憎恨,让她寒毛直竖,真该死,她怎么会在主子面前叫别人娘娘呢?
苏云雨倒是没觉得什么,这个名号本来就是个虚的,被人叫怪了,就像被看过无数的白眼一样。
她在意的是床上那个正在安眠的男人,此刻他睡的正熟,嘴巴微微嘟着,一脸的憨态,睫毛长长的,遮掩下的阴影如蒲扇般,不安稳的时候还会挣扎着想睁开,可是却还是翻了身又睡了过去。
这样的他,还是那个有点霸道,有点冷冷的,却会给她温暖感觉的他吗?她不确定。她宁可他逼着自己要和她一起去南粤国。而,现在,她为了他而来,他却不知道。
抚上那张仍旧俊美的几乎毫无瑕疵的脸颊,一滴泪滑落,她来了,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何就是不肯放弃这些虚物呢?知道这里不安全,为何不和她说?为何那时不明说?为何要等到回来后才写血书求救?
慢着---
苏云雨眨了眨眼,避开身后之人的视线,在拓跋煜辰的手臂捏了捏,她在试探。若是一个昏迷成痴傻的人怎么可能会写血书求救?他在装?但是千灵花之毒又怎会如此轻易的被解?
果然身下之人回握了一下她的手,两人的动作紧密连贯,自然的同呼吸一般,在场的几人都没注意到。
苏云雨侧了侧身看向逆着光坐在门口的那个女人,面上平静无波,话里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我留下。”
涵慧妃笑笑,骨瘦如柴的手伸了出来:“可是,火莲金牌叫出来,你自然可以留下。”
苏云雨眉眼一皱,还未说话,门口的初霖如剑出鞘般秉射出逼人的杀气:“休想!”
涵慧妃没有理会初霖,静静的凝睇着苏云雨,嘴角浮出一丝深不可耐的笑意,“是本宫休想还是你们休想呆在这里,自己想清楚。”
初霖往前跨出了一步,急迫的喊出:“主子---”
火莲金牌怎可落入他人手中?若是得一令,那整个天下会更混乱的,他们紫轩阁虽不是个怕事的主,但是能少惹事他们会尽量的避免,而这个女人,显然对火莲金牌有着不轨的心态。
苏云雨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并没有立刻便回答,那双眼睛,平静的没有一丝波纹,深邃的仿若一枯深井,望不见底,半响,她勾了勾唇笑道:“可以啊!”
初霖急的汗流浃背:“主子---”可是却又是无奈,她做出的决定通常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涵慧妃也没料到苏云雨会如此就答应了,本来还打算若她是不答应,她就出手强了,凭他们两个人也休想在她的土地上闹出什么花样。
向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身后之人会意,几步走到苏云雨的跟前,苏云雨也豪爽,在腰间掏出一块纯金铁牌,上面的火莲开的妖娆之极,仿若要冲破这金属铁牌化为火鸟一飞冲天。
那人拿了金牌,放在手里颠了颠,狐疑的看了一眼笑的云淡风轻的苏云雨,欺近涵慧妃跟前递上金牌。
涵慧妃拿着金牌寻视了半响也没发现什么异状,但仍旧不放心,口出恶言道:“最好是真的,否则---”
转了轮椅,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苏云雨,门也随之被关上。
初霖紧跨两步到她的身边,眉眼慎重,嘴张了张刚想说什么却是被苏云雨给堵了:“天黑了,给我行动。还有出去迎接白螺,有他在,我放心。”
初霖被苏云雨说的一愣,不过随即便了然,心底眼底皆是钦佩与崇敬,这才是他们紫轩阁誓死效忠的主子,他们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什么一言九鼎,言出必行,那些都是空话,在实力面前都是虚物,要想活命不耍点手段怎么对的起老天爷给的这颗脑袋?
她要火莲金牌,她就给,但是她可没答应她不去抢回来。
这边是一切皆在控制之内,而另一边却已错乱了原先的步骤。
南粤国与翰林的这场战争本来打得如火如荼的,中间却插进来一个东陵国,对于东陵过强加给翰林的罪行,翰林也没有作出回应,因为人的确是死了,当中出手的也有他们六王爷,这都是人证物证在场,所以这一战,翰林拼死了也得抵上。
而南粤前线,对于翰林沁川的态度一直是模凌两可的,亦攻亦守,就跟猫捉老鼠一般,抓了你就放了,放了我再抓,似乎在考验着翰林的耐心,而苏毅一边收集着沁川的捷报,一边还在对付东陵的水上船舰。稍不注意,不是失了那头就是失了这头,所以这两天苏毅火的不得了,却又无计可施。
南粤也是有苦无处诉,这本来攻打的好好的,这王爷说进翰林就进了翰林,王拓本来要跟去,但是一军不可无帅,只好留下,派遣了几个军中好手跟随进了翰林京都。
然,竹曜一进京都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哪不对劲,自己一身乔装打扮,一般人是认不出来,妖艳之极的脸上涂抹了一些东西,看上倒也平平无奇。
此次他进京都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藏身在辰王府内那个女人。当初来翰林之时,他就已经得到密报说涵慧妃未死,得一高人续命,藏身在辰王府内。而辰王府内那株千灵花,更加加深了他的认知。
竹曜前脚进了城,后脚从沁川传来了一让他心惊的一场的消息:孝禧太后被人掳走了。
这让本来有恃无恐的竹曜有点微微心慌了一下,不过转瞬就没了踪影,竹曜是谁?南粤国战场上的猛将,战场上的三十万兵马都奈何不了他,他还会栽在一个本该死了千次万次的女人手上?
