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一剑光寒十四州》天生凉薄

11、第十章

　　还有十一招，怎么办？
　　用之前的“花州”来混过去，我冒出这个念头。
　　但这个念头冒出的第一时间，似是被看穿了，停息了许久的鹰眼动了——由他先出招。
　　——太没有谦让精神了！
　　眨眼间，鹰眼已迅疾地到了眼前，他的黑刀快一步地挥至。黑色的阔刃在头顶划出凌厉的气流——令人不禁心神惧惮的力道——鬼才会硬接！我暗骂，猛地压低身体避过，同时抬起剑。
　　俯身将剑刺过去——这个高度，目标正是对着鹰眼衣襟敞开露出的腹部——毫不在意这剑落空，被鹰眼避开。之后可以侧挥用剑锋斩“到”他，但前提是要忽视头顶的刀——所以怎么可能……
　　手腕转动，将剑锋换了一个方向——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脚狠跺地面，我后退拉开距离，右侧竖剑格住挥至的黑刀。
　　镪。
　　——无视得了！！？
　　剑锋错开刀尖，黑刀便猛地顺势挥过来。刀的主人也一同冲刺过来。
　　唇角微挑，我千钧一发地用云州腾身而起，劈开了这一刀。
　　云州的力将我带上半空，骤然跃至鹰眼头顶的高度。他的剑也同时追上来。
　　剑先往下压去，同时我也翻身到鹰眼的头顶——寒州。一剑尖刺向鹰眼举起的黑刀，剑身上散发出淡蓝色的光晕。刀剑相撞之间霎时荡开一层淡蓝色的光晕，像水中的涟漪一样扩散，又带着深深寒意。
　　没见鹰眼多少动作，但从剑尖传回的力道却震得手发麻。
　　虽说是我在攻击，但我也是凭借着鹰眼抵制剑刺是的与自己重力方向相反的力道，来维持现在倒挂在空中的状态。
　　…四十三、四十四、四十五……
　　这次出剑，我并没有想花州那时的全神贯注，由于费尔那捞出状况，所以还是我自己分心来数招数，实际上——凭什么鹰眼能输得那么清楚，而自己不能数呢。
　　四十七、四十八、四十——
　　一剑突然落空，鹰眼趁着剑刺之间的空当，瞬间掠身退开。
　　用力的一剑完全落空。这次我是完全遵循引力地往下掉。但不得不同时注意鹰眼的行动。
　　就算是决斗中不该讲什么谦让精神，但是也——鹰眼退开搜剑刺的范围后，毫不犹豫地举起黑刀，向我挥出一刀斩击——
　　这道剑斩可比之前他斩向白胡子的了——太小题大作了吧，我应该也不需要世界之最的待遇吧。我怨念地面对迎面而来的耀眼剑斩，急忙横剑发动云州——又是最大的功率。
　　似不可阻拦的下坠在空中滞了滞，下一瞬，我立即被云州巨大的冲力就在半空中被撞向后方。
　　差点被自己的招式搞吐血！——不过没有被对手伤到而是被自己的招式弄吐血实在太令人羞愧了（学艺不精）！
　　——这道剑斩还在进行直线加速运动。
　　长期接受的填鸭式教育促使我总下意识地以学术性模式来思考。在空中换了一口气，我调转剑身，以较为缓和而不是像之前一样横冲直撞的形势、拐了一个弯。
　　啊，幸好剑斩不会拐弯……啥——拐弯了！！！？
　　刚落下地而松了一口气的我万分惊恐的看着面前呼啸而来，裂冰破石的剑斩——它转了一个弯，有接着冲向我这里——不、会、吧！
　　现在用躲也来不及了，并且既然这剑斩能转弯，就算躲也很难了——我咬咬牙，决定拼。之前那击不也是解决掉了吗。——虽然有乔斯做了（大）部分抵挡。
　　......云、州。
　　最后的时间被拿来思考。放空心神后，却觉得异常镇定。握紧剑柄，我将剑尖直指眼前的剑斩。被带动的气流吹起我额前的头发。
　　——这是我判断失误的代价。
　　猛地将剑下压，再用尽全力地挑起。
　　耀眼的光令我的眼睛都难以睁开——连这光都觉得刺人……哦对了，这是剑气——只能凭感觉来做。
　　只有一次上挑的机会——但我知道了，只是一招云州根本无法引走全部的……
　　耀眼的剑光即将在上空绽开，我用上最快的速度侧过身护住要害，同时往一侧避开。

　　“——水寒，你没事吧！？”
　　“——你看我现在是没事的样子吗。”听到费尔的惊呼，我皱眉，多少还有力气说话，“我说你一直在看戏吗？”

　　“……”这种事情她能插得进手吗！！？费尔抓狂但又无言以对。
　　——鹰眼的招式看似平常却又无懈可击，但偏偏你又及时地躲过去，几个招式灵活的运用令人吃惊。——靠！没看到鹰眼的战意越来越强了吗，那双鹰瞳……就算她有能力来，但出手的第一下肯定会被砍死的吧砍死！！！
　　伤口这种东西……费尔凝视着那抹血红，只能抽抽嘴角。
　　——她全身上下只有创口贴这种东西......有毛用啊有毛用！！！

