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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逢春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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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茫然的看了她一眼,秦好人担心自己意图太明显,连忙补充:“额……就是,之前肖师伯也再说总坛的酒好喝,刚刚张前辈也念念不忘总坛的酒,我就是好奇,什么酒这么好喝,哈哈哈……”她选择用笑声掩饰尴尬,许清也笑了,说:“哦,你说的应该是总坛的梨子酒吧?确实很出名,我带你去取一些。”
许清又带着秦好人去了库房,找管库房的师兄要了钥匙,挑了个漂亮的酒壶给她装了酒。出来后又说:“酒壶你不用费心还,等你们走了之后打扫房间的弟子会送回来的。这酒壶好看,看着玩几天也不错。”
“看……酒壶玩?”秦好人不理解,但大受震撼,许清看着她说:“赏玩酒器也是饮酒的一部分,就好像白碟子装上荔枝好看,所以专门找白碟子一样,看也是品味的一部分。”秦好人讪讪的笑了笑,选择不接话——她只知道荔枝好吃,可不管容器是什么。
许清赶在晚饭前把秦好人送回住处,肖耀在院子里,又拉着许清寒暄。秦好人自己跑回房间,把酒灌到之前装丹药的两个小瓶子里,又放在一旁散味,酒壶也放在旁边。她有点紧张,想找些事做,又去了她师父的房间。
周曈虽然看不起那些丹药,但吃了之后小憩一会还是精神了不少,此时还是照旧歪在床上看书,秦好人进来他只是看了一眼,还是不怎么搭理。秦好人又蹲到旁边,和她师父一块看书,书换了一本介绍总坛建筑的。
周曈过了一会问她:“你和‘小清姐姐’两个人的幽会怎么样?”秦好人略带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师父,幽会是男女之间秘密见面,我和小清姐姐都是姑娘,是朋友关系。”
周曈白了她一眼:“行吧,你们鬼混的怎么样?”秦好人懒得再指出她师父的用词错误,摆了摆左手,刚要说话左手小臂就被周曈握住:“你手腕怎么了?”她光顾着紧张,忘了自己左手上有伤,又怕周曈迁怒许清,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她的话纯属骗鬼,周曈把袖子拉上去一点就看出来这绝对是被人掐的,脸都黑了,质问她:“说实话,到底是谁?”秦好人不说他就要拖着秦好人去找许清要说法,秦好人怕给许清添麻烦,只好说是“自己和某个师兄辩论时那个师兄情绪有点激动,不小心弄的”。
周曈盯着她看了一会,说:“柏纶。”秦好人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周曈又要带着她直接去找总坛的体修首座要说法,上午打师叔下午打师侄,生活疑似有点太充实了。秦好人拦不住,只得向楼下喊:“肖掌门!肖掌门!快来!”
最后是肖耀和秦好人两个人合力才劝住了周曈。周曈之前灵力消耗过大时只是觉得困,这下倒是差点被秦好人气晕过去,让那两个胆小怕事的丢人玩意都滚出去,用法术锁了房间。
肖耀问秦好人到底出了什么事,秦好人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肖耀沉吟片刻才说:“柏纶和周师弟不对付这事我是知道的,他反应这么大的原因我也知道。之前他的弟弟还在总坛的那几年柏纶时不时在路上截住他弟弟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弟弟本来就怕人,在那之后更严重了,但是又没造成实质性伤害,他也只能口头警告。这大概就是之后他着急带他弟弟去分坛的原因吧。”
说着叹了口气,“要为这个搞出什么同门相残的事确实不值当,惹不起躲得起,反正我们只在总坛呆几天,平时见不到。”过了一会笑着调侃道:“其实你师父胆子挺小的,别吓他。”之后又替她用灵力治好了伤,讲了些俏皮话和总坛的笑话逗秦好人开心,秦好人也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在书房消磨晚饭前的剩余时间。晚饭送来之后肖耀叫她下去吃饭,她又去敲她师父的门,顺手拿了酒壶。她师父这次终于舍得吃饭了,不过下楼时脸色相当难看。
肖耀看到秦好人手上的酒壶十分惊喜,秦好人不太喝酒,干脆就把酒壶给了肖耀,周曈嘲笑他和小孩子抢东西吃,又问了酒的来历,冷哼一声:“她就是怕你告状,讨好你,被一壶酒收买了,没骨气的东西。”秦好人又和他争辩一番,周曈骂归骂,还是想替她治手腕,见伤已经被肖耀治好又是一通阴阳怪气。
晚饭还是总坛的一贯水准,好吃。饭后周曈又把书拿到厅堂里看,肖耀大概是无约可赴,也坐在桌边看书,秦好人心里有事看书看不进去,只是拿着书在装样子。戌时过半秦好人才起身,把那两个装了酒的小瓶子藏到袖子里,说自己要出去看夜景,肖耀嘱咐她早点回来,别错过了宵夜,周曈嘲讽她别被路上的漂亮姐姐迷了眼。
秦好人按之前记下的方向走到了归一殿,门口的两个弟子已经换班了,新来的两个弟子用狐疑眼神看着她,她只好找了个借口,说自己“是周曈的徒弟,被逼的太紧,想来向张前辈询问修炼的捷径”,那两个弟子当然知道周曈的大(恶)名。
其中一个早上看了切磋,认出了她,查了一遍,没有古怪的灵力,就连她本身的灵力也不多(或者说因为灵力滞涩感觉不到什么灵力),况且房子里有结界,她想做什么也做不了,就把她放进去了。
秦好人进了房间,时间晚了,没有喂药的人和来访的人,挺好。她和做贼一样走到床边,老人还是和之前一样,没什么反应,她把老人的头抬起来一点,避免呛到,从袖子里取出一个瓶子,把酒倒进他的嘴里。
也不知他还能不能尝出味道……秦好人想着,手腕就被抓住,幸好之前肖耀已经帮她治好了伤,不然她恐怕会痛叫出声,引来门口的弟子。那老人,张闻道好像突然恢复了神智,问:“还有吗?”秦好人又从袖子里拿出另一个瓶子,这次他自己拿着喝了,把瓶子还给秦好人,感叹道:“太一门的梨子酒啊……好喝,就是太少了。”
秦好人站在一旁,把瓶子藏回了袖子,不敢说话,张闻道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这小姑娘倒是老朽这百年,还是千年?”他躺了太久,记不得了。
“总之是这么长时间老朽见过的第一个明白人,你叫什么名字?”秦好人嗫喏着说了,他又笑起来:“好人……好名字。既然你是好人,那我也就放心把这东西托付给你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布包着的什么东西,递给秦好人。
秦好人接过去时他又一把抓住秦好人的手,嘱咐到:“好好保管,好好使用。”说完又躺了回去,秦好人不敢久留,收好东西就一溜烟的回了住处。
她回去后收好瓶子,照旧拿本书在厅堂装模作样的看,没敢看那块布里的东西,只是揣在怀里,肖耀和周曈也没挪过窝,周曈嘲笑她像是被鬼撵着一样,秦好人不敢答话。
过了一会三人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肖耀还开玩笑说今天送夜宵的怎么来的这么早,还这么急,秦好人心里有不祥的预感。他们肖耀和秦好人出去开门,周曈也站起来看,门外的弟子满头大汗,断断续续的说:“张闻道前辈……仙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