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冢》十二月宿山

5、第 5 章

　　赵孟复带着女孩去了房间，坐在床边，让女孩跪在地上给他口。
　　女孩很卖力，可他兴致不高，盯着女孩的脸却忍不住想着另一个人。他一边让女孩继续，一边拨出了一通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起，赵孟复没避讳，开了免提，女孩听见一个年轻的男声问：“怎么了？”
　　赵孟复说：“白屿要和别人上床了。”他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对面顿了一下，问：“谁？”
　　赵孟复说：“一个在会所上班的男生，长得挺好看的。”
　　对面语气没什么太大情绪：“真的假的，白屿很少和会所里的人上床。”
　　赵孟复笑了：“可他这次破例了。说起来也挺有缘分的，那男生还在常泽的酒庄上班，我们下午刚见过一面，晚上又见了。”
　　对面哼笑了一声：“你不带他去会所，他俩能有缘分？你现在也在会所吧，在干什么？”
　　赵孟复低头看了一眼，对上了女孩湿漉漉的眼神。他低声说：“我在……不能告诉你。”
　　他按住了女孩的后颈，往下压去，女孩发出痛苦的闷哼，声音传进了听筒。赵孟复一下下按压，一边说着：“白屿好像还挺喜欢他的长相，下午的时候我在酒庄摸了一下那个人的头发，你知道他眼神有多吓人吗？”
　　对面的声音骤然冷下去：“你没事挑衅他干什么？”
　　赵孟复不太满意地哼了一声，没接话。
　　对面沉默了一会，又说话了，这次语气缓和了些：“你别做得太过，演戏演砸了。”
　　赵孟复笑了笑，转移话题：“想我了吗？”他故意对着听筒放出几声喘/息，压低了声音：“嗯？”
　　对面的声音又重新软下去：“想，想见你，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赵孟复又沉声问：“想见我还是想见我那里？”
　　“都想。”
　　“我也想你……叫几声来听听？”
　　手机里很快传出了几声饱含媚/意的呻/吟。赵孟复听着这声音陡然间变得兴奋，把女孩拉到了床上，对着手机说：“我过几天就去找你。”
　　对面的声音软软的：“好呀，我等你。”
　　赵孟复挂了电话，俯身去吻女孩。
　　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收拾了一下走出房间，去前台结了账。白屿给他发了消息，说已经去了车上，他散漫地走出去，找到了白屿的车，拉开副驾门坐了上去。
　　白屿在车上玩手机，赵孟复笑着问他：“白哥昨晚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
　　白屿笑笑说：“还行吧。”
　　他放下手机，看着后视镜把车倒出去，问：“我送你回家？”
　　赵孟复点头：“谢谢白哥。”
　　汽车驶上大路，两人没再怎么说话。赵孟复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对了，那个人叫虞祝。”
　　对面过了一会才回：“好。”
　　虞祝醒得很早，睁眼时天色还泛着青。他看了眼自己，身上倒是干爽，但留了不少痕迹。一旁的人还没醒，他下了床，到浴室里拿出衣服穿上，出来的时候看见床头柜有一张卡。
　　他拿了卡走出房间，从员工储物间里拿出洗漱用品，去厕所收拾了一下自己。出来的时候在走廊里和小鸥碰了个面，他打了个招呼：“早。”
　　小欧的眼睛有些肿，衣领处露出了一些指痕。她的声音哑哑的：“早啊。你吃不吃早餐？”
　　虞祝脚步没停，边走边说：“我不吃，你把我那份吃了吧。”
　　小鸥点点头：“谢谢啊。”
　　虞祝笑了笑，大步往外走。路过前台时他说了一句：“能不能跟厨房说一说，以后早上别全部煮绿豆汤了？我想喝黄豆浆。”
　　前台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玩手机。
　　说话间虞祝已经拉开了门，他也不出去，就站在那里顶着门看着前台。前台感受到他的视线，不耐烦了，抬起头瞪着他说：“你什么时候吃过会所里的早餐？”
　　虞祝说：“小鸥绿豆过敏。”
　　前台还是瞪着他：“关我屁事，下班了就快滚。”
　　虞祝没再说什么，拉开门走了出去。他走了一段路，走到了公交车站台。五分钟后车来了，他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头顶着玻璃闭目养神。
　　二十分钟后，公交到了最后一站，车上只剩下零星几个人。虞祝走在最后下了车，朝着a大校门走过去，刷脸通过，边打哈气边往宿舍走。
　　上午九点多有一节课，他要先去宿舍拿课本。打开宿舍门的时候室友刚起，在换衣服洗漱，他进来时，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虞祝面无表情往自己的书桌走过去，一个室友讥讽道：“刚上完夜班回来？”
　　虞祝坐在座位上找专业书，学着前台的语气说：“关你屁事。”
　　那个人没声了。过了一会，另一个人径直走过来，扯开了虞祝的衣领，果不其然在他胸口看见了青紫的痕迹。他十分嫌恶地“啧”了一声：“恶不恶心啊？”
　　虞祝扯了扯嘴角：“关你屁事。”
　　卫生间探出一个头，一个人嘴里含着牙刷，含糊不清地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搬出去住啊，那么多金主，你就不能让他们给你买套房吗？”
　　虞祝找到了自己的课本，拿起来往外走，冷冷地说：“我交住宿费了，凭什么不能住？我卖也是在外面卖，又不在宿舍卖，平时一星期就回来两次，你们要不想见我就自己躲开。”
　　他关上了宿舍门。隔着一层门板，里面传来很清晰的一声：“操！学校到底为什么不开除他啊？！”
　　有人说：“人家后台硬啊，上次都闹成那样了还照样拿奖学金呢。哎，听说他和院长那个糟老头子都有一腿，真的假的啊？”
　　虞祝抬脚走了，去教学楼的路上，有些人见到他都自动躲开，指指点点。上专业课时他一个人坐最后，一整排都是空着的。合班上课人数比较多，有人宁愿去隔壁教室搬凳子也不愿坐在他旁边。
　　虞祝神态自若地听课、做笔记。上完三节课，所有人都去食堂了，他回寝室放了书，逆着人流走出了校门。