　　——但实际上，即使是同为穿越者，但才初次见面，费尔也不必要为我的事情所负责的。
　　垂手。温热黏稠的液体从赤露的手臂上蜿蜒流下划过手背、手指、从指尖滴落。从左肩扯到背部的巨大伤口让自己做出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撕扯脆弱的神经——疼得令人无法言语——但好歹没有伤到脊椎，否则我一定要鹰眼负责！！
　　深呼吸，我抬起右手，肩膀的伸张扯动到伤口，我眉头重重一皱，将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强制地压回去——从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就算是我哭泣，就算是我怎么歇斯底里地大胆大叫，已经拭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我也不会有人来关心了。不过……勉强那个前船长还可以……放握着剑，将冰冷的剑身贴近伤口。
　　——所以我才会来救这个家伙！！！但真的是。
　　——好痛！！！
　　冰冷的剑身并不会因为浸透温热的鲜血而温暖起来，反而实在吸收我身上的热量。
　　冷……
　　强制性地去注意着鹰眼的行动——他站在原地没有动作，但一双鹰瞳却死盯着我，似乎在看我有什么后续动作——又一次扯动伤口，在将剑移至眼前。
　　那道伤口流出的血足够将整个剑刃浸染了、而渐渐的，那些鲜红的血液却一点点消失——是浸透到了剑里，准确的来说是被剑吸收了。而在剑吸收我大量的血液的同时，暗蓝色的剑身看是变得幽蓝，变浅。颜色也不再那么浓郁，像是剥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剑刃最终变成如水晶一样，又带着隐隐的水蓝，清澈纯净，甚至可以透过剑锋看到清晰的视物。
　　——成了。我舒了一口气。
　　说禁术也不一定全对。但肯定是很血腥的就是了。要损失很多的血来完成——以剑主（自己编的）的血作为钥匙，开启剑的另一种模式。
　　就像开外挂的一样。

　　“鹰眼……”垂下手，疼痛仍在持续，不曾消退。抿抿唇，我开口对不远处一直沉默的男人说道。
　　“——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吗。”却是鹰眼先开口说道。
　　“喂……”这家伙……
　　“——想打架的是你才对吧！”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他的吗。我无语。
　　“啊，是吗。”鹰眼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动起伏——他盯着看我看的眼神让我想去撞墙。这人说话要看着别人的习惯这是太好了……还有他这话！
　　“——寒州。”鹰眼突然说道
　　“啊？”我很惊讶自己的招式名称从他口说出来。
　　“你想失血过多而死吗。”
　　很简单的一句话。我立刻就明白鹰眼的意思。
　　——用可以结冰的“寒州”，来冰封住伤口止血……吗？我嘴角抽了抽。这是在……说梦话吧。
　　但真的失血过多也不行……不过从穿越以后我的自我恢复能力就变得很厉害，这或许是练剑的缘故……所以只能看路飞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一下子陷入自己思维的我完全没有察觉到鹰眼越来越冷的神情。
　　还有自己仍在流血的背。

　　虽然已在欧利斯广场不再铜墙铁壁的包围下，但我和鹰眼这个范围好像是处于真空，完全与战场中心分离开来了。
　　但是一切仍在继续。
　　即使是被成为“怪物”的白胡子，无法抗拒的也是时间。仅仅是衰老的身体所带来的的一点疲惫软弱之感，就足以令他处于被动之中。被赤犬四射的熔岩所伤及。
　　“……想看到未来的话，想在就让你看个够，白胡子！”
　　“——动手！！！”战国的声音十分清晰。
　　“艾斯~~~！！！！”
　　“……你不去救吗。”鹰眼问道。
　　“不。”我摇摇头，脸上毫无波澜，双手却暗自紧握，我不敢回头看向处刑台，就怕在看到那明晃晃的刺刀自艾斯上方落下时，会控制不住地一剑横扫过去——顺带把艾斯也来个削头皮，“在这里的我也来不及救，更何况有……”
　　“等着看好了，白胡子！！！”
　　心里越紧张，那本被自己忽略的失血的晕眩感也越发明显。
　　“命运所定的……”

　　“住手啊啊！！！！！！！！————————————”
　　直冲苍穹的怒吼炸裂在广场上空，同时一股气势也以怒吼声的主人为中心冲击出来。让人血潮澎湃，让人震惊无比，让人胆怯退缩。
　　——感觉有无形的攻击毫无阻碍地撞在身上。只来得及抬手捂嘴，我已是不可抑制地哇地一口血呕出来。黏稠的液体从指缝间流淌下来。
　　并没有什么比背部伤口更强烈的痛苦，反而有一种舒畅的感觉——似乎是之前被鹰眼斩击所撞的淤血吐出来了。

　　“新时代的天之骄子……！！”侧头把口中的血吐出来，我重复了鹰眼自己在之前拦截路飞时所用的词汇，欣赏放松又畅快无比。挑衅地向鹰眼笑，我满意地看见他暗沉如水的神情，连那双鹰瞳都被掩在阴影中……却依然犀利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