点燃了纸笺,昏暗的烛火中,他脸上的笑诡异到摄人魂魄,如同昙花一谢,盛开在这阴沉的黑暗中。
竹曜依然进了辰王府内,摸索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庭院中通往后山的一个密道,只不过已经人去楼空。
站在空旷的密室中,竹曜摸索这下巴,邪邪一笑,这是在意料之中的,孝禧一失踪,他就知道那人出现了,不过他没想到那人居然会去救孝禧,不是和涵慧妃是一腿的吗?怎么跑孝禧那边去了?
着实让人有点费解啊!现下四国出去北越没有加入这场混乱中,三国已经步入了一条混乱道路。
他本来是要打翰林的,也想攻下翰林,但是一条无意中得到的密令让他改变了主意,这天下他还不能收。
昏暗的密室中,坑坑洼洼的地面,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周围是密不透风的石砖,常年的不见光,让这里变的格外的阴潮,头顶上面渗出来的小水滴,在这寂静的空间发出极有规律的声音。
几平方米的地方,一眼望尽,地上铺了薄薄的草层,只不过在草层下面却是星星芒芒的亮光,若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竹曜站在密室门口,看着地上,嘴角上扬,邪佞而魅惑,想要他竹曜的命,还没那么容易,涵慧妃,现在你没有鬼帝在身边,本王看你还能撑多久。
竹曜身后站着的几个暗卫,刹那间身体紧绷,刀剑出鞘,浑身锋芒毕露,转身对着石室门口,眼底杀气秉射。
石门哄的一声被开了一条缝,门口赫然出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女人,此刻她正笑的欢畅,不停的拍打着轮椅旁的扶手:“哈哈哈---威龙王爷还真是够胆大的,竟然在这种紧要关头出现在本宫的寝宫。”
说完继续仰头大笑,似乎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嘲讽至极。
而竹曜站在黑暗的里头,阴影覆盖在他妖媚的脸上,诡谲阴森,让人心底涌上莫名的压抑感。
涵慧妃便是被这种无形的压力给弄的心有点心慌,笑声戛然而止,定定的凝注着黑暗里的竹曜,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
两手一挥,身后一排黑衣人手擎弓箭已经一字排开,料是要置里面的那个人于死地的。
轮椅上的女人,突然笑了:“王爷可还有话说?”
“涵慧妃,几年的隐匿,没想到一处来便给本王一个重击啊!”不知是夸奖还是讽刺,听在涵慧妃的耳里却是让人抓狂。
“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想吞并这天下?我呸,少在这做梦。”一张本就丑陋的脸上几尽扭曲的痛骂着。
竹曜也不反驳,负手站立,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身上形成的无形的压力连涵慧妃身前的那些黑衣人都不禁软了软腿。但,弓箭依然执的□□。
“鬼帝也出来了?”竹曜不答反问。
涵慧妃张狂一笑:“对,所以这天下你们更别想。南粤?哼,竹天一直没得到天下,就想让他的儿子来一统天下,就算你竹曜今天能一统了天下了又如何?这天下终究不是你们竹家的,为他人做嫁衣也就你们竹家那么大方,好好的皇位居然传给一个外来子。”
闻言,竹曜眉眼一凝,眼里的杀意毕现:“涵慧妃,你是不是觉得本王当真奈何不了你?”
涵慧妃身体一紧,虽然她是有恃无恐,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很危险,所以涵慧妃并没有再张狂,只是阴翳一笑,手往下一挥:“那就让本宫看看,你这个战场猛将是如何逃出本宫的天罗地网的。”
风中尘土飞扬,初夏微热的气息顿时下降了好几度,气氛剑拔弩张。
然,这本来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竹曜本就是伪装进城,身边带的人不多,连他在内也就十二个,再看,涵慧妃那边,密密层层一拨人,个个都是战斗中的翘楚。
但是,竹曜是谁?就算这样,两方的气势都不相上下,一边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方是严格谨慎的杀手,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定。
PS:预祝高考的童鞋一切顺利。偶开心写文,亲们开心看文